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作者爱吃干拌方便面的雨沫撰写的小说《重生七零小裁缝》,主角是严荷淑兰,故事情节生动引人入胜,细节描写到位。这本小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让人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严荷的心猛地一跳,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她手指有些发颤地打开纸条。上面是一行熟悉又刺眼的、带着点刻意模仿钢笔字的圆珠笔迹:……
章节预览
(本书纯属虚构!脑子寄存处!)
严荷是被活活冻醒的。
冷,刺骨的冷往骨头缝里钻。她迷迷糊糊裹紧被子,手摸到的却是又硬又糙的布料,硌得慌。不对啊,她昨天加班到凌晨,明明是在自己那间堆满设计稿和样衣的出租屋倒头就睡的,空调开得暖暖和和,盖的是轻飘飘的羽绒被……
眼皮像挂了铅,沉得要命。她费劲巴力地睁开一条缝。
嚯!
屋顶黑黢黢的,几根粗木头房梁,结着蜘蛛网。土黄色的墙皮东一块西一块地往下掉,露出里面更丑的泥胚子。一股子混合着霉味、尘土味还有点儿牲畜粪便的怪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严荷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快,眼前一阵发黑,太阳穴突突地跳,疼得像有人拿凿子在里头钻洞。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捂着头。
无数不属于她的画面碎片,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蛮横地冲进她的脑子——
狭窄昏暗的灶房里,瘦小的女孩踮着脚刷比她脸还大的锅,冰冷的水冻得手指通红;割猪草时镰刀划破了手,血珠滚下来,连块干净的布都没有,只能抓把土按上;昏黄的煤油灯下,她偷偷藏着课本,借着那点微弱的光复习,旁边是父亲严厉的呵斥:“死丫头片子,点灯不要钱啊?赶紧睡觉!明天还得出工!”
最后定格在一张纸,一张能改变命运的纸——大学录取通知书。喜悦还没来得及在心底炸开,就被另一张苍白却得意的脸猛地打碎。堂姐严秀拿着那张本该属于她的通知书,笑嘻嘻地对她说:“荷啊,别怨姐,你那病歪歪的身子,就算考上大学也读不下来。姐是农村户口,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婶子和叔都点头了。”
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个瘦弱的女孩。她把自己关在这间破厢房里,哭了三天,哭到最后眼睛肿得像核桃,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外面传来的是母亲王桂芬不耐烦的拍门声和斥骂:“嚎丧呢!没考上就没考上!哭什么哭!赶紧给我起来,过两天就去公社报到下乡!”
轰!
所有的记忆碎片狠狠砸进严荷的意识深处,和她自己——那个21世纪因为连续熬了三个大夜赶设计稿而一头栽倒在电脑前、再没醒过来的倒霉设计师严荷——彻底搅和在了一起。
她,重生了!
重生在1978年11月12日,苏北涟水县高沟公社严家老院这间破厢房里。成了这个也叫严荷、刚满十八岁、命运却被彻底篡改、即将被父母打包送去乡下吃苦的可怜姑娘。
“呼…呼……”严荷捂着剧痛的脑袋,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薄薄的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混乱的记忆冲击过去,剩下的是无比清晰的认知和一股子压都压不住的邪火。
她成了这个严荷,那个前世加班猝死的倒霉设计师的记忆和灵魂,成了现在这个严荷最后的倚仗。
高考名额被顶替?下乡?给弟弟赚彩礼?
严荷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掀开那床硬邦邦、还带着一股子陈旧棉花味儿的破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寒意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打了个激灵,脑子却愈发清醒。
目光飞快扫过这个小破屋:一个吱呀作响的破炕,炕上堆着打满补丁的薄被。角落里一口掉漆的木箱,旁边放着一个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书包。唯一能证明时间的东西,是贴在土墙上一张破旧的单张日历——
1978年11月12日,星期三。
猩红的数字刺得严荷眼睛疼。明天?不对!细纲里写的是今天?不对不对,她猛地甩头,试图驱散重生带来的时间错乱感。…那是她前世构思的故事设定?怎么现在如此清晰?不管了!
关键信息像烙印一样烫在她脑子里:原主是三天后,也就是11月15号,必须去公社报道下乡顶替。
只剩三天!
严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墙边,死死盯着日历。没错,是11月12号。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三天,还有时间!
视线下移,落在书桌——一张三条腿还勉强稳当,另一条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桌子上。桌面上散乱地放着几本旧课本,还有一张盖着公社大红印章的纸。
她一把抓起来。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插队落户通知书》。
接收地点:涟水县高沟公社第三生产大队。报到时间:1978年11月15日上午九时。
落款日期是五天前。
“呵……”严荷捏着这张轻飘飘却重若千斤的纸,指尖冰凉。这就是原主的“催命符”?父母铁了心要用她去给那个宝贝儿子严强换彩礼钱!
凭什么?就凭她是抱养的?
脑子里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五岁那年冬天,她被裹在一条破棉絮里,丢弃在严家村口的大槐树下。是路过的严建国,也就是她现在的爹,把她捡了回来。当时村里人都说老严家心善,捡了个“赔钱货”回来养。那时候家里还没弟弟严强。后来有了亲生的儿子,她这个“捡来的”就从“女儿”变成了“长工”,喂猪、割草、洗衣、做饭…稍有不满,就是一顿打骂。能读到高中,都是她拼了命挤出时间偷偷学的!
严荷只觉得一股子邪火在胸腔里烧,烧得她口干舌燥。她走到那个破书包前,一把拎起来。书包很轻,里面没什么东西。
哗啦一下,她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在坑坑洼洼的土炕上。
几支用到只剩铅笔头的铅笔,一块用得只剩指甲盖大小的橡皮,一个破旧的铁皮铅笔盒,再有就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一看就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条。
纸条皱巴巴的,边缘毛糙。
严荷的心猛地一跳,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她手指有些发颤地打开纸条。
上面是一行熟悉又刺眼的、带着点刻意模仿钢笔字的圆珠笔迹:
“荷,别怪姐,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贫血),农村户口更需要机会。你在乡下好好干,说不定也能有出息。姐在城里,会念着你的好。——秀”
贫血?
严荷死死盯着括号里那两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眼睛生疼。原主身体壮得像头小牛犊,从小到大连感冒发烧都少有!哪来的贫血?
她猛地想起什么,双手发疯似的在那些散落的书本里翻找。
有了!
一张同样折叠起来、盖着县医院红戳的“病历证明”被她翻了出来。纸张很新,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形成鲜明对比。
她屏住呼吸,打开病历。
姓名:严荷。诊断:重度贫血(建议休学静养,不宜剧烈运动和繁重脑力劳动)。落款日期:1978年8月20日。医生签名:一个潦草的、根本看不清的名字。
严荷的目光死死锁在“重度贫血”那几个字上。她前世是设计师,对笔迹线条有种近乎变态的敏感。这病历上的字迹,尤其是“重度贫血”那几个字,那起笔落笔的力道转折,那刻意模仿医生龙飞凤舞却显得格外僵硬笨拙的连笔……
和刚才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是严秀!果然是严秀这个黑了心肝的堂姐干的!她伪造了病历,骗走了原主的录取通知书,顶替原主上了大学!还用这么一张假病历,堵死了原主抗争和复读的路!让她只能认命,被父母当成一件货物,送去乡下“干活赚彩礼”!
“呵…呵呵……”严荷捏着那张假病历,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纸张在她手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她气得浑身都在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没办法”!好一个“念着你的好”!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利刻薄、穿透力极强的叫骂,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狠狠刮过严荷的耳膜:
“死丫头!作死啊!日头都晒腚了还不起?装什么死!赶紧给我滚起来拾掇你那堆破烂!明儿一早就给我滚去公社报道!再敢赖着不去,看我不打折你的腿!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养头猪还能杀了吃肉,养你这个赔钱货有啥用?耽误你弟娶媳妇,我就把你卖到山沟沟里去!”
是王桂芬!她的“好”母亲!
伴随着恶毒的骂声,是重重的脚步声朝厢房这边走来。
砰!砰!砰!
门板被拍得震天响,上面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听见没有!死妮子!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王桂芬的声音带着泼妇特有的蛮横和不耐烦。
严荷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和污言秽语,再看看手里那张写着“重度贫血”的假病历,再看看桌子上那张勒令她三天后下乡的“判决书”……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混合着刚刚燃烧起来的滔天怒火,在她心底疯狂交织、冲撞。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接收了双重记忆而还有些迷茫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淬炼过的冰冷和狠厉。
门外的拍打变成了踹门,破旧的门板不堪重负地**着。
严荷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颗属于前世设计师、也属于今世被欺压少女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跳动着。
三天!
她只有三天时间!从这间破屋子,从这家人手里,从这被顶替、被卖掉的命运里,撕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