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的一篇短篇言情文章《板砖,在线复仇》,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玄空张翠花,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作者陳墨瞳,文章详情: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的证人,却是一块不会说话的砖。绝望,像水泥一样,将我层层包裹,让我感到窒息。难道,我就要这样,作为一个编……
章节预览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选择重生。尤其,是重生成为拍死我自己的那块板砖。
苍天绕过谁,板砖也能把天给掀了!我的仇人,
你准备好迎接一场史无前例、惊天动地的「砖」项整治行动了吗?【1】我死了。
死得很安详,如果忽略后脑勺持续传来、已经渗入灵魂的、被钝器反复敲击的剧痛。
我叫林晚,生前是一家濒临倒闭的杂志社美术编辑,
每天的工作就是把甲方五彩斑斓的黑P成领导心满意足的白。我的人生平平无奇,
最大的爱好是吐槽,最擅长的是在心里骂人。我做梦都没想到,
我这平凡、憋屈又充满吐槽能量的一生,会终结在一块平平无奇的红砖之下。
而我更没想到的,是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林晚,变成了一块板砖。具体来说,
就是拍死我自己的那块。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那砖角上还沾着我的血和脑浆,温热的,
带着一丝丝铁锈的腥气,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我甚至能「感觉」
到我那破碎头骨的弧度,跟我这块砖的某个棱角完美契合,严丝合缝,堪称天作之合。
去他妈的天作之合!我的意识被禁锢在这块砖里,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口。
视野是360度全景的,就是分辨率有点渣,像是八百度的近视眼忘了戴眼镜,
看什么都自带一层朦胧的马赛克。我就这样「躺」在我自己的尸体旁边,
看着那个我生前最信任的邻居——张翠花,
那个每天给我送她亲手做的养生糊糊、亲切地叫我「晚晚」的张阿姨,
正慢条斯理地用我家的抹布,擦拭着她手上的血迹。她擦得很仔细,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一边擦,一边嘴里还哼着小曲,是广场舞上最流行的那首《套马杆》。
阳光透过我家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她那张布满皱纹却显得格外慈祥的脸上。
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做完家务、准备出门买菜的普通老太太,
而不是一个刚刚用板砖活活敲死邻居的杀人凶手。这种极致的反差,
让我本已停止运转的CPU差点当场干烧。我拼命地想尖叫,想质问她为什么。
是因为我前天吐槽她做的韭菜盒子味道太冲?
还是因为我拒绝了她给她那个三十五岁还在家啃老的宝贝儿子介绍对象?都不是。
我看见她擦干净手后,熟练地戴上我妈放在玄关柜上的老花镜,开始在我家里翻箱倒柜。
她目标明确,直奔我奶奶留给我的那个小叶紫檀木首饰盒。那里面,
有奶奶传下来的几件老首饰,更重要的是藏在夹层里的一张老房子的房契。
奶奶临终前告诉我,那是我们家最后的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
张翠花显然对这套流程非常熟悉。她没有暴力撬锁,
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铁丝,捅咕了几下,锁「啪嗒」一声就开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贪婪地拿出房契,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然后,她将那些金银首饰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菜篮子夹层里,
手法娴熟得像个从业三十年的惯偷。做完这一切,她走到我的尸体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惋惜:「晚晚啊,别怪张阿姨心狠。谁让你撞见了呢?
本来想让你奶奶那个老不死的把东西交出来,谁知道她那么早就把房本给你了。你也是,
年纪轻轻的,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非要跟过来看看我和你奶奶在聊什么……这下好了吧,
阿姨只能送你上路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什么贴心话。「不过你放心,
我会给你烧纸的。头七那天,给你烧个大帅哥,让你在底下也不寂寞。」说完,
她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挤出两滴眼泪,用没沾血的衣角擦了擦眼。然后,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准备上台表演的演员,
猛地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来人啊——杀人啦——!晚晚——!
我的晚晚你怎么了啊——!」那演技,那爆发力,奥斯卡不给你颁个终身成就奖都说不过去。
周围的邻居很快被惊动了,门被撞开,乱糟糟的脚步声和惊呼声涌了进来。而我,
一块沾着自己脑浆的板砖,只能冷冰冰地躺在地上,成为了这场完美谋杀案中,
最沉默、也最核心的证人。【2】警察来得很快。
拉警戒线、现场勘查、拍照取证、询问目击者,一切都井然有序。我,
作为本案最重要的物证——凶器,被一个戴着白手套的年轻警察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来,
放进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透过这层塑料薄膜,我看到了张翠花。她正被几个邻居搀扶着,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向警察「还原」
着案发经过。「我……我就是看晚晚好几天没出门,
她送点我刚包的饺子……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她……她就这么躺在地上……呜呜呜……」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啊!晚晚这孩子多好啊,平时话不多,
但心善……上周还帮我把米扛上楼……怎么就遭了这种毒手啊……」她声泪俱下,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悲痛,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周围的邻居们纷纷附和,说着我的「好话」
,同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受惊过度的」可怜老人。
一个年长的警察递给她一杯水,温和地安慰道:「阿姨,您别太激动,保重身体。
您是第一发现人,请您再仔细想想,进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张翠花接过水,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眼神里充满了「真实」
的迷茫和恐惧。她「努力」地回忆着,眉头紧锁:「可疑的人……我想想……哦!对了!
前两天,我好像看到有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在咱们这栋楼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
不像是我们小区的。晚晚这孩子长得漂亮,会不会是……被什么坏人给盯上了?」
她巧妙地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向了一个莫须有的「黑夹克男」,一个典型的流窜作案人员形象。
而她自己,则是一个关心邻里、心地善良、却不幸目睹惨案的柔弱老人。我躺在证物袋里,
气得整块砖都在发烫。**!太**了!我多想冲出去,用我这坚硬的身体,
在她那张布满谎言的嘴上狠狠地来一下,让她知道什么叫「砖治各种不服」。可我不能。
我只是一块砖,一块被装在袋子里的砖。我被带回了警局,关在物证室的铁柜里。
这里阴冷、黑暗,充满了福尔马林和绝望的气息。我的隔壁邻居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对面住着一根上吊用的尼龙绳。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但显然,只有我一个能思考。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我唯一的「娱乐」,
就是通过这栋建筑的能量流动,隐约「听」到一些外界的信息。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像是整个空间都在我耳边低语。我听到了警察们的讨论。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门锁完好。」「死者林晚社会关系简单,没有仇家,
最近也没有和人发生过激烈冲突。」「现场勘查,
除了死者和第一发现人张翠花的指纹脚印外,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
「张翠花提供的『黑夹克男』线索查了,小区监控里没有发现类似的人。可能是她年纪大了,
记错了。」「也就是说,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但张翠花没有作案动机啊。
她一个退休老人,和死者关系那么好,图什么?图她那点存款?查过了,
死者卡里就几千块钱,连新款手机都买不起。」「唉,这案子,难办了。」听到这里,
我的心,哦不,我的砖芯,凉了半截。他们查不到的。张翠花太精明了,她策划得天衣无缝。
她图的不是我的存款,而是那张价值千万的老房子房契!那是奶奶留下的,
根本没登记在我名下,警察怎么可能查到这条线上?她伪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在所谓的「案发时间段」,她正在小区的活动中心和一群老头老太太打麻将。
而我被杀的真正时间,比她报案的时间早了整整三个小时。她利用了这个时间差,
处理好一切,再去打麻将,然后「恰好」在那个时间点「发现」我的尸体。而我,
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的证人,却是一块不会说话的砖。绝望,像水泥一样,将我层层包裹,
让我感到窒息。难道,我就要这样,作为一个编号为「证物A-037」的凶器,
在物证室里待到地老天荒,眼睁睁地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3】在物证室的铁柜里待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我的「砖生」一片灰暗。
每天听着隔壁匕首大哥和对面尼龙绳大姐的沉默,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长出青苔了。
终于有一天,铁柜的门被打开了。我被带了出去。我以为案情终于有了进展,我这块「功臣」
要重见天日了。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说:「林晚的案子已经定性为悬案了,证据不足,线索中断。
这块板砖也没用了,按规定,这种没有特殊价值的证物,可以处理掉了。」处理掉?
怎么处理?火化还是土葬?能不能给我选个风景好点的墓地?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我被扔进了一个装满了各种杂物的麻袋里,和其他一些报废的证物一起,
被一辆破旧的卡车拉走了。卡车一路颠簸,我感觉我的棱角都快被磨平了。最后,
在一个尘土飞扬的地方,我们被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垃圾处理场。堆积如山的废弃水泥块、碎砖烂瓦、钢筋木材,
形成了一座座连绵不绝的灰色山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粉尘味。我,
一块曾经的「明星证物」,就这么被当成垃圾,遗弃在了这里。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在这里,我甚至连外界的一丝信息都「听」不到了。
周围只有死气沉沉的废料,它们的「灵魂」早已在被摧毁时消散,只剩下麻木的残骸。
我成了一座孤岛。几天后,一辆巨大的铲车开了过来,将我们这堆「新垃圾」铲起,
倒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我看到头顶的天空越来越小,最后被黑暗彻底吞噬。我被埋了。
被埋在数不清的建筑垃圾之下,暗无天日。我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来,
仿佛要将我碾成粉末。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或许,就这样彻底消散,也是一种解脱吧。
至少,不用再承受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和仇恨了。就在我即将放弃「思考」的时候,
一股奇异的能量突然从我身下传来。那是一种冰冷的、充满了怨念和不甘的能量。
它像一条小蛇,钻进了我的「身体」,与我那同样充满了仇恨的灵魂产生了共鸣。
我猛地「清醒」过来。我「看」到,在我身下,深埋着一块残破的墓碑。
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那股浓烈的怨气却昭示着墓碑的主人死得有多么不甘。
这片土地,在成为垃圾场之前,或许是一片乱葬岗。无数的孤魂野鬼,无数的怨念,
在这里沉淀了上百年。而我,这块吸收了我自己临死前所有不甘和怨恨的砖,像一块磁铁,
将周围的负能量一点点地吸引过来。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我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么「死气沉沉」,我的棱角似乎变得更加「锋利」,
我的颜色也从普通的红,变成了暗沉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深红色。我,
在吸取了这些无主的怨念之后,好像……升级了。但我依旧被埋在地下,动弹不得。
拥有了力量,却无法施展,这比没有力量更让人绝望。时间一天天过去。
我默默地积蓄着力量,像一头准备冬眠的野兽。直到有一天,地面上传来了轰隆隆的机器声。
头顶的垃圾山被一点点地移开,久违的阳光再次照在了我的身上。原来,这里要重新动工,
建造一个新的楼盘。工人们开始清理地基,我这块「成精」的砖头,
和其他成千上万的普通砖头一起,被分拣出来,堆放在一旁,准备用于砌墙。
我看着不远处正在打地基的工地,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如果我被砌进墙里,
成为一栋房子的一部分……那么,我是不是就能通过这栋房子,重新和外界建立联系?
我的机会,来了。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走了过来,随手抄起几块砖,其中就包括我。
他哼着歌,朝正在砌墙的工地走去。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
这是我变成砖之后,第一次和活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快了,
就快了。然而,就在他准备将我递给砌墙师傅的时候,异变突生。
他脚下的一根钢筋突然毫无征兆地向上翘了一下,刚好绊在他的脚踝上。「哎哟**!」
工人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朝前扑去。而我,从他手中脱手而出,
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朝着一个刚刚挖好的、深不见底的桩基坑里飞了过去。
「噗通」一声。我掉进了满是泥浆的桩基坑里。冰冷的泥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最后的视野,
是工人们探头探脑的身影,和即将浇筑下来的、奔腾的混凝土。完了。芭比Q了。
这下不是被埋在垃圾山里,是要被浇筑在几十米深的地基里,永世不得翻身了。老天爷,
你玩我呢?!【4】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被混凝土活埋,成为「楼体结构的一部分」,
享受一万年的寂寞时,一声带着几分轻佻、几分装腔作势的「住手」,如天籁般从坑边传来。
「此地风水有异,桩基方位不对,恐有血光之灾啊!」我:「?」大哥你谁?
这个时候跑出来加什么戏?再晚一秒,我就要被活埋了!泥浆淹没了我的「头顶」,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一个像是工头的人不耐烦地声音响起:「你谁啊?
捣什么乱?我们这是按图纸施工的!」「贫道玄空。」那个轻佻的声音说道,「云游四方,
恰好路过此地。看你这工地乌云罩顶,怨气冲天,必有大问题。尤其是这个桩位,
乃是白虎开口之煞,一动必伤人。刚才那位小哥的意外,就是明证啊。」工头「呸」
了一声:「少在这装神弄鬼!什么白虎开口,我看你是想骗钱吧?赶紧走赶紧走,
别耽误我们工期!」「唉,世人愚昧,不听良言。」玄空大师叹了口气,听起来仙风道骨,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下一句就要开始推销他的开光玉佩了。「这样吧,」
玄*空话锋一转,「我也不跟你要钱。你让我下去看看,如果我没说错,
这坑底必有『煞物』。找到了,你们把它移走,工地自然平安。找不到,我二话不说,
掉头就走,还免费送你们一道平安符,如何?」工头似乎有些犹豫。
毕竟刚才工人摔倒的事情确实有点邪门,工地嘛,都讲究个吉利。「行吧,那你快点!」
很快,一架梯子被放了下来。我能感觉到有人顺着梯子爬进了这个又湿又滑的泥坑里。
一双时髦的、沾满了泥浆的马丁靴,踩在了我的旁边。我努力地想要释放出我所有的「怨气」
,让他注意到我。来啊!看我!我就是那个最靓的「煞物」!
那个叫玄空的家伙嘴里念念有词,手里好像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探测。
我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扫过我的「身体」。那玩意儿……怎么那么像手机的信号?「咦?」
玄空发出了一声惊奇的轻呼。他蹲下身,伸手在泥浆里摸索起来。很快,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我冰冷坚硬的身体。「找到了!」他兴奋地叫道,
然后一把将我从泥浆里捞了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差点「热泪盈眶」。
我终于看清了我的「救命恩人」。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绣着八卦图案的黑色道袍,但里面却是一件潮牌T恤。
头发染成了奶奶灰,还做了个锡纸烫,耳朵上戴着个闪闪发亮的耳钉。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师」?这造型,说是KTV的公主部经理我都信。
他一手托着我,另一只手拿着个罗盘——不对,仔细一看,
那是个装了罗盘APP的最新款智能手机。他对着手机屏幕,又对着我,
嘴里振振有词:「阴气内敛,煞而不露,触手冰凉,质地坚硬……没错,就是你了!
极品的『压煞石』啊!」他把我举起来,对坑上的工头喊道:「找到了!就是这块砖!
此砖吸收了此地百年地煞怨气,乃是凶煞之源。必须由贫道带回去,
用三昧真火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化解此地的灾厄!」工头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一块平平无奇、沾满泥浆的红砖。「就这?一块破砖?」「越是平凡之物,
越是能承载不凡之气。」玄空一脸高深莫测,「信不信由你。反正东西我带走了,
你们这工地以后要是再出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说完,他也不等工头回话,就抱着我,
麻利地爬上了梯子。工头看着他那副「你不信就等着倒大霉」的笃定模样,
最终还是没敢阻拦。就这样,我,一块差点被活埋的凶器板砖,
被一个看起来极不靠谱的「赛博道士」给当成「煞物」给救了出来。
我被玄空用一块黄色的布小心翼翼地包好,塞进了他的双肩包里。
包里有笔记本电脑、充电宝,还有半包没吃完的薯片。我的人生,哦不,我的砖生,
再次迎来了离奇的转折。我不知道这个不靠谱的道士会把我带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但至少,我逃离了被永世禁锢的命运。张翠花,你等着。
我的复仇之路,虽然迟到,但绝不会缺席!【5】玄空把我带回了他的「道场」。
所谓的道场,其实就是市中心一栋高档公寓楼里的单身公寓。一百多平,装修得简约又奢华,
客厅正中央没有供奉三清祖师,而是摆着一台85寸的超大曲面屏电视,
上面正播放着女主播跳舞的直播。我被他恭恭敬敬地请出来,放在了客厅茶几的正中央。
茶几是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冰凉的触感让我很舒服。玄空先是沐浴更衣,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丝绸睡衣,然后点上三根……电子香,对着我拜了三拜。「煞物大哥,
啊不,砖爷,」他双手合十,表情虔诚,「以后您就在我这儿委屈一下。
我好吃好喝地供着您,您可得保佑我财源广进,直播间人气爆棚,千万别给我惹麻烦啊。」
我:「……」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是压煞石,我是煞物本物啊!你把我供在家里,
就不怕半夜我给你来个「砖头砸脸」服务吗?显然,他怕。他把我安顿好之后,
就从卧室里拖出了一大堆「法器」——桃木剑、八卦镜、朱砂、黄符,
甚至还有一个从寺庙里求来的金刚杵,里三层外三层地在我周围摆了一个「困龙阵」。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一**瘫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开始了晚上的直播。
他的直播间名字很嚣张——「玄空大师,在线解惑,不准包退」。「家人们晚上好!
今天贫道出去采风,可是遇到了个大家伙!」他把摄像头对准了我,压低了声音,
神秘兮兮地说,「看到没?就是这位『砖爷』。这可是贫道冒着生命危险,
从一处百年凶地的地基里请出来的,吸饱了阴煞之气,能量强大无比!」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滚动起来。「大师又淘到新宝贝了?」「这不就是块破砖头吗?
我家盖房子都用这个。」「大师,我最近总感觉肩膀沉,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跟了?」
「大师看看我,我老公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玄空熟练地和弹幕互动,
时不时地回答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然后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我身上。「此物虽凶,
但用之得当,亦可成为改运利器。今天有缘,贫道就用这位『砖爷』的煞气,
给大家做一场『以煞冲煞』的法事,专解小人作祟,霉运缠身!」接下来,
就是他长达一个小时的、堪称行为艺术的「作法」。他一会儿围着我跳大神,
一会儿用桃木剑对着我乱砍,
嘴里还念着一些我听都没听过的、混合了英文、日文和网络用语的「咒语」。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bug退散,moneymoneycomeon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