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骤然一痛，顾清时下意识地抗拒。

但沈九笙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手上更用力。

以前，沈九笙有时疯狂，有时温柔，但她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

顾清时痛得抓紧了床单。

现在，顾清时才清晰地明白，沈九笙从来没拿他当成人看。

在她眼里，他没有尊严，没有感情，是一个可以肆意践踏的玩物。

亏他还天真地以为，沈九笙的亲吻是真的，沈九笙说的永远是真的，沈九笙的承诺是真的。

实在是太可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砸到了床单上。

顾清时失神地看向天花板，暗暗发誓，一定会永远离开沈九笙。

接下来连着一个星期，沈九笙每天晚上都会折磨他，并不许他出门。

曾经的甜蜜，全部变为砒霜，能腐蚀人的五脏六腑。

让顾清时痛不欲生。

终于，沈九笙让顾清时出门，却是让他去保护苏孟白。

苏孟白无聊，要出海。

可沈家仇人很多，出海很危险。

但为了苏孟白，沈九笙愿意冒这个险。

顾清时觉得自己实在可笑，他竟然因为沈九笙曾经拒绝跟苏孟白联姻，就以为她不喜欢他。

现在看来，沈九笙分明为他打破了很多原则。

顾清时跟在苏孟白身边，一旦沈九笙不在，苏孟白就会故意折腾他。

“去，给我倒杯酒来。”苏孟白像吩咐佣人一样，吩咐他。

顾清时冷着脸说，“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危，不能离开你身边。”

苏孟白一个空酒杯砸过去，正打在顾清时额头。

鲜血潺潺地流下，殷红了顾清时的眼睛，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苏孟白恨恨地咬着牙，说，“你以为你勾引了九笙就能跟我摆架子吗？一条沈家养的狗，九笙不过玩玩你罢了，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枪响。

顾清时身手敏捷地扑到他身上，就地翻滚。

“进船舱！”

顾清时拉起苏孟白，推着他往前跑，同时拿出枪回击。

苏孟白吓得脸色煞白，好在船舱离得很近，他很快躲进去。

顾清时跟着要进去，下一秒，却见苏孟白勾起一抹冷笑，“去死吧！”

接着，就被重重地推了一把。

顾清时肚子上瞬间传来剧痛，他知道自己中枪了，但凭借着多年经验，还是硬撑着进了船舱。

沈九笙闻声赶来，他看见顾清时满身是血，瞳孔猛地一缩，大喊，“叫医生！”

“九笙，我的手好痛……”苏孟白在一旁可怜兮兮地举起手。

医生赶来，立刻准备给顾清时止血。

沈九笙忽然说，“先给孟白看。”

医生扫了一眼，说，“他的手不过是擦伤，但顾清时必须立刻止血，否则有生命危险。”

“我说，先给苏孟白看。”沈九笙冷冷地又重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