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是讲台上不苟言笑的沈老师，给学生讲着“非礼勿视”。深夜，

我窝在被子里偷学外语片，女主角的发音真是地道。正学到关键处，手机屏幕亮了，

是隔壁新搬来的帅邻居，

那位全院闻名、从不看诊三十岁以下女性的冷面神外医生江呈发来的消息：【沈老师，

教学视频声音太大了。】我吓得魂飞魄散，刚想狡辩说我在看《动物世界》，

他第二条消息紧跟着弹出来：【想学真人发音，来我这，免费一对一辅导。

】01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光，将我通红的脸照得一清二楚。那条消息像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我维持了二十五年的“良师”假面。【沈老师，教学视频声音太大了。

】发信人，江呈。我那个新搬来三个月，见面次数不超过三次，

每次都冷得像北极冰山的邻居。职业，顶尖三甲医院的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长相，

帅得人神共愤，医院论坛上至今还飘着**他白大褂造型的帖子，

标题是“想在他的手术刀下走一遭”。我脑子嗡的一声，血液冲上头顶，浑身都烧了起来。

社死，这大概就是最高级别的社死了。我颤抖着手，试图挽回我仅存的师道尊严。【江医生，

你是不是发错了？我刚刚在备课。】我甚至给自己P了一张正在看课本的图片发了过去。

一秒。两秒。那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像死神的镰刀，悬在我的天灵盖上。叮。

【想学真人发音，来我这，免费一对一辅导。】我死了。我彻底死了。

我的脚趾在一百二十平的精装公寓里，抠出了一座芭比娃娃的梦想豪宅。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这公寓的隔音效果堪比五星级酒店，前业主夫妻俩天天打架，

我都听不见半点动静。难道……他黑了我的网？这个念头让我背后一凉。一个高智商的变态，

远比一个流氓可怕。我正想装死，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江呈的第三条消息又来了。【给你五分钟，自己过来，或者我过去。】【你穿堂取供的时候，

应该不想被你那些可爱的学生看见吧，沈老师？】他连我职业的黑话都知道！

“穿堂取gòng”，是我们这行对付那些青春期精力旺盛，

总想半夜翻墙上网的学生们的专属名词。他不是威胁。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能想象到，

如果他过来，明天我们学校的论坛头条就会是#震惊！

模范教师沈月与神秘男子深夜在家中……#那我就可以直接收拾铺盖滚蛋了。

我抓起床边的外套，胡乱套在睡衣上，甚至来不及穿内衣。脚踩上拖鞋的那一刻，我还在想，

一个神经外科的医生，怎么连网络技术和教育黑话都懂？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门“咔哒”一声打开，又轻轻关上。我站在了江呈家的门前，心脏狂跳，像擂鼓。抬手，

还没敲下去。门，自己开了。江呈就站在门内，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微敞开，

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显然是刚洗过澡，

热气混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那张在医院论坛被封为“神颜”的脸，

此刻没什么表情。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我一米六五，在他面前，居然只到他的下巴。

我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没有嘲讽，

没有戏谑，只有一种……像医生在看即将被解剖的小白鼠时，那种纯粹的，

带着研究意味的探究。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视线最后落在我的胸口。然后，

他非常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平的。”02我发誓，如果眼神能杀人，

江呈现在已经是个筛子了。士可杀不可辱。我挺了挺胸，尽管没什么效果。“江医生，

请你自重。”我的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飘。“自重？”他重复了一遍，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他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说。”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就好像在他的手术室里，他就是绝对的权威。我捏紧了衣角，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他家的装修风格和他的人一样，黑白灰，极简，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外，

是城市的璀if璨灯火。他没开主灯，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气氛，

莫名地有些暧昧。“坐。”他指了指沙发。我没动，像个犯了错被叫到办公室的学生，

紧张地站在原地。“江医生，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没理我，自顾自地走到吧台，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喝点？”“我不会喝酒。”我立刻拒绝。他倒酒的动作顿了顿，

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是吗？”“我看你电影里的女主角，就很会喝。

”我的脸“轰”的一下，再次烧透了。这个男人，是魔鬼吗？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我的雷点上。他将其中一杯酒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压压惊。

”“我没受惊。”我嘴硬。“哦？”他挑了挑眉，“那你抖什么？”我低头，

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太丢人了。我深吸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

“行，我承认，我看了。”“所以呢？这犯法吗？江医生，你就算要报警，也得有证据吧？

”江呈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他身上的水汽更浓了。我甚至能看到他脖子上，

一颗调皮的水珠，顺着喉结的弧度，缓缓滑下，最后隐没进睡袍的阴影里。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着那颗水珠。喉咙有点干。“证据？”他轻笑一声，

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界面，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个网络路由器的后台管理页面。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我的设备，

IP地址112.XX.XX，

正在下载一个名为《TokyoHotn073》的文件。进度条，百分之九十九。

我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他果然黑了我的网！“你……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我气急败坏。“彼此彼此。”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液体猩红。“沈老师，

你午夜看片产生的电磁辐射，严重干扰了我对一份脑神经学术报告的数据分析。”“你觉得，

是你那点隐私重要，还是我病人等着救命的报告重要？”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居然……无法反驳。这个男人的逻辑，严谨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他的左边眉梢处，

有一道极淡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这道小小的瑕疵，

非但没有破坏他的英俊，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气息。

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脸，我突然不那么怕了。反而生出了一丝……荒谬的胜负欲。

我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我被呛得咳了两声。“现在，

可以说你的目的了吧？”“把我叫过来，总不是真的要给我做‘发音’辅导吧，江医生？

”03江呈看着我，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闪过，快得让我抓不住。他放下酒杯，

走到我面前。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压迫感十足。“为什么不呢？”他突然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嘴角。那里，刚刚沾上了一点酒渍。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指腹带着一点薄茧，触感粗糙，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电流。

从嘴角开始，迅速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沈老师，你好像很紧张。

”他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心率过快，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典型的应激反应。”他用一种分析病人般的冷静语气，描述着我此刻的状态。

这让我感到一阵羞耻。在他面前，我好像被扒光了，里里外外，都被他看了个透。

“离我远点。”我偏过头，想躲开他的触碰。他却顺势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他的力气很大，不容我反抗。“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吗？”他问。我当然好奇。

好奇得快要疯了。“你到底是谁？”他松开我，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安全的距离。“江呈。

”他报上自己的名字，仿佛这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不是问你这个。”他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外面的夜景。“沈老师，你记不记得，七年前，你在江城一中，带过一个高三复读班？

”七年前？江城一中？记忆的闸门被打开。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

确实在江城一中当过一年的实习班主任。因为年轻，没经验，被分配去带最难管的复读班。

班上都是些考了几年都没考上大学的“老油条”。我每天跟他们斗智斗勇，焦头烂额。

“那个班……好像是有个学生，也叫江呈？”我不太确定。那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不是复读生。”江呈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有些飘忽。“他是你们校长硬塞进来的，

一个因为打架被原来学校开除的天才。”打架？开除？天才？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

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永远坐在最后一排，永远都在睡觉，

模拟考却次次甩第二名几十分的少年。他很高，很瘦，总是穿着不合身的校服，

眼神冷漠又桀骜。我找他谈过好几次话，想让他遵守纪律，他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打架很厉害。有一次，几个校外的小混混来班里找茬，

被他一个人，几下就放倒了。他打架的时候，左边眉梢被划伤了，流了很多血。

我当时吓坏了，拉着他去医务室。他却一脸不耐烦地甩开我，自己用校服袖子随便擦了擦。

那道疤……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江呈的眉梢。和记忆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一个荒唐到极点的猜测，在我心中成形。我指着他，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是那个江呈？

”他转过身，落地灯的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他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他只是问我。“沈老师，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表里不一？

”04“表里不一”四个字，像四记耳光，扇得我脸上**辣的。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和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形象在我脑中反复重叠，最终合二为一。我竟然，

完全没有认出他。也对，七年了，他的变化太大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五官长开了，

轮廓更加深邃，眼神也沉淀了下来。唯一没变的，是那股子看透一切的锐利。

“我怎么表里不一了？”我梗着脖子反问。“白天在学校装得像个圣人，晚上回家，

却看这些东西。”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我的下载页面。“沈老师，你不累吗？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累吗？有时候，也觉得挺累的。当老师，尤其是在重点中学当老师，

就像把自己装进一个套子里。你必须是完美的，道德高尚的，不能有任何瑕疵。

我喜欢穿吊带裙，但在学校只能穿最保守的衬衫长裤。我喜欢去livehouse蹦迪，

但我的周末只能用来备课和家访。我也有七情六欲，但我必须时刻记住，我是学生的榜样。

这些压抑，总需要一个出口。而那些被江呈称之为“不健康”的电影，就是我的出口之一。

“这不关你的事。”我冷冷地说。“是吗？”江呈走回来，重新在我面前站定。“可我偏偏，

就喜欢多管闲事。”他突然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侧的沙发扶手上，

将我困在他的臂弯和他身后的靠背之间。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沐浴露和淡淡酒气的味道。很好闻，也很危险。“沈老师，

你当年，不是也很喜欢多管闲事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天天追在我**后面，

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怎么现在轮到自己，就双标了？

”我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年的我，确实对他“重点关照”。

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好苗子，不能就这么被耽误了。可我没想到，我的“多管闲事”，

在他看来，是“追在他**后面”。“我那是作为老师的责任！”“哦？那我现在，

作为你的邻居，关心一下你的身心健康，是不是也是一种责任？”他简直是强词夺理。

我偏过头，不想看他那张占尽上风的脸。他的视线却像有实质一样，落在我的脖子上。

“沈老师，你知道吗？”“当年，我每天都在想，你那身保守的教师制服下面，

到底是什么样子。”轰。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他说什么？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那个曾经对我爱答不理的冷漠少年，原来……原来对我抱着那样的心思？这个认知，

比他发现我看小电影，更让我震惊。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咚，咚，咚。

在寂静的客厅里，清晰得可怕。我甚至觉得，他也能听见。05江呈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一只猫，在玩弄捕获到手的猎物。而我，

就是那只无处可逃的老鼠。“怎么不说话了，沈老师？”我能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骂他流氓？可他说的是“当年”，是过去式。我总不能为七年前的一个念头，给他定罪吧？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心虚。“江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叙旧？还是来看我笑话的？”“都不是。”他摇了摇头。

他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看看。

”我狐疑地拿起那份文件。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邻里友好互助协议》。我翻开第一页。

甲方：江呈。乙方：沈月。下面的条款，更是让我瞠目结舌。第一条：为促进邻里和谐，

保障双方身心健康，乙方（沈月）承诺，停止一切深夜观看“不良视频”的行为。

第二条：作为补偿，甲方（江呈）将为乙方提供必要的“生理及心理”健康咨询与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