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才发现，妻子亲手签下的心脏移植同意书，害死的不仅是我们的儿子——还有我。

直到我和儿子的灵魂被困在人间，眼睁睁看着妻子发疯般寻找我们，

才窥见那场精心策划的阴谋。1心源之争手术室那盏红灯，亮得刺眼。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没感觉。心里就一个念想：撑住，儿子。心脏马上就来了。匹配的心源，

找到了，正在路上。我扭头看妻子。她脸色惨白，靠着墙，身子微微发抖。手机响了。

尖锐的**，划破了走廊的死寂。她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一颤。接起来。“喂？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看到她的脸，唰一下，血色全无。比墙还白。嘴唇哆嗦着。

“怎…怎么会这样…”她声音发颤，眼神都空了。我心头一紧，冲过去。“怎么了？

是不是心源出问题了？！”我的手穿过她的胳膊。碰不到。妈的！我是鬼了，刚成的。

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栽这儿了。可我儿子还等着救命啊！我冲着妻子吼，

明知道她听不见：“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她瘫软下去，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手机掉在一边。里面还有个男人的声音，急切的，带着哭腔。很耳熟。脚步声。慌乱的，

从走廊那头冲过来。一个人影，扑通一下就跪在我妻子面前。我愣住了。是他。那个姓林的，

妻子的白月光，大学时爱得死去活来，后来欠了一**债跑路，

留下妻子帮他收拾烂摊子的**。他还有脸出现？他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抓着妻子的手。

“小柔！救救我儿子！救救他吧！”我妻子，叫苏小柔。人如其名，心软得像水，没主见。

她呆呆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阿杰…你…你起来…”“不起！我不起来！”林杰哭嚎，

声音大到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医生说…说我儿子不行了…就今晚了…唯一能救他的…就是那个心脏…”我脑子嗡一声。

什么？心脏？哪个心脏？苏小柔猛地抬头，

瞳孔都在抖：“你说…哪个…”“就是…就是原本要给你家孩子的那一个！”林杰喊出来，

砰砰给她磕头，“匹配度一样！一样啊！小柔！求你了！让给我们吧！

你儿子…你儿子也许还能等等…我儿子等不了了啊！”放你娘的屁！我儿子也等不了！

我疯了似的冲他吼，徒劳地挥拳，打穿他的身体。他感觉不到。苏小柔像是被雷劈了。

整个人僵在那里。“让…让给你们？”她声音轻得像羽毛，

“那我儿子怎么办…”“会有下一个的！一定会有的！”林杰急切地保证，抓她的手更紧，

“小柔，你忘了当年吗？我为了你…”他又来了。又开始提当年那点破事。

替她挡了一次酒瓶，额头上留了道疤。念叨了一辈子。苏小柔的眼神开始晃动。她在挣扎。

我熟悉她这表情。每次心软，每次妥协前，都这样。“不行！”我咆哮，绕到她面前，

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苏小柔！你看清楚！那是我们儿子的命！你看清楚这个**！

他在骗你！他绝对在骗你！”她看不见我。她的目光，落在林杰额角那道疤上。

那道他炫耀了无数次的“功勋章”。林杰还在加码，

哭得情真意切：“小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你忍心吗？

你当年说过…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苏小柔猛地闭上眼。眼泪滚落。

浑身抖得像是风里的叶子。医生出来了。看看她，又看看跪着的林杰。“家属…决定好了吗？

心脏已经到了。那边手术室…也准备好了。”声音冷静又残酷。

林杰充满希冀地、哀求得看着她。苏小柔睁开眼。眼神是空的，散的。她张了张嘴。

声音哑得厉害。“给…”我屏住呼吸。“给他…给他儿子吧…”轻飘飘一句话。砸下来。

把我，和我身后那间手术室里微弱的希望，一起砸得粉碎。林杰喜极而泣，又要磕头。

医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转身拿起对讲机。“调度，心脏移植对象变更，

授权人苏小柔…”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耳朵里全是轰鸣。我看着苏小柔。她说完那句话，

就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在地上，无声地流泪，不敢看我的方向，不敢看儿子手术室的门。

林杰假惺惺地扶她，嘴角，在我这个角度，看到一抹极快极快的、压不下去的弧度。那么冷。

我站在原地。动不了。身后，儿子那间手术室的红灯，“啪”地一下，灭了。不是救赎的光。

是宣告死亡的黑。我的魂体都在发冷。儿子小小的、透明的身影出现在我旁边，仰着头，

茫然地拉着我的衣角。“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我说不出话。地狱空荡荡。

魔鬼在人间。不！在眼前。2魂锁人间红灯灭了。我儿子，没等到那颗心。我也没等到。

我俩现在就站在这儿。透明的，轻飘飘的。儿子的小手拉着我的衣角，冰凉，没一点活气。

“爸爸，”他声音小小的，带着哭腔，“我好冷啊…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家？

”我心口像被钝刀子割。没法回答。苏小柔瘫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

林杰那**假惺惺地拍她的背，嘴角那点笑藏都藏不住。“小柔，

别太难过了…都是命…你得保重自己…”我去**命！老子弄死你！我扑过去，

想掐他脖子。手一次次穿过空气。徒劳。像个傻子。无能狂怒。儿子在旁边看着我，

眼神更茫然了。“爸爸，你打不到他吗？”我喉咙发紧，哽得生疼。绝望像冰水，

从头顶浇下来，冻僵了魂。这时候，几个护士医生从儿子那间手术室出来。脸色沉重。摇头。

对着苏小柔。“苏女士…我们…尽力了。节哀。”苏小柔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扇门。

“不…不可能…我儿子只是睡着了…他等等就有心了…等等就有了…”她魔怔了一样，

爬起来就往里冲。林杰赶紧拦腰抱住她。“小柔！小柔你冷静点！孩子…孩子已经走了！

”“胡说！你放开我！我儿子没走！他等着我呢！”她尖叫，撕打，力气大得吓人。

头发散了，妆花了，像个真正的疯子。我看着她冲。看着那道门。我也想进去。

我想看看我儿子…我的小航…最后一眼。可刚到门口。像有堵看不见的墙。

砰一下给我弹回来。根本进不去！怎么回事？我不信邪，换个方向，往外走。走廊尽头，

电梯门开着。冲过去。同样。撞上一堵透明的，柔软的，但绝对无法突破的屏障。

把我困在这层楼。困在苏小柔附近。“爸爸？”小航跟在我后面，

学我的样子伸手去摸那空气墙，“我们…不能离开妈妈吗？”他声音里有点害怕，

又有点…依赖。我猛地回头。看着几米外，哭得撕心裂肺、被林杰死死抱住的苏小柔。

瞬间明白了。这他妈是诅咒。把我们爷俩的魂，拴在了这个蠢女人身边！凭什么？！

害死我们，还要我们看着她？！“啊——！！！”我憋屈得想爆炸，对着天花板吼。没声音。

只有我自己能听见。苏小柔终于没力气了。软在林杰怀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嘴里喃喃自语。“小航…妈妈错了…妈妈这就来找你…老公…老公你在哪…”她突然想起我。

猛地四下张望。“我老公呢？！他刚才还在的！他病了！他很严重！他人呢？！

”她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眼神骇人。“看见我老公没有？高高的，很帅的那个！

他得了绝症！他不能没人管！”护士被她吓到，连连摇头。

“刚才…刚才好像看到他在椅子上…后来…没注意…”“找！帮我找啊！”她尖叫，

推开护士，像个无头苍蝇在走廊里乱转，一个个推开空病房的门，“老公！老公你出来！

别吓我！”她经过我。穿过我的身体。一股冰冷的战栗。她毫无察觉。还在喊，

声音破碎不堪。

“老公…儿子不见了…你也不能不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得呕吐起来，

狼狈又可怜。小航仰头看我。“爸爸，妈妈在哭。”我没说话。心里又痛又恨。蠢货！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儿子扯扯我。“爸爸，我们也哭吗？”我低头看他干净的眼睛。

心里那点恨，突然卡住了。憋得难受。哭？老子想杀人！林杰过来扶苏小柔，语气心疼，

眼神却飘忽。“小柔，别这样…先回家…兴许…兴许你老公接受不了，自己先回去了呢？

”他还在编！还在骗！苏小柔像是抓到一根稻草。

“对…回家…他肯定回家了…”她跌跌撞撞，被林杰搀着，往电梯走。我和小航。

像被两根无形的绳子拴着。硬生生被拖拽着。跟在她后面。离不开。甩不掉。电梯下行。

里面挤满了人。苏小柔缩在角落，一直在抖，眼神空洞地看着楼层数字变化。

我和小航飘在人群里。没人看得见。小航好奇地伸手，想摸一个小孩手里的气球。手穿过去。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小手，扁扁嘴，没哭。比活着的时候，懂事多了。到家门口。

苏小柔抖着手掏钥匙，好几次对不准锁孔。林杰帮她打开门。她冲进去。“老公！小航！

你们回来了吗？！”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回荡。没人回应。只有冷清。她一个个房间找。

卧室，书房，儿童房…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最后停在儿童房门口。看着小航的小床，

散落的玩具，还有墙上贴的蜡笔画。那是我们一家三口，太阳笑得像朵花。她看着看着。

不动了。像被抽掉了魂。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肩膀剧烈地抖动。

发出一种受伤野兽一样的呜咽。压抑的，绝望的。林杰站在她身后，手抬起来，

想放在她肩上。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他脸上没什么悲伤。眼神扫过这间大房子，

扫过那些值钱的摆设。有点别的什么东西。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种打量。一种计算。

一种…即将得逞的贪婪。我飘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我想把他那两颗眼珠子抠出来！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看着。看着这个杀人凶手。站在我妻子的身后。

站在我儿子的房间里。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家。小航靠在我腿边。小声说：“爸爸，

我们家好像冷了。”是啊。冷了。心都没了。怎么热得起来。我们爷俩。就这么站着。

看着苏小柔哭。看着林杰算计。被无声地锁在这片绝望里。哪儿也去不了。这叫什么事儿。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3真相裂痕天亮了。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刺眼。

苏小柔还坐在儿童房门口地板上。一动不动。林杰倒是没走，假模假式地在厨房捣鼓，

弄了杯牛奶端过来。“小柔，喝点东西。你一晚上没睡了。”声音温柔得能滴水。

我恶心地想吐。苏小柔没反应。眼珠子迟缓地转了一下，盯着那杯牛奶。突然！

她猛地抬手打翻！“砰！”玻璃杯碎一地，奶渍溅得到处都是。“找！”她嗓子全哑了，

眼睛红得吓人，抓住林杰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他们肯定出事了！不是自己走的！

是被人带走了！绑架！一定是绑架！”林杰疼得龇牙，又强行忍住。“小柔，

你冷静点…医生说了，你老公他…病情突然恶化…可能…可能受不了打击，

自己走了…”“放屁！”苏小柔尖叫，猛地推开他，站起来，像头困兽在客厅里转圈，

“我老公不会扔下我！绝不会！小航更不会！报警！对！报警！”她扑到沙发上，

疯了一样翻找手机。手指抖得厉害，好几次拿不住。林杰眼神阴沉了一下，

马上又换上担忧的脸。“报过了…昨晚就报过了…警方记录了，说是…失踪人口，

让我们等消息…”“等消息？等到什么时候？！我儿子等不了！我老公也等不了！

”她找到手机，哆嗦着按号码，“我再打！他们肯定没认真找！”电话通了。她语无伦次，

对着话筒吼。“我老公和儿子不见了！昨天在医院！对！中心医院！查监控！求你们查监控！

他们肯定是被带走了！”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情绪更激动。“我没疯！我很清醒！

你们为什么不信我？！立案！必须立案！”吼了半天。她突然停下。听着电话，

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监控坏了？…就那段时间的坏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她喃喃自语，眼神发直。电话挂了。她还保持着听的姿势。

像个被抽掉发条的玩偶。“看，我说了吧…”林杰上前，想扶她肩膀，

“可能就是…意外…或者，你老公他想静静…”“静静？”苏小柔猛地扭头，

眼神锐利得像刀，狠狠剜着他，“他得了绝症！他静静能静到哪去？！林杰！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杰被问得一僵，表情瞬间不自然，但马上掩饰过去，

变成痛心疾首。“小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昨天一直陪着你啊！我是担心你！

”苏小柔死死盯着他。几秒钟。那点锐利又散了。她抱住头，痛苦地蹲下去。

“对不起…阿杰…我…我太乱了…”我飘在旁边，冷笑。蠢货！他就盼着你乱！小航靠着我，

小声问：“爸爸，妈妈在找我们吗？”“嗯。”我声音发涩，“瞎找。”警方来了人。

做了简单的笔录。态度客气，但眼神里全是“这女人受**太大”的判断。“苏女士，

您先生身患重病，情绪不稳定，自行离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孩子…我们也很难过。

但医院方面确认是医疗过程…我们会留意，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官腔。

冰冷的官腔。苏小柔抓着警察的胳膊，指甲掐得发白。“不是的！你们去查！查林杰！

查他儿子！为什么那么巧！心脏给他们了！我老公儿子就不见了！”警察皱眉，拉开她的手。

“女士，您冷静。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证据？我去找！”她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

猛地转身，冲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我的书房被她掀了个底朝天。

文件、书籍、扔得满地都是。她拿起我们的合照，死死盯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玻璃相框上。

“老公…你到底在哪…给我点提示…求你了…”她哭得喘不上气。我和小航就在她旁边。

看着她发疯。看着她绝望。我恨得牙痒，却又可悲地发现，我他妈居然还有点心疼？

我真想抽自己！林杰在一旁假惺惺地劝。“小柔，

别这样…折腾自己没用…让逝者安息吧…”“安息？！”苏小柔猛地抬头，眼神疯狂又偏执，

“找不到他们！我死都不安息！”她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你去哪？！”林杰赶紧追。

“医院！我不信监控全坏了！我不信没人看见！”她像一阵风，冲下楼，发动车子。

我和小航又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过去。捆在飞驰的车里。她开车完全疯了。闯红灯，

超速，好几次差点撞上。喇叭声骂声一片。她不管。眼睛里只有前面那条路。直奔医院。

我和小航飘在副驾。小航害怕地闭着眼。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冰凉。找吧。

找得越疯。离真相越远。蠢女人。你永远想不到。害死你老公儿子的凶手。就在你旁边。

假惺惺地陪着你。一起找呢。这**是天底下最讽刺的笑话！车子一个急刹，

停在医院门口。她几乎是滚下车，冲进监控室。拍着桌子，要求调记录。

工作人员被她的样子吓到，支支吾吾。

“昨天的监控…系统升级…有一部分确实…”“哪一部分？！是不是住院部七楼西区？！

是不是下午三点到五点？！”她尖叫，声音劈裂。工作人员被她吓住，下意识点头。

又赶紧摇头。苏小柔不问了。她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眼神里的光，

一点点灭掉。变成一种更深的，更偏执的黑暗。“好…”她喃喃道。

“你们都不找…”“我自己找。”她转过身，没再看任何人。眼神直勾勾地往外走。

像换了个人。林杰想跟上。她猛地回头，指着他。眼神冷得吓人。“别跟着我。

”“我要自己找。”林杰愣在原地，没敢再动。我看着苏小柔走出医院大门，走进阳光里。

背影单薄，却绷着一股可怕的劲。我知道。她没接受现实。她钻牛角尖了。她要把这天，

都捅个窟窿。找那两个，再也找不回来的人。我和小航，两个透明的魂。被拴着。

跟在她后面。陪着她。一起疯。4冷夜算计苏小柔在外头没日没夜地折腾了两天。

整个人都快脱相了，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走路都打晃。她像疯了一样翻遍医院附近的角落，

扯着路人的胳膊问个没完，甚至跑到桥底下盯着河水发呆。我和小航就跟在她身后，

像两个被无形绳索拴住的影子。看她这样，我心里堵得慌，又恨她又忍不住难受。

小航小声嘟囔："爸爸，妈妈好像很累。"累？这都是她自找的！第三天晚上，

她终于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路边，额头磕在马路牙子上，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下意识冲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身体。就在这时候，

林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拨开人群。"小柔！你怎么样？

"他演得可真像那么回事，一把将人抱起来就往车上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加上情绪激动，需要静养。林杰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苏小柔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找到他们了吗？"林杰摇摇头，

装模作样地叹气："你别这样折腾自己了，再这样下去，还没找到人你自己就先垮了。

"苏小柔猛地抽回手，眼神又变得执拗起来："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找，当然要找！

"林杰赶紧改口，"但你得先照顾好自己。这样，我先送你回家休息，等你缓过来了，

我陪你一起找，好不好？"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听起来全是在为她着想。

苏小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我看着林杰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心里咯噔一下。

这**，果然没安好心。回到小区，苏小柔摸出钥匙要开门，却发现锁孔不对了。

林杰赶紧上前一步："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好，老是丢三落四的，就把锁换成智能密码锁了，

密码是你生日。"他熟练地输入密码，门应声而开。我心里一沉：这王八蛋，

已经开始动手了。走进屋里，我发现不少我的东西都不见了。林杰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

主动解释："这些东西看着难受，我就先帮你收起来了。等你好了再拿出来。

"苏小柔没说什么，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林杰去厨房熬了粥，端到她面前："多少吃点儿，

不然身体扛不住。"见她不动，他居然拿起勺子要喂她。"小柔，

现在只有我会这么照顾你了。你想想，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真心对你？

"苏小柔睁开眼看了看他，终于张开了嘴。我在旁边看得火冒三丈，这分明是在给她洗脑！

晚上林杰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美其名曰照顾她。等夜深人静，苏小柔睡熟后，

他却悄悄起身，打开她的电脑，查她的银行账户，看她的股票，甚至还拍了照。最后，

他轻手轻脚地在卧室门框上粘了个小玩意儿，闪着微弱的红光。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微型摄像头。这个畜生！他到底想干什么？我飘在客厅里，

看着这个曾经温馨现在却冰冷陌生的家，看着卧室里那个被人算计还浑然不知的女人，

心里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悲凉。小航靠在我身边，小声说："爸爸，家里好安静啊。"是啊，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5恶毒真相苏小柔总算睡沉了，说是睡觉，

不如说是昏死过去。这两天她把自己折腾得没人样，眼下两团乌青，

连睡着了眉头都拧得紧紧的。林杰装模作样地给她掖好被子，关上卧室门，

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他蹑手蹑脚溜到客厅，掏出手机，屏幕光打在他脸上，

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和小航就飘在他边上，小崽子扯扯我衣角："爸爸，

林叔叔在干嘛呢？""没干好事。"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虽然现在连个牙都没有。

我们俩就像俩透明观众，除了干瞪眼，屁用没有。林杰压根没察觉身边飘着俩冤魂。

他划拉着手机找了半天，终于拨了个号，声音压得低低的，可在这静得吓人的屋里，

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李医生啊...哎，是我。"他侧着身子，语气热络得过分，

"这回真多亏您了...关键时刻帮了大忙..."我心里咯噔一下。李医生？

小航的主治医生不就姓李吗！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啥，林杰低声笑起来，

听着特别得意："您放心，答应您的肯定少不了。等这边彻底安生了，

那份'心意'立马到位...还得谢您当初告诉我，

俩孩子匹配度其实没差...不然我哪开得了这个口..."我整个人，不，

整个魂都僵住了。匹配度没差？他早就知道？！

那他在手术室外要死要活、说什么他儿子快不行了，全是演戏？！一股邪火猛地冲上来，

气得我魂儿都在抖。我想扑过去，结果又一次从他身上穿了过去。"爸？

"小航好像被我吓到了，往后缩了缩。正好这时候客房门开了，

林杰那个儿子小林宇揉着眼睛走出来，小脸倒是比手术前红润多了。"爸，我睡不着。

"林杰立马挂了电话，脸上瞬间堆起慈父笑："怎么了？心脏不舒服？"他紧张得有点假。

"没，"小林宇摇摇头，"就是做噩梦了。爸，咱啥时候回家啊？我不爱在别人家待着。

"林杰搂着儿子，声音温和得腻人："再忍忍，快了。等苏阿姨...好点了，

不再整天找她那死鬼老公和短命儿子了，这房子，还有她剩下的钱，就都是咱的了。

到时候你想住哪间随便挑。

"死鬼老公...短命儿子...这几个字像刀子似的捅进我心里。

小林宇好像有点懵："可是...苏阿姨对咱挺好的啊...""傻小子，

"林杰笑着揉他脑袋，那笑容假得没眼看，"人得为自己想。她自个儿蠢，愿意信愿意给，

咱为啥不要？难道真把你的心脏让给她那个病秧子儿子？"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点炫耀："再说了，你爸我折腾这么久，连她老公的病历都...咳，

总之以后咱爷俩就等着过好日子吧。"病历？我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