沪上来信:被男友上司觊觎了描绘了林雾江知野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竹三渺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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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那抹金属光泽显得格外扎眼。
裴亚超站住脚,看了那车一眼,又看了看她。
方思羽像是没注意到他眼里的迟疑,眨着眼睛开口道:“我不是别的意思啦,就是想顺便请教你点建模的事。我在画宣传海报,还没定好场景构图,想和你沟通一下。”
裴亚超微微一笑,客气却不疏远地回道:“明天白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已经下班了。”
说完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铁入口,不给方思羽再往下说的机会,“我先走了,拜拜。”
方思羽看着他利落地走进人群,身影很快淹没。
她站在原地没动,片刻后,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江总,”她靠着车门,笑着说,“这人,还挺有定力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传来江知野低沉淡漠的声音:“是吗?还不到一周,话别说太早。还是说,你办不好这件事?”
方思羽哼了一声,嗓音甜甜的却带着不服气的意气:“还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等着瞧吧。”
她挂断电话,转身上车离去。
与此同时,酒店套房内的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
江知野站在花洒下,水从他头顶淋落,沿着脸颊滑下。他没动,只是抬眼看着对面那面漆黑的墙,目光深沉。
午夜过半。
病房里很静,静得只听得见两种声音。监护仪规律的嘀声,还有母亲睡着后,很轻的呼吸声。
林雾坐在陪护椅上,没动。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母亲的侧脸就在那片光里,因为化疗而日渐消瘦的侧脸轮廓。
她睡不着。
林雾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直到双腿有些发麻,才轻轻地站起身。
她怕发出声音,动作放得很慢,走到床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帮母亲把被角掖好,指尖触到母亲干瘦的手腕,皮肤是松弛的,没有什么温度。
林雾满眼心疼,只希望母亲能好气来。
做完这些,她走到窗边,把额头贴在玻璃上。玻璃是凉的。
楼下的马路空荡荡,只有路灯还亮着。这座城市睡着了。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才走回椅子旁,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屏幕亮了,幽蓝的光照着她的脸。邮箱里有很多未读邮件,她一封封地点开,处理,回复,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没什么表情。
直到一个名字出现。
江知野。
她的手指停住了。
就停了那么几秒,她还是点了进去。
邮件的内容她之前就看过一遍,他写塞林格,写一个身处战争和谎言里的士兵。
她的目光落在最后那句话上。
【……在一片废墟之上,为我们保留一个可以短暂喘息的角落。】
林雾靠进了椅背里,把身体的重量都放了下去。她吐了口气,很慢,很轻。
电脑被她合上了,她没再继续工作。
她就那么坐着,重新看向窗外。远处的城市还是那片安静的黑色,但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江知野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没有睡意。
房间里很暗,窗帘留了条缝,城市的光从那道缝里挤进来,在天花板上画出一道狭长的亮痕。
他翻了个身,又翻回来,最后还是坐了起来。
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被他拿了过来,放在腿上。屏幕亮起,他先是点开了邮箱,收件箱里最新的几封邮件都和工作有关,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名字。
他关掉邮箱,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敲了几个字。
医院陪护。
页面跳转,各种家政公司和护工服务的信息跳了出来,带着明码标价和标准化的笑脸。他点开一个链接,往下划,看着上面的服务项目和收费标准。
没看几秒,他忽然停住,直接合上了电脑,他没有合理的理由给她塞一个陪护。
房间再次被黑暗包裹。
江知野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帮我查个人,林雾。”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全部家庭信息,半小时内,发到我邮箱。”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手机在床头柜上发出短促的震动,屏幕亮了一下。是一封新邮件的提醒。
江知野再次打开电脑,点开那封加密邮件。
附件里的信息很清晰。林雾的家庭人口很简单,父母之外,亲戚关系单薄。他的目光往下滑,最后停在一行字上。
林雪萍(姑姑),单身,现居漳州,与林雾一家鲜少联系。
下面是一串详细的家庭住址。
江知野看着那串地址,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片。
第二天江知野起了一个大早,开着车直奔漳州。
静心茶馆是个老地方,店里的桌椅都是用了有些年头的竹制品,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和旧木头混合的味道。
林雪萍到的时候,还有点不安。
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那个电话里自称姓江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手腕上那块表的表盘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
她定了定神,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那个有些掉皮的包。
“林女士。”江知野开口,声音很温和,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提起茶壶,先是洗了杯,然后才给林雪萍倒了一杯推过去,动作不急不缓。
林雪萍有些局促,“江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江知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您最近,和小雾有联系吗?”
提到侄女,林雪萍愣了一下,摇摇头:“那孩子……不怎么跟我们这边联系。”
“她现在遇到点难处。”江知野说,“她妈妈病了,在厦门住院,情况不太好。”
林雪萍脸上露出一点惊讶,但也没多问。她们家的关系,本就淡薄。
江知野放下茶杯,看着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小雾的男朋友。”
林雪萍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男朋友?她……她不是跟那个叫……叫裴亚超的……”
“他们已经分开了。”江知野面不改色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自然,“小雾没跟家里说,大概是不想让长辈担心。”
他叹了口气,身体微微靠向椅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疼惜。
“她自尊心太强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她妈妈住院这么大的事,她一边要操心医药费,一边还要在医院通宵陪床,人都快熬不住了。我跟她说,我来想办法,我帮她请最好的护工,可她不肯。”
他这番话说得恳切,真假参半,却恰好堵死了所有漏洞。
“我劝不动她,”江知野看着林雪萍,目光显得很真诚,“所以,我今天找您,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想来想去,这件事,只有您能帮忙。您是她唯一的姑姑,是亲人。您去照顾她妈妈,她才不会拒绝。”
他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推到林雪萍的面前。
“我知道您现在没有工作,也知道让您特地跑一趟厦门不合适。所以,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聘请。我来出钱,聘请您去厦门,专心照顾您的嫂子。您的一切开销和报酬,都由我来承担。”
林雪萍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彻底呆住了。“聘请我?”
“对。”江知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信封旁边。
“信封里是前期的生活费和一些杂项开支。这张卡,是我给您开的工资,每个月一号,我会把钱打进去,一部分是给您照顾嫂子的报酬,另一部分……”
他顿了一下,看着林雪萍的眼睛,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封口费。”
林雪萍的手猛地一抖,碰到了面前的茶杯,温热的茶水晃出来,洒在桌上。这个词的份量,她听得懂。
江知野像是没看到,继续说:“您是林雾唯一的姑姑,您对她的关心,是名正言顺的。您只需要告诉她,是您作为姑姑,心疼她,主动来帮忙的。至于我,您今天没有见过,我们之间也没有这番对话。”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信封里的钱足够支付前期的所有费用。您的卡,这个月的钱,我已经打进去了。”
林雪萍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伸出手打开的时候,眼睛都放大了,她张了张口,看着江知野,说道:“这位先生,没什么事儿我要去厦门照顾我嫂子了。”说完,拿上桌上的东西,识趣的走出包厢。
江知野喝完杯中的茶,不紧不慢地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帮我订一张厦门回上海的机票,就今天。”
傍晚
林雾刚帮母亲擦完身,正坐在床边,小口吃着一份已经有些凉了的盒饭。忙了一天,她现在才顾得上自己的晚饭。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来自漳州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刻意堆砌起来的热情。
“喂,是小雾吗?我是姑姑呀!”
林雾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姑姑?”
“哎,是我!我听人说你妈妈生病了,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我今晚就到厦门,过来看看她。”
“今晚就到?”林雾的语气里全是意外,“您怎么……”
“行了行了,我们到了再说,你把医院地址发我手机上啊。”
电话被匆匆挂断了。林雾举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
“谁啊?”病房里间的沙发床上,父亲探过头来问。
“我姑姑,”林霧放下手机,“她说她今晚到厦门,要来医院。”
父亲也愣了:“你姑姑?我跟她都快一年没联系了。我没叫她来啊。”
“我也不知道。”林雾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父亲坐起身,拿起外套,“不说这个了。我去楼下把这几天的费用缴一下。”
“爸,我去。”林雾立刻站起来,从父亲手里拿过缴费单,“您在这儿陪着妈。”
她没给父亲拒绝的机会,转身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缴费大厅里人很多,空气闷热。林雾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看着前面一个个焦急又疲惫的脸,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了她。
她把缴费单和卡一起递进窗口。收费员接过,低头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阮秀芝的住院费是吧?”
“嗯。”
收费员又敲了几下,忽然停住,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嗯?已经结清了啊。”
林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今天下午刚缴清的。化疗费还有其他杂费,一笔都不欠了。”
一股凉意顺着林雾的背脊往上窜,她攥紧了手里的卡:“是谁付的?”
“我怎么知道。”收费员的语气很不耐烦,“反正系统显示付过了。”
林雾还想再问,身后排队的人已经开始催了。
“**,你还缴费吗?”
她像是被惊醒一样,从窗口前退开,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旁。
是谁?
江知野。
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在她嘴里无声地念了出来,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