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魇梳》是一部极富想象力和奇幻色彩的短篇言情小说,由小一小二啊精心创作。故事中,阿芷铜镜碎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世界,展开了一段关于友谊、勇气和信任的冒险之旅。阿芷铜镜碎面对着各种魔法和怪物,通过智慧和勇敢战胜了困难,最终达到了目标。还能听见‘唰唰’的梳头声,从镜子里传出来,渗得慌。”那夜阿芷没合眼。她躺在床板上,……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神奇和令人着迷的奇幻世界。
章节预览
1诡阁梳影永州府的秋雨是“活”的。它不往下砸,是顺着风丝往人骨头缝里渗,
凉得人后颈发僵,连打个寒颤都带着霉味。青石板路被泡了整月,缝里积着黑绿色的垢,
指甲抠进去能刮出黏糊糊的渣,
偶尔还能带出半根发黑的发丝——不知是哪年哪月掉在这儿的,发梢蜷成小圈,
像极了人临死前攥紧的手指。阿芷提着食盒走在锦绣阁的庭院里,木把手被雨泡得发潮,
滑腻腻的像抓着块刚剥壳的肥肉。她是三天前被绣坊坊主抵给永州府的,
只因坊主欠了府里三个月的米钱。管事嬷嬷领她见老夫人时,
声音压得极低:“去伺候阁楼里的‘**’,每日两顿饭,别多问,别多看,送完就走。
”可府里的老人见她往阁楼走,都绕着道躲,洗衣的张妈甚至往她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黄符,
嘴唇哆嗦着说“夜里别回头”,再问就捂着脸跑,像见了勾魂的鬼。
“吱呀——”阁楼的木门推开时,发出的不是木头摩擦声,是类似骨头错位的“咯吱”响。
一股混合味迎面扑来,第一层是陈旧丝绸的涩味,像咬了口放了三年的干桃,
渣子卡在牙缝里硌得慌;第二层是脂粉腐败的酸气,比馊掉的米汤还冲,
闻着让人喉咙发紧;最底下藏着股极淡的哈喇味——是女子头油放久了的馊味,黏在鼻毛上,
抠都抠不掉,连呼吸都带着腻感。楼梯早被霉气啃空了,每踩一级都往下陷半分,
发出“哼哧”的闷响,像有个瘦骨嶙峋的东西在底下顶着,快撑不住了。阿芷扶着墙往上走,
指尖触到的墙皮湿软,一抠就掉,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茬——木茬缝里还嵌着半片指甲,
淡粉色,边缘齐整,像是姑娘家梳头时不小心崩掉的,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暗红的渣,
像干涸的血。走廊尽头的门虚掩着,烛光从缝里漏出来,不是暖黄的,是发灰的,
照在地上像一滩脏水,水里还飘着几根黑头发,随着风微微动,像在往她脚边爬。
阿芷深吸一口气,指尖刚碰到门板,
就听见里面传来“唰……唰……”的声——不是梳子梳头发的顺溜声,
是钝刀刮粗布的滞涩感,每一下都慢得揪心,像在数着“一、二、三”,
要把什么东西数清楚,间隙里还夹杂着极轻的“咔嗒”声,像梳齿勾住头发又扯断的响。
“**,晚膳送来了。”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干得发疼,
刚说完就听见里面的“唰”声停了。静了约莫三息,门里传来一个声音,脆得像玉珠落盘,
却没半点起伏,每个字都平得像刀削的:“进。”阿芷推开门时,指尖先凉了。
房间空得离谱,靠窗的拔步床蒙着灰布,
布上落的灰都积出了头发丝粗细的纹路;梳妆台、衣箱也都盖着布,唯独角落那面落地铜镜,
见头发丝——连她鬓角翘起来的碎发、眼角的细纹、甚至耳后沾的一点饭粒都看得一清二楚。
镜前的紫檀梳妆台没盖布,台上只放着一把梳子:象牙白,非玉非木,握柄处刻着缠枝莲纹,
纹路里积着淡褐色的垢,像干涸的血;梳齿密得像细针,顶端磨得圆润,
却在烛光下泛着温吞的冷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连空气都跟着凉了半度。
穿素白寝衣的女子背对着她,坐在绣墩上。长发垂到腰际,黑得发蓝,发梢泛着极淡的银光,
像裹了层霜。那“唰”声就是从她手里来的——她正用那把梳子,一下下梳着头发,
动作慢得像怕把头发梳断,又像在故意磨时间。每梳一下,就有一根头发从梳齿间掉下来,
落在地上,却没散开,反而慢慢蜷缩成小蛇的样子,贴着地板缝往里钻,
钻进去时还发出极轻的“嘶”声,像活物。“**,膳食放这儿了。
”阿芷把食盒放在门边的小几上,瓷碗碰着木面,“叮”的一声,在死静的房间里炸开来,
吓得她手一抖,食盒盖差点掉下来。梳头的动作停了。然后,
那女子开始转——不是身子一起转,是肩先动,像生锈的合页,“咯吱”响了一下,
肩胛骨顶得寝衣都变了形;再是脖子,慢慢往左转,速度慢得能数清她脖颈上的青血管,
像蚯蚓似的趴在皮下,轻轻鼓着,没有一点活人的红。阿芷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盯着她垂在肩前的手:手指细得像晒干的竹枝,皮肤白得像泡胀的玉髓,
连指节都透着青;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在指甲缝里藏着暗红的渣,像干涸的血痂,
指尖还沾着根细头发,黑得发蓝。就差侧脸要露出来时——“哐!
”窗外的风像疯了似的撞进来,雨沫子劈头盖脸砸在烛火上。烛光“噗”地矮下去,
变成一点绿豆大的火星,又猛地窜起来,把房间照得忽明忽暗。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
像有好多人在里面走。阿芷下意识扭头去关窗,指尖刚碰到窗框,
就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梳齿落在梳妆台上的响。她猛地转回来。
女子已经全转过来了。烛光刚好定住。阿芷的呼吸瞬间没了。
2镜中魅影那张脸是美的——柳眉画得细,像用墨线描的,尾端微微上挑;杏眼挑得巧,
眼尾拖得长,睫毛却没半点颤动;樱唇涂得淡,是极浅的胭脂色,唇线描得整齐,
却像用尺子量着画的。可拼在一起,就像把上好的瓷片碎了再用胶水粘,怎么看都别扭。
皮肤细得没毛孔,是死玉的冷白,连鼻尖都没一点血色,用指尖碰一下(她没敢碰,
只敢盯着看),能感觉到底下骨头的硬,没有半点活人的软。最吓人的是眼睛:大得离谱,
黑瞳孔占了多半,深不见底,直勾勾“看”着她,却没映出半点烛光,也没半点情绪,
只有一片空——空得像在模仿“平静”,却连“平静”该有的温度都没有。阿芷甚至觉得,
那瞳孔里藏着个小小的影子,正对着她梳头发,影子的动作比女子本人慢半拍,
像延迟的回声。“放下吧。”女子开口了,声音还是脆的,可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听不出弱,也听不出喜恶。说话时,她脸上的肌肉没动,只有嘴唇开合,像有人在后面扯线,
嘴角连个弧度都没有,连唾沫星子都没溅出半点——不像活人说话,像木偶在念词。
阿芷的手开始抖,摆碗时瓷勺碰着碗沿,“叮铃”的声在房间里绕了圈,又撞回她耳朵里,
震得耳膜发疼。她眼角余光忍不住瞟向铜镜——镜里映着的不是女子的正面,是她的背影!
镜中的背影还在梳头发,梳子绕到耳后,挑出一缕碎发,动作比刚才还细,
甚至能看见梳齿上缠着的头发,正慢慢变成灰,飘进镜子里。可现实里,
女子的手明明叠在膝上,指节绷得发白,像怕手自己动起来,连指缝里都没沾半点头发。
镜里镜外,是反的!阿芷的血瞬间冻了。她猛地抬头,看女子——女子还“看”着她,
瞳孔里没她的影子,只有一片黑,像把她的样子吞了进去。再看铜镜,
镜里的背影又调整了姿势,梳得更慢,更“认真”,甚至对着镜子微微侧头,
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动作,镜中的烛光在她头发上晃,却没映出半点光泽,像照在死物上。
“怎么了?”那平得像冰的声音又响了。阿芷看见,女子叠在膝上的手,
食指极轻地动了一下——不是活人的动,是木偶线扯了扯,指尖还沾着的那根黑头发,
顺着指缝往下滑,落在地上,瞬间就蜷成小圈,钻进门缝里不见了。“没、没什么!
”阿芷的声音发颤,摆完饭就往后退,脚腕撞到小几腿,疼得她差点叫出声,
眼泪都憋了回去。她不敢再看女子,也不敢看铜镜,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奴婢告退!
”她跌跌撞撞冲出门,反手带上门时,听见里面的“唰”声又响了——比刚才更清,
像贴在门板上梳,每一下都震得门板微微动,震得她手心发麻。阿芷连滚带爬跑下楼梯,
后背的汗早凉透了,贴在衣服上,像有冰碴子在爬,她总觉得后颈痒,像有人举着梳子,
在她头发后面悬着,就等她回头,好梳掉她的头发,连带着魂气一起梳走。回到下人房时,
天已经黑透了。同屋的春桃正就着油灯缝衣服,油灯的光晃得她脸忽明忽暗,
手里的针“唰唰”穿过布料,倒比阁楼里的梳头声还顺溜。见阿芷进来,
春桃手里的针顿了一下,针尖扎在手指上,挤出一点血珠,她却没察觉,
只盯着阿芷的脸:“阿芷,你脸怎么这么白?跟纸似的,连嘴唇都没血色。”“没、没事。
”阿芷坐在床沿,手还在抖,连解腰带的力气都没有,“就是……阁楼里有点冷。
”春桃放下针线,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气息都带着颤:“你别去那阁楼了,
我听我娘说,前几年有个丫鬟去送饭,再也没出来。后来府里派人去找,
只在铜镜前找到一把梳子,梳子上缠着她的头发,人没了踪影——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像是被镜子吞了。”阿芷的心脏“咯噔”一下,指尖瞬间冰凉:“那……老夫人不管吗?
”“怎么管?”春桃叹了口气,往门外看了一眼,确认没人,才接着说,
“听说那**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孙女,叫阿瑶,身子弱,老夫人宝贝得很。
谁要是说**的坏话,会被杖责的。而且……我还听我娘说,那阁楼里的铜镜是前朝的,
邪性得很,晚上会自己发光,照得人影在墙上晃,像有好多人在里面走,
还能听见‘唰唰’的梳头声,从镜子里传出来,渗得慌。”那夜阿芷没合眼。她躺在床板上,
盖着薄被,却觉得浑身发冷,像裹了层冰。一闭眼就是那张瓷脸,还有镜里梳不停的背影。
耳边总响着“唰唰”声,时远时近,像有人在她枕头边梳头,
偶尔还夹杂着极轻的“咔嗒”声,像梳齿勾住头发又扯断的响。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指尖触到发梢时,突然顿住了——她昨天才剪的发梢,齐整整的,现在却缺了一截,
断口齐得像用刀割的,还带着点黏腻的感觉,像沾了什么东西。
她吓得赶紧把头发塞进被子里,蒙住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一喘气,就有梳子伸进来,
梳掉她的头发。第二天清晨,阿芷刚起来,就看见窗台上放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
是半块红糖和一张黄符,黄符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还沾着点灰。春桃从外面进来,
手里拿着个馒头,塞给她:“这符是我娘求来的,你带在身上,能挡点邪。红糖你泡水喝,
补补气血,看你脸色差的。”阿芷捏着红糖,心里暖暖的,可一想到阁楼里的“**”,
又冷得发颤。她把黄符塞在衣襟里,贴着心口,才觉得踏实了点。刚收拾好,
管事嬷嬷就来了,脸色冷得像冰:“今日还是你去给**送饭,记住,别多嘴,别乱看,
送完就走。要是再像昨天那样慌慌张张的,仔细你的皮!”3魂气之梳阿芷想拒绝,
可看着嬷嬷手里的藤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提着食盒,再走那青石板路时,
总觉得脚下黏腻,像踩在头发上,低头一看,地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可那黏腻感却挥之不去,连鞋底都像是沾了东西,走一步“吱呀”响,像头发被扯断的声。
阁楼里的味更浓了,还多了点淡淡的血腥味,混在霉味里,闻着让人作呕。阿芷推开门时,
看见女子正对着铜镜坐着,背对着她,还在梳头发。这次她没敢看铜镜,
径直把食盒放在小几上,转身就想走——她怕再看见镜里的背影,怕再听见那“唰唰”声。
“等等。”女子的声音突然响了,比昨天多了点起伏,像在学人的语气,却学得不像,
生硬得很,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阿芷的脚步顿住了,不敢回头,
后背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把衣襟里的黄符都浸湿了:“**,您还有吩咐?
”“你的头发……乱了。”女子的声音慢悠悠的,像在观察什么,
语气里还带着点“关切”——可那关切是假的,像贴在脸上的面具,一撕就掉,
“我帮你梳梳吧。”阿芷的头皮瞬间麻了,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猛地回头,
看见女子已经站起来了,手里握着那把象牙梳,正朝着她走过来。女子的脚步很轻,
几乎没声音,像飘着走,裙摆离地面一寸高,没沾到半点灰尘,连地上的头发都绕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