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料之下》是轩软的牛奶面包创作的一部短篇言情小说。故事围绕着老陈张毅展开,揭示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不可思议的冒险经历。这部小说既扣人心弦又充满惊喜,令读者难以忘怀。老李正拿着水管冲洗案板,准备收摊。“哟!王头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老李见到王大爷,热情地招呼道,“买肉?今天的好五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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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走味的包子初秋的晨雾尚未散尽,幸福路两旁的梧桐树叶片已开始泛黄,
在微凉的空气中轻轻摇曳。五点半刚过,老街便开始苏醒,
送奶工的电瓶车**、清洁工扫帚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及远处传来的第一班公交车的引擎声,
共同编织成一首熟悉的城市晨曲。在这片渐渐升腾的喧嚣中,
外诱人的香气固执地占据着一席之地——那是刚出笼的蒸汽面点混合着浓郁肉香的温暖气息,
来自街角那家“好再来”早餐铺。六点整,王建国准时出现在幸福路拐角。退休五年,
他依然保持着刑警的生物钟,只是不再穿着挺括的制服,
而是换上了一身舒适的深蓝色运动装。六十五岁的他身板依然挺拔,
只有微凸的腹部和眼角深刻的皱纹显露出岁月的痕迹。花白的头发剃成板寸,
更衬得那双眼睛锐利如鹰!“王头儿!今儿可比平时晚了三分钟啊!
”报亭的老赵隔着马路喊道,脸上堆着揶揄的笑,
“是不是昨晚又研究你那冷案卷宗忘了时间?”王大爷脚步不停,笑骂回去:“放屁!
老子现在研究的是养生之道!再瞎咧咧,
信不信我把你当年偷看刘寡妇洗澡那点破事编成快板,上社区晚会表演去?
”周围几个早早出摊的小贩发出一阵哄笑!老赵也不恼,嘿嘿笑着摇头:“这老家伙,
嘴还这么损!”这就是王建国退休后的日常,作为曾经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骨干,
破获过大案要案的老刑警,退休后成了这条老街的“名人”兼“治安顾问”。
谁家夫妻吵架、孩子走失、甚至怀疑小贩缺斤短两,都爱找他说道说道。
而他那张不饶人的嘴和豪爽性子,让他在这片街区混得如鱼得水。
“好再来”早餐铺的塑料门帘已被经年累月的油烟浸得发黄发粘,
王大爷却毫不在意地一掀而入。店内面积不大,只摆得下六张方形小桌,
每张桌子旁配着四条长凳。墙壁被蒸汽熏得泛黄,
角落里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早间新闻,声音开得很小。
最惹人注目的是门口那两个巨大的蒸笼,正源源不断地喷吐着白茫茫的蒸汽,
将整个小店笼罩在温暖而湿润的面点香气中。“老王来了!
”老板娘陈桂兰正麻利地给客人打包,抬头看见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她围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只是眼下的乌青显得有些浓重,
“还是老规矩?”“那必须老规矩!一笼鲜肉,一碗小米粥,一碟咸菜丝儿!
”王大爷声音洪亮,目光习惯性地在店内扫视一圈——几个熟面孔的老街坊,
点头打个招呼;角落里坐着一对脸生的小情侣,大概是附近刚租房的年轻人;柜台后面,
老板陈保国正低头揉面,没有像往常那样抬头笑骂一句“老馋虫又来了”。
王大爷心里微微一动,却没太在意,自顾自在靠墙的老位置坐下。这个位置视野最好,
能观察到整个店铺和门口的情况,是多年职业习惯使然。很快,陈嫂端着餐点过来了,
热气腾腾的笼屉放在桌上时,王大爷注意到她的手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蒸汽扑了她一脸,
她下意识地偏头躲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谢了,陈嫂!”王大爷拿起筷子,
习惯性地先吹了吹气,雪白的包子皮薄而柔软,透着里面饱满馅料的微褐色,
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一口咬了下去,准备享受那瞬间迸发出的、熟悉到令人安心的美味。
然而——牙齿穿透柔软的面皮,触碰到内馅。预期的浓香肉汁没有涌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口感。肉质松散,带着难以言喻的生涩和粉感,调味也完全变了,
咸得有些发齁,掩盖了肉本身应有的鲜美,甚至隐隐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腥。
王大爷咀嚼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他那双经验丰富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对!这味道,
完全不对!这不是老陈的手艺,绝对不是!老陈的包子,他吃了快十年,
闭着眼睛都能品出来。那是精选的前腿肉,手工切成小丁而非绞成烂泥,肥瘦比例恰到好处,
调入的酱油、姜末、葱花和那一点点秘而不宣的香料,
融合出一种层次丰富、油润鲜香、多吃不腻的绝妙风味。尤其是那一口滚烫的肉汁,
是灵魂所在。可手里的这个…充其量只能算是不难吃的肉包子,
离老陈那堪称艺术品的水平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放下筷子,仔细掰开另一个包子,察看馅料,
颜色似乎比往常更深一些,肉质纹理也更模糊。“陈嫂,”王大爷开口,
声音里带着他特有的半开玩笑的腔调,“今儿这包子…是老陈新收的徒弟做的?
火候还欠点儿啊!是不是老小子偷懒,躲后面享清福去了?”陈嫂正在擦邻桌的手猛地一僵,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王大爷:“啊?
没…没有啊…就是老陈做的…可能…可能是今天肉馅拌得急了些…”这时,
一直低头在柜台后忙活的老陈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地接了一句:“爱吃吃,不吃滚蛋!
哪那么多废话!”这话语气冲得反常,老陈是个老实巴交的闷葫芦,
平时最多笑骂一句“就你嘴刁”,从没这样呛过客人,尤其还是王大爷这样的老主顾。
王大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仔细看向老陈,五十出头的人,此刻看起来异常憔悴,
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额头上沁着虚汗,
握着一团面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王大爷的心沉了一下,多年刑警生涯磨砺出的直觉,像一根被无形手指拨动的琴弦,
在他脑海里发出嗡鸣。这不是简单的状态不好或者手艺失准,这对夫妇的反应过度了,
那眼神里的慌张和恐惧,虽然被极力掩饰,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种熟悉的久违的探究欲和警惕感,如同沉睡的猎犬被惊醒,开始在他体内悄然苏醒。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缓慢地,将剩下的那个味道古怪的包子,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每一口,都在仔细分辨着那异常的味道;每一口,都在用眼角的余光,
观察着那对行为怪异的夫妇。早餐铺里,蒸汽依旧氤氲,人声依旧嘈杂。但王大爷却感觉,
在这片熟悉温暖的烟火气之下,某种冰冷而陌生的东西,
正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付钱的时候,王大爷特意多看了一眼柜台后的老陈。
对方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只是低头找零,手指在抽屉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正确的零钱。
“走了啊,老陈,明天再来检验你的手艺恢复没有。”王大爷故意大声说。
老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头也没抬。走出早餐铺,秋日的阳光已经洒满街道。
王大爷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回家,而是在街对面的小公园长椅上坐了下来,
目光若有所思地锁定在“好再来”那不断有人进出的门口。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侧面的老茧——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也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包子味道变了,老板夫妇行为异常,这两者之间必定存在关联。
是食材供应商变了?是老陈身体出了问题?还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但那种恐惧的眼神...王建国见过太多罪犯和受害者的眼神,老陈夫妇刚才的表现,
更像是受到某种威胁后的应激反应!坐了约莫半小时,王大爷起身,却没有回家,
而是拐进了早餐铺旁边的小巷。那里是店铺的后门所在,也是垃圾存放的地方,
几个黑色的垃圾袋堆在墙角,等待着环卫车的清运。王大爷四下看了看,
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随身携带的塑料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一个垃圾袋的扎口。
里面大多是白菜帮子、葱姜皮、用空了的调料袋和一次性餐具。他又打开了另一个袋子,
这个袋子明显更重,里面装满了餐厨垃圾,散发出酸馊的气味。
王大爷面不改色地用一根捡来的树枝拨拉着,忽然动作停顿了一下。在一堆剩饭残羹中,
他注意到了一些深色的被丢弃的生肉边角料。他仔细看了看,肉质看起来并无异常,
但数量似乎比平时要多不少。这不太合理!老陈一向节俭,对食材利用很充分,
不应该有这么多浪费。他将垃圾袋重新扎好,退出了小巷,眉头锁得更紧了。回到家中,
王大爷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退休五年来,
他第一次感到那种熟悉的破案冲动在体内苏醒。这不是多管闲事,他告诉自己,
这是一个老刑警的本能——当异常出现在面前时,他无法视而不见!中午十二点刚过,
王大爷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疲惫但熟悉的声音:“师父?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是不是又发现哪个小贩缺斤短两了?”王大爷笑骂:“小兔崽子,
当上副队长就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也笑了:“哪能啊!您老有什么指示?我这儿正开会呢,长话短说!”“行,
不耽误张副队长日理万机!”王大爷语气轻松,但眼神却严肃起来,“就是跟你说一声,
我发现个事儿,可能...可能需要你们留意一下。”“什么事?
”张毅的声音立刻带上了职业性的警觉。
王大爷把早上在“好再来”的发现和自己的疑虑简单说了一遍,
特意强调了包子味道的变化和老陈夫妇异常的精神状态。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传来张毅有些无奈的声音:“师父,我知道您退休后闲不住,
但这个...包子味道变了,老板脸色不好,这顶多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吧?
也许就是老陈身体不舒服,或者换了供应商?”“我的舌头不会骗我,小张!
”王大爷坚持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味道变化,而且老陈夫妇那状态,
绝对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怀疑他们可能被胁迫使用劣质食材!”张毅叹了口气:“师父,
您的直觉我一直是佩服的!但办案要讲证据,仅凭包子味道变了和老板脸色不好,
我们没法立案调查啊。这样吧,我让辖区派出所的同事,以食品安全检查的名义,
过去稍微了解一下情况,旁敲侧击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这总行了吧?
”王大爷知道这是徒弟能做的最大让步了,他嗯了一声:“让你的人机灵点,别打草惊蛇。
”“放心吧!”张毅答应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对了,师母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就是老唠叨我闲得慌。”王大爷语气缓和下来,“你忙吧,不耽误你了!
”挂断电话,王大爷却没有感到多少宽慰。张毅的理性分析有道理,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包子古怪的味道,老陈夫妇惊惶的眼神,像两根刺扎在他心里。他决定,不能干等消息,
退休老刑警也是刑警,既然撞上了,就得弄个明白!下午三点,王大爷又溜达到了幸福路。
这个时间点,“好再来”已经结束营业,卷帘门拉下一半,
老陈通常会在店里准备第二天的食材。但今天,卷帘门完全关闭了,王大爷绕到后巷,
发现后门也紧锁着,这与往常不同。他在对面的小公园又坐了一会儿,
直到看见陈嫂提着个菜篮子从远处走来,神情疲惫地打开后门进了屋。唯独不见老陈的身影。
反常,太反常了!!王大爷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他起身,决定去找一个人——城南的老李,
“好再来”多年来的肉类供应商。
2徒劳的调查与夜半黑影老李的肉铺位于城南菜市场最里头,
门口挂着“李记放心肉”的招牌。下午四点,市场里的人流已经稀疏,
老李正拿着水管冲洗案板,准备收摊。“哟!王头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老李见到王大爷,热情地招呼道,“买肉?今天的好五花都卖完了,就剩些里脊和排骨了。
”王大爷笑着摆手:“不买肉,就是路过,跟你唠两句。”他递过去一根烟,
“最近生意怎么样?”老李接过烟别在耳后,叹了口气:“就那样呗,饿不死也发不了财。
现在人啊,都爱去超市买冷鲜肉,嫌咱们这摊子不卫生。
”王大爷顺势问道:“‘好再来’的老陈,还在你这拿货吗?他可是你的老主顾了!
”老李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老陈?哎,说起这个...快两个月没在我这拿货了。
突然就不来了,电话也没一个,我还纳闷呢,是不是我哪儿得罪他了?您见着他帮我说说,
要是价格问题,好商量嘛。”王大爷心里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两个月?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老李摊摊手,“之前合作得好好的,十几年了都。突然就断了联系,
我打电话过去,他支支吾吾说暂时不需要了。奇怪得很...”离开肉铺,
王大爷的心情更加沉重。老陈停止与合作多年的供应商交易,
这与包子味道变化的时间点吻合。他到底从哪里搞来的肉?为什么要换供应商?
回到幸福路时,天色已近黄昏。王大爷没有回家,而是在街角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
目光锁定在“好再来”的后巷方向。他有一种预感,今晚会有什么发现。华灯初上,
老街逐渐安静下来。秋夜的凉意渐浓,王大爷裹紧了外套,一动不动地守在暗处,
如同过去执行蹲守任务时一样耐心。晚上八点左右,一辆脏兮兮的银色面包车缓缓驶入后巷,
停在了离“好再来”后门不远的地方。车子没有挂牌照,车窗贴着深色的膜,
看不清里面的人。王大爷精神一振,悄悄向前移动了几米,借助一堆废弃纸箱隐藏身形。
面包车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个穿着深色夹克、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跳下车,快步走到后门,
敲了敲。几秒钟后,“好再来”的后门开了一条缝,老陈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两人交谈了几句,声音很低,王大爷听不清内容。然后面包车男人回到车旁,打开后备箱,
搬下来两个白色的泡沫箱,看起来很沉。老陈接过箱子时,身体明显踉跄了一下,
似乎非常吃力。两人没有再多交流,面包车男人迅速上车,驶离了小巷。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王大爷的心跳加速,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送货流程——没有标识的车子,神秘的男人,深夜交货,
还有老陈那异常吃力的样子。等老陈关上门后,王大爷悄悄走到刚才面包车停靠的位置,
在地上发现了几滴暗色的油渍。他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