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折不断:血色胭脂扣
作者:一页荒唐言
主角:周青竹张小梅李烨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09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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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荒唐言的文章笔触细腻,情节不拖沓,《寒枝折不断:血色胭脂扣》很棒!周青竹张小梅李烨是本书的主角,《寒枝折不断:血色胭脂扣》简介:另一只手扯过旁边一个陈旧的木匣,从里面拿出一件衣裙。那是一件极其精美的广袖流仙裙,……

章节预览

雪,无止境地落着,将梅花巷铺成一条惨白的挽联。周府在燃烧。冲天的火光撕破夜的沉寂,

将漫天飞雪染成不祥的橘红。热浪扭曲了空气,木梁坍塌的轰响伴随着远处隐约的厮杀声,

构成一曲覆灭的挽歌。周青竹就跪在这片灼热与冰冷的交界处。青砖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

刺入骨髓。可她感觉不到冷,掌心传来的尖锐剧痛反而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指尖早已深深掐入皮肉,温热的血顺着纹路溢出,一滴、两滴,蜿蜒如绝望的溪流,

无声渗入砖缝。在她面前,一双玄色锦靴稳稳定立,靴尖沾着泥泞和暗红的血渍。

视线缓缓上移,是织金暗纹的袍角,是窄瘦紧实的腰身,

是握着一柄滴血长剑的手——骨节分明,稳定得可怕。最后,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李烨。当朝的太子殿下。她倾慕了十年,辅佐了三年,最终引兵踏平她家门的男人。

火光在他身后疯狂跳跃,将他玄色的锦袍映出一种诡异的暗红,如同被浓稠的血浸透。

这颜色,猛地刺穿了周青竹的记忆,将她狠狠拽回十年前那个同样冰冷的雨夜。

也是这样的绝境,也是这样的身影。那时她蜷缩在破败柴房的角落,浑身湿透,

冻得牙齿打颤。透过门缝,她看见母亲被两个太监强按着,

一碗泛着诡异光泽的“鹤顶红”正被灌下喉。母亲的目光穿过人群,死死望着她,没有哀求,

只有无尽的悲凉与警告。然后,柴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少年逆光而立,锦衣华服,

与周遭的污秽格格不入。他挡住了那残忍的一幕,只是静静看着她,许久,

从袖中掏出一块用干净帕子包着的桂花糕,递到她面前。糕体还带着他身体的微温,

甜腻的香气混着柴房的霉味,成了她绝望中唯一的救赎。“吃吧。”少年的声音清冽,

却莫名让她安定。那一刻,他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而此刻,他站在这里,

身后是她家冲天的火光,是他亲手点燃的地狱。那点微光,早已被血色彻底吞没。

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却瞬间被周围的炙热蒸腾。他的瞳孔深处,跳动着金红的火苗,

冰冷而残酷,像两盏被血染透的琉璃盏,映不出丝毫过往温情。

周青竹的长睫上凝着细碎的冰晶,与她发间那支母亲遗留下的梅花簪的碎玉相互映照,

闪烁着破碎的微光。她极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像一匹浸透了冰水的绸缎,冷而滑,

不泄露一丝颤抖。“殿下,解药。”她抬起未受伤的手,一支小巧剔透的翡翠瓶从袖中滑出,

静静躺在苍白的掌心。瓶身碧绿,映着血色火光,诡异非常。所有人都知道,

太子心尖上的侍妾张小梅中了奇毒,命在旦夕,唯有周家秘制的“雪梅散”可解。而此刻,

周家满门倾覆,这解药,成了她手中唯一的筹码。李烨的剑锋微动,并未去接那救命的解药。

instead,冰冷的剑尖倏然偏转,精准地挑向她素白的衣襟。

“嘶啦——”布料应声而裂,露出雪白肌肤上一道狰狞可怖的鞭痕,从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

蜿蜒至心口,皮肉外翻,血色模糊。那是昨日,他亲自下令,在她父亲和兄长面前,

一鞭一鞭抽出来的。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哦,对,“犟骨,需慢火细炖。”“你配吗?

”他冷笑,指尖并非抚向解药,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轻轻抚过那道新鲜的伤疤。

指尖的薄茧刮过红肿的皮肉,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和剧痛。“张小梅的毒,”他俯身,

气息喷在她冰冷的耳廓,话语却比这雪夜更寒,“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催命符。

”视觉在锐化:他瞳孔中的金红愈盛,她睫毛上的冰晶摇摇欲坠。

触觉在尖叫:剑刃紧贴肌肤游走,冷得像隆冬刺骨的井水,可她荒谬地想起昨日,

他也是用这根马鞭的鞭梢,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那鞭子,是浸过盐水的,当时的触感,

灼热滚烫。听觉在混乱:火舌贪婪吞噬着朱门绣户,横梁倒塌的“噼啪”声震耳欲聋。然而,

在这片喧嚣中,竟诡异夹杂着远处一声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嘶吼,穿透烈焰与风雪,

清晰撞入她的耳膜——“周青竹——!你敢死试试!你敢!”是张小梅的声音。

那个中了毒、本该奄奄一息的女人。周青竹的心口猛地一缩。就在这失神的刹那,

李烨眼中的冰寒骤凝,手腕微沉,

剑尖毫不留情地向前递出——直刺她心口那道鞭痕的最深处!他要将昨日的惩戒,

变成今日的绝杀!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周青竹突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和快意,在熊熊火光的背景音下,显得格外瘆人。

她没有躲闪,甚至没有看那柄即将夺命的剑。她猛地抬手,

颈间那根早已被血和汗浸透的红绳——绳子上系着一枚质地上乘、刻着繁复纹路的白玉坠子。

那是她自蹒跚学步起便佩戴在身的“护心玉”,母亲说,能保她平安顺遂。碎玉迸溅,

几块较大的碎片直直射入身旁燃烧得最烈的火堆之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看似普通的火焰在接触到碎玉的瞬间,猛地爆起一簇幽蓝近黑的光焰,

发出“轰”一声闷响,火势骤然变得更加狂暴,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灵魂!

李烨刺出的剑势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气浪猛地一阻。就是现在!周青竹借势向前一扑,

不是逃离,而是贴近他!几乎撞进他怀里!她踮起脚,染血的唇贴近他的耳廓,

气息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声音却轻柔如情人低语,

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的冰针:“殿下可知…这玉里…封着什么?

”她感受着他身体瞬间的僵硬,笑容愈发妖异,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是您登基那日…我亲手从您母妃棺椁中…取出的那杯鸩酒啊。”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雪还在下,火还在烧。但那复仇的业火,早已在十年前就已埋下火种,

今日,不过是一场迟来的引爆。李烨那双映着血火的琉璃盏般的瞳孔,

在听到“鸩酒”二字的瞬间,骤然收缩。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冰冷的杀意,

而是某种更深层、更剧烈的震荡,仿佛一直坚信不疑的世界基石轰然塌陷了一角。

那杯外界皆言是旧疾复发、药石无灵的鸩酒……周青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柄稳如磐石的长剑,剑尖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瞬。就是这一瞬!她猛地向后一撤,

不顾肩头被剑锋划开一道新的血口,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

软软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与温热的血泊之中。翡翠药瓶从她松开的手心滚落,

停在燃烧的碎木旁,碧色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远处,张小梅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还在持续,

却被一阵更加嘈杂急促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声淹没。“殿下!北邑司张统领已控制周府外围,

逆党尽数伏诛!”一名黑衣近卫疾奔而来,单膝跪地,声音盖过了火焰的咆哮。

李烨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周青竹脸上,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

看清那玉石俱焚的谎言之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心。他手中的剑缓缓垂下,

剑尖的血珠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小小的、凄艳的红梅。“把她,”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交给张小梅。告诉他,人给他,死活不论。

但若问不出‘雪梅散’的真正下落,提头来见。”“是!

”两名侍卫粗暴地将周青竹从地上拖起。她没有任何反抗,

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那支近在咫尺却无人拾取的翡翠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解药?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解药。那瓶里装的,不过是加速毒素攻心的引子罢了。

---冷宫。胭脂井。月光惨白,像一道冰冷的刀痕,从窄小的井口斜斜劈入,

照亮井壁滑腻的青苔和深刻其上的无数斑驳划痕。周青竹被狠狠掼在冰冷的井壁上,

嶙峋的石头硌得她背脊生疼。腕间猛地一凉,伴随着机括咬合的清脆“咔哒”声,

一道特制的银链已经锁住了她纤细的双腕。链子的另一端,并非固定在井壁,

而是……连接着一条更细、却更显诡异的银链,

那链子径直没入井边负手而立的男人——张小梅的衣襟之内,系在他的心口之上。三天前,

就是他,率领北邑司的铁骑,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率先撕破了周府的防线。

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父亲血战到底的背影,和兄长被乱刀砍倒的瞬间。而她,

在家仆拼死护送下,躲入了这口据说淹死过无数冤魂的胭脂井底。那时,她手里死死攥着的,

就是半块已经干硬、染了血的桂花糕——是李烨当年给她的那一块,她一直舍不得吃完,

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那段温暖过往并非虚幻的证据。张小梅转过身。

他穿着一身北邑司统领的玄色劲装,身形高大挺拔,面容轮廓深刻,

却带着一种常年行走于黑暗之中的阴鸷戾气。他的眼神,不像李烨那样冰冷而高高在上,

而是滚烫的、疯狂的,像濒临爆发的火山。他一步步走近,指尖带着井口的寒气,

猛地划过周青竹锁骨处那道狰狞的鞭痕——李烨留下的印记。“疼吗?”他问,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古怪的腔调。周青竹咬紧牙关,冷汗瞬间浸湿鬓角。他突然用力按下!“呃!

”剧痛让她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你为他守了十年!

像个傻子一样被他利用,被他当成踏脚石,最后换来这满门抄斩,换来这一身伤疤!

”张小梅的呼吸粗重,眼底翻涌着赤红的血丝和一种周青竹看不懂的、近乎痛楚的愤怒,

“值得吗?!周青竹!你告诉我,到底值不值得!”他的质问,不像是对政敌余孽的拷问,

反而更像是一种……崩溃的宣泄。周青竹疼得眼前发黑,意识却异常清醒。她看着这个男人,

这个李烨最忠心的疯狗,忽然仰起头,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近乎妖异的笑。她猛地凑上前,

冰凉的唇瓣印上他滚动的喉结。这是一个带着血腥气和绝望气息的吻。张小梅身体猛地一僵,

按在她伤口上的手指下意识松了力道。“张统领……”她的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

声音轻得像井底的雾气,“那你可知……这井里,淹死过多少前朝的妃嫔美人?

”她感受着他肌肉的紧绷,继续低语,

如同吐信的毒蛇:“她们临死前……都会用指甲、用钗环,在这井壁上,

一遍遍刻下仇人的名字……日夜诅咒……”张小梅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度危险。

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牙尖嘴利。”他冷笑,

另一只手扯过旁边一个陈旧的木匣,从里面拿出一件衣裙。那是一件极其精美的广袖流仙裙,

用料考究,刺绣繁复,却透着岁月的陈旧感。最刺目的是,宽大的裙摆上,用璀璨的金线,

绣着一个巨大的、张牙舞爪的“梅”字。“穿上。”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我母亲的嫁衣。”张小梅的眼神幽深,里面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她死的时候,就穿着它。现在,你穿上。”这不是请求,是折辱,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周青竹被迫换上了那件冰凉的衣裙。丝滑的布料触碰到皮肤,却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巨大的“梅”字,金线坚韧挺括,每一次细微的动作,摩擦着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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