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具有看点的一本爽文《女帝的白月光重生了》,类属于古代言情题材,主人公是谢沉渊赵九歌,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吸金小主,故事内容梗概:李锦是,谢沉渊是,甚至连我这个皇帝,有时候也是。守灵的最后一晚。我屏退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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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兵临城下第三日,谢沉渊的降书送到了我面前。那上面没有条款,没有要求,
只有三句话。一,开城门。二,献降书。三,朕,赵九歌,着嫁衣,一步一叩首,
出城“完婚”。朝堂之上,死寂一片。文武百官的脸,比殿外的天色还要阴沉。
我坐在龙椅上,看着那份用词轻佻却又极尽羞辱的降书,指尖冰凉。谢沉渊。
我曾许诺要为他穿上嫁衣的将军。也是五年前,被我亲手赐死的将军。他没死。不,他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饮下那杯毒酒。如今兵临城下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一个顶着他名字和脸的复仇者。“陛下!”丞相魏征和出列,老泪纵横,“此乃奇耻大辱!
我大夏将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臣附议!”兵部尚书跪地,“臣愿领兵出城,
与那叛贼决一死战!”“决一死战?”我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扫过阶下众人,
“你们谁能挡住他?”无人应答。谢沉渊用兵如神,当年我能夺下这江山,
一半的功劳都属于他。如今他率领的北燕铁骑,更是所向披靡,我大夏的军队节节败退,
才有了今日的围城之困。挡住他?谁能挡住一个本就该死去的人。“陛下,
那也不能……”“够了。”我打断他们,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我将那份降书缓缓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拟旨。”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告谢沉渊,三日之后,朕会亲自登上城楼,给他答复。”退朝后,我屏退了所有宫人,
独自一人走向皇宫深处的祠堂。这里没有供奉赵氏列祖列宗,
因为我赵九歌便是这大夏的开国之君,我没有祖宗。祠堂的正中央,只放着一个牌位。
一个无字的牌位。我伸出手,指尖在那光滑的木面上轻轻拂过,像在触碰一个久远的梦。
五年前,也是在这间宫殿里。他被卸去兵权,一身囚服,跪在我面前。殿外,
是我刚刚提拔起来的禁军,而阶下,是以魏征和为首的,逼我杀他的文武百官。“功高震主,
手握重兵,此乃取死之道。”魏相的话语冰冷如铁,“陛下,为江山社稷,为天下苍生,
不可不除!”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很静,没有质问,没有怨恨,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悲哀。“九歌,”他开口,叫的不是“陛下”,而是我的名字,
“这江山,你坐稳了吗?”我没有回答,只是端起了案上那杯御赐的毒酒。我的手很稳,
稳到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在你心里,它比我重要,对吗?”他又问。我一步步走下台阶,
将酒杯递到他唇边。那一刻,我多想告诉他,不是的。可我不能。我是皇帝,
皇帝不能有私情,不能有弱点。他笑了,仰头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鲜血从他唇角溢出,
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若有来生,我不要江山,
不要权势,只要你……为我穿一次嫁衣。”然后,他倒在了我怀里,身体一点点变冷。
我抱着他,一夜未动。第二天,我下令,将“叛将”谢沉渊挫骨扬灰,史书上不留一字。
暗地里,我却为他立了这块无字的牌位。五年了。我以为这会是我一生都无法挣脱的梦魇。
没想到,梦魇会化为现实,带着血腥味,重新站在我的城门之外。他要的,从来不是我的国。
他要的,是我的命。或者说,是要我兑现那个,用他的命换来的承诺。嫁衣。我闭上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谢沉渊,这一世,你我之间,注定不死不休。2三日后,
我依约登上城楼。风很大,吹得我的龙袍猎猎作响。城下,是黑压压的一片北燕铁骑,
军容肃整,杀气冲天。最前方的战马上,端坐着一个银甲黑袍的男人。即便隔着这么远,
我也能一眼认出他。谢沉渊。他比五年前更加挺拔,也更加冷峻。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有一双眼睛,深邃得像是凝结了千年的寒冰。他也在看我。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却仿佛有刀剑在空气中交锋。“陛下,不可!
”新任大将军李锦在我身侧低声道,神情紧张,“他军中必有神射手,这里太危险了!
”李锦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忠心耿耿,
但也缺了谢沉渊那份与生俱来的悍勇与谋略。“无妨。”我淡淡道,“他不会杀我。
”他若想杀我,不必等到今天。他想要的,是比死更残忍的折磨。“谢沉渊!”我运足内力,
声音传遍整个战场,“五年不见,元帅风采依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托陛下鸿福,孤魂野鬼,也能从地狱爬回来,向陛下讨一样东西。”“你要什么?
”“朕的降书里,写得很清楚。”他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地,“女帝陛下是忘了,
还是想让朕,当着两国将士的面,再念一遍?”城楼上的将士们,无不面露怒色。我却笑了。
“谢元帅说笑了。朕今日登楼,是想告诉你,你的三个条件,朕一个都不会答应。
”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大夏的城门,只为迎宾而开,不为降寇而开。”“大夏的降书,
只会在国灭之后,由史官写就,朕的笔,只写战书。”“至于那第三件……”我顿了顿,
目光直视着他冰冷的双眸,“朕的嫁衣,只为我大夏的英雄而穿。叛国之人,不配。
”话音刚落,城下一片哗然。谢沉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缓缓举起手。“放箭。
”两个字,没有一丝温度。他身后的弓箭手,立刻拉满了弓。“陛下,快躲开!
”李锦大惊失色,立刻挡在我身前。我却推开了他。我站在城楼的最高处,一动不动,
迎着那成千上万支对准我的利箭。我知道,他在逼我。逼我低头,逼我后悔。“谢沉渊。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若有本事,就踏着朕的尸骨,攻下这座城。否则,
就收起你那套痴人说梦的把戏。”他死死地盯着我,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空气仿佛凝固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下令放箭的时候,他却猛地将手一挥。
箭矢并未射向我,而是射向了他身后被押解过来的几十名大夏战俘。惨叫声瞬间响起,
那些被俘的士兵,顷刻间便被射成了刺猬,鲜血染红了城下的土地。“赵九歌!”他的声音,
第一次带上了滔天的怒意,像是压抑了五年的火山,轰然爆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痛快!”“这些人的命,都是因你而死!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我看着那些惨死的士兵,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但我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我是皇帝。“为国捐躯,
是他们的荣耀。”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谢元帅,你的手段,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会用别人的命来泄愤。”“你!”他气得说不出话,只是用那双淬了毒的眼睛,
死死地瞪着我。“今日,只是一个开始。”他勒转马头,声音如同诅咒,“赵九歌,
朕会让你看着你珍视的一切,一点一点地被摧毁。朕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你一个痛快。
”说完,他策马离去。北燕大军,如潮水般退去。直到最后一个士兵都消失在地平线上,
我才感觉到一阵脱力。李锦扶住了我。“陛下,你……”“我没事。”我摆了摆手,
转身走下城楼。没有人看到,我的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得鲜血淋漓。回到寝宫,
我让所有人都退下。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镜中的女人,面容沉静,
凤目威严,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会为了儿女私情而犹豫不决的赵九歌。这五年,
我以为我已经百炼成钢。可当他再次出现,当他用那种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眼神看着我时,
我才知道,我心里的那道伤疤,从未愈合。它只是被我用龙袍和皇冠,死死地掩盖了起来。
我拉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尘封的木盒。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叠放整齐的嫁衣。那是我偷偷命人缝制的,大红的喜服上,
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我曾幻想过无数次,为他穿上这身嫁衣的场景。没想到,
再见之日,这身嫁衣,竟成了亡国的象征。谢沉渊,你到底,是死是活?当年那杯毒酒,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或者说,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针对我的,跨越了生死的骗局?
3北燕的军队没有再攻城。谢沉渊似乎真的要兑现他的话,让我看着我珍视的一切,
一点点被摧毁。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断我粮道。通往京城的几条主要粮道,一夜之间,
全被他的军队截断。城中粮价飞涨,人心惶惶。第二件事,是散布谣言。“女帝不仁,
为保皇位,不惜牺牲万千将士性命。”“敌军元帅本是旧臣,只因功高震主,才被女帝迫害,
如今是回来复仇的。”诸如此类的流言,像瘟疫一样,在城中蔓延开来。百姓们开始怀疑,
开始动摇。我连下了几道旨意,开仓放粮,严惩造谣者,但收效甚微。恐慌一旦开始,
就很难被遏制。“陛下,城中存粮,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月。”户部尚书在朝堂上,
忧心忡忡地禀报。“一个月后呢?”我问。无人敢答。一个月后,不战自溃。
“谢沉渊这是要逼我们出城决战。”李锦分析道,“我军若是出城,正中他下怀。他的铁骑,
在平原上无人能敌。”“若是不出城,就是坐以待毙。”魏相叹了口气,“陛下,如今之计,
唯有……和谈。”“和谈?”我冷笑,“拿什么去谈?拿朕的嫁衣,还是拿这大夏的江山?
”魏相低下头,不敢再言。我知道,他们都怕了。这朝堂之上,真正想与我共存亡的,
又有几人?“李锦。”我开口。“臣在。”“从京郊卫戍部队中,抽调一支三千人的轻骑。
”我说,“今夜子时,你亲自带队,奇袭北燕在城西的粮草大营。”“陛下!”李锦大惊,
“这太冒险了!谢沉渊用兵,虚虚实实,那粮草大营,极有可能是个陷阱!”“我知道。
”我说,“正因为是陷阱,我们才要去。”所有人都看着我,不明所以。“他断我粮道,
我也要断他的。”我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城西的粮草大营,是他所有营寨中,
防守最薄弱,也是最显眼的一个。他就是要我们以为这是个陷阱,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可万一……它真的是陷阱呢?”“那也要闯。”我看着李锦,目光灼灼,“富贵险中求。
李将军,你敢不敢陪朕,赌这一把?”李锦看着我,眼神从犹豫,变得坚定。“臣,
万死不辞!”是夜,月黑风高。李锦率领三千轻骑,悄无声息地潜出了城。我站在城楼上,
目送他们远去,直到那一点火光,彻底消失在黑暗里。这一夜,我没有合眼。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一个捷报,还是在等一个噩耗。天快亮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
踉踉跄跄地跑上了城楼。“陛下……李将军他……”我的心,沉了下去。“说。
”“我们中计了……”士兵泣不成声,“城西的粮草大营是空的,
那里全是伏兵……弟兄们……弟兄们死伤惨重,李将军他……他为了掩护我们撤退,
被……被谢沉渊生擒了!”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了一样。生擒。
他没有杀李锦,他生擒了他。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果然,天亮之后,
北燕的军队再次兵临城下。这一次,谢沉渊将李锦绑在了阵前的木桩上。李锦浑身是伤,
奄奄一息,但脊梁却挺得笔直。“赵九歌!”谢沉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你的人,在我手上。”“你又要故技重施吗?”我的声音在发抖。“不。”他摇头,
“今天,我们换个玩法。”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抵在李锦的脖子上。“我给你一个选择。
”他说,“你,或者他。你出城投降,我放了他。或者,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将他凌迟处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城楼上,是我的臣子。城楼下,是我的将军。
五年前的场景,再次重现。只是这一次,他成了那个,拿着刀的人。“陛下,不要管我!
”木桩上,李锦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臣能为陛下而死,是臣的荣幸!”“闭嘴!
”谢沉渊一剑柄砸在他的嘴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赵九歌,选吧。”我闭上眼睛。我知道,这是一个死局。我若出城,大夏必亡。我若不出,
李锦必死,军心必乱,大夏同样会亡。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当年选错了。
为了江山,舍弃他,是错的。现在,他把同样的选择题,又摆在了我的面前。“谢沉渊。
”我睁开眼,看着他,“你当真,如此恨我?”“恨?”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我不恨你。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当年的滋味。”“那种,被人当做弃子,
眼睁睁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离你而去的滋味。”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插在我的心上。我缓缓地,举起了手。“开……”我刚说出一个字。异变突生。
被绑在木桩上的李锦,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束缚,
朝谢沉渊抵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长剑,撞了过去。“噗”的一声。利刃穿喉。鲜血,喷涌而出,
溅了谢沉渊一脸。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谢沉渊。他看着自己剑上的人,眼神里,
第一次露出了错愕。李锦看着我,笑了。那是我见过,最惨烈,也最决绝的笑容。他用口型,
对我说了一句话。“陛下,保重。”然后,他的身体,缓缓地滑了下去。死了。
我最忠诚的将军,用自己的命,替我做了这个选择。4李锦死了。以一种我从未想过的方式,
死在了我的面前。谢沉渊似乎也没料到这个结果,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那把还在滴血的剑,
久久没有动弹。城楼上一片死寂,只能听到风声,和将士们压抑的抽泣声。我的心,
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痛得无法呼吸。“谢沉渊!”我嘶吼出声,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恨意,“你满意了?”他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
猛地抬起头。他看着满脸是血的自己,又看了看城楼上双目赤红的我,眼神复杂。“收兵。
”他最终,只说了这两个字。北燕的军队,再次退去。只留下了李锦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我下令,打开城门,将李锦将军的遗体,带了回来。我为他举办了国葬。三军缟素,
全城致哀。我亲自为他守灵三日。这三日,我滴水未进,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灵柩前。
我想起了他第一次见我时的样子。那时我还是个名不见经rauen的起义军首领,而他,
只是个刚刚入伍的毛头小子。他看着我的眼神,亮得像星星。他说:“末将李锦,
愿为将军效死!”后来,我成了皇帝,他成了将军。他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说:“陛下,臣愿为您,守好这万里江山。”他做到了。他用他的命,守住了我的江山,
守住了我的尊严。而我呢?我这个皇帝,连自己最忠心的臣子都保护不了。“陛下,节哀。
”魏相站在我身后,低声劝慰,“李将军忠肝义胆,死得其所。您要保重龙体,
切莫太过伤心。”“死得其所?”我缓缓转过头,看着他,“魏相,你告诉我,
什么是死得其所?”“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便是……”“那谢沉渊呢?”我打断他,
“五年前,他是不是也死得其所?”魏相的脸色,白了一下。“陛下,此一时,彼一时。
谢沉渊他……”“够了。”我不想再听。我知道,在他们这些政客眼里,人命,不过是棋子。
李锦是,谢沉渊是,甚至连我这个皇帝,有时候也是。守灵的最后一晚。我屏退了所有人。
我走到李锦的灵柩前,为他倒了一杯酒。“李锦。”我轻声说,“这杯酒,我敬你。
”“敬你的忠,也敬你的傻。”“黄泉路上,慢些走。若见到一个叫谢沉渊的**,
替我告诉他,我赵九歌,欠他的,下辈子再还。”“这辈子,我生是大夏的皇帝,死,
也是大夏的魂。”说完,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很烈,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喉咙。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只觉得浑身冰冷。三日后,我下令,全城**,闭门不出。同时,
我将京城附近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都秘密集结了起来。谢沉渊以为,李锦的死,
会让我方寸大乱,会让我军心动摇。他错了。李锦的死,只会让我,和我手下的将士们,
更加同仇敌忾。哀兵必胜。这个道理,还是他当年教我的。如今,我要用他教我的东西,
来对付他。我要让他知道,我赵九歌,能从一介草莽,打下这片江山,靠的,
从来都不是某一个将军。靠的,是我自己。5我决定行险棋。我要御驾亲征。这个决定,
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陛下,万万不可!”魏相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您是万金之躯,怎能亲临险境?刀剑无眼,若有任何闪失,我大夏将……国本动摇啊!
”“是啊陛下,请三思!”“请陛下收回成命!”满朝文武,跪了一地。我看着他们,
眼神冰冷。我知道,他们不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他们是怕,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他们这点荣华富贵,就到头了。“朕意已决。”我说,不容置喙,“朕若不去,
谁能鼓舞士气?谁能抵挡谢沉渊?”“朕当年能骑在马背上打天下,今日,
也一样能守住这天下。”我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兵部尚书。“王尚书,兵马集结得如何了?
”“回陛下,京畿卫戍营、神策军、虎贲军,共计五万兵马,已全部集结待命。”五万。
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后的家底。而城外,谢沉渊有十万铁骑。兵力悬殊。这一战,凶多吉少。
“好。”我点头,“明日一早,随朕出征。”我没有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径直离开了大殿。
回到寝宫,我换下了繁复的龙袍,穿上了一身轻便的软甲。我拔出悬在墙上的佩剑。
剑名“九歌”,是我登基之时,谢沉渊亲手为我打造的。剑身上,还刻着两个字:山河。
他说:“九歌,这把剑,我送给你。愿你手握山河,开创盛世。”讽刺。如今,
我要用他送的剑,去杀他。我抚摸着冰冷的剑身,眼前又浮现出他饮下毒酒的模样。心,
又开始疼了。“陛下。”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何事?”“魏相求见。”“让他进来。
”魏征和走了进来,看到我一身戎装,叹了口气。“陛下,您这又是何苦?”“魏相有话,
但说无妨。”“老臣知道,您心中有恨。”他说,“恨谢沉渊兵临城下,
也恨他……逼死了李将军。”“但陛下,帝王不能被仇恨蒙蔽双眼。如今之势,
我军与敌军实力悬殊,贸然出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啊。”“那依魏相之见,朕该如何?
”“和谈。”他又提起了这两个字,“陛下,只要您肯放下身段,向谢沉渊递出橄榄枝。
他未必,不会动心。”“哦?”我看着他,“丞相似乎,对谢沉渊很了解。”“老臣不敢。
”魏相低下头,“老臣只是觉得,谢沉渊此番前来,未必真的想要这江山。他或许,
只是想向陛下,求一个说法。”“说法?”我冷笑,“他要什么说法?要朕向他下跪认错吗?
”“陛下,大丈夫能屈能伸。”魏相说,“一时的屈辱,是为了换取长久的安宁。
只要能保住大夏的根基,您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我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总是这样。永远都是一副为了江山社稷,可以牺牲一切的模样。五年前,
他劝我牺牲谢沉渊。五年后,他劝我牺牲自己。在他的世界里,仿佛一切都可以被当做筹码,
用来交换。“魏相。”我开口,声音很轻,“你真的,是为了大夏吗?”魏征和愣住了。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朕只是觉得,丞相似乎,
比朕更想让谢沉渊,进这座城。”魏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陛下,
您……您怎可如此揣测老臣!老臣对大夏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是吗?”我收剑入鞘,
“但愿如此。”“夜深了,丞相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劳烦丞相,为朕监国。”说完,
我不再看他。魏相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躬身退了出去。在他转身的瞬间,我从他的眼中,
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一直以为,我最大的敌人,
是城外的谢沉渊。现在看来,或许,真正致命的毒蛇,一直都盘踞在我的朝堂之上。
6我率领五万大军,出城迎战。两军在城外十里的平原上,摆开了阵势。这是我时隔五年,
第一次重回战场。跨上战马,握住缰绳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比起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上,这里,才更像是我的归宿。“陛下威武!”“大夏必胜!
”身后的将士们,振臂高呼。他们的士气,被我这个御驾亲征的皇帝,点燃了。对面,
北燕的军阵中,谢沉渊也骑马而出。他还是那身银甲黑袍,只是手中,多了一杆长枪。
枪名“破军”,是他当年的佩枪。我们遥遥相望,像两头对峙的雄狮。“赵九歌。”他开口,
声音传遍整个战场,“你终于肯出来了。”“我来,是取你项上人头。”我说。他笑了,
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就凭你这五万残兵败将?”“能不能,打过便知。”“好。
”他举起长枪,直指着我,“既然你急着送死,那我便成全你。”“北燕的将士们!
”他高喊,“踏平夏都,活捉女帝者,赏万金,封万户侯!”“杀!”北燕的铁骑,
像黑色的潮水,朝我们涌了过来。大地,在他们的铁蹄下,剧烈地颤抖。“将士们!
”我拔出“九歌”剑,向前一指,“为了大夏,为了荣耀,随我杀!”“杀!”我身先士卒,
催动战马,第一个冲了出去。两股洪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喊杀声,兵器碰撞声,
战马的悲鸣声,瞬间响彻云霄。战争,是人间最残忍的绞肉机。上一刻还活生生的人,
下一刻,就可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我的剑,早已饮饱了鲜血。我杀红了眼,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杀了他。我看到他了。他在敌军的中央,像一尊杀神,
长枪所到之处,无人能挡。我也催马,朝他冲了过去。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十步。
五步。三步。“谢沉渊!”“赵九歌!”我们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剑与枪,
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当”的一声巨响,震得我虎口发麻。他的力气,比以前更大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他看着我,眼神冰冷。“那又如何?”我咬牙,再次挥剑。
我们缠斗在一起。他的枪法,大开大合,充满了霸道与毁灭的气息。而我的剑法,
则更加灵动,招招都攻向他的要害。这是我们第一次,以敌人的身份,兵戎相见。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教我的枪法,会用在他的身上。“你的剑,慢了。
”他一枪格开我的剑,枪尖顺势划破了我的手臂。鲜血,渗了出来。“你的心,乱了。
”我没有理会他,忍着痛,继续攻击。我知道,我不能输。我一旦输了,我身后的五万将士,
我身后的整个大夏,就都完了。我们从清晨,一直打到黄昏。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的体力,渐渐不支。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就在我一个分神之际,他的长枪,
突破了我的防御,直刺我的胸口。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正中他的手腕。他的长枪,脱手而出。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我们同时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我方军阵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戴着面具的副将,
正缓缓地收起了弓。谢沉渊看着那个副将,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除了恨意之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