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过很多类似的短篇言情小说,但《顶流暗恋我的十年》这部真的让我停不下来,剧情不俗套,人设也很新颖。小说内容节选:“……那么,屿白,最后一个问题,也是粉丝们非常关心的。”主持人笑容加深,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八卦,“能分享一下……
章节预览
林疏月醒来时,感觉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又沉又闷。喉咙里像是有砂纸在磨,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清晰的痛感。浑身酸软,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偏偏额头和脸颊又烫得吓人。
她挣扎着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刺眼的光让她眯起了眼。已经上午十点了!她猛地坐起,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糟了!那个视频会议!
她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脚刚沾地,一阵虚软无力感就让她差点栽倒。她扶着床沿,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震得生疼。
就在这时,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伴随着小助理圆圆刻意压低却掩不住焦急的声音:“月姐?月姐你醒了吗?出大事了!”
林疏月心头一紧,强撑着挪到门口,打开门锁。
圆圆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天塌了”三个字:“月姐!顾哥!顾哥他把今天上午那个千万级别的代言签约仪式给推了!品牌方那边都炸了!李总(团队宣传总监)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说顾屿白疯了!他、他现在人在你门口!”
林疏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高烧带来的寒意更甚。她眼前又是一黑,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他推了?人在哪?”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室外的微凉气息,轻易地挤开了门边的圆圆。
顾屿白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双平日里在舞台上颠倒众生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紧紧锁在林疏月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
他根本没理会旁边急得快跳脚的圆圆,目光在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和烧得通红的脸颊上扫过,眉头狠狠拧起。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滚烫的触感让他眼神骤冷。
“烧成这样,还想工作?”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低沉中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林疏月想挥开他的手,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急促地喘息着,声音破碎:“你……你知不知道……那代言……意味着什么?快……快回去!还来得及……我没事……咳咳咳……”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顾屿白眼神更沉,直接伸手,一手绕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背脊,稍一用力,就把轻飘飘的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林疏月惊呼一声,瞬间失重。属于他的、清爽又带着点冷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手臂和胸膛传来的坚实力量与热度。她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他低声命令,抱着她径直走向卧室,动作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将她轻轻放回床上,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盖好。
“顾哥!品牌方那边……”圆圆急得快哭了,抱着手机像抱着个烫手山芋。
“告诉他们,我经纪人突发重病,情况紧急,我必须留下。签约推迟,具体时间等通知。所有后果,我承担。”
顾屿白头也没回,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塞给圆圆,“拿我的手机去,直接联系李总,按我说的处理。”
圆圆被他身上骤然散发出的、属于顶级巨星的强大气场慑住,下意识地接过手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抱着两个“烫手山芋”一步三回头地挪出了卧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疏月又急又气,高烧让她眼眶发热,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顾屿白!你……你简直胡闹!那是XX!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顶级资源!违约金是多少你知道吗?你的商业价值、你的信誉……”
“林疏月。”顾屿白打断她,他摘下口罩和帽子,随手扔在旁边的椅子上。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沿,将她困在自己的气息里。那双深邃的眼眸近距离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心疼、固执,还有一种让她心跳彻底失序的专注。
“工作是重要。”他开口,声音低沉缓慢,却像带着千钧之力,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她心上,“但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机会错过了,也还会有下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烧得嫣红却依旧倔强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抬起,深深望进她有些迷蒙的眼睛里。
“林疏月,”他清晰地念出她的名字,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全世界只有一个。你倒下了,我的世界就塌了一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疏月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毫不作伪的真挚,看着他紧抿的唇线透出的固执。那滚烫的、几乎要将她融化的视线,比高烧带来的热度更灼人。她所有的焦急、愤怒、职业性的理智分析,在他这句近乎告白的话语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股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直抵眼眶。她慌忙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瞬间的狼狈。
顾屿白没有再逼视她,只是直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林疏月听着外面厨房传来的、不甚熟练的翻找声、水龙头的哗哗声、锅碗轻微的碰撞声……
她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滚烫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角。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因为一种她拼命压抑却在此刻决堤的、巨大的委屈和难以言喻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又回来了。
顾屿白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坐下。碗里是……一坨颜色可疑、介于焦黄与深褐之间的糊状物,散发着淡淡的、难以形容的焦糊味。
“我……查了手机,说白粥最简单。”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窘迫,耳朵尖似乎也有点红。他舀起一勺,笨拙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唇边,“可能……卖相不太好,但应该……能吃?”
林疏月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他端碗的手。那是指点江山、在合同上签下千万代言的手,是弹奏乐器、在舞台上引爆全场的手。
此刻,这双骨节分明、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正微微有些僵硬地端着一碗惨不忍睹的糊粥,勺子边缘还沾着可疑的黑色锅底残留物。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等着她的反应。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不知道是厨房的热气熏的,还是紧张的。
这巨大的反差,这笨拙到极点却又真挚到极点的举动……
林疏月看着他递到唇边的勺子,看着那里面糊成一团的东西,又抬眼看看他紧绷的下颌线。
“噗嗤……”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鼻音的笑,终于忍不住从她唇边逸了出来。紧接着,眼泪流得更凶了,却是笑着流泪。
防线彻底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她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只是微微张开干裂的唇,就着他的手,含住了那勺温热的、带着浓重焦糊味的白粥。
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糊味占据了绝对上风,还有点夹生的米粒感。
但奇怪的是,咽下去的那一刻,一股暖流却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冰冷的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心口,烫得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她一口一口,沉默而顺从地吃着。
顾屿白紧绷的肩线,在她开始吞咽的那一刻,终于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许。
他专注地看着她,一勺接一勺,动作虽然依旧笨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耐心。偶尔有米汤沾到她唇角,他会立刻用指腹,极其轻柔地帮她擦掉。
房间里只剩下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响,和她吞咽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还有一种无声流淌的、粘稠得化不开的东西。
一碗粥见了底。
林疏月靠在枕头上,体力耗尽,精神却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洗涤过,异常的平静。高烧带来的混沌感似乎也退去了一些。
顾屿白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旁边的体温计,学着刚才在网上查的样子甩了甩,然后……把水银那头朝外,就要往她腋下塞。
林疏月:“……”
她虚弱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捏住他的手腕,把体温计掉了个头,水银端朝里,然后才塞进自己腋下夹好。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久病成医的熟练感。
顾屿白动作僵住,看着自己刚才差点拿反的手,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赧然。他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旁边水盆里拧干的毛巾,动作略显生疏却异常轻柔地敷在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舒适。
林疏月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身体的疲惫和不适依旧存在,但心口那块压了许久的、名为“经纪人职责”和“界限”的巨石,仿佛被这碗糊粥和眼前这个笨拙又固执的男人,轻轻撬开了一道缝隙。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纱帘,在床边洒下温暖的光斑。
顾屿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高大的身影笼在光晕里,安静地守着她。他不再说话,只是在她额头的毛巾变温时,及时地帮她更换。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还有林疏月偶尔压抑不住的轻咳。
不知过了多久,林疏月迷迷糊糊地快要睡去。意识朦胧间,她感觉一只微凉的手再次覆上她的额头,停留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然后,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带着如释重负的安心。
“热度……好像退下去一点了……”
那低沉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拂过她混沌的意识边缘。
她彻底沉入了安稳的黑暗,唇角无意识地,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