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才知道我嫁的不是风光无限的厉家大少，

而是他那被家族弃如敝履、半身瘫痪还毁了容的二哥——厉烬尘。全网都在直播嘲笑我，

一个冲喜的廉价新娘，配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残废男人，真是绝配。他们不知道，

盖头下的我笑了。因为，他们口中那个可怕的残废，三年前曾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求我救他。而我，回来了。”1“这婚车可真够气派的，可惜啊，新娘子是个冒牌货。

”我坐在价值千万的婚车里，身上这身镶嵌着珍珠和钻石的婚纱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窗外是飞速掠过的繁华街景，车内却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我叫苏晚，

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替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嫁给厉家那个据说半身瘫痪、面目全毁的二少爷——厉烬尘。一个月前，

继母把一份合同甩在我脸上：“要么替**妹嫁进厉家冲喜，要么就看着你妈断药等死。

厉家说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冲喜成功，给你妈最好的医疗资源。”我攥紧了手中的捧花，

指甲掐进掌心。为了妈妈，我别无选择。婚礼现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

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宾客云集，个个衣着光鲜，但我一走进去，

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停了下来，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就是她啊，

苏家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听说厉大少临时反悔不想娶苏家**了，

厉家又不能失信，就把没人要的二少爷推出来了。”“一个瘫子，一个替嫁的冒牌货，

绝配！”我低着头，却能清晰地听到每一句嘲讽。直播的镜头几乎要怼到我脸上，

弹幕上的字眼更加不堪入目。【哈哈哈冲喜新娘，这年头还有这操作？

】【这新娘看着也挺可怜……】【可怜什么？还不是为了钱！】司仪的声音毫无感情，

流程走得飞快。直到最后，新郎都没有出现。厉家的管家面无表情地推上来一架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黑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但略显松垮，

脸上戴着半张精致的银色面具，露出的下颌线绷得很紧，薄唇毫无血色。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死寂阴沉的气息，从头到尾，没有看过我一眼。“这就是二少爷，

烬尘少爷。”管家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少爷身体不适，仪式从简。”没有交换戒指，

没有亲吻新娘。我只是像个物件一样，被推到他身边，完成了这场荒诞的闹剧。所谓的洞房，

就是厉家大宅最偏僻角落的一个房间，空旷、冰冷，甚至比不上我原来在苏家住的佣人房。

门外，两个佣人毫不避讳地闲聊。“真晦气，还要来伺候这个冲喜的。”“行了，

少说两句，估计没几天二少爷没了，她也就被扫地出门了。”我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

看着里面那个穿着华丽婚纱、脸色苍白如鬼的女人。真可笑。我慢慢抬手，

猛地扯下头上那顶价值不菲的凤冠，狠狠砸在地上！珍珠和钻石噼里啪啦地滚落一地。

镜子里的人，嘴角却一点点勾了起来，露出一抹冰冷又诡异的笑。“厉烬尘，”我对着空气，

轻声自语，“好久不见了。他们都说你废了，可我不信。”“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2这鬼地方大得能跑马，也冷得像个冰窖。我躺在能睡下五个人的大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雕花，脑子里过的全是厉烬尘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死水？麻木？

骗鬼去吧。三年前他求我救他时，眼里是快要烧起来的野心和狠劲，那种人，

怎么可能说废就废。门外彻底没了动静，我赤着脚下床，

从带来的破背包最里层摸出个小铁盒，倒出两片白色小药片干咽下去。这身子骨太不争气，

白天一场闹剧，差点没把我累散架。得去看看他。我轻手轻脚摸出房间，走廊又长又暗，

只有尽头那扇门外透着点光。两个守夜的保镖靠在墙上打瞌睡，鼾声轻响。搞什么，

守个“残废”需要这阵仗？我心里冷笑，捏了捏手心，脸上挤出一点惊慌失措，猛地推开门！

“啊！对不起！我、我做了噩梦，听见这边有声音……”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药味浓得呛人。厉烬尘还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黑漆漆的，

什么也看不见。他被我的动静惊动，轮椅缓缓转过来。银色面具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那双眼睛比面具更冷，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到一丝波澜。我心脏却猛地一跳。

刚才轮椅转过来的速度，是不是太顺滑了点？一个真正瘫痪无力的人，

能这么精准地操控电动轮椅？我端着之前顺手从厨房摸来的“安神汤”，

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我、我给你倒了碗汤……”脚下一滑，我“哎呀”一声，

整碗温热的汤一点没浪费，全泼在他盖着毯子的腿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扑过去，

手忙脚乱地拿袖子去擦，手指“无意间”重重按在他的大腿上。硬邦邦的。

肌肉紧绷得像石头。根本不是长期瘫痪萎缩的腿！我心头狂跳，脸上却吓得快哭出来，

手继续往上擦，眼看就要碰到他毯子下的手——一只冰冷得像铁钳的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抬头对上他面具下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死水，而是某种极度危险的、被冒犯后的冰冷杀意，虽然只有一瞬，

又飞快隐去。“滚。”一个字，嘶哑得厉害，像破风箱扯出来的，难听极了。

我像是真的被吓破了胆，眼泪唰地流下来，挣开他的手，连滚爬爬地冲出了房间。

砰地关上门，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气，心脏咚咚咚地砸着胸口。

抬起还在发疼的手腕，上面一圈明显的红痕。我慢慢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厉烬尘，

你装得可真像啊。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回到那间冰冷的婚房，我反锁上门，

所有伪装瞬间卸下。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哗哗地流。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枚样式古朴的银戒指，戒指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鸢尾花图案。

我把戒指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感觉让我彻底冷静下来。看着镜子里脸色依旧苍白，

眼神却锐利得像刀的自己，我压低声音，仿佛在跟谁汇报。“师父，

你当年说他命格极贵却也极厄，是盘旋的**，让我千万远离他。”“可现在，阴差阳错，

他成了我最好的掩护，最利的刀。”水声淹没了我的低语。“苏家，厉家……所有欠我的账，

该一笔一笔算了。”“厉烬尘，这场戏，我陪你演到底。”3第二天天刚亮，

门就被敲得砰砰响。一个穿着管家服、下巴抬得比天花板还高的老女人站在门口，

后面跟着两个捧着毛巾和水盆的佣人。“二少奶奶，”她嘴上叫着，眼里全是鄙夷，

“该起了。厉家规矩大，新媳妇第一天得给老夫人敬茶。”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没说话。

她把我领到楼下一个小偏厅，那里堆满了昨晚婚礼收到的礼品盒子。“这些，都归你整理。

清单在这里，一样样核对清楚，碰坏了什么，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那清单长得能绕厉家大宅三圈。她说完扭身就走，好像多待一秒都嫌脏。我蹲在礼物堆里，

一个个拆盒子。金的银的玉的古董，晃得人眼晕。我知道，

暗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看我出丑，等我碰坏点什么，或者等我累趴下。果然，

中午饭送来的都是冷掉的剩菜。下午，又有个尖嘴猴腮的佣人过来，

趾高气扬地让我去擦走廊那边的古董花瓶，说那是老夫人最爱，别人碰她不放心。我低着头，

全都应下来。擦花瓶的时候，那个佣人就靠在一边盯着，嘴角藏着冷笑。我手一滑，

手里昂贵的花瓶眼看着就要砸地上！那佣人脸色唰地白了，尖叫着扑过来想接！

我手腕看着轻轻一抖，那花瓶滴溜溜转了个圈，又稳稳被我捞回怀里。我拍着胸口，

一脸后怕：“好险好险，差点就摔了。这花瓶可真滑。”那佣人吓出了一头冷汗，瞪着我，

一句话说不出来。傍晚，我最不想看见的人来了——厉烬尘那个名义上的大嫂，赵曼丽。

她捏着个小手帕，在礼品间门口扇风，声音尖得能扎人。“哎哟，晚晚啊，真是辛苦你了。

也是，你以前在苏家大概也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是该好好熟悉熟悉。

缺什么少什么跟大嫂说，虽然……呵呵，说了也不一定有。”我停下手里的活，慢慢站起来，

转过身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梗着脖子：“怎么？我说错了？”我笑了笑，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大嫂说得对，我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刚核对清单的时候，

格外仔细了点。”我拿起清单，走到她面前，手指点着上面一行：“这套帝王绿翡翠首饰，

清单上写着是赵家送的，对吧？”赵曼丽脸色微变：“是又怎么样？”“没怎么样，

”我语气还是温温和和的，“就是刚才开盒核对的时候，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套玻璃仿品，

做工还挺逼真的，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我就想问问大嫂，是赵家送错了呢？

还是……清单写错了？”赵曼丽的脸色瞬间煞白，手帕都掉地上了。“你胡说什么！

那明明就是……”“哦，对了，”我没等她说完，又指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

“还有这个，林氏集团送的百年野山参，怎么盒子里是空的呀？难道是长腿跑了？

这事儿也挺奇怪的，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老夫人，或者……报警？”赵曼丽嘴唇都哆嗦了，

看我的眼神像见了鬼。那套翡翠和那根人参，早就进了她的私人小金库，

她以为没人会认真核对一个冲喜新娘经手的东西！“你……你……”她指着我，

半天憋不出一句整话。我凑近她，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压得更低了：“大嫂，

我院子里还缺几盆好看的花，明天能给我送过来吗？”赵曼丽死死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我退后一步，声音恢复正常：“那就谢谢大嫂了。

这些东西我会慢慢核对，保证一件不少。您慢走。”赵曼丽几乎是落荒而逃。我转过身，

发现之前那个刁难我的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没事人一样，继续蹲回去整理那些礼物。心里冷笑：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4赵曼丽消停了两天，我那院子门口还真多了几盆名贵兰花。

看来那套玻璃翡翠和长了腿的人参，让她肉疼得厉害。厉家这潭水，比我想的还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