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吃罐头的糖糖的小说《深渊回响:我的前妻与总裁闺蜜》中,陈默顾挽舟许沁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陈默顾挽舟许沁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现代言情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拨开了顾挽舟的手。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啪!”清脆的声音在雨中传……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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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它,这笔钱就是你的。足够你妈再撑一个月。”冰冷的字句砸在陈默脸上。电话那头,
是他妻子许沁的闺蜜,也是他的顶头上司,顾挽舟。“陈默,别犯傻,一个注定要死的老人,
和一个价值上亿的项目,你分不清轻重吗?”手术室的红灯亮得刺眼,像一只嗜血的眼睛。
陈默攥着缴费单,手抖得不成样子。“我妈还在抢救……”“所以呢?
”顾挽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许沁也在我旁边,她也觉得你应该以大局为重。
”1“滴——”心电监护仪上最后一道波纹,被无情地拉成了一条直线。那刺耳的长音,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瞬间贯穿了陈默的耳膜,直直扎进他的心脏。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握着母亲冰冷的手,那只曾经无数次抚摸他头顶、为他拭去泪水的手,
如今再没有一丝温度。手术室里浓重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死亡的气息,疯狂地涌入他的鼻腔,
让他几欲作呕。手机还贴在耳边,顾挽舟那高高在上的声音仍在继续,
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噪音。“陈默,我再给你最后十分钟。要么立刻回到公司,要么,
你就永远别回来了。你知道的,我从不开玩笑。”电话里传来微弱的骚动,他听见了,
是他妻子许沁的声音,怯懦又模糊,“挽舟,别这样……他妈妈……”“你闭嘴!
”顾挽舟的声音陡然严厉,“许沁,你就是太心软了!男人要想成大事,就必须心狠!
妇人之仁只会毁了他,也毁了你!”然后,电话那头只剩下顾挽舟冷漠的呼吸声,
她在等他的答案。陈默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对着手机说:“我妈,没了。”他的声音很轻,
很平静,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陈默甚至能想象出顾挽舟此刻微微蹙起的眉,那不是同情,而是不耐烦,
是觉得他这个麻烦超出了预估。“节哀。”顾挽舟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依旧是那种公式化的冷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更应该冷静处理。项目组不能没有你,
现在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至于你母亲的后事,我会让助理帮你处理,
保证办得风光。”“回来?”陈默重复着这个词,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笑。
他慢慢地站起身,隔着玻璃窗,看着手术室里医生摘下口罩,护士开始收拾器械。那条直线,
还在屏幕上,像一道永恒的伤疤。“顾挽舟,”他叫着她的名字,
“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是你妈,你还会说出这种话吗?”“陈默,注意你的言辞!
不要把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私人情绪?”陈默的笑声越来越大,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癫狂,“**他妈的工作!我妈没了!你让我回去工作?”“陈默!
”“你告诉许沁,”陈默的音量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撕扯出来的,
“我陈默这辈子,瞎了眼才会娶她!”说完,他没有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
狠狠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用力将手机砸向了走廊尽头的墙壁。手机在撞击中四分五裂,
零件和碎片散落一地,就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走廊里空无一人,
只有那刺耳的忙音变成了永恒的寂静。陈默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他抱着头,
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他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想喊,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他想起几个小时前,他还握着母亲的手,
告诉她再坚持一下,钱就快凑齐了,手术做完就好了。母亲当时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
说:“小默,别太累了。妈没事。”他信了。他一边在医院陪着,
一边用笔记本电脑疯狂地赶着项目最后的方案。他以为自己可以兼顾,
他以为自己能撑起这个天。直到医生冲出来,吼着让他立刻去缴费,说病人情况急转直下,
必须立刻手术。他卡里的钱不够,还差二十万。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许沁。“沁沁,快,
我妈不行了,手术费还差二十万,你先帮我垫上,
我……”电话那头的许沁却支支吾吾:“阿默,我……我手头现在没那么多钱。要不,
你跟挽舟说说?她是老板,预支点工资应该可以吧?”他当时心急如焚,没有多想。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顾挽舟看在他是许沁丈夫的份上,
看在他即将完成一个上亿项目的份上,会通融一次。于是,他打了第二个电话。然后,
就有了刚才那段对话。大局为重。多么可笑的四个字。在他的世界里,母亲就是他的全部。
现在,他的天塌了。而他的妻子,和他妻子的闺蜜,却在电话那头,冷漠地告诉他,
天塌了没关系,工作才是大局。陈默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一个护士走过来,
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一张单子。“先生,请节哀。这是……遗体安置的费用,需要您去缴一下。
”陈默麻木地接过单子,上面的数字像一个个狰狞的嘲讽。他站起身,
踉踉跄跄地走向缴费窗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的世界,从这一刻起,
只剩下一片废墟。而点燃这场大火的,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2母亲的葬礼,
在一场连绵的阴雨中举行。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浸透了。
雨丝细密而冰冷,打在黑色的雨伞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也打在陈默的心上,一片冰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白花,面无表情地站在墓碑前。母亲的黑白照片上,
笑容依旧温暖,可如今看来,却只剩下无尽的酸楚。来吊唁的亲戚不多,
三三两两地站在远处,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听说了吗?他妈走的时候,
他老婆一分钱都没出。”“何止啊,还把他给辞了,工作都没了。”“造孽啊,
娶了这么个女人……”这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陈默却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
只有雨声,和墓碑上那个冰冷的名字。直到两把不合时宜的亮色雨伞出现在墓园的入口。
一把粉色,一把天蓝色。在那片沉郁的黑色中,显得格外刺眼。是许沁和顾挽舟。
顾挽舟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裙,
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仿佛不是来参加葬礼,而是来视察一片有待开发的地产。
许沁跟在她身后,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一丝憔悴和不安。
她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陈默。她们的出现,
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止了。顾挽舟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到陈默面前,身后的助理撑着伞,
确保没有一滴雨水能落在她昂贵的衣服上。“陈默,节哀。”她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陈默没有看她,
依旧死死地盯着墓碑。顾挽舟似乎对他的无视并不在意,
她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这里是十万块钱。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算是公司给你的补偿,也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你母亲的葬礼,还有后续的一些费用,应该够了。”周围的亲戚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十万块。这笔钱,对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可对陈默来说,这却是天底下最大的侮辱。
他母亲的命,他被毁掉的事业,在他妻子的闺蜜眼里,就值十万块。陈默终于缓缓地转过头,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顾总真是慷慨。”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应该的。”顾挽舟似乎很满意他终于有了反应,“毕竟你也为公司付出过。
虽然你最后关头的选择很不明智,很不专业,但我不是一个不念旧情的人。”她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在陈默的伤口上。“不专业?”陈默笑了,
笑得肩膀都在颤抖,“我妈快死了,我守在她身边,这叫不专业?”“在商场上,
任何影响最终利益的情绪,都是不专业的。”顾挽舟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目光,“陈默,
你很有才华,但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感情用事。一个成大事的男人,必须懂得取舍。显然,
你不会。”许沁终于忍不住了,她拉了拉顾挽舟的衣袖,小声说:“挽舟,
别说了……”“你让她说!”陈默的目光越过顾挽舟,死死地钉在许沁脸上,“我倒想听听,
我的好妻子,是不是也这么认为?”许沁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挽舟把许沁护在身后,像一只保护幼崽的母鸡。“陈默,
你没资格质问沁沁。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清楚吗?她为了你,放弃了更好的选择,
陪你在这个城市打拼。结果呢?你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给不了她。现在,
你还想用你失败者的逻辑绑架她吗?”她说完,从许沁手里拿过一个文件袋,
和那个装着钱的信封一起,再次塞向陈默。“这是离婚协议书。沁沁已经签字了。你看一下,
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了吧。对你,对她,都好。”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陈默的脑海里炸开。他看着许沁,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和他同甘共苦一辈子的女人,
此刻却像个木偶一样,躲在另一个女人身后,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许沁,
”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残渣,“这也是你的意思?
”许沁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挽舟……说得对。我们……不合适。你……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陈默想笑,真的想放声大笑。他拼了命地工作,熬了多少个通宵,
喝了多少杯苦咖啡,就是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他马上就要成功了,那个上亿的项目,
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成功之后,他就能拿到一大笔奖金,
就能给她买她一直想要的那个名牌包,就能带她去她梦寐以求的巴黎。可是现在,
一切都成了笑话。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选择了背叛。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
她选择了抛弃。陈默伸出手,没有去接那个信封和文件袋。他只是轻轻地,
拨开了顾挽舟的手。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
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啪!”清脆的声音在雨中传出很远。“这一巴掌,
是替我妈打的。”他看着许沁,一字一顿地说,“打我陈默有眼无珠,信错了人。
”他后退一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幕之中。
没有拿那十万块,也没有碰那份离婚协议。他把所有的尊严、愤怒和绝望,
都留给了那个冰冷的背影。3陈默回到了他和许沁的“家”。钥匙**锁孔,转动,门开了。
玄关处,还摆着许沁最喜欢的那双粉色拖鞋,旁边是他的蓝色拖鞋,整齐地靠在一起,
像一对从未分离的伴侣。可如今,只剩下无尽的讽刺。房子里很安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许沁常用的香水味,淡淡的栀子花香,曾经是陈默最迷恋的味道,
现在闻起来却让他阵阵反胃。客厅的沙发上,搭着她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羊绒毯。茶几上,
放着她看了一半的时尚杂志。阳台上,她精心侍弄的那些花花草草,因为这两天的雨水,
显得格外娇艳。这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女主人的气息。可这个家的男主人,
已经被彻底驱逐了。陈默没有开灯,就在这昏暗的光线里,一步步地走着,
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幽魂。他走到卧室,打开衣柜。里面一半已经空了。
许沁的衣服、包包、首饰,都不见了。只剩下他那些单调的衬衫和西裤,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在衣柜的最底层,他看到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这是他们的“时光宝盒”。
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起,他们约定,把所有值得纪念的东西都放进去。第一张电影票,
第一张合影,他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书,她送他的第一条领带……陈-默蹲下身,他记得密码,
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他颤抖着手,拨动密码锁。“咔哒”一声,锁开了。他打开盒子,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他的心一样,被掏空了。许沁走的时候,
带走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也一并带走了他们所有的回忆。她把他从她的世界里,
抹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陈默笑了,无声地笑。原来,所谓的七年感情,在她眼里,
不过是一些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他关上盒子,没有再看一眼。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专业书籍,还有他母亲留下的一张旧照片。
他把所有东西塞进一个行李箱。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彻底黑了。他没有一丝留恋,
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曾经承载了他所有梦想和爱恋的房子。门在他身后关上,
发出沉重的一响,彻底隔绝了过去。他站在楼下,抬头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里面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个偌大的城市,仿佛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他拿出手机,
才想起已经被自己摔碎了。他走到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投了币,
拨通了几个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的电话。“喂,老王,我,陈默。”“哦,陈默啊,怎么了?
用公用电话打?”“我手头有点紧,想跟你借点钱周转一下,不多,五千就行。”“哎呀,
真不巧啊阿默,我老婆最近看上个包,刚把钱都给她了,我这……要不你问问别人?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陈-默面无表情地拨通了第二个。“李子,是我。
”“默哥!怎么了?”“我从公司出来了,想找个地方落脚,你那方便吗?我睡沙发就行。
”“啊?默哥,你跟嫂子吵架了?不是……我这女朋友刚搬过来,实在不方便啊。
要不我帮你问问?”“不用了。”陈默挂了电话。他没有再打第三个。他明白了。
顾挽舟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她不仅让他丢了工作,断了收入,还要让他众叛亲离,
成为一座孤岛。他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
映照着一张张或幸福或疲惫的脸,却唯独照不亮他前方的路。就在这时,
一辆刺眼的红色保时捷跑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车在不远处的路口等红灯。陈默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了驾驶座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侧脸。
是顾挽舟。而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许沁。车窗没有关严,他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
许沁正指着手机屏幕,笑得花枝乱颤,顾挽舟也宠溺地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
她们看起来那么开心,那么光鲜亮丽。而他,像一条被抛弃的流浪狗,拖着自己全部的家当,
站在阴暗的街角,连裤脚都是湿的。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绝望,
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是没有看见她们,而是她们根本没有看见他。在他的世界里,
她们是掀起滔天巨浪的罪魁祸首。而在她们的世界里,
他甚至连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都算不上。绿灯亮了。保时捷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
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之中。陈默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都被那辆车碾了过去,碾得粉碎。4口袋里最后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被换成了一张去往南方的火车票。目的地,苏州。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城市。
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地方。他需要逃离,逃离上海这座让他窒息的城市,
逃离所有熟悉的面孔和回忆。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载着他远离了那片伤心地。车窗外,
景物飞速倒退,高楼大厦渐渐变成了低矮的平房,然后是无尽的田野。陈默靠在窗边,
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引以为傲的专业能力,在顾挽舟的封杀下,变成了一纸空文。他曾经坚信不疑的爱情,
变成了一个笑话。除了这条命,他一无所有。十几个小时后,火车抵达了苏州站。走出车站,
一股温润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不同于上海的喧嚣和快节奏,
这里的空气里都带着一种吴侬软语的温婉。陈默拉着他唯一的行李箱,汇入了陌生的人潮。
他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住下,房间小得可怜,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
窗户外面就是别人家的后墙,终年不见阳光。但他不在乎。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找工作。他没有去那些高档的写字楼,
没有再投递他那份曾经光鲜亮丽的简历。他知道,没用。他去了劳务市场,
和那些皮肤黝黑、满身汗味的民工挤在一起,看着小黑板上那些招工信息。搬运工,日结,
一天两百。洗碗工,包吃住,一个月三千。工地小工,管饭,一天三百。这些工作,
他以前从未正眼瞧过。可现在,却是他唯一的选择。最终,
他在一家位于平江路老街区的书店,找到了一份店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一个月四千块,
但包一顿午饭,而且工作环境清净。书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方,别人都叫他老方。
老方戴着一副老花镜,总是笑眯眯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墨香。面试的时候,老方看着他,
问:“小伙子,看你样子不像干这种活的人啊。”陈默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是了。
”老方没有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行,那就明天来上班吧。”于是,陈默的生活,
就在这家名为“墨香斋”的书店里,重新开始了。他的工作很简单,整理书籍,打扫卫生,
招待客人。来书店的客人不多,大多是些来逛老街的游客,或者附近居住的老街坊。
陈默每天穿着店里发的棉麻工作服,穿梭在书架之间,闻着熟悉的书香,心里那片废墟,
似乎有了一丝平静。他不再去想上海的一切,不再去想那两个女人。他像一个自闭的蜗牛,
把自己紧紧地缩在壳里,拒绝和外界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他话很少,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
几乎不开口。老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从不多问,只是每天中午,
会多给他加个荷包蛋。这天下午,书店里没什么人。陈默正踩着梯子,整理最高一层的旧书。
老方泡了一壶碧螺春,招呼他:“小陈,下来歇会儿,喝杯茶。”陈默从梯子上下来,
走到茶台前坐下。老方给他倒了一杯茶,茶汤碧绿,清香扑鼻。“怎么样,还习惯吗?
”老方笑呵呵地问。“挺好的。”陈-默点了点头。“我看你小子,心里藏着事。
”老方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年轻人嘛,谁还没遇到过几道坎。坎过不去,就绕过去。
路是人走出来的,不是墙堵出来的。”陈默捏着茶杯,没有说话。老方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这书店,开了三十年了。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有的人,
一本书能翻来覆去读一辈子。有的人,一辈子也读不完一本书。其实道理都一样,
路走不通了,就换条路试试。你以前是做营销的吧?”陈-默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
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去。老方笑了笑,指了指陈默整理过的书架:“你把那些畅销书、新书,
都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还做了简单的分类推荐。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店员会干的事。而且,
你前两天建议我把书店也挂到网上的外卖平台,让附近的人可以点单送书上门。这思路,
很新。”陈默没想到,自己一些下意识的举动,都被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看在了眼里。
“没用的。”陈默苦笑了一下,“我已经被整个行业封杀了。”“谁说非要在那个行业里了?
”老方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你看我们苏州,这么多园林,这么多老字号,这么多手艺人。
他们东西好,可他们不会吆喝。酒香也怕巷子深啊。”老方的话,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陈默死水般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他看着窗外青石板路上的游人,
看着隔壁茶馆里传出的评弹声,看着远处白墙黛瓦的飞檐。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慢慢地,
清晰了起来。是啊,路走不通了,为什么不换一条路试试?5上海,陆家嘴,
环球金融中心顶层。顾挽舟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上海最繁华的夜景。
许沁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前,看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她瘦了,
也憔悴了。离开陈默的这两个月,她搬进了顾挽舟为她准备的豪华公寓,
过上了她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那种生活。每天有司机接送,有刷不完的信用卡,
有穿不完的名牌衣服。可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陈默。
想起他为她做饭时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想起他熬夜工作后疲惫的笑容,
想起他把第一个月工资全部拿来给她买裙子的样子。她会忍不住拿出手机,
想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又在最后一刻退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对不起?还是说,
我想你了?她试着去打听陈默的消息,却发现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以前的朋友,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社交账号,也全部停用了。他真的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在想什么?”顾挽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走过来,从背后轻轻环住许沁的腰,
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没什么。”许沁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喝了一口红酒。“还在想他?
”顾挽舟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沁沁,我告诉过你,
那个男人配不上你。他只会拖累你,把你拉进他那种平庸琐碎的生活里。
”“可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七年又怎么样?”顾挽舟轻笑一声,
“女人最宝贵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浪费在错的人身上,才是最大的犯罪。你看你现在,多好。
这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许沁沉默了。她看着镜中倒映出的自己,
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连衣裙,脖子上戴着蒂芙尼的项链。美丽,精致,
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帮你物色了一个新的对象。
”顾挽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宣布一件商品的信息,“沈氏集团的二公子,沈星河。
刚从国外回来,长相、家世、能力,都无可挑剔。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周末,你们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