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的短篇言情题材小说《老楼怪事》是“烟云鹤”的倾心之作,书中主人公是林薇陈秀兰,小说故事简述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5楼啊……十年前着火了,烧死了一对母子,之后就没人敢住了。”“着火?”林薇的心脏猛地一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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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阴雨搬入林薇搬进纺织厂老家属院3号楼的那天,是入秋后的第一个阴雨天。
乌云压得很低,把红砖楼的墙皮衬得像块发潮的霉斑,墙缝里还嵌着些没清理干净的枯叶,
风一吹,就跟着砖屑一起往下掉。中介小李撑着把破伞,裤脚溅满泥点,把钥匙塞给她时,
手指还在发抖:“林**,跟您说清楚,这房就租三个月,租金对折,后续能不能续,
得看……看情况。”林薇捏着钥匙串上的塑料小熊,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钥匙,
没心思细问“看情况”是看什么情况。前公司裁员,她攥着仅有的两千八百块赔偿金,
在市中心转了三天,只有这处两居室的月租压到了五百。
她望着楼道口那棵歪脖子梧桐树——树干上还刻着上世纪的涂鸦,
“爱”字被风雨蚀得只剩个秃宝盖——深吸了口气,把行李箱往肩上一扛:“行,签合同吧。
”3号楼是典型的七十年代筒子楼,一层四户,楼梯扶手包着的铁皮早被磨穿,
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钢管。林薇住402,对门401的门是老式的木门,
门把手上积的灰能画出完整的圆圈,门楣上还贴着张褪色的“福”字,边角卷得像枯叶。
她扛着行李箱往上走,刚到四楼转角,就听见楼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闷沉沉的,
像是有人用锤子砸地板,每一下都顺着砖缝往骨头缝里钻,震得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楼上还住人?”她回头问跟在后面的小李。小李的脸瞬间白了,
眼神躲躲闪闪地往楼上瞟了瞟,又赶紧收回目光:“没、没人吧?可能是……是水管响?
老楼都这样。”说完,他不等林薇再问,放下手里的纸箱就往楼下跑,伞都忘了拿,
雨声里还掺着他含糊的话:“有事微信联系!我还有别的客户!
”林薇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又抬头看了看通往5楼的台阶——台阶上落着层薄灰,
只有中间一道浅浅的印记,像是有人反复踩过,却又没留下清晰的脚印。她皱了皱眉,
掏出钥匙开402的门,门轴“吱呀”一声响,像是老人的咳嗽,
一股混合着霉味、中药味和旧木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客厅的窗户正对着楼后的小巷,窗玻璃上裂着一道斜纹,从左下角延伸到右上角,
像一道没愈合的伤疤。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雨丝打在窗台上,“啪嗒啪嗒”地响。
林薇走到窗边,想把窗户关紧些,却发现窗框早被雨水泡得变形,怎么推都推不动。
她叹了口气,转身开始收拾行李——行李箱里没什么值钱东西,
几件换洗衣物、一台旧笔记本电脑,还有妈妈临走前给她缝的布偶,布偶是只小兔子,
耳朵上还绣着个“薇”字。收拾到傍晚,雨还没停。林薇把布偶放在床头柜上,
刚打开笔记本电脑想找**,楼上传来的“咚咚”声又响了。这次比中午更密,
还夹杂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在地板上走,从客厅拖到卧室,
又从卧室拖回客厅,循环往复。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耳朵贴在天花板上听——声音很规律,
“咚”一声,停两秒,再“咚”一声,像是在按某种固定的节奏敲打着什么,
连呼吸都跟着那节奏发紧。她掏出手机看时间,七点三十五分。天已经黑透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三盏,从四楼到一楼,只有二楼和四楼的灯还亮着,
昏黄的光透过门缝渗出来,把楼梯照得一半明一半暗。林薇犹豫了会儿,还是拿起手机,
给小李发了条微信:“楼上到底在干嘛?一直有声音。”等了十分钟,小李才回复,
只有短短几个字:“别管,别听,早点睡。”林薇盯着屏幕上的字,心里莫名发慌。
她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空荡荡的,
只有401门把手上的灰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她又侧耳听了听,
楼上的摩擦声还在继续,像是拖着重物的声音里,还掺了点细碎的“滴答”声,
像是……水滴在地板上?那天晚上,林薇没敢关客厅的灯。
2楼上的秘密她把沙发拼起来当床,裹着厚外套缩在上面,手里攥着水果刀,
眼睛盯着天花板。楼上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停,她迷迷糊糊睡过去时,
还梦见自己躺在5楼的地板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天花板往下滴,滴在她的脸上,
黏糊糊的,带着股铁锈味。第二天早上,雨停了。林薇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
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天花板上没什么异常,只是墙角的蜘蛛网又多了些。
她松了口气,把水果刀放回厨房,洗漱完就下楼想找邻居问问情况。
一楼的张奶奶正坐在门口择菜,蓝布衫的袖口磨得发亮,手里的青菜叶子上还沾着露水。
林薇走过去,蹲在她旁边,笑着问:“奶奶,您知道5楼住的是谁吗?
昨晚我听见上面有动静,像是在搬东西。”张奶奶择菜的手顿了顿,
浑浊的眼睛往楼上瞟了瞟,又赶紧低下头,手指捏着青菜梗,
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5楼没人住,空了快十年了。”“没人住?
”林薇的后背“唰”地窜起一股凉意,“可我昨晚明明听见……”“那是风吹的。
”张奶奶打断她的话,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老楼的水管子、地板缝,
一刮风就响,你别多想。”说完,她把择好的青菜放进竹篮里,起身就往屋里走,
门“吱呀”一声关得死死的,连条缝都没留。林薇愣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5楼没人住?那昨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看了看5楼的窗户——501和502的窗户都关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只有501的窗台上,放着个小小的布偶,布偶的颜色已经褪得看不清了,
在晨光里像个模糊的影子。她没敢再往上走,转身去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便利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趴在柜台上看手机,看见林薇进来,
抬头笑了笑:“要点什么?”“老板,我问下,3号楼的5楼,是不是一直没人住啊?
”林薇拿起一瓶矿泉水,手指捏着瓶盖,紧张得指尖发白。老板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柜台上。他弯腰捡起来,又抬头看了看林薇,
眼神里带着点同情:“你住3号楼?”“嗯,402,昨天刚搬来。”老板叹了口气,
从抽屉里拿出包烟,抽出一根点燃,烟雾缭绕里,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5楼啊……十年前着火了,烧死了一对母子,
之后就没人敢住了。”“着火?”林薇的心脏猛地一沉,“怎么会着火?”“说是电线老化,
半夜着的火。”老板吸了口烟,吐出的烟圈飘到林薇面前。“那女的叫陈秀兰,
带着个五岁的儿子住501,男人欠了赌债跑了,她一个人靠给人缝衣服过日子。
那天晚上火着得特别大,消防车来的时候,501的门都烧变形了,等把火扑灭,
娘俩早就没气了。”林薇手里的矿泉水瓶“咚”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她蹲下去捡,
手指碰到冰凉的地面,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十年前烧死了一对母子……那她昨晚听见的“咚咚”声,还有501窗台上的布偶,
难道是……“姑娘,我劝你还是赶紧搬走吧。”老板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3号楼邪乎得很,尤其是5楼,晚上别瞎听瞎看,更别往上走。之前有个租客不信邪,
晚上去5楼找东西,结果第二天就疯了,嘴里一直念叨‘孩子冷’‘孩子冷’。
”林薇没再说话,付了钱就往外走。阳光照在身上,却一点都不暖和,
她感觉后颈一直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她。回到3号楼楼下,
她又抬头看了看501的窗台——那个布偶还在,只是不知怎么的,布偶的脸好像转了过来,
正对着她的方向。她赶紧冲进楼道,脚步飞快地往4楼跑。走到4楼转角时,
她突然看见501的门开了条缝,缝里黑漆漆的,像是一张张开的嘴。
3鬼影缠身她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往402跑,掏出钥匙手抖得半天插不进锁孔,
好不容易打开门,反锁了,又搬了个凳子抵在门后,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尽量避免待在家里。白天她要么在网吧找**,
要么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直到天快黑了,才敢慢慢往回走。可就算这样,
她还是能听见楼上的声音——有时是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像是藏在天花板后面;有时是孩子的笑声,清脆得像铃铛,
却听得人头皮发麻;还有时是“哗啦哗啦”的翻东西声,像是有人在501里翻箱倒柜,
想找什么东西。她把家里的窗户都钉上了木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灯都不敢关。
可那些声音还是能钻进来,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耳朵里。更可怕的是,她开始在夜里看到东西。
有天晚上,她起床上厕所,路过客厅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窗户上有个影子——一个女人的影子,披着长发,穿着白色的衣服,
正贴在窗户上,往屋里看。她猛地回头,窗户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木板的缝隙里透进点月光,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不敢再去厕所,抱着被子缩在沙发上,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
她发现窗户上的木板被人动过了——一块木板的钉子松了,露出一道缝隙,
缝隙里夹着根长长的头发,黑色的,像是女人的头发。林薇的精神越来越差,
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白得像纸。她去药店买安眠药,医生看她状态不对,
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张了张嘴,却没敢说——说了又能怎么样?
谁会相信她住的楼里有鬼?那天晚上,她吃了片安眠药,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
她听见有人在敲她的门,“咚、咚、咚”,跟楼上的声音一模一样。她想睁开眼,
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敲门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
像是在耳边说:“我的孩子……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林薇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了,
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这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床,冰凉的,贴在她的腿上。
她拼命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床尾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烧焦的睡衣,头发蜷曲着,
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像被火烤过的纸,露出的胳膊上,还能看见没烧干净的布料粘在肉上。
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裹在一块发黑的布里,只露出一双小小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