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你拿走一切,唯独忘了我是谁
作者:十六爪章鱼
主角:陈浩苏倩清洁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1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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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我対《离婚你拿走一切,唯独忘了我是谁》这篇文章非常感动,也受读者喜欢,我还没有读完那,陈浩苏倩清洁的故事情节令人心思向往,感谢十六爪章鱼的努力!讲的是:保安显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对方还是个部门总监。“好了好了,误会,误会。陈总监,……

章节预览

那天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的大理石台阶被太阳晒得发烫。我攥着那本崭新的暗红色离婚证,

手指关节有点发白。热浪扭曲了空气,台阶下停着辆锃亮的黑色奔驰,车窗摇下一半。

陈浩搂着苏倩,从车里出来。苏倩无名指上那颗钻戒,晃得人眼晕。那戒指的款式,

我太熟悉了。半年前陈浩拉着我逛遍了全城珠宝店,最后刷了我攒了五年的私房钱买的。

他说是投资,是保值,是我们未来的保障。原来保障在这里。“哟,慕容秋。

”陈浩松开苏倩,迈上台阶,皮鞋踩得咔咔响,停在比我高两级的地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撇着那点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得意。“手续办完了?挺快啊。

”他身后的苏倩,像块粘人的糖,立刻又贴上来,下巴搁在陈浩肩膀上。

她晃了晃戴着钻戒的手,对着太阳光,欣赏那刺目的火彩。“浩哥,这台阶真晒,

我们快点上车嘛。”声音又甜又腻。陈浩没理她,眼睛只盯着我,

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战利品。“都清点好了?房子、车、存款、股票、基金……哦,

还有你工作室那几台破电脑和缝纫机,都归我了。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

”他拍了拍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发出沉闷的声响,“你签的字,可别后悔。

”苏倩吃吃地笑,那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后悔也晚啦,浩哥。慕容秋姐现在啊,

除了身上这套衣服,怕是连片纸都没剩下吧?”风吹过来,带着柏油路融化的焦糊味。

我没说话,目光越过陈浩油腻腻的头发,看向他身后那辆奔驰。那车是我爸当年给我的陪嫁。

车钥匙,此刻别在陈浩腰带上,随着他得意的动作轻轻晃动。“慕容秋,

”陈浩的声音带着施舍般的怜悯,“念在夫妻一场,我给你留了点情面。

没把你那些破烂衣服也折算成钱。你身上这套……啧,穿了有三年了吧?就当送你了。

”苏倩捂嘴笑得更欢,眼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我慢慢抬起头。太阳光刺进眼睛里,

有点涩。我看着陈浩那张因为算计成功而红光满面的脸,这张脸,和当初在我家楼下,

捧着一束蔫了的玫瑰,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的脸,重叠不到一起了。“陈浩。

”我的声音不大,有点沙,大概是被太阳晒的,也可能是被这荒谬的现实噎的。“嗯?

”他挑眉,等着我的哀求或者愤怒。“你拿走了房子。”“嗯哼。”他点头。“你拿走了车。

”“当然。”他拍了拍腰间的钥匙。“存款、股票、基金,我的工作室设备,

甚至那枚你哄我拿私房钱买的钻戒……”我一一数着,像是在清点一堆与我无关的破烂。

“对,都是我的了。”陈浩不耐烦地打断我,“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力。慕容秋,认命吧,

你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我看着他,看着依偎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的苏倩。

民政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目光或好奇或怜悯地扫过我们。“你拿走了一切能拿走的东西。

”我顿了顿,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口气似乎也带着灼人的热度,“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陈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个。他嗤笑一声:“忘了什么?

忘了给你留点买泡面的钱?慕容秋,别做梦了。”苏倩也跟着帮腔:“就是,

浩哥对你够仁至义尽了!难不成你还想赖着浩哥不成?”我往前走了半步,离他更近了些。

近得能看清他鼻尖上冒出的油光,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苏倩惯用的甜腻香水味。

我微微仰头,看着他那双因为贪婪和得意而显得浑浊的眼睛,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你忘了,

我是谁。”陈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瞬间刷了一层劣质的石膏。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随即被更浓的轻蔑覆盖。“你是谁?慕容秋,

你还以为你是那个慕容家的大**?别搞笑了!你爸早死了!慕容家早倒了!

你现在就是个屁!”他大概以为我在虚张声势,用早已不复存在的家族背景唬人。

苏倩立刻像护主的忠犬,尖着嗓子:“就是!慕容家早没了!浩哥,别理她,她疯了!

我们走!”她使劲拽着陈浩的胳膊。陈浩哼了一声,大概觉得跟我这“疯子”多费口舌掉价,

用力揽过苏倩的腰,转身就往台阶下走。“晦气!疯子一个!”他骂骂咧咧的声音飘过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钻进那辆本该属于我的奔驰。发动机轰鸣,车子绝尘而去,

只留下一股难闻的尾气。太阳依旧毒辣。我低头,看着手里那本薄薄的离婚证。红色的封皮,

烫金的国徽。“忘了我是谁?”我低声重复了一句,像是在问自己。然后,很轻地,

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落在滚烫的台阶上,瞬间就蒸发了。我没地方去。所谓的“家”,

早就被陈浩换了锁。那套婚前我爸买给我、写在婚前协议里只属于我的小公寓,

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财产分割时强行划走了。我的工作室也被他提前派人清空,

设备变卖,连张设计图纸都没给我留下。银行卡被冻结清零,

手机支付软件里只剩下个位数的余额。下午四点的太阳,晒得人头皮发麻。

我拖着那个唯一的、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小洗漱包的旧帆布旅行袋,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

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流进眼睛,又咸又涩。路过一个公交站牌,

巨大的广告屏正在播放一个高端珠宝品牌的广告。

优雅的模特颈间佩戴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项链,旁边一行华丽的广告语:“璀璨恒久,

源自天成。”那款设计……我猛地停下脚步。那线条,

那宝石镶嵌的独特角度……分明是我三年前,在一个失眠的深夜,

随手画在速写本角落的草稿!当时陈浩看见了,还嗤笑说:“这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能卖钱?”可眼前屏幕上那价值不菲的成品,几乎是**稿的完美复刻,只是细节更精良,

宝石更昂贵。署名设计师的位置,赫然印着——苏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然后又狠狠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窒息和灼烧感同时袭来。原来如此。

难怪陈浩能那么精准地在我工作室电脑里“找到”所谓的“经营不善”证据。

难怪苏倩一个半路出家的野鸡设计师,能突然拿出那么多“惊艳”的作品,在圈内声名鹊起。

我的设计,我的心血,成了他们榨干我最后一滴血的工具,还成了苏倩上位的垫脚石。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但很快,那岩浆冷却下来,

凝结成坚硬冰冷的石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发火没用。哭喊没用。去指责?去控告?

我拿什么斗?我现在连住一晚廉价旅馆的钱都凑不出来。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目光扫过街边店铺玻璃上贴着的招工启事。

餐馆服务员、超市收银员、发廊洗头妹……都需要健康证,需要时间培训上岗。而我,

今晚就得找个地方落脚。街角有个不起眼的房产中介,玻璃门上贴着几张手写的租房小广告。

我推门进去。一股混杂着灰尘和劣质香烟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服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门响,懒洋洋地抬起头,

一脸被打扰的不快。“租房?”他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帆布袋上停留了几秒,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

“要什么样的?先说好,押一付三,最少半年起租。”“最便宜的。”我开口,声音干涩,

“单间,合租也行。今天就能住进去的。押金……”我顿了顿,“我暂时没那么多,

能不能……”“没钱租什么房?”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嗤笑一声,“**,

我们这儿不是慈善机构。最低的合租单间,押一付三也得五六千,你拿得出来吗?

”我攥紧了帆布袋的带子。那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我可以用东西抵押。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或者……有没有那种按天结算的?短租的床位也行。

”男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翻着桌上一本油腻腻的登记本。

“床位……”他嘟囔着,手指划过几页,“啧,老城区那边倒是有个群租公寓,

好像……有个床位空着。按天算,一天八十。环境嘛……啧,就那样。要不要?”“要。

”我立刻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地址给我。”男人抄了个地址给我,

是那种手写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纸条。“先交三天房租,二百四。

”我从帆布袋最里层的小夹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又凑了几个硬币,

数出二百四十块,放在他那油腻腻的玻璃柜台上。他数了数钱,嫌弃地用手指捻了捻,

丢进抽屉,甩给我一把挂着塑料牌、磨得发亮的旧钥匙。“地址自己找去。七楼,703,

靠门右边那个下铺。记住,晚上十点后锁大门,别吵着别人。”所谓的“群租公寓”,

其实就是一个三室一厅的老破小,被二房东用石膏板隔成了六个鸽子笼般的单间,

客厅还摆着四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汗味、劣质方便面调料味、霉味、还有若有似无的尿骚味。

走廊狭窄,堆满了杂物。703房间,是客厅隔出来的,放了四张上下铺,住着八个人。

靠门右边那个下铺,就是我的“家”。床板上铺着一张薄得硌人的草席,

一个颜色可疑的枕头。旁边的床头柜(其实是个捡来的破木箱)上,

堆满了其他人的杂物:半瓶矿泉水,吃剩的饼干包装袋,还有一只掉漆的塑料口杯。

我把帆布袋塞进床底唯一一点空隙里,坐在硬邦邦的床沿上。房间里很闷热,

只有头顶一个积满灰尘的吊扇在慢悠悠地转,发出嘎吱嘎吱的**,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

其他床铺的人还没回来。只有我对面上铺,

躺着一个头发染得枯黄、穿着吊带背心的年轻女孩,正塞着耳机刷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从骨头缝里往外渗。但我不能睡。我需要钱,

需要一份马上能拿到钱的工作。我拿出那个屏幕碎了一角的旧手机,

电量只剩下可怜的15%。点开招聘软件,手指划过那些需要学历、经验、等待期的工作,

直接筛选“日结”“可立即上岗”。一条信息弹出来:“急招!鸿远集团总部大楼,

临时清洁工!日结200!工作简单!要求手脚麻利,吃苦耐劳!今晚即可面试上岗!

联系人:王主管,电话XXXXXXXXXXX”鸿远集团?我盯着那四个字,

足足看了十秒。陈浩现在就在鸿远集团担任设计部副总监。而苏倩,

作为他力捧的“新锐设计师”,她的独立设计室,就设在鸿远大厦的顶层。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了几下,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确认。

我拨通了那个王主管的电话。“喂?王主管吗?对,看到招聘信息,应聘清洁工……对,

今天就能上班……好的,我现在过去面试……地址我知道,

鸿远大厦B栋后勤通道……谢谢王主管。”挂断电话,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去——没电了。

我找出帆布袋里那个老旧的充电宝,插上线,屏幕上亮起一格微弱的红光。还好,

还有一点电。对面上铺的女孩终于抬眼瞟了我一下,眼神空洞,带着点被打扰的烦躁。

我站起身,从帆布袋里拿出最干净的一套T恤牛仔裤换上,用湿纸巾擦了把脸,梳了梳头发。

镜子?这里没有镜子。我只能凭着感觉,把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出门前,

我把那个只剩下最后一点电量的充电宝塞进口袋。

又看了一眼那张狭窄、肮脏、散发着异味的下铺。然后,拉开门,

走进了外面依旧喧嚣闷热的傍晚。鸿远大厦B栋后勤通道,

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橡胶拖把混合的味道。王主管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男人,

穿着不合身的灰色工装,肚子上的扣子绷得紧紧的。他叼着烟,眯缝着眼打量我,

烟雾熏得他眼睛有点红。“干过保洁吗?”他声音粗哑。“干过家务。”我答得平静。

他似乎嗤笑了一下,没再问。“行吧,今晚人手不够。负责18层到20层公共区域的清洁。

主要就是走廊、茶水间、卫生间、会议室。工具在那边杂物间。晚上十一点上班,

早上七点下班。下班结当天工钱。规矩:手脚麻利,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

不该动的别动。明白?”“明白。”我点头。“喏,工牌。别弄丢了,押金五十。

”他丢给我一个塑料胸牌,

上面印着“临时工-保洁-慕容秋”和一张模糊的、现场抓拍的照片。

我摸出身上仅剩的五十块钱递给他。他随手塞进裤兜,不耐烦地挥挥手:“去换衣服干活吧!

杂物间里有备用工装。”灰扑扑的连体工装,散发着消毒水和汗味的混合气味,

穿在身上又硬又糙。推着沉重的清洁车,

里面塞满了水桶、拖把、抹布和各种瓶瓶罐罐的清洁剂。电梯直达18层。

夜晚的鸿远大厦内部,完全是另一副面孔。白日的精英气息荡然无存,

只剩下冰冷的空旷和死寂。走廊里只有应急指示灯幽幽的绿光,脚步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

显得格外清晰。我从18层开始。空旷的办公区,格子间像整齐的墓碑。我低着头,

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拖把上,用力擦拭着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瓷砖地面。

清洁剂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茶水间里,咖啡机残余的污渍,垃圾桶里溢出的外卖盒和果皮,

水池里凝结的油垢。我麻木地刷洗着,冰冷的自来水**着皮肤。卫生间……味道更重。

隔间门紧闭,像一张张沉默的嘴。我需要清理每一个隔间、洗手池、镜子。时间一点点流逝。

身体很累,但大脑异常清醒,像一块冰冷的精密仪器在高速运转。汗水浸湿了后背的工装,

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手腕因为用力而酸痛。凌晨三点。我推着清洁车来到20层。这一层,

明显不同。走廊更宽,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

看起来价格不菲。尽头的几间办公室,门牌上写着“首席设计师”、“设计总监”。

而靠近消防通道的一侧,有一间办公室,门牌上写着“副总监:陈浩”。旁边紧挨着的,

是一间更大的、挂着“苏倩独立设计室”烫金牌子的房间。设计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

此刻里面一片漆黑。陈浩和苏倩的办公室。我停在他的办公室门口。门紧闭着。

我拿出清洁车里的万能门卡——这是王主管给的,

用来清理空置的会议室和下班后的公共区域。这种门卡,打不开主管级以上的独立办公室。

我蹲下身,装作整理清洁车里的工具,目光却落在门锁上。那是很常见的电子密码锁。“滴。

”一声轻微的电子音突然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我浑身一僵,迅速低下头,

拿起抹布用力擦拭着门框下方并不存在的污渍。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铺着地毯的走廊里,这声音被削弱了很多,

但在绝对的安静中,依然清晰。一个穿着职业套裙、妆容精致但难掩疲惫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径直走向“苏倩独立设计室”旁边的助理办公室。

她似乎没注意到蹲在角落阴影里的清洁工。她走到助理办公室门口,输入密码。

电子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我的耳朵捕捉到了那串按键音。六个音符。很轻,

但在这个凌晨三点的死寂走廊里,足够清晰。女人推门进去,很快又出来,锁上门,

匆匆离开了。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电梯间方向。走廊重新恢复死寂。我慢慢站起身,

推着清洁车,继续往前。路过苏倩设计室那扇磨砂玻璃门时,脚步顿了顿。门缝下方,

似乎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光线?是里面的应急灯,还是……我压下心头涌起的异样,

没有停留,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那里有我需要清理的最后一块区域。卫生间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工具间的门,把清洁车推了进去,然后关上工具间的门,只留下一条缝隙。

我站在黑暗中,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二十分钟,也许更久。

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地毯完全吸收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来了。

脚步声停在了苏倩设计室门口。然后是“滴滴滴”几不可闻的密码输入声。

磨砂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影迅速闪了进去。门悄无声息地合拢。几乎在同时,

走廊里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次是皮鞋的声音,略显急促。脚步声停在陈浩办公室门口。

同样快速的密码输入声。咔哒。门开了又关。整个20层彻底陷入了死寂。工具间的黑暗里,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冰冷的手指在裤缝上轻轻摩擦了一下。那点微弱的红光,在帆布口袋里,

早已彻底熄灭。凌晨五点。天快亮了。20层的公共区域基本清理完毕。我推着清洁车,

回到电梯间附近的工具存放点,进行最后的收尾。“喂!那个清洁工!

”一个压低的、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过身。是苏倩的那个助理,

就是凌晨三点过来拿文件的女人。她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和优越感。“你过来。

”她命令道,转身走向苏倩设计室旁边的助理办公室。我推着清洁车跟过去。

她打开办公室门,指着里面:“把这里彻底打扫一遍!特别是苏总的设计台!小心点!

上面都是重要手稿和面料小样!弄坏一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她特意加重了“苏总”两个字。“好的。”我低着头应声,推着车进去。助理办公室不大,

堆满了文件和样品。旁边用玻璃隔断隔开一个小区域,放着宽大的设计台,

上面果然散乱地铺着一些画稿和五颜六色的布料碎片。“动作快点!

苏总八点半就要过来开会!七点前必须打扫干净!”助理丢下这句话,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走到外面自己的小工位上,打开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字,显然是在处理工作。

我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办公家具表面的浮灰。动作放得很慢,

目光却像雷达一样扫过整个空间。设计台上凌乱的手稿,有些线条……很眼熟。

旁边一个半开的抽屉里,露出一叠快递单据。我一边擦着桌子,一边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

靠近设计台。抹布拂过台面边缘时,

我的指尖飞快地掠过一张被压在几块面料下面的快递单存根联。

极薄的纸张瞬间消失在我工装宽大的袖口里。动作自然流畅,像是拂去灰尘。

擦到设计台旁边的文件柜时,柜门没有关严,里面塞满了文件夹。

其中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斜插着,露出里面几份合同的边缘。其中一份合同的标题,

隐约能看到“代工”、“保密协议”等字样。我继续擦拭文件柜的表面,身体微微前倾,

挡住了助理可能看过来的视线。同时,插在工装口袋里的那只旧手机(早已没电),

被我拿出来,屏幕朝下,像一个无用的摆设,轻轻压在了那份蓝色文件夹露出的合同页角上。

没有拍照功能,没有电。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几秒钟后,我直起身,继续擦拭,

手机也顺势放回口袋。助理依旧在敲键盘,头都没抬一下。清理完助理办公室,

已经是早上六点半。天色开始蒙蒙亮。我推着清洁车去清洁20层的公共卫生间。刚拖完地,

正在清理洗手台,门被推开了。陈浩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

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意气风发的神采,与昨日民政局门口那副刻薄嘴脸判若两人。

只是眼圈下带着点青黑,大概昨晚没睡好。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紧皱起,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碍眼又肮脏的东西。“慕容秋?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和厌恶,“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直起身,

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抹布,平静地看着他:“工作。清洁工。”“清洁工?

”陈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上下扫视着我身上那套灰扑扑、沾着水渍的工装,

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哈!慕容秋,你也有今天?跑到鸿远来当清洁工?怎么,

是特意来恶心我的?”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而来,浓烈得呛人。

“我警告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收起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立刻给我滚蛋!否则,

我让保安把你丢出去!”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那张曾让我觉得英俊的脸,

此刻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油腻和狂妄。我没说话,只是拿着抹布,继续擦拭洗手池的水龙头。

“你聋了吗?”陈浩被我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慕容秋,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就是个扫厕所的!脏!臭!看见你都让我反胃!滚!”他伸出手,

似乎想推搡我。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探头进来:“陈总监?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到声音……”保安看到了陈浩和我对峙的场面,脸上露出疑惑。陈浩立刻收回了手,

整了整西装领口,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虚伪的严肃表情。“没事,张队长。就是这个清洁工,

工作态度懒散,顶撞上司。我正教育她。”他指着我,语气充满了道貌岸然。保安看向我,

眼神带着审视。我放下抹布,转向保安,语气平静无波:“张队长,我按照清洁规范在工作。

是这位陈总监,在女卫生间里,对我进行言语侮辱,并试图进行肢体威胁。这里有监控吗?

”我抬头看向墙角。天花板上确实有一个摄像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陈浩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还提到了监控。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保安显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对方还是个部门总监。“好了好了,误会,误会。陈总监,

您消消气。那个……清洁工,你赶紧去别处打扫,别在这里碍眼了。”他打着圆场,

明显偏袒陈浩。陈浩冷哼一声,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响亮的回声。保安也跟了出去,

临走前还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卫生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陈浩那刺鼻的香水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我拿起抹布,

用力擦拭着刚才陈浩站过的那块地砖。一下,又一下。直到那块地砖光洁如镜,

倒映出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早上七点。B栋后勤通道。王主管打着哈欠,

不耐烦地给我结了一天的工钱——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干得还行。

”他勉强评价了一句,“今晚还来不来?”“来。”我把钱仔细折好,

放进帆布袋最里面的夹层。“行。老时间。”王主管挥挥手,像赶苍蝇。走出鸿远大厦后门,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口袋里那两张百元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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