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依吓得尖叫。

但我一直咬死不松口，直到血腥味在我口中蔓延。

而厉砚修疼的青筋暴起，却没有推开我。

“清清，咬够了就冷静下来，林同志不是恶毒的人，她没理由害死你的狗。”

“你喜欢狗，我可以再买一只赔给你。”

这话听的我心头一阵恶心。

我推开厉砚修，直视他。

一字一句泣血质问：“旺财是我外公留给我的狗崽。”

“它替我外公陪了我十年，本来要寿终正寝，却被你摔死了。”

“你怎么赔？你赔的起吗？”

厉砚修僵在了原地。

我也对他彻底死了心。

我抱着旺财的尸体来到后山，把它埋在了我外公的墓碑边。

大土堆和小土堆，带走了这世上给我的最纯粹的爱。

我在土堆前坐了很久，才起身回老屋。

到门口时，厉砚修还在，林月依已经不见了。

看见我，厉砚修拦着我，用从来没有的温柔语调劝我。

“清清，林同志已经被送卫生院了，你也跟我去卫生院打疫苗……”

“不需要。”

我冷淡拒绝，平静赶人。

“你走吧，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旺财被你摔死，我就觉得你恶心。”

说完，我就关门进屋。

厉砚修没再喊我，他低垂的眼眸，似乎有无措又似乎有后悔。

可他是怎么想的，我都不在意了。

我已经不爱他了。

后来接连几天，厉砚修一直来找我，我都没见他。

放在以前，成天忙工作的丈夫主动找我，我怕是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但现在，我只就觉得可悲。

一直到填报志愿那天，我才离开老屋，去了市里。

填完志愿后，厉爷爷让人把我接到了厉家老宅。

我到的时候，看到林月依跪在地上，脸上红肿。

厉爷爷沉着脸，抬头看见了我，他的目光却变得愧疚。

“清清，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厉爷爷并没有解释，他抱歉的是我的什么委屈。

他只把我带到书房，给了我一个文件袋。

我打开——

里面装着我和厉砚修的离婚证。

已经盖章，落印。

厉爷爷是京市老首长，权利不小。

我并不奇怪他能越过厉砚修，拿到我和他的离婚证。

但离婚，的确是我想要的。

耳边，是厉爷爷长长的叹息：“清清啊，你和砚修终究差了些缘分。”

“之后的路，你要自己去闯荡，要是需要帮助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笑笑，没聊多久就拿着属于我的那份离婚证离开书房。

只是我刚走出老宅，却看到林月依也跟了出来，拦着我的去路。

此刻，她已经没了在厉爷爷面前的狼狈，脸上是我熟悉的得意。

“叶清清，你知道厉老爷子为什么让你走吗？”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因为他知道，我给厉家留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