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我闻见你的影子》,是由作者“莺莹语”精心打造的,书中的关键角色是雪松沈观微,详情介绍:力道大得吓人。“如果数字先到零,而我还没……”话没说完,林子里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咔。像有人踩断了时间的骨头。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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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见你的影子》--他只剩98天,却成了我余生的气味。她瞎,
却闻得出一个人还剩几天可活。他站在灯下,没有影子,只剩98天。
她说:“我记住你了。”第二天,她问:“你是谁?”--原来世上最痛的消失,
是我在,你却再也闻不见我。第一章雪松初遇一、 夜雨·初遇雨在12点整落下来,
像有人把天捅了个窟窿。我趴在柜台打盹,
鼻尖先醒——潮湿的铁锈、远处便利店的关东煮汤底、还有……冷到发尖的雪松。
那味道太干净了,像刀子。门“叮”一声被推开,风灌进来,把我耳边的碎发全吹到嘴角。
我抬头,眼前一片黑,可嗅觉亮成了灯。一个男人站在灯下,没有脚步声,
只有雨珠砸在他伞上的噼啪。我吸了吸鼻子,说:“雪松落进深谷,还混着冰碴。
你……是不是快没影子了?”他猛地一抖,伞尖划出一道水痕。我听见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你能闻见?”声音哑得像被纸磨过。我点头,指向他脚下。“灯在你头顶,地上却没黑印。
你影子只剩纸那么薄了。”他沉默,像夜突然掐住他脖子。片刻,他开口:“我叫沈观微。
”顿了顿,补了句,“无影者。”我笑了,从柜台摸出一瓶墨绿香水,瓶身冰凉。
“我自己调的,雪松·初雪。送你。记住,味道在,人就在。”他没接,反而后退半步。
“记住我的人,最后都会忘了我。”话像冰锥,可他眼神却像求我反驳。我伸手,
把香水塞进他口袋。指尖碰到他腕骨——冷,但脉搏在跳。我轻声说:“现在,
你是我闻过最完整的一个人。”他转身,伞都没撑,冲进雨里。门被风“砰”地合上。
我弯腰,捡起他留下的伞。伞骨上贴了一张泛黄车票:【倒计时98天,起点:今日,
终点:空白】我低头闻了闻伞面——雪松味瞬间淡了0.5度。
像有人在他命里按下加速键。二、第二夜·复返雨停了,路灯在滴水。23:59,
我关门落锁,却故意把门铃调到最灵敏——它知道我在等谁。0点整,风铃炸响。他来了,
连雨都没带,像被夜色吐出来的一口凉气。我闻到了:雪松味比昨夜又薄了一分,
像有人用砂纸偷偷磨掉他的棱角。“又见面了,沈先生。”我倚在柜台,指尖敲玻璃瓶,
叮叮当当。他没应,只把昨天的伞竖在门边——伞骨还在滴水,像替他道歉。我转身,
从暗格里抽出一只新瓶。淡青色液体,在灯下晃出一小片雪林。“雪松不灭,刚封瓶。
”我拔塞子,空气“嘶”地裂开一道冷口。“加了雨后青苔,那是我的味道。
”他喉结动了动,却往后退半步。“我不该被记住。”声音低得像在对自己说。
我“啪”地把瓶子拍在他胸口。玻璃撞骨头,脆生生。“拿着。记住你的人,我来当第一个。
”他指尖碰上瓶身,指节在抖。那一刻,我看见——不,是闻见——他心脏的位置,
雪松香突然浓了一瞬,像雪崩前最后的回声。“林嗅。”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像把雪含在舌尖。“我……只剩97天了。”我笑了,
把盲文标签贴在他手背:“那就一天一瓶,我陪你数。”沈观微握紧瓶子,指背青筋突起。
他低头,像对我,也像对地板:“记住我,你会后悔。”我抬手,
在他袖口轻轻一抹——指尖沾到一点透明,像水,却很快蒸发。那是他的皮肤,开始化了。
我盯着自己指尖,那里空了0.1秒。倒计时97→96,不是天数,
是他剩下的“克重”。三、第三夜·触碰00:17,雨又来了,像替天空补漏。
我把“营业中”翻成“CLOSED”,却给他留了半尺门缝。风先钻进来,
带着铁锈和冬青,随后才是他——一步、两步,脚步比昨夜更轻,像踩在自己的遗像上。
我抬手,直接关掉灯。黑暗里,嗅觉比眼睛更亮。雪松味扑面而来,却薄得透光,
仿佛再多走一步就会散成灰。“沈观微。”我喊他名字,像试水温。他没回,
只听见布料摩擦声——他坐进角落的单人沙发,把自己折进阴影。我走过去,
指尖在空气里划弧,碰到他的膝盖。“别怕,我不开灯。”他肌肉绷得像冻硬的弦。
我慢慢蹲下去,掌心覆在他手背上。冰。不是常人的凉,是把雪攥成团的温度。我收拢五指,
把他整只手包进掌心。一秒、两秒……第三秒,
我闻到一股极细的裂味——像雪松被劈开时飞溅的树脂,苦而锋利。那是疼的味道。
“你在疼?”他低低“嗯”了一声,尾音发颤。“影子被拔掉的时候,会疼吗?”我轻声问,
拇指擦过他指节。那里原本该有指纹,现在只剩光滑的空白,像被橡皮擦过的作业本。
他突然反握住我——力量大得吓人,指骨几乎要嵌进我手背。气味混进雪松,
空气瞬间变得滚烫。“林嗅,”他声音贴着耳膜,像雪崩前最后一声嘎吱,
“记住今天的味道。下一夜,你可能就闻不到我了。”我没说话,只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去,
十指交扣。那一刻,我确定我抓住的不是雾,
而是一个人——一个正在被世界一点点擦掉的人。滴答。墙上时钟跳一格。00:20。
我闻见雪松味又薄了0.1毫米。我的掌心忽然一空——他抽走了手,
却留下一枚冰凉的小东西。我摸索:是一枚雪松木做的纽扣,背面刻着盲文——倒计时,
开始用实体往下掉。第二章无影之谜一、雪松不灭00:30,我把店门反锁,
灯只留一盏。沈观微坐在高脚凳上,像被钉进一束冷白光。他的侧脸削得过分,
鼻梁在灯下成了一把刀的剪影。我绕到工作台,把瓶瓶罐罐排成一列,像排兵布阵。“脱。
”我说。他一愣。“外套,”我补一句,“我要调香,得先闻干净的你。
”他沉默着把黑色风衣搭在椅背。布料离开皮肤的瞬间,雪松味炸开,却又立刻稀薄,
像雪崩后的空谷。我闭眼,深吸——冷杉、冰碴、还有一丝极淡的血腥,
来自他指关节的裂口。拿起滴管,我先放底油:雨后青苔。
那是我每天关门后去公园踩回来的味道,带着泥土的腥甜。一滴、两滴,玻璃瓶底泛起幽绿。
接着是雪松,我选了喜马拉雅最老的木料,蒸馏温度压到最低,只为留住那一线清苦。最后,
我咬破指尖,挤进自己的血。血珠在油面滚一圈,瞬间被吞没,像雪地里落下一颗朱砂。
整个工作室静得只剩呼吸。我递给他试香纸。“闻。”他低头,鼻尖轻触纸面,
睫毛在灯下投下一道极淡的阴影——那是他唯一还能制造的黑暗。
一秒、两秒……他忽然抬头,眼底有裂痕。“林嗅,”声音哑得不像人,“味道里有温度。
”我笑,“是我的温度。”我取过一只空瓶,
贴上盲文标签:【雪松不灭·96】然后把剩下的液体全部灌进去,塞子压紧。“拿着,
”我塞进他掌心,“从今天开始,一天一滴,滴在脉搏上。它散掉的那天,你就自由了。
”他握紧瓶子,指节发白。“如果提前散了呢?”我耸肩,“那就说明——我失败了。
”空气突然安静。他站起身,走到灯下,慢慢抬起手——灯光穿透他的掌心,像照一块冰。
我看见他手腕内侧的皮肤开始透明,血管像冻住的蓝河流。就在他转身想走时,
工作台上的备用灯“啪”一声灭了。黑暗里,我闻到雪松味猛地浓烈,又瞬间稀薄。像有人,
在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二、松林约会01:15,城郊废松林。出租车大灯扫过去,
枯枝像倒插的骨头。我下车,司机连钱都没敢要,一脚油门窜了。沈观微跟在我身旁半步,
雪松味在冷风里被撕得七零八落。我攥着他的手腕——那里已经薄得能掐到自己的指纹。
“跟我走。”我踢开半截铁丝网,铁锈混着松脂钻进鼻腔。脚下是湿泥,
踩下去“咕叽”一声,像夜晚在嚼人。他却突然停住。“林嗅,”他的声音贴着耳后,
“这里是我最后一次有影子的地方。”我愣了半秒,随即笑了。
“那就让今晚给你补一条新的。”我掏出那瓶【雪松不灭·96】,拔塞。冷香炸开,
像雪崩滚进肺里。我对着空气连按三下——噗、噗、噗。松针上立刻挂满看不见的雾珠。
“闻。”我牵着他往林子深处走。每一步,雪松味就更浓一分,像有人在黑暗里点灯。
走到一棵倒下的老树前,我停脚,把香水递给他。“喷自己。”他犹豫。我直接捏住他手腕,
掰开手指,把瓶口压在他脉搏上。一滴、两滴……液体刚碰到皮肤,就像被吸进去,
只留下一道极浅的琥珀色痕迹。下一秒,我听见他轻轻抽了口气。“暖的。”他说。
“是你的味道。”我回。风突然停了。四周安静得能听见松果爆裂。我松开他,退后半步,
伸手往前摸——指尖碰到他的胸口,却直接穿了过去。像**一团冰做的烟。我僵住。
他却笑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剩95天。”就在我想收回手时,
指尖突然传来一点湿意。我低头,嗅——是血。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是影子在流血。
三、倒计时95天01:37,松林深处,月亮像被冻住的银币。血味混着冷杉,
一路往我鼻腔里钻。我缩回手,指尖那点血腥却怎么也甩不掉——它不是液体,是味道,
黏稠、带铁锈的甘甜。“沈观微,”我压低声音,“你流血?”他摇头,却抬手捂住左肩。
指缝里,透明皮肤下,血管闪着幽蓝,像坏掉的霓虹。“不是我的血,”他说,
“是影子在溶解。”我愣了两秒,突然明白:影子不是消失,是碎掉——碎成看不见的渣,
带着血腥味。那一刻,雪松香像被撕掉一层皮,露出底下腐朽的甜。“坐下。”我命令。
他乖乖坐到倒木上,背脊笔直,像被折过的刀。我单膝跪在湿泥里,
手指沿着他肩膀往下摸——锁骨、上臂、手肘……每过一寸,温度就低一分,像走在冰河上。
摸到腕骨时,我停住。那里有一道新裂口,没有血,却渗出极淡的光。
我把【雪松不灭·95】拧开,滴一滴在裂口上。液体刚落下去,就“滋”一声渗进去,
像雪掉进火。一秒。两秒。雪松味猛地暴涨,血腥味瞬间被压下去。他肩膀轻轻一颤,
呼出的白雾在空气里凝成一条线。“林嗅,”他声音发黏,“疼。”我捏紧瓶子,
“那就记住疼,记住你还活着。”我低头,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雪松木纽扣——那枚纽扣的孪生兄弟,背面刻着。
我把纽扣按进他掌心,合上他的手指。“一天一个数字,到零为止。”他忽然反手抓住我,
力道大得吓人。“如果数字先到零,而我还没……”话没说完,
林子里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咔。像有人踩断了时间的骨头。我回头。月光下,
松林尽头,一道黑色人影笔直站着,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味道。
只有一张工作证在反光——影子管理局。
第三章触碰虚无一、空店4:07a.m. 雨像钉子,砸在卷帘门上。
我摸黑回到气味图书馆,钥匙还没插稳,就闻到一股烂甜——像玫瑰被泡进福尔马林。
是“遗忘香”。我头皮一炸,盲文钥匙扣掉在地上,叮当作响。门被推开——灯没亮,
但空气已经替我开了灯:雪松味,只剩下指甲盖那么薄。沈观微的味道,被偷走了。
我蹲下去,指尖扫过地面。碎玻璃。工作台。空。【雪松不灭·95】的原液瓶,
连渣都不剩,只剩一圈黏在木桌上的泪痕。
我的盲文笔记也不见了——那上面记着他的配方、他的脉搏、他的倒计时。啪。
我踩到一张纸。盲文,被撕得只剩最后一行:“别来找我。他们说你不存在。
我……闻不见你了。”指尖摸到湿意——是泪,还是雨?我分不清。我冲到后屋。床乱,
被子一半拖在地上。浴室灯还亮,水龙头滴答。毛巾在滴水,水却是冷的。沈观微不在,
林嗅也不在了——准确说,是被带走了。我跪在地上,把碎玻璃一块块捡起来。掌心被划开,
血混着遗忘香的腐烂甜味,像把玫瑰塞进伤口。疼,却让我更清醒。我咬住嘴唇,
血腥味冲进鼻腔,冲掉那层甜腻。我猛地意识到:他们不是要偷他的影子,
是要偷他存在的最后一丝证据——包括我。我摸到柜台最底层,暗格还留着最后一瓶备用。
【雪松不灭·94】瓶身冰凉,像握着一块雪。我把血抹在标签上,
血珠顺着盲文凹槽往下爬。“94”瞬间变成红色。我站起来,雨声突然停了。
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像倒计时。就在我转身要冲出门时,
门铃自己响了。没人进来。只有一张新的工作证被风刮进来,贴在我脚背——照片空着,
名字写着:林嗅(待清除)。二、遗忘香4:23a.m. 雨停了,空气却更潮。
我攥着那张“林嗅(待清除)”的工作证,指腹摸到钢印的凹凸,像摸到一把冰凉的牙齿。
店外传来引擎低鸣,一辆黑色厢货停在路灯下,车灯没熄,白光把雨水照成银针。车门滑开,
下来了两个人——灰色风衣、无风自动的帽檐,脚下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没味道。
准确说,是“没有味道的味道”,像被抽成真空的罐头,空得我鼻腔发疼。我后退半步,
脚跟抵住门槛。“林嗅女士。”左边的灰衣人开口,声音平板得像电子合成,
“你储存了违规记忆,需接受清除。”我冷笑,把【雪松不灭·94】悄悄塞进袖口。
“我不记得有什么违规。”右边的人抬手,掌心是一根细管——透明液体,
在灯下泛出玫瑰腐烂的甜。遗忘香。“闻一下,就三秒。”左边的人补刀,
“之后你会忘记所有不该存在的影子。”我握紧盲杖,金属柄渗出冷汗。三秒,
足够让沈观微从我世界里蒸发。我绝不能眨眼。“我自己来。”我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