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青竹选择渣男,后悔有什么用
作者:桃子快到怀里来
主角:陈砚舟沈知遥程远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09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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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是陈砚舟沈知遥程远的小说《放弃青竹选择渣男,后悔有什么用》,真的是良心作品,强烈推荐。故事简介:从来留不住人。风又起了。银杏叶簌簌落下,铺满整条小道。陈砚舟走在她身后半步,看着她马尾辫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根不肯熄灭的……

章节预览

江州秋深。银杏落如金雨。陈砚舟撑伞走过巷口,步子不急不缓。沈知遥曾与他共伞十年,

如今只剩背影交错。她爱上了画室里执笔的程远,浪漫又自由。一句“你太闷了”,

撕开十年温情。围巾被退回来,毛线散在风里。多年后她归来,眼底带泪,说想回头。

他只递出一本书:“你看过的风景,我已不再向往。”童年风铃轻响,心碎无声。

1秋雨细细地落着,巷口的青石板泛着微光,像被谁轻轻擦过一遍。陈砚舟站在屋檐下,

白衬衫袖口熨得平整,旧书包带子被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没撑伞,伞靠在墙边,黑色长柄,

布面有些发旧,边角磨得微微起毛。他知道,她还没来,但他不急。每天都是这样。

他家在巷尾,她家在巷中,上学同路十年,他从没先走过她家门口。哪怕迟了,他也等。

十七岁那年下暴雨,他站了二十分钟,最后她骑着单车冲进雨幕,一边刹车一边笑:“哥,

你又等我?”今天也一样。车铃“叮”地一响,清脆得像清晨第一缕风穿过银杏叶。

沈知遥来了。她穿着浅灰格子裙,马尾辫甩着水珠,脚踩旧式二八单车,

车筐里塞着书包和一把折叠伞——但她从没用过。她利落地锁好车,笑着扑进他撑开的伞下,

发梢滴着雨,脸颊微红:“今天我妈煮粥慢了,你没走真好。”陈砚舟低低“嗯”了一声,

伞微微向她那边斜了斜。两人并肩走入雨中,脚步不紧不慢,像走在一条早已走熟的命途上。

巷子不长,却种满了银杏。秋深了,叶子黄得透亮,风一吹,就有几片打着旋儿落下,

粘在她肩头,又被她笑着拍开。陈砚舟看着,没说话,只是抬手,

轻轻拂去她后颈上的一片碎叶。这个动作,他做过太多次,几乎成了本能。“你每次都这样,

”沈知遥侧头看他,眼睛弯着,“像我妈给我梳头似的。”“头发湿了容易着凉。

”他声音低缓,像秋阳晒过的棉布。她笑出声,肩头轻轻撞了他一下。他们就这样走着,

伞下空间不大,肩与肩贴着,体温隔着布料传递。陈砚舟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

茉莉混着雨水的气息。他没看她,目光落在前方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心里却清楚地知道,

她今天穿了那双他送的帆布鞋——去年生日,他从网上挑的,藏青底,绣着一小枝银杏叶。

他没说,她也没提。但他在。她在。这就够了。到了校门口,雨小了些。

沈知遥从书包里翻出餐巾纸,胡乱擦了擦鞋面,又抬头看他:“你伞又没打自己,

半边都湿了。”陈砚舟低头看了看,左肩衬衫深了一块,笑了笑:“没事。”她皱眉,

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书包甩上肩,蹦跳着往前走:“走啦,再慢真迟到了。

”教学楼在银杏道尽头。两排高大的银杏树夹道而立,金黄的叶子层层叠叠,

像一条通往秋天深处的隧道。陈砚舟从书包侧袋取出一个保温饭盒,还带着体温。

他打开看了一眼,红烧排骨油亮诱人,酱汁浸着几块土豆,是妹妹砚宁早上塞给他的。

小姑娘扒在门框上,眼睛亮亮的:“哥,你带去学校吃,别饿着。

”他本想留一半回去给她当晚饭。可走到教室门口,他还是把饭盒打开,

用筷子悄悄拨出两块排骨,放进随身带的小玻璃盒里。沈知遥正趴在桌上抄笔记,

听见动静抬头:“哎?你带了排骨?”“砚宁给的。”他把小盒递过去,“多的,你尝尝。

”她眼睛一亮:“**的爱心投喂?那我可不客气了。”接过就咬了一口,夸张地眯起眼,

“哇——比食堂幸福一万倍!”陈砚舟看着她笑,嘴角也跟着翘了翘。“下次让她多做点,

我负责清盘。”她嘴里嚼着,还不忘说。“她知道,肯定乐意。”他轻声说。

阳光这时穿过银杏叶的缝隙,落在饭盒上,油光一闪,像撒了层金粉。上课铃响前七分钟,

摄影社的人来了。他们举着相机,在银杏道取景,说是要拍一组“秋日同窗”主题照片。

几个同学起哄,指着陈砚舟和沈知遥:“你们俩,来一张!就一张!

”沈知遥立刻跳起来:“好啊好啊!”陈砚舟却一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他不习惯镜头。

从小到大,家里聚会他总站在角落,母亲笑着喊他:“砚舟,来前面。”他摇摇头,

只愿在背后替人整理衣领、递茶倒水。他喜欢安静地存在,而不是被注视。“别躲嘛,

”沈知遥伸手拉住他手腕,力气不大,却坚定,“就一张,纪念一下。”他低头看她,

她仰着脸,眼睛亮得像雨后初晴的天。他迟疑两秒,终是站定了。两人并肩站在银杏道中央,

风正好吹起,金黄的叶子如雨纷落。沈知遥笑着侧过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发丝扫过他下巴,

带着微痒的温度。陈砚舟没动。他目光落在她耳侧一缕碎发上,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拢住,

挡在风里。快门按下。那一瞬,风掀起他书包里一页练习册的纸角,他护住她的手没放下来。

照片定格:少年眉目如墨,眼神安静,掌心护着少女耳边的碎发,

像护住一段不会褪色的光阴。拍完,沈知遥笑得眉眼弯弯:“等洗出来我要贴在日记本上!

”“随便你。”他低声说,耳尖微微发烫。她没注意,只蹦跳着往前跑:“快走快走,

**响了!”他跟上去,脚步不急不缓。他知道,她总会等他。就像他知道,每天清晨,

她会踩着单车追上来,

笑着钻进他的伞下;知道她会为一块排骨夸张地眯眼;知道她会在银杏雨中靠他肩头,

像靠一座不会倒塌的山。他们一起走过十载春秋,从梧桐小学到梧桐中学,从春樱到冬雪。

他从没想过这会结束。他甚至没想过“喜欢”这个词——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

明白到不必说出口,也能用十年光阴去证明。他只是存在,像巷口那盏天没亮就亮起的路灯,

像她书包拉链坏了时默默修好的手,像她发烧那晚他守在门口递进去的退烧药。他以为,

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走下去。可有些陪伴,恰恰因为太安静,反而被当成理所当然。而秋天,

从来留不住人。风又起了。银杏叶簌簌落下,铺满整条小道。陈砚舟走在她身后半步,

看着她马尾辫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根不肯熄灭的火苗。他没说话,

只是把伞柄握得更紧了些。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无声地发生。也正在无声地消逝。

但他仍愿意,在每一个雨天,把伞倾向她那边。哪怕,只剩下一个背影的距离。

2陈砚舟把伞收好,靠在教室后门的伞架上,水珠顺着布面滑到地面,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低头看了看表,六点十分。沈知遥的座位还空着。他拉开书包,取出保温饭盒,

轻轻放在她桌角。饭盒是浅灰色的,边角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妹妹每天早上都会把它塞进他手里,说:“哥,你别光顾着别人吃饭。”他没解释,

只是照常做了十年的事——等她来了,再打开。前排同学陆续收拾书包走了,

走廊传来值日生拖地的声音。他坐在原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饭盒盖子,

金属边缘有些发凉。画室在艺术楼二楼,靠西的窗正对着教学楼后巷。沈知遥本来只是路过,

脚步却在窗边停了下来。屋里光线偏暗,只有一盏落地灯照着画架。

一个穿黑衣的男生背对着她,手里的炭笔在纸上快速移动,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她没进去,只是站在玻璃外,看着那支笔像有生命一样勾勒轮廓。“你戴的是蓝发绳,对吧?

”他忽然开口,没回头。沈知遥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马尾——确实是蓝色的,

早上随手扎的,连她自己都没注意。“你怎么知道?”“我记住了。”他终于转过身,

头发半束,指尖沾着炭灰,“刚才你在银杏道上骑车,风吹起来的时候,发绳闪了一下。

”她笑了,有点不好意思:“我都没留意。”“你平时是红色,周三换绿色,

周五是白色蝴蝶结。”他放下笔,走到窗边,“今天穿格子裙,配蓝发绳,很干净。

”沈知遥怔住。没人这么说过她,陈砚舟也从没提过这些。他只会说“头发湿了容易着凉”,

或是“鞋带松了”。“要进来看看吗?”男生推开门,侧身让出一条缝,

“我在画今天取景的照片,有你。”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六点十五分,

没有未读消息。“就一会儿。”画室里堆着画板、颜料罐和几幅未完成的油画。

墙上钉着几张黑白照片,其中一张是清晨的银杏道,两个背影并肩走着,伞微微倾斜。

她一眼认出那是她和陈砚舟。“这是摄影社拍的?”她走近了些。“借来的底片放大的。

”他递过一张素描,“刚才画的你。”纸上是她的侧脸,眼睛微眯,嘴角上扬,

发绳的结打得松松的,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线条干净,却有种说不出的生动。

“你把我画得……不太一样。”“因为你平时在教室里,总低着头写东西。”他靠在画架边,

“但刚才你站在树下笑的时候,眼里有光。”她没说话。

脑海里浮现出陈砚舟递饭盒的样子——安静,稳妥,像每天清晨准时响起的单车**。

可眼前这个人,却让她觉得自己被真正“看见”了。“你相信吗?”男生忽然说,

“有些地方的光,一辈子只能遇见一次。**的晨雾,撒哈拉的星空,

京都秋天的枫叶落在石阶上……那种美,没法用手机拍下来,只能画。”她听着,

不自觉地往前站了半步。“你要是学画,应该能懂这种感觉。”“我……从来没试过。

”“明天放学,我教你画轮廓。”他笑了笑,“不来也没关系,反正你明天还会从这儿路过。

”她低头看了看表,六点三十八分。猛地想起什么,她掏出手机,快速打字:“有事,

你先走。”发送。她没写名字,但知道是谁在等。陈砚舟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消息就来了。

他把饭盒重新盖好,放进书包侧袋。起身时,书包带钩住了桌角,饭盒翻出来,

汤汁顺着布料往下淌,浸湿了昨天的数学卷子。他蹲下,一块块捡起试卷,用纸巾擦干边缘。

动作没停,也没皱眉。收拾完,他背上书包,走出教室。走廊尽头的窗透进最后一缕夕阳,

照在空着的座位上。她的笔袋还在,粉色的,边缘有点磨损。他看了一眼,没动。下了楼,

拐过花坛时,听见笑声。沈知遥站在艺术楼门口,手里捏着那张素描,正仰头说着什么。

穿黑衣的男生站在台阶上,低头听她说话,嘴角带着笑。她把画纸折了两折,塞进书包夹层,

动作轻快。陈砚舟停下脚步。他们没看见他。他转身,朝图书馆方向走去。第二天早上,

他照常出门,走到巷口时没再停留。雨已经停了,银杏叶贴在石板上,

像被谁随意扔下的书签。他一个人走到校门口,把伞收进储物柜。第三天,

他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放下饭盒就走,去了图书馆自习。沈知遥中午回来时,饭盒还封着盖。

她打开看了看,排骨已经凉了,酱汁凝成一层薄油。她用筷子拨了拨,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味道和以前一样。可她吃着,却觉得少了点什么。放学后,她又路过画室。窗边没人,

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发现桌上放着一张新画——还是她,但这次是低头吃饭的样子,

眼神有点恍惚,筷子夹着一块冷掉的排骨。画纸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你昨天吃得不开心。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轻轻抚过纸面。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她回头,

看见陈砚舟从门外经过,目光扫过画室窗口,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他没进来。

她也没叫他。画室里的炭笔还摆在桌边,像等下一笔落下的手。窗外,一片银杏叶飘进窗台,

落在未完成的画上,遮住了她嘴角的弧度。3陈砚舟走进教室时,沈知遥的座位已经空了。

她没像往常那样在走廊上等他,也没在楼梯口回头看他一眼。他把书包放在桌上,动作很轻,

像是怕惊动什么。抽屉拉开的瞬间,他看见那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灰蓝色围巾,

静静躺在最里面。毛线是母亲留下的,藏了多年,颜色没褪,摸上去还有点旧时光的软。

他昨晚织完最后一针,天快亮了,手指被毛线磨得发红,像被看不见的刺扎过。他没睡。

坐在台灯下翻了半本《基础针织图解》,又翻回第一页,从头看起。书页边角卷了,

是他借了三次的痕迹。图书馆的借阅卡上,只有他的名字。

围巾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出去的东西。饭盒是习惯,伞是顺手,可这条围巾,

是他一个字一个字照着图解学,一针一针织出来的。不是为了谁喜欢,

而是他终于想试一次——把说不出口的话,织进布料里。早上六点四十分,

他站在校门口的银杏树下等她。风有点冷,他穿了件旧毛衣,袖口熨得平整。围巾卷好,

塞在外套口袋里,手一直贴着它,怕它凉了。她是从艺术楼那边来的,手里捏着一张素描纸,

边走边低头看。头发换了根白色蝴蝶结,和前几天不一样。她抬头时看见他,脚步顿了一下,

笑了:“你今天怎么在这儿等?”他没说“我一直都在”,只把围巾掏出来,

递过去:“冬天了,别着凉。”她接过,低头看了看,

手指在针脚上蹭了蹭:“你……自己织的?”他点头。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砚舟,

你太土了吧?”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等朋友的同学都看了过来,“现在谁还戴手织围巾啊,

针脚都歪了。”他没说话,也没收回手。她像是没察觉,转头往艺术楼方向一望,

程远正走过来,黑衣黑裤,手里拎着画具包。她把手一扬,把围巾抛过去:“学长,送你了,

正好配你这身黑。”程远接住,低头看了看,笑了:“手工的?挺特别。”他当场就围上,

站在台阶上转了个身,“怎么样?”旁边有女生笑:“学长戴上像诗人!

”沈知遥也笑:“就是嘛,你织得挺有感觉的。”她说这话时看着陈砚舟,像是在安慰,

又像是在解释。他没笑,也没反驳。只把空手慢慢收回口袋,转身进了教学楼。

教室里还没几个人。他走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平稳。前排同学转过头,

手机屏幕朝他一递:“你看程远朋友圈,刚发的。”他看了一眼。照片里,

程远靠在画室窗边,戴着那条灰蓝围巾,光影洒在半边脸上,像一幅完成的油画。

配文写着:“新冬礼,来自某位‘旧时光守护者’。旧物新用,也算一种重生。

”点赞已经三十多个,评论里有人问“旧时光守护者”是谁,程远回了个笑脸。

他把手机还回去,说:“谢谢。”声音和平时一样,低,稳,听不出起伏。同学收了手机,

嘀咕了句:“挺有梗的吧?”他没应,低头翻开课本,手指压在页角,

把卷起来的一小块抚平。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沈知遥空着的座位上。她的笔袋还在,

粉色的,边缘磨损的地方他认得——是去年她摔了笔袋,他用透明胶带粘好的。中午吃饭时,

他没去食堂。去了图书馆,坐在靠窗的位置,借了本《城市交通规划》,翻了十几页,

一个字没看进去。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他进教室时,沈知遥已经坐在位子上,

正低头抄笔记。她没抬头,也没像以前那样递张小纸条问“作业第几题不会”。他坐下,

拉开书包,取出保温饭盒,轻轻放在她桌角。饭盒是浅灰色的,边角有几道划痕。他没说话,

也没等她看。她抄完一行,抬头看见饭盒,手指停在笔尾。她没打开,也没推回去,

只是看了两秒,又低头继续写。他没动,也没问。下课铃响,她收拾书包,饭盒还在原位。

她起身时,看了他一眼:“我不饿。”他点头:“好。”她走了,去了艺术楼方向。

他坐在原位,直到值日生进来擦黑板。他才起身,把饭盒收回书包侧袋。走出教室时,

走廊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得他袖口一荡。晚上回家,他洗了澡,换了件旧衬衫,

坐在书桌前。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他拉开抽屉,取出另一团灰蓝色毛线,

还有半条织到一半的围巾。这是给她的。针脚比第一条整齐些,他练了两个月,手终于稳了。

他想好了,等第一条她戴上后,再悄悄把第二条放进她书包。不说话,也不看她反应。

他把围巾摊在桌上,手指一寸寸抚过针脚。有些地方还是歪的,像他说话时偶尔卡住的语气。

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起身,从抽屉最底下拿出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线头。他坐回椅子,

一针一针拆。动作很慢,但很稳。毛线一圈圈松开,像退回去的时光。他没急,也没停,

拆到半夜,整条围巾变回一团线,整整齐齐绕在食指上。他把两团毛线并排放在抽屉角落,

一条是完整的,一条是拆散的。合上抽屉时,手指在木沿上停了一秒。窗外下起了雪。

很小的雪,落在屋檐上,没声音。风铃挂在阳台外,轻轻晃了一下,又静了。他关了灯,

坐在黑暗里。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妹妹发来的消息:“哥,明天我同学来家里玩,

你别忘了买牛奶。”他回:“好。”打完字,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第二天早上,

他照常出门。走到巷口,没再停下。银杏叶贴在石板上,湿漉漉的,像被谁踩过。

他一个人走到校门口,把伞收进储物柜。路过艺术楼时,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沈知遥的声音,

清亮,带着笑意。她正把一张素描递给程远,说:“你画得比我好多了。”程远接过,

低头看:“你线条感不错,就是太拘谨。”她笑:“我哪像你,天生艺术家。

”陈砚舟站在窗外,没进去。他看了两秒,转身走了。他走进图书馆,借了本《机械制图》,

坐下翻开。阳光照在桌角,他抬起手,看了看袖口。4沈知遥站在艺术楼走廊尽头的窗边,

听见里面老师说程远被巴黎美院录取时,正把书包带缠在手指上。她没推门进去,

只把带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指腹发白。那天放学她没去食堂,

也没像往常那样在校门口等人。她径直回家,翻出程远送她的素描本。

扉页那句“你是我的缪斯”墨迹清晰,她盯着看了很久,翻开空白页,

写下“复读计划”四个字。笔尖顿了顿,又划掉。志愿栏她填了江州师范学院,涂改三次,

最终只留下这一所。她把本子合上,塞进抽屉最里层,顺手碰倒了一叠旧试卷。

一张照片滑出来——银杏道上,陈砚舟撑着伞,她蹦跳着踩水坑,书包歪在肩上。

照片边缘有些发黄,像是被谁反复摩挲过。她没捡,任它落在地上。

程远临走前一晚约她在江边见面。风很大,吹得她眼睛发涩。他穿着黑衣,头发半束,

手里拎着画具包,像随时准备进画室。两人并肩走了一段,他在一处栏杆前停下,

搂住她肩膀:“来,拍张照,这张够文艺,发出去肯定有人问是谁。”她勉强笑了笑,没动。

他自顾自掏出手机,对着江面拍了一张,又转身拍她。她望着远处的桥灯,没看镜头。

“你会想我吗?”她终于问。他把手机收进兜里,笑了一声:“想是情绪,创作才是永恒。

”说完看了眼手表,“车快到了。”她没再说话。他从包里抽出一张明信片塞给她,

背面印着塞纳河,桥下有几只小船。“等我在这儿画你。”他说。她攥着明信片回了家,

贴在床头。每晚睡前都要看一眼,才肯关灯。第一封信是她高考后寄的。信里写她没去复读,

留在江州等他。她没提父母的反对,

也没说那天在走廊听见老师夸他“天赋异禀”时心里的刺痛。她只说江州的银杏快黄了,

和他们高中时一样。信寄出去半个月,没回音。她又寄第二封,附上一张自己写的诗。

第三封她只写了天气:今天下雨,巷口的石板又湿了。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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