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小说《我靠现代客栈经营术称霸古代》在广大网友之间拥有超高人气,九月萧怀瑾的故事收获不少粉丝的关注,作者“九柒捌捌”的文笔不容小觑,简述为:刺啦——!一道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像巨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崖。紧随而来的炸雷,震得整个车身都在颤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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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浓重如实质的雾气依旧在林间翻涌、缠绕,贪婪地吞噬着本就微弱的光线,将世界浸入一片更深沉的昏暝。
九月再次醒来时,挣扎着起身,后背重重抵上冰冷扭曲的车门。她茫然地呆坐了许久,意识才艰难地从混沌中挣脱。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走不远。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她强迫自己启动那套在投行里磨砺出的、近乎冷酷的风险收益逻辑来审视现状:左肋下持续传来的尖锐钝痛和右腿的不敢着力,是她当前最大的“负资产”。
强行移动无异于加速“资产”贬值,只会更快耗尽所剩无几的生命力。止损的唯一可行方案,是就地启动“资产重组”,将这个扭曲的金属残骸改造为临时安全区,等待伤势“企稳”。
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车厢内部。万幸,这辆她斥重金精心改装的“移动堡垒”,主骨架在翻滚撞击中还算坚挺,为她保留下一个残破却至关重要的生存空间。她咬着牙,忍受着每一次牵拉的痛楚,开始了地狱般的“资产盘点和重组”:
散落的重物被她一点一点拖拽、堆叠到向内凹陷的车门内侧,构筑起一道简陋却必要的支撑与屏障。碎裂的前挡风玻璃豁口狰狞,她用找到的最厚实防水布从内部死死堵住,再用坚韧的登山绳勒紧、缠绕,牢牢固定在扭曲变形的车架上。
风被勉强隔绝了,但那带着原始森林特有腥臊的湿冷空气,仍丝丝缕缕渗入。更令人心悸的是浓雾深处,仿佛有无形之物在窥伺,某种低沉、断续、难以名状的窸窣声隐隐传来,让她颈后的寒毛根根倒竖。完成这些动作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稍缓一口气,九月开始了更精细的“库存审计”。
储水箱破裂,宝贵的清水流失大半。核心“流动资产”是:两箱未开封的500毫升矿泉水,共24瓶,三瓶半满的运动饮料。角落里滚落的两罐可乐,此刻也成了珍贵的“液体储备”。
食物情况稍显乐观。两盒军用压缩饼干,每盒10块,高密度热量,一包真空包装的牛肉干(500克),几根能量棒,几包密封的坚果和果干。冰箱彻底报废,里面的新鲜蔬菜水果已经开始腐烂发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
被她艰难地清理出去,只留下几盒未开封的常温牛奶和果汁。橱柜里还有几包方便面、几听午餐肉和豆子罐头。一袋未开封的5公斤装大米,一袋开封过的面粉。新鲜蔬果的缺失是潜在的健康隐患,但支撑十天半月问题不大。
急救箱里还有抗生素、止痛药、消炎药膏、纱布、碘伏、酒精棉片。还有一些治疗腹泻、过敏的常用药。数量有限,必须精打细算。
“‘短期流动性’充足,”一个冰冷的金融术语自动闪过脑海,随即被她嘴角一抹苦涩的自嘲取代。她小心翼翼地就着矿泉水吞下一片止痛药,感受着那化学物质在胃里化开,带来一丝短暂却珍贵的麻痹感,暂时压制住那磨人的钝痛。
稍作喘息,求生的欲望驱使她再次翻找。一些被遗忘在角落的工具被挖掘出来,有些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何时塞进了这辆房车。
她又找到两个太阳能充电宝:一个10000mAh,一个20000mAh。一个电子书阅读器,奇迹般地幸存,大概是这东西被她放在房车的床上,房车翻滚时,这东西被裹进了被子里才幸免于难。
开机,屏幕幽幽亮起,带来一丝慰藉。但旁边几本她钟爱的投资分析、管理学精装专著,已被泥水和油污浸染得面目全非,纸页黏连在一起。
她将散落的杂物归拢到角落,勉强清理出车厢后部一块相对干燥、能蜷缩躺卧的空间。铺上唯一幸免于难的羽绒睡袋。
高科技纤维勉强隔绝了地面的阴冷潮湿,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想到卫生间里还有自己的洗漱包和卫生用品,她瞥了眼那扇因挤压而扭曲变形的门,决定待体力稍复再想办法攻克。
……
又一次,她怀着渺茫的希望尝试启动车载系统和卫星电话。仪表盘上,仅存的几盏故障灯如同垂死者的心电图,微弱地、不规则地闪烁着,再无其他反应。GPS屏幕依旧一片死寂的雪花噪点。卫星电话听筒里,只有那永恒不变的、令人窒息的忙音。‘信号归零,信息流彻底中断。’她脑中冰冷地总结。
她摸出自己的智能手机。屏幕早已蛛网般碎裂,按键毫无反应。绝望中,她将其连接到那个20000mAh的移动电源上,屏幕竟微弱地亮了一下,显示充电图标!虽然依旧无法开机,但这微弱的光芒,这来自移动电源稳定输出的能量,像一针强心剂,瞬间稳住了她濒临崩溃的心弦。
文明并未彻底抛弃她!至少,还残留着这一点点“电”的余烬,她默默地将手机塞回防水袋,和父母的钛合金相框紧紧贴在一起,移动电源则像守护神般放在触手可及之处。
她挣扎着检查车顶的太阳能板——一块严重扭曲变形,一块被断裂的树枝粗暴洞穿。仅剩的两块虽然布满刮痕,但似乎功能尚存。她立刻将这两块“幸存者”小心取下,用衣角仔细擦去表面的泥污和水渍,找到备用的导线,将它们与那救命的移动电源连接起来。
充电效率大打折扣,但就在那阴郁惨淡的天光下,移动电源的指示灯,终于开始极其缓慢地闪烁起代表“输入”的幽绿色光芒!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微弱的绿光,成了这个残破空间里最令人安心的存在。
做完这一切,身体的透支和药物的作用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蜷缩进睡袋深处。
车外,是全然陌生的、充满原始威胁的蛮荒之夜;车内,是混合着浓重铁锈、潮湿尘土、刺鼻消毒水和自身血腥味的残破“方舟”。止痛药将疼痛推远,变得模糊而隔膜,但巨大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却无比清晰、尖锐地啃噬着她的神经。
“‘不必太过担忧’?”她在昏沉中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天真得可笑的念头。食物和水仅仅是维持生命的最低底线。
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未知的内伤是否会悄然恶化感染?这扭曲的金属“堡垒”能否抵御下一次风雨或……更糟的冲击?浓雾和林影深处究竟蛰伏着什么可怖之物?何时、以何种状态才能走出去?每一个问题都重若千钧,足以压垮脆弱的意志。
她在昏沉中睡去,梦境里是父母温暖的笑脸和城市璀璨如星河的灯火。醒来时,只有车顶裂缝渗下的、冰冷刺骨的水滴,精准地砸在她的额角,瞬间将她拖回残酷的现实。
养伤的日子,成了与疼痛、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无边恐惧的煎熬角力。这煎熬,也同时在无声地淬炼、锻造着她骨子里那份被逼至绝境后,破土而出的、冰冷如铁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