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我和江明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私下的接触。他也没有再找借口来找我聊天，或者关心我的私生活。

这样的改变让同事们议论纷纷。

"念念和江总是不是闹矛盾了？"小雨悄悄问我，"感觉你们最近都不太说话。"

"没有，就是工作关系而已。"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敲键盘。

"可是以前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经常看到你们一起吃午饭。"

"那是以前。"我说，"现在他要订婚了，总要避嫌的。"

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林可儿那么漂亮，肯定不希望江总和其他女生走太近。"

我没有接话。

实际上，这一周林可儿给我发了无数条微信，都是关于订婚仪式的安排。

从场地选择到菜单设计，从伴娘服装到流程安排，每一个细节她都要和我商量。

而我就像一个专业的婚礼策划师，认真地为她筹备着这场订婚仪式。

"念念，你觉得粉色的玫瑰好，还是香槟色的？"周五下午，林可儿又发来消息。

"都不错，看你的喜好。"我机械地回复。

"那香槟色吧，显得优雅一些。对了，明轩的朋友名单你有吗？我要确定宾客人数。"

"我没有，你问他本人吧。"

"他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打扰。念念，你帮我问问呗？"

我看着这条消息，突然感到一阵厌倦。

为什么她的订婚仪式，要我来操心？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要通过我去联系江明轩？

我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秘书。

但我还是敲响了江明轩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推门而入，发现他正在看电脑，桌上摆着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

"有事吗？"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林可儿想要你朋友的名单，确定订婚仪式的宾客人数。"我尽量保持公事公办的语气。

"哦。"他这才抬起头看着我，"我等会发给她。"

"好。"我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他叫住我，"念念，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什么事？"

"你最近......"他犹豫了一下，"算了，没什么。"

我转过身看着他，"江明轩，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念念，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要疏远我？"他的眼中有些受伤，"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直视他的眼睛，"江明轩，你马上要订婚了，我们保持距离是对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你要做一个负责任的未婚夫，不要让可儿觉得你和其他女人关系暧昧。"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还有别的事吗？"我问。

"没有了。"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我离开他的办公室，刚回到座位上，赵晨就走了过来。

"念念，今晚有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从上周在办公室的那次争吵后，他一直在努力修复我们的关系。

"什么事？"

"我想请你吃饭，正式道歉。"他真诚地说，"上次是我太冲动了。"

我看着他年轻真诚的脸，心里突然有些软化。

"好吧。"我点点头。

赵晨选的餐厅是一家安静的日式料理店，环境雅致，很适合聊天。

"念念，对不起。"坐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道歉，"上次在办公室的事，是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说，"感情的事确实不能勉强。"

"但是我想试试。"他认真地看着我，"念念，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

"赵晨，你为什么喜欢我？"我问。

"因为你善良，聪明，美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

"就这些？"

"还有......"他想了想，"你对工作认真，对朋友真诚，虽然有时候有点傻。"

"傻？"

"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太多。"他轻声说，"念念，江明轩不值得你这样。"

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值得？"

"因为他从来没有珍惜过你的好。"赵晨握住我的手，"念念，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的手很温暖，很真诚。

我没有抽回手。

"赵晨，"我轻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

"但是，"我继续说，"你要给我时间。我需要时间忘记以前的事。"

"我会等的。"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念念，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他更适合你。"

那天晚上，赵晨送我回家。

在楼下分别的时候，他轻轻吻了我的脸颊。

"晚安，我的女朋友。"他笑着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心动，但也不是排斥。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的恋爱吧，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