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皇婶
作者:吟风辞月
主角:裴衍李照沈妤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13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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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皇婶》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裴衍李照沈妤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皇婶》所讲的是:我最多也就是个有品级的丫鬟,没想到裴衍竟直接给了我一个名分。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主子,……。

章节预览

我曾爱他,爱到愿意为他赴死,他却在我家族失势后,将我作为一件精美的玩物,

赠予了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重生归来,当太子李照再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用那淬了冰的语调,将我“赏”给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时,我终于忍不住,

在低垂的眼帘下,弯起了唇角。他以为这是对我极致的羞辱,是我悲惨命运的开端,却不知,

这是我两世为人,唯一一次抓得住的、通往权力之巅的登天梯。后来,当他兵败如山倒,

跪在雪地里,双目赤红地求我回头时,他永远不会明白,

从我踏出东宫、走向那个男人轿子的那一刻起,他便连做我脚下尘埃的资格,都彻底失去了。

1“沈妤,孤念你我自幼相识的情分,不忍见你沈家败落后流落街头。裴督**倾天下,

你若能得他一二分青眼,也算是你的福气了。”东宫正殿,金砖铺地,暖香袅袅。

太子李照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越动听,只是话语里的内容,

却比殿外三九天的寒风还要刺骨。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抵着手背,乌黑的发丝垂落,

遮住了我所有的表情。周遭是宫人们压抑的呼吸声和若有若无的怜悯目光,

而高坐于主位之上的,是我曾经倾心十年、订下婚约的未婚夫——当朝太子李照。他身旁,

依偎着他如今的心尖宠,我那位从江南来的、弱柳扶风的表妹,许婉儿。此刻,

她正用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拭着眼角,声音柔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琉璃:“殿下,

您这么做,姐姐她……她心里该多难受啊。姐姐毕竟是名门贵女,

怎能……怎能去伺候一个内侍呢?”她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心为我着想,

可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却满是胜利者的得意与快意。我心中冷笑。上一世,

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以为她是真心待我,却不知她早与李照暗通款曲,

我沈家满门的覆灭,也少不了她在背后推波助澜。李照闻言,果然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轻声安慰:“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孤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沈家犯上作乱,

孤能保下她一条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再者,裴督主是什么人?

他是父皇跟前最得力的臂膀,能去他府上,是沈妤高攀了。”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仿佛将我送给一个太监,真的是对我莫大的恩典。我能感受到,头顶那道属于李照的目光,

居高临下,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他大概在等着我哭,等着我闹,

等着我像从前那样,卑微地乞求他收回成命,哀求他不要抛弃我。毕竟,从前那个沈妤,

爱他爱到了骨子里。为了他,我学他不喜欢的诗词,放弃我擅长的骑射;为了他,

我洗手作羹汤,收敛起所有将门之女的锋芒;为了他,我甚至在我父亲面前长跪不起,

只为求父亲动用兵权,助他扫清政敌。可结果呢?沈家成了他登顶的踏脚石,

用完便一脚踢开。而我,成了他讨好权宦、彰显自己大度的工具。上一世,我确实如他所愿,

哭得肝肠寸断,用尽所有尊严去哀求,换来的却是他更加冰冷的厌弃和许婉儿无情的嘲讽。

最后,我被两个粗壮的嬷嬷强行拖出东宫,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塞进了司礼监的轿子。

在那座阴森的督主府里,我万念俱灰,不过三月,便香消玉殒。死后的魂魄,

我却没能入轮回,而是飘荡在宫中,眼睁睁看着李照是如何在许婉儿的枕边风下,

一步步变得昏聩无能,又是如何被他口中“得力的臂膀”——九千岁裴衍,玩弄于股掌之间,

最终被一杯毒酒赐死,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而那个传闻中狠戾残暴、不男不女的九千岁裴衍,却在清君侧之后,

以雷霆手段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太监。他是先帝流落在外的皇子,

忍辱负重二十年,以一个假太监的身份潜伏宫中,织就了一张弥天大网,

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重活一世,当我再次跪在这熟悉的东宫大殿,听着这熟悉的对话时,

我心中再无半分爱恨,只剩下冰冷的筹谋。李照,许婉儿,还有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那个男人,那个即将踏上权力之巅的男人,将是我复仇路上,

最锋利、也最危险的一把刀。我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洗去铅华却依旧清丽绝伦的脸。

我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期待。“臣女沈妤,谢殿下恩典。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大殿里。李照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许婉儿拭泪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预想中的哭闹、哀求、崩溃,

全都没有发生。我平静得像是在接受一份再正常不过的赏赐,

而不是被送去给一个声名狼藉的阉人当玩物。李照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审视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伪装的痕迹。“沈妤,你可知孤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愠怒,仿佛我的平静,是对他权威的一种挑衅。我再次叩首,

语气恭敬却疏离:“臣女知道。殿下将臣女赐予裴督主,是为臣女寻了个好去处。

臣女感激不尽,定当尽心伺候督主,不负殿下厚望。”“你……”李照一时语塞。

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永远跟在他身后,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妤,

会用这样平静到冷漠的姿态对他说出这番话。一拳打在棉花上,

让他预备好的所有说辞和姿态都显得如此可笑。许婉儿见状,连忙柔声开口,

试图将主动权拉回来:“姐姐,你莫不是伤心过度,说胡话了?你若是不愿,便求求殿下,

殿下心软,定会……”“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了她。这是我重生以来,

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许婉儿的脸色瞬间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李照立刻将她护在怀里,怒视着我:“沈妤!

你放肆!婉儿好心为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抬眼,直视着他,

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殿下,您不是已经将我赐给裴督主了吗?既然如此,

我便不再是您的太子妃,而是督主府的人。我如何说话,如何行事,

恐怕也轮不到您和许姑娘来置喙了。”“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李照气得脸色铁青。

我却觉得无比畅快。原来,当心中再无爱意,他李照的喜怒哀乐,于我而言,

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就在殿内气氛僵持不下之时,殿外传来内侍高亢的唱喏声。

“司礼监掌印,裴督主到——”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瞬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方才还对我指指点点的宫人们,此刻全都噤若寒蝉,

垂首躬身,大气都不敢出。我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而来。

他身着一身玄色飞鱼服,腰束玉带,衬得身形挺拔如松。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

面容俊美得有些妖异,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没有丝毫温度,

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他便是裴衍,那个权倾朝野,令百官畏惧,令小儿止啼的九千岁。

也是我未来唯一的依靠。2裴衍的出现,像是一阵无声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东宫正殿。

他甚至没有散发出任何刻意的气场,仅仅是站在那里,

便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敬畏与恐惧。他缓步走上前来,

玄色的飞鱼服衣角在光洁的金砖上划过,悄然无声。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冶的脸上,

没有半分表情,目光掠过瑟瑟发抖的宫人,越过脸色铁青的李照和梨花带雨的许婉儿,最后,

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四目相对。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道目光下,抖得像风中落叶,

连头都不敢抬。我怕他,怕他传说中的残忍手段,怕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

但这一次,我没有躲。我坦然地迎着他的视线,甚至微微挺直了跪得有些僵硬的脊背。

我看到他那双深邃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讶异。他大概也没想到,

沈家那个传闻中娇纵任性、爱太子如命的嫡女,在被当成礼物送出来的时候,

眼中竟没有半分泪水和恐惧,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静。“咱家来迟,误了殿下的事,

还望殿下恕罪。”裴衍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却带着一种内侍特有的、略显阴柔的语调。他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姿态上无可挑剔,

可那语气,却听不出半分真正的恭敬。李照的脸色更难看了。在裴衍面前,

他这个太子总是显得底气不足。他强撑着储君的威严,摆了摆手:“督主客气了,

是孤有事相求,特意请督主过来的。”他顿了顿,指向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这是罪臣沈惟庸之女沈妤。念在她曾与孤有婚约的份上,

孤不忍她受苦。听闻督主府上还缺个伺候笔墨的,便将她送与督主。她自幼也读过些诗书,

想来还能堪用。”将我这个曾经的准太子妃,送去给一个太监当伺候笔墨的丫鬟,这番话,

不可谓不羞辱。许婉儿适时地抽泣了一声,用帕子捂住嘴,

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幸灾乐祸。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

裴衍的目光再次转向我,这一次,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他没有立刻回答李照,而是绕着我,

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圈。他的脚步很轻,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像刀子一样,

一寸寸地刮过我的肌肤。他在打量一件货物,一件李照塞给他的、或许还带着麻烦的货物。

终于,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缓缓开口:“抬起头来。”我依言,慢慢抬起头,

与他近在咫尺地对视。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衬得他唇色略显殷红。

离得近了,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极淡的、像是雪后松针般的冷香。这香味,

上一世我至死都记得。“叫什么?”他问。“回督主,臣女沈妤。”我答得不卑不亢。

“识字?”“识得。”“可会磨墨?”“会。”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裴衍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兴味似乎浓了些。他伸出手,

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他的指尖冰凉,触感坚硬,

带着常年握笔和……握刀的薄茧。这个动作充满了冒犯和轻佻,李照的瞳孔猛地一缩,

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曾几何时,我是他的未婚妻,

是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男人,

用如此羞辱的方式对待我。我知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可惜,我已毫不在意。

我任由裴衍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得更高,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倒是个好皮囊,

”他端详片刻,松开手,用一方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他转向李照,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是殿下的一番心意,那咱家,

就却之不恭了。”李照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

脸色复杂至极。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如此,便好。”“来人,”裴衍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甚至没再多看李照一眼,“带上殿下‘赏’的人,回府。”话音刚落,

他身后便走上两名身着褐色短打的小太监,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没有犹豫,

从冰冷的地面上缓缓站起身。因为跪得太久,我的双腿一阵发麻,身体晃了晃。

一只手臂适时地扶住了我。我一怔,转头看去,竟是裴衍亲自扶的我。他的手隔着衣料,

稳稳地托着我的胳膊,掌心传来一阵干燥的、微凉的温度。这个举动,

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李照的眼睛瞬间红了,那是一种混杂着嫉妒、愤怒和屈辱的眼神。

他大概觉得,裴衍这是在故意挑衅他,当着他的面,对他曾经的女人表示亲近。

只有我自己知道,裴衍此举,绝无半分温情。他是在试探。试探我的反应,

试探我会不会顺势攀附,会不会露出任何欣喜或受宠若惊的表情。我稳住身形,

立刻后退半步,挣脱了他的搀扶,然后恭敬地垂首:“谢督主,我自己能走。”我与他之间,

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这是一个绝对安全,也绝对恭敬的距离。裴衍看着我,

眼底的墨色似乎又深沉了几分。他没再说什么,转身便向殿外走去。我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从始至终,我没有再看李照和许婉儿一眼。我知道,身后那道属于李照的目光,

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他或许在想,我是不是早就变了心,

是不是对我被送走这件事甘之如饴。他怎么想,都无所谓了。走出东宫大殿的那一刻,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眼,却也带来了一丝暖意。我深吸一口气,

将过去十年的痴缠与爱恋,连同上一世的屈辱和不甘,都随着这口浊气,尽数吐了出去。

从今往后,我沈妤,只为自己和沈家枉死的冤魂而活。东宫门外,

停着一顶极其宽大的八抬大轿,轿身由紫檀木打造,四角悬挂着银制的风铃,

轿帘是厚重的墨色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这是裴衍的座驾,整个皇城,

除了帝后,也只有他有这份殊荣。裴衍先上了轿,我正准备跟在小太监身后,

走向后面一顶小轿时,轿子里却传来了他清冷的声音。“你也上来。”我的脚步一顿。

周围的下人们都露出了暧昧又鄙夷的神色。一个刚被送出来的罪臣之女,

第一天就爬上了九千岁的座驾,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我明白,这又是裴衍的另一重试探。

我没有半分犹豫,走到轿前,提起裙摆,利落地登上了那顶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轿子。

外界的目光如何,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是我唯一接近他的机会。我要让他知道,我沈妤,

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花瓶,我有我的价值。轿内空间很大,布置得却极为简单。一张矮几,

两只软垫,一角燃着安神的檀香。裴衍闭目靠在轿壁上,似乎在养神。

我安静地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坐下,垂下眼帘,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轿子平稳地启动,

缓缓驶离东宫。一路无话。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能感受到,

那道看似闭合的视线,其实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我始终保持着端坐的姿势,

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到督主府时,裴衍突然开口了。“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我睁开眼,看向他:“督主指的是什么?”“比如,”他慢悠悠地说,“进了我的府,

会有什么下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感。我迎着他的目光,

平静地回答:“督主的府邸,是整个京城最安全的地方。至于下场,全看我自己有没有用处。

若是有用,自然能活;若是无用,死也无妨。”裴衍似乎是笑了一下,

但那笑意未达眼底:“你倒是看得通透。不过,你凭什么觉得,你对咱家会有用?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赌上一切的豪赌。“因为我懂太子。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裴衍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那双凤眸里,

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哦?”他拖长了语调,“说来听听。

”“太子殿下,看似仁厚,实则多疑寡恩。他喜欢听好话,

尤其喜欢许婉儿那种看似柔弱、实则工于心计的女子在他耳边吹风。他重用外戚,

却又时时提防,生怕大权旁落。他此刻将我送给您,一是为了羞辱我,二是为了向您示好,

但他心中,定然已经埋下了猜忌的种子。他会想,您会不会通过我,来窥探东宫的秘密。

”我将上一世我对李照的认知,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这些都是我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裴衍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我说完后,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看来,沈大**对我东宫,倒是情根深种,了解颇深。”我心中一凛,

知道自己说得太多,引他怀疑了。我立刻垂下头,

露出一副苦涩自嘲的神情:“让督主见笑了。不过是……曾经痴心错付,看得多了,

想得多了,便明白了一些不该明白的道理罢了。”这番半真半假的话,

似乎打消了他的一些疑虑。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你觉得,

太子下一步会做什么?”“他会想办法,安插一个自己的人到您身边。”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个人,多半会是许婉儿举荐的,而且会以一种非常自然的方式出现,让您无法拒绝。

”这是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李照送了我之后,不出半月,便又以许婉儿远房表亲的名义,

送了一个丫鬟进督主府,名义上是照顾我,实则是监视我和裴衍。裴衍没有说是,

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再次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

算是走对了。我没有直接告诉他未来会发生什么,而是以“分析”和“猜测”的方式,

将信息透露给他。这样既能展现我的价值,又不会显得太过离奇。剩下的,就看事情的发展,

是否如我所言了。轿子很快便停了下来。“督主,到了。”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

轿帘被掀开,一股比东宫更森然的寒气扑面而来。我跟着裴衍下了轿,

抬头便看到了“司礼监”三个鎏金大字,笔锋凌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这里,

便是人人闻之色变的督主府。上一世,我被蒙着眼睛,从偏门塞进来,一路跌跌撞撞,

最后被关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小院。而这一次,我却是跟着裴衍,从正门,

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府内的装潢并不奢华,反而处处透着一种极简的、冷硬的风格。

青石铺路,回廊曲折,下人们来来往往,悄无声息,整个府邸安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一名身着青衣、面容精明的中年管家迎了上来,恭敬地对裴衍行礼:“督主,您回来了。

”“福安,”裴衍淡淡地应了一声,指了指我,“这是殿下赏的人,以后就住在听雪阁,

府里的份例,按姨娘的份例走。”福安管家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眼,

恭敬地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姨娘的份例?我心中也是一惊。我以为,

我最多也就是个有品级的丫鬟,没想到裴衍竟直接给了我一个名分。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主子,

但在这督主府里,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听雪阁里还缺个伺候的人,

你去挑两个手脚麻利的。”裴衍又补充了一句。“是。”吩咐完,裴衍便转身,

似乎准备去书房。我连忙开口:“督主。”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

我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香囊,双手奉上:“这是臣女闲来无事做的,

用的是安神助眠的药材。督主公务繁忙,想必时常会头疼,夜里佩戴此物,或许能安稳些。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上一世,我知道他有头风的毛病,发作起来彻夜难眠。

这个香囊的方子,是我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极为罕见。裴衍看着我手中的香囊,

没有立刻接。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看穿。我坦然地举着,

手心已经微微出汗。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个香囊。“你有心了。

”他淡淡地说了四个字,便转身离去。福安管家走到我身边,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态度比刚才恭敬了不少:“沈姑娘,请随老奴来吧。”我跟着他,穿过重重回廊,

来到一座僻静雅致的小院。院里种着几株红梅,开得正艳,与白雪相映,煞是好看。“姑娘,

这里便是听雪阁了,您先歇着,一应物品和伺候的人,老奴马上就给您送来。

”“有劳福管家了。”我微微颔首。福安走后,我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看着这方小小的天地。

我知道,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新的战场了。傍晚时分,福安果然送来了两个丫鬟,

还有大量的衣物首饰、份例用度,规格之高,确实是姨娘的待遇。我正准备用晚膳时,

福安又亲自来了一趟,手里还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子。“沈姑娘,

”他将盒子放到桌上,对我说道,“这是督主赏您的。”我有些疑惑,打开盒子一看,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绫罗绸缎,而是……一摞厚厚的账本。我愣住了。

福安在一旁解释道:“督主说,这些是府上几个庄子和田产的账目,近来有些混乱,

想请姑娘帮忙,在三日之内,将这些账目理清楚。”3烛火摇曳,

将我微愕的脸庞映在光滑的紫檀木盒盖上。一摞账本,这便是裴衍给我的第一份“赏赐”,

也是第一道考验。我心中瞬间了然。他这是在验证我。验证我白日在轿中所言,

究竟是空口白话,还是确有真才实学。一个能看透太子心性的人,

必然不会是个只懂风花雪月的闺阁女子。而账目,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心智、逻辑与耐性。

福安管家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眼神却精明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大概是想看看,

我这个新来的“沈姑娘”,在看到这堆棘手的账本后,会是何种反应。是惊慌失措,

是推诿拒绝,还是强装镇定?我缓缓合上盒盖,指尖在冰凉的木纹上轻轻划过,

然后抬头看向福安,唇边漾开一抹浅笑:“请福管家替我转告督主,沈妤领命。三日之内,

定会将账目整理妥当,呈交督主。”我的语气平静而笃定,没有半分勉强。

福安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探究所取代。

他躬身道:“那老奴便不打扰姑娘用膳了,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院里的丫鬟。

”“有劳。”我颔首示意。送走福安,我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盒账本。上一世,

我被困于情爱,荒废了许多。但沈家毕竟是将门兼商贾世家,我自幼耳濡目染,

又得父亲亲自教导,于算学和经营之道上,颇有几分天赋。

只是为了迎合李照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喜好,才将这份才能深深隐藏了起来。如今,

这被我尘封已久的本事,倒成了我安身立命的敲门砖。我没有急着用膳,而是净了手,

将账本一一取出,在灯下仔细翻阅起来。这些账本来自三个不同的庄子,

记录着田地收成、佃户租金、人员开支、物资采买等各项事宜。初看之下,条目清晰,

似乎并无不妥。但我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账目看似平整,实则内里暗藏玄机。

许多条目的数字都经过了巧妙的挪移和篡改,一处亏空,用另一处的盈利去填补,

几番腾挪之下,外人极难察觉。更高明的是,做假账的人手法极为高明,不仅伪造了单据,

连笔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我曾帮父亲处理过家中生意,见过各种做假账的手段,

恐怕也要被这天衣无缝的表面功夫所蒙骗。这不仅仅是一个考验,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能掌管裴衍名下田庄的,必然是他的心腹。如今账目出了问题,无论我查出与否,

都会得罪人。查不出来,是无能;查出来了,便是与庄子的管事结下了梁子。裴衍这是在看,

我究竟有没有胆识和魄力,去捅这个马蜂窝。我唇角微勾,心中非但没有畏惧,

反而升起一股久违的战意。既然他想看,我便让他看个清楚。接下来的两日,

我几乎足不出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门心思地扑在了这些账本上。福安派来的两个丫鬟,

一个叫青禾,一个叫麦冬,都是手脚勤快、沉默寡言的性子。她们见我如此,

也只是安静地送来茶水饭食,从不多问一句。我将所有账目重新誊抄,分门别类,

然后用父亲教我的“勾稽核对法”,将不同账本上的关联项目逐一比对。支出与收入,

采买与库存,人员与薪俸……一笔笔,一条条,在我的笔下,那些被隐藏的漏洞渐渐浮现。

到了第三日傍晚,我终于将所有账目梳理完毕。我不仅找出了所有的亏空和假账,

还根据现有的数据,重新做了一份清晰明了的报表,

将三个庄子真实的盈利状况、潜在的风险以及一些管理上的建议,都一一列明。做完这一切,

我只觉得双眼酸涩,筋疲力尽,但心中却是一片澄明。

我将整理好的账册和报表整齐地放回紫檀木盒中,然后对麦冬说:“去请福管家过来,

就说账目已经理好了。”麦冬应声而去,很快,福安便带着两名小太监匆匆赶来。

看到我面前那厚厚一沓写满了字迹的宣纸,以及旁边那本被朱笔圈点得密密麻麻的原始账册,

福安的眼中再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异。“沈姑娘,这……这都理清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幸不辱命。”我将盒子推到他面前,“劳烦管家转呈督主。”福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郑重地接过盒子:“姑娘辛苦了,老奴这便送过去。”他走后,我才感觉到腹中空空,

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一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青禾端来温热的饭菜,我简单用了些,

便觉得浑身乏力,早早地便上床歇下了。这一觉,我睡得极沉。不知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间,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雪后松针般的冷香。我猛地睁开眼睛,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赫然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他!裴衍!

我心中一惊,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便要坐起身。“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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