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姨，您是不是该考虑退休了？"新来的95后财务助理小雪看着我，眼里满是不屑。

我握着手里的财务报表，这份报表关系着公司三千万的项目资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您还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做账？"小雪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嫌弃，"让我来吧，

您这样会出错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在这群95后眼里，我这个工作了二十年的财务总监，

已经是个可以随意践踏的老废物了。我看着小雪那张年轻得意的脸，

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既然你们觉得我老了没用，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什么叫做**湖的手段。1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大，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处理华泰项目的财务数据。这个项目总金额三千万，

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业务，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一串串数字在屏幕上跳动。干了二十年财务，这种复杂的账务处理对我来说轻车熟路，

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王姐，您还在加班呀？"身后传来一个甜腻腻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小雪踩着细高跟鞋走过来。今天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名牌外套，

妆容精致得像刚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嗯，月末账务比较多。"我礼貌地回应。

小雪凑到我身边，看了看电脑屏幕，突然皱起眉头："王姐，您这个分录做得不对吧？

""哪里不对？"我有些疑惑。"您看，这个固定资产折旧的处理，

应该按照新会计准则的要求来做，您这种方法太老式了。"小雪指着屏幕，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

"我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小雪，这个分录没有问题，我是按照...""算了算了！

"小雪直接打断我，伸手就要接过鼠标，"王姐，我知道您经验丰富，但是时代在进步啊！

您这种老方法早就过时了！""这种专业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年轻人吧，您年纪大了，

脑子转不过来，万一出错怎么办？"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感觉脸上**辣的。

周围几个年轻同事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都转过头来看热闹。"小雪说得对！

"程小萱故意大声附和，"现在财务政策变化这么快，需要我们这些年轻人才能跟得上！

"李明轩也接茬："就是！王姐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是让小雪来处理比较安全。

"小雪听到同事们的支持，更加得意洋洋："王姐，您也别不好意思，谁都有老的时候嘛！

""不过说实话，我都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还要留着您这种...额...资深员工。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资深"两个字听起来像是在嘲讽。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小雪，我做这个项目已经两年了，

对所有细节都很了解...""两年？那更应该让我来重新梳理了！"小雪理直气壮地说，

"您做了两年都没什么起色，说明方法有问题啊！

""我刚毕业就进入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实习，见过的项目比您多多了！

""而且我是名校研究生，专业素养比您这种...额...自学成才的要高得多。

"办公室里传来窃笑声。我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学成才？

我虽然学历不高，但这二十年来我通过了注册会计师考试，考取了高级会计师职称，

公司大大小小的财务问题都是我在处理。而这个刚毕业三个月的小丫头，

竟然敢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小雪，这个项目涉及的税务问题比较复杂..."我还想解释。

"税务问题我最拿手了！"小雪打断我，"王姐，您就别操心了，安心养老吧！""养老？

"我瞪大眼睛。"对啊！您都四十五了，在我们这个年纪看来，已经算老人了！

"小雪毫不留情地说，"您应该把机会让给我们这些年轻人，而不是死守着位置不放！

"程小萱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现在哪个公司还用这么大年纪的女员工啊？

留着当吉祥物么？"李明轩也跟着起哄："小雪说得对！王姐您也该考虑退居二线了，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环视一圈办公室，这群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

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没有人为我说话，没有人觉得这样羞辱一个长辈有什么不妥。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老女人。一个应该被时代淘汰的累赘。"王姐，

您别生气啊！"小雪故作关心地说，"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好嘛！您看您现在这个状态，

工作效率这么低，还容易出错，确实不适合继续干财务了。""要不您申请调到行政部？

那里的工作简单一些，适合您这个年纪。"我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呼吸都变得困难。

行政部？那不就是公司的养老院么？我在这个公司拼搏了二十年，

从一个普通会计做到财务总监，为公司节省了无数成本，避免了无数风险。到头来，

却要被一群刚毕业的孩子赶去养老院？"王姐，您考虑一下吧！"小雪见我不说话，

又补了一刀，"其实张总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不好意思直说。""现在公司要发展，

要用年轻人，您这种...额...传统型员工，确实应该让位了。"我慢慢站起身，

感觉双腿有些发软。"我知道了。"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我会考虑的。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小雪得意的笑声："太好了！

终于要把这个老古董赶走了！""以后这个部门就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我的手紧紧握住包带，指节都发白了。老古董？好，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这个"老古董"到底有多厉害。2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老公刘建国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女儿小涵在餐桌前刷手机。"怎么这么晚？"刘建国头也不回，"饿死我了，还不赶紧做饭！

"我换上拖鞋，声音有些哑："今天公司有点事。""又有什么事？

你们财务部天天都这么忙？"刘建国不耐烦地说，"我看别人家的老婆，

四十多岁了早就不上班了，天天在家享清福。""你倒好，还要跟年轻人拼死拼活，

图什么啊？"小涵也抬起头："就是！妈，我同学都说了，

像您这个年纪的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还出去抛头露面干什么？""多丢人啊！

我都不好意思跟同学说我妈还在上班！"我愣愣地看着女儿，心里一阵发凉。"涵涵，

妈妈工作是为了...""为了什么？为了证明自己？"小涵嗤笑，"妈，您都这个年纪了，

还要什么面子啊？""我室友的妈妈，三十八岁就退休了，

现在每天打美容觉、做瑜伽、跟朋友喝下午茶，活得多滋润！""您呢？

天天被那些年轻同事欺负，回家还要伺候我们，活得像个保姆！

"刘建国也跟着数落："就是！丽华，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头发也不做，衣服也不会搭，

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我出去跟朋友吃饭，都不好意思介绍你是我老婆！

""人家老张的老婆，虽然不上班，但是每天都收拾得漂漂亮亮的，那才叫有气质！

"我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悲哀。在公司被年轻人羞辱，

在家里被家人嫌弃。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卑微地活着？"那我明天就辞职。

"我平静地说。"辞职？"刘建国一拍桌子，"你疯了？家里的房贷谁还？

小涵的生活费谁出？""可是你们都说我工作没意义...""没意义归没意义，

钱还是要挣的啊！"小涵理所当然地说，"反正您在公司也就是混日子，

挣点工资补贴家用呗。""又不指望您能升职加薪，维持现状就行了。"我终于明白了。

在家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挣钱的工具。不需要被理解，不需要被尊重，

只要能源源不断地提供经济支持就行。而在公司里，我又被那些年轻人当成了绊脚石和笑话。

四十五岁的我，活得像个里外不是人的夹心饼干。夜里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起小雪那张年轻骄傲的脸，想起她说我是老古董的轻蔑语气。想起女儿嫌我丢人的眼神，

想起老公恨不得我消失的不耐烦。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真的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会怎么样？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我悄悄拿起手机，开始搜索一些资料。

关于劳动法的，关于税务法规的，关于公司治理的，关于举报制度的...我要看看，

离开了我这个"老古董"，他们到底能不能应付得来。我还要看看，那些自以为是的年轻人，

在失去我的保护后，能不能承受现实的残酷。二十年的职场积累不是白给的，有些账，

是时候该算一算了。我轻抚着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法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游戏，

才刚刚开始。3第二天一早，我照常来到公司。小雪已经坐在她的位置上了，

正对着小镜子补妆，桌上摆着一杯星巴克咖啡和精美的马卡龙。看见我进来，

她头也不抬："王姐早呀！昨天您走后我把华泰项目的账重新梳理了一遍，

发现您之前的处理方式真的有很多问题呢！""什么问题？"我放下包，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哎呀，问题可多了！"小雪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得意，"您那种做账方法，

在我们学校早就被淘汰了！""我已经按照最新的会计准则重新调整过了，

保证没有任何风险！"我打开电脑，看见昨天的财务报表确实被改动了。仔细一看，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小雪把几个关键的数据全部改错了，

原本符合税务要求的分录被她改得漏洞百出。最要命的是，华泰项目涉及的那笔特殊款项，

她完全没有理解其中的猫腻，按照常规流程处理了。这样一来，公司偷税的问题会彻底暴露。

"小雪，这个递延所得税的处理..."我试图提醒她。"没问题啊！"小雪不耐烦地挥手，

"王姐，您就别瞎操心了！我查过相关规定，就应该这样做！

""可是这样会导致...""会导致什么？"小雪提高声音，

引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过来，"王姐，您能不能别总是质疑我？

""我是正儿八经的会计学硕士，您呢？您是什么学历来着？"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的脸瞬间涨红了："我是自考本科...""自考！

"小雪夸张地捂嘴，"那不就是高中学历嘛！"程小萱故意大声说："难怪呢！

现在随便一个实习生都是研究生学历，王姐这种学历确实...""时代不同了！

"李明轩接茬，"以前那种靠经验混饭吃的老员工，现在应该被高学历人才替代了！

"小雪越发嚣张："就是！王姐，说句不好听的，您这种没文化的，

继续占着财务总监的位置，不是在耽误公司发展么？""现在是知识经济时代，

需要的是我们这种高素质人才，而不是您这种...老古董。"我握紧拳头，

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老古董？我在这个公司兢兢业业二十年，处理过无数疑难账务，

为公司避免了多少税务风险，她都看不见？"小雪，

你入职才三个月..."我努力保持镇定。"三个月怎么了？"小雪双手抱胸，

一脸理所当然，"我一个月的工作效率就比您一年的高！""而且我年轻漂亮，

能代表公司的形象。您看看您穿的什么衣服？用的什么化妆品？连个像样的包都没有！

"她指着我身上的普通职业装，满脸嫌弃："活得多失败啊！都四十五了，还这么寒酸，

在客户面前多丢公司的脸！"周围的同事们发出低低的笑声，我感觉自己像个马戏团的小丑，

被人围观取乐。这时候，部门经理张总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怎么这么热闹？

"他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张总！"小雪立刻迎了上去，"我正在跟王姐交流工作心得呢！

""哦？"张总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丽华，

小雪反映你最近工作状态不太好，是不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我愣愣地看着张总。

这个我一手提拔、培养了三年的部下，现在竟然要联合外人来羞辱我？"张总，

我工作一直很认真...""认真是认真，但是效率确实不行。"张总毫不客气地说，

"你看小雪，年轻有活力，学习能力强，一个人的产出抵得上你们这些老员工好几个！

""而且小雪形象气质都很好，跟客户谈业务也更有优势。

"小雪在一旁得意地整理头发："谢谢张总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张总点点头，

然后看向我："丽华，你也别不服气，时代在变，我们也要与时俱进。

""公司现在要转型升级，需要的是小雪这样的高素质人才，而不是..."他停顿了一下，

意思不言而喻。我感觉天旋地转，扶着桌子才没有跌倒。二十年了，

我为这个公司付出了全部的青春和热情。到头来，却被人说成是应该被淘汰的废物？"丽华，

要不你考虑一下提前退休？"张总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公司可以给你一笔不错的补偿金。""退休？"我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对！

现在政策这么好，提前退休还能拿钱，多划算！"小雪兴奋地说，"王姐，

您可以在家享福了！""享什么福？"我苦笑，"四十五岁退休，后半辈子吃什么喝什么？

""那您就再找个轻松的工作呗！"小雪理所当然地说，"比如去超市当收银员，

或者去餐厅刷盘子，总之别占着需要专业技能的位置了！"程小萱捂嘴偷笑："小雪说得对，

总要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嘛！"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最后的体面："我需要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啊？"张总不耐烦了，"给你补偿金已经是看在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了！

""别不识好歹！现在哪个公司愿意要你这种年纪的员工？"我没有再说话，

而是默默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拿起包，一步步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仿佛在走向刑场。走到门口时，

我听见身后传来小雪兴奋的声音："太好了！等那个老古董走了，华泰项目就完全是我的了！

""以我的专业水平，一定能把这个项目做得比她好一百倍！"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工作了二十年的地方。曾经的同事们正围着小雪有说有笑，

仿佛我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你们这么急着赶我走，

那我就成全你们。但在离开之前，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代价。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李律师么？我是王丽华，想咨询一些法律问题。

""关于举报企业违法行为的。"4在家休息了三天，

我把这二十年来积累的所有资料都仔细梳理了一遍。

项目的完整账务记录、张总收受回扣的证据、公司其他几个灰色项目的内情...这些东西，

都是我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一点一滴收集的。当初我以为这是自己的工作职责，

是对公司的忠诚。现在看来，这些才是我手中最锋利的武器。我把所有材料分类整理，

复印了好几份，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保存。然后，我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

第一步：匿名举报公司偷税漏税。第二步：联系华泰集团，揭露项目中的财务造假。

第三步：向劳动监察部门举报公司年龄歧视。每一步都要精准打击，让他们措手不及。

上午十点，我来到市税务局。接待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干部，她听完我的举报后，

脸色变得非常严肃。"您确定这些材料都是真实的？"她仔细翻看着我提供的证据。

"完全真实。"我肯定地说，"我在那家公司工作了二十年，对所有账务都了如指掌。

""如果您需要更多证据，我还可以提供。

"女干部点点头："这个案子我们会立即立案调查，感谢您的举报。""根据相关规定，

如果举报属实，您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金。"从税务局出来，我又直接去了华泰集团。

陈总听完我的汇报后，脸色铁青。"王总监，您的意思是说，

我们的三千万项目款被做了手脚？""是的。"我把相关证据递给他，

"账面显示是全额到账，但实际上有二十万被以各种名义转走了。

""而且现在负责这个项目的财务人员完全不了解其中的风险点，

一旦税务部门深入调查..."陈总的脸越来越难看："这么说，

我们的投资有可能血本无归？""很有可能。"我点点头，"而且如果您现在不及时止损，

还可能被牵连进税务案件。"陈总猛地拍了拍桌子："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诈是什么？！

""王总监，这件事您看...""陈总，我已经从那家公司离职了。"我提醒他，

"现在是自由身，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协助您**。""当然需要！"陈总立刻说道，

"王总监，您愿不愿意担任我们集团的财务顾问？

""我们正缺一个既专业又可靠的财务专家。"我心里一阵狂喜，

表面却保持冷静："具体薪资待遇如何？""年薪八十万起，另外还有项目奖金。

"陈总毫不犹豫地说，"像您这样的专业人才，在哪里都是抢手货！"八十万？

这比我原来的工资高了整整三倍！"好，我接受。""太好了！"陈总兴奋地握住我的手，

"有您加盟，我们集团如虎添翼！""明天我们就开始着手追讨那笔项目款，

让那些骗子付出代价！"离开华泰集团的时候，我感觉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那些嘲笑我老土、说我没用的年轻面孔，马上就要尝到现实的苦果了。下午，

我去了一趟银行，把这些年存的钱全部取出来，找了个高档小区租了套两室一厅的公寓。

装修精美，采光极好，最重要的是，这里只属于我一个人。没有人会嫌弃我老土，

没有人会说我没用。从今天开始，我要为自己而活。晚上回到家，

刘建国和小涵正在客厅里等我。"去哪了？一天都找不到你人！"刘建国抱怨道。"办点事。

"我简短回答。"什么事这么重要？"小涵好奇地问，"妈，您现在不上班了，

不会是在外面瞎逛吧？""多浪费钱啊！您这个年纪了，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顺便把家务做好。"我看着女儿，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在她眼里，我就应该是个免费的保姆，

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追求。"涵涵，我要搬出去住。""什么？"刘建国跳起来，

"你搬哪去？""租了个公寓。"我平静地说，"一个人住比较清净。""你疯了？

"小涵瞪大眼睛，"好好的家不住，跑去租房子？多浪费钱！""那钱是我的，

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刘建国急了："丽华，你别任性！家里还需要你呢！

""需要我什么？需要我做饭洗衣服？"我冷笑，"刚才涵涵不是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