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哲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了滨海市最大的中药材批发市场。

激动了一整夜没睡，他反复研究《神农丹经》里关于“养颜丹”的炼制方法。

丹经里的炼制，需要丹炉、地火、灵气……这些他一个都没有。

好在丹经里也记载了变通之法，对于凡品丹药，可以用普通的器皿和火源代替，只是效果会大打折扣，成功率也极低。

但姜哲别无选择。

他把身上仅剩的两千多块钱全部取了出来，这是他下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

“豁出去了！”

姜哲咬了咬牙，按照丹方上记载的药材，开始在市场里采购。

“老板，当归怎么卖？”

“十年份的，三百一斤。”

“……那，那一年份的呢？”

“三十。”

“……”

丹方上要求的药材，动辄就是百年份的人参、千年份的何首乌，这些别说他买不起，市场上根本就见不到。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一些年份最低，最便宜的药材。

一番讨价还价下来，两千多块钱很快就见了底，换来的是一大堆散发着浓浓药味的中药材，还有一个熬中药用的砂锅。

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回到出租屋，姜哲反锁上门，拉上窗帘，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炼丹。

没有丹炉，就用砂锅。

没有地火，就用煤气灶。

没有灵气……就只能靠运气了。

他按照丹经上记载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将各种药材按照特定的顺序和分量，投入砂锅之中。

“当归三钱，主调和气血……”

“人参一钱，主大补元气……”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控制着煤气灶的火候。

丹经上说，炼丹最重火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很快，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从砂锅里飘了出来。

那味道，像是中药、焦糊味和某种不可名状的臭气混合在一起，熏得姜哲差点当场去世。

“咳……咳咳……”

他赶紧打开抽油烟机，但那味道实在太霸道，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生化武器”般的恶臭。

邻居开始疯狂敲墙，嘴里骂骂咧咧。

“谁家在煮屎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姜哲满头大汗，顾不上理会，全神贯注地盯着砂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砂锅里的药材渐渐化为一锅粘稠的黑色药液，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那股臭味也愈发浓郁。

按照丹经记载，现在是“凝丹”的关键时刻。

姜哲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将体内那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尝试着注入砂锅之中。

这是丹经里自带的吐纳法门，他练了一晚上，也只练出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气感”。

“凝！”

他低喝一声。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他那丝“气”的注入，锅里那翻腾的黑色药液，竟然真的开始向中心汇聚、凝结！

黑色的药液越来越少，最终，在砂锅的中央，凝结成了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坑坑洼洼的……泥丸？

是的，那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丹药，更像一颗从泥地里搓出来的泥丸，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臭味。

“这……这就是养颜丹？”

姜哲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忍不住抽搐。

说好的仙丹呢？说好的霞光异彩、丹香扑鼻呢？

这玩意儿，别说拿去卖了，就是送给狗，狗可能都得犹豫一下。

“失败了吗？”

姜哲心里一沉。

他拿起那颗“泥丸”，入手温热，质地坚硬，除了卖相和气味差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他犹豫了一下，从“泥丸”上抠下一点点黑色的粉末，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精纯的药香，夹杂在焦臭味中，猛地钻入鼻腔。

瞬间，他感觉自己精神一振，一晚上没睡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有效果！”

姜哲眼睛一亮，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看来是因为药材年份太低，加上炼制工具简陋，才导致丹药的品相如此之差。

但这药效，似乎是真的！

可问题来了，这颗“泥丸”，该怎么出手？

直接拿去卖，肯定会被人当成骗子打出去。

必须找个人，亲身验证一下药效。

找谁呢？

朋友？不行，太丢人了。

陌生人？人家凭什么信你？

姜哲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愁眉不展。

突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女声。

“姜哲！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你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

是房东，张姐。

姜哲心里一个激灵。

一个绝佳的“小白鼠”人选，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