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超高的短篇言情小说《被献祭给山灵后,我成了部落首领的专属》,烈山清月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角色,无错版剧情描述:却依旧陌生而充满压迫感的地方?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离开。”他没有挽留,只是陈述一个选择。我看着他,看着这温暖却不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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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部落选为祭品,献给能平息山灵怒火的巨熊部落首领。只因他们认定,是我引来了猛兽,
害死了姐姐。暴风雪中,我被剥去御寒兽皮,丢弃在冰裂之渊等死。意识模糊之际,
一个高大身影挡住风雪,温暖掌心贴上我冻僵的额头。“跟我走。”他说。多年后,
岩羊部落为求庇护,献上最美的女子和丰厚贡品。我坐在巨熊部落的首位,
看着台下惶恐的父亲和谄媚的长老。他们抬上来的“贡品”,正是当年亲手丢弃我的族人。
烈山握住我的手,声音响彻山洞:“我的伴侣,只有一个。”台下,那被献上的女子,
正是我曾经的姐姐的挚友。而她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嫉妒的光芒。1冷。
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的冷。风像刀子,裹挟着雪沫,刮过**的皮肤,留下针刺般的痛感。
他们剥去了我最后一件御寒的兽皮,只留下一件薄薄的、遮不住多少身体的麻布衬里。
“快走!山灵的怒火必须平息!”身后,部落的战士用石矛抵着我的背,
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模糊而狰狞。脚下是厚厚的积雪,每踩下去一步,冰冷的雪就淹没到小腿,
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直冲头顶。我赤着脚,冻得早已失去知觉,
只是麻木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被推搡着前行。周围是我熟悉的岩羊部落的人们,男人,女人,
甚至还有孩子。他们站在各自山洞的入口,或躲在兽皮帘子后面,看着我。没有同情,
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混杂着恐惧、厌恶和……某种令人心寒的释然。好像我走了,
那场夺走阿姐性命的狰兽袭击,就真的能随着我的消失而被抹去。“是她引来了狰兽!
害死了茉!”“山灵发怒了,今年的雪才这么大,猎物才这么少!
”“祭品……必须是她……”窃窃私语声,还是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钻进我的耳朵。
我没有回头去看父亲。我知道他就在人群里,也许就站在长老们身边。是他亲手,
将象征驱逐和献祭的赭石颜料,抹上我的额头。那冰冷的、粘稠的触感,比风雪更让人绝望。
阿姐……茉……想起她最后推开我时,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瞬间被惊恐和决绝填满的样子。狰兽腥臭的气息仿佛还喷在脸上,
那利齿撕裂皮肉的声音……胃里一阵翻滚,**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不是的……不是我引来的……可没人会听。在生存面前,
在无法解释的灾难面前,需要一个承担罪责的祭品。而我,
刚好是那个失去了阿姐庇护的、无足轻重的人。我们走出了部落聚居的山谷,
来到了那片被称为“冰裂之渊”的险峻山脊。这里是部落的边界,也是传说中,
山灵沉睡或者发怒的地方。风更大,雪更急,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脚下是万丈深渊,
被翻涌的雪雾遮盖,只看得到一片令人心悸的白。“就这里了。”押送我的战士停下了脚步,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或者说,是恐惧。他收回石矛,向后退了一步,
和其他几个战士站在一起。他们看着我,眼神复杂,但没有任何动摇。长老走上前,
那干瘦的老者,脸上刻满了风霜和部落的规矩。他举起手,用一种苍老而嘶哑的声音,
向着风雪和深渊呼喊:“伟大的山灵啊!岩羊部落献上不祥之人苍玥,平息您的怒火!
请收回风雪,赐予我们猎物和安宁!”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微弱而可笑。然后,
他们不再看我,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快步离去。身影很快就被密集的雪幕吞没。2世界,
仿佛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不,还有这无边无际的风,和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雪。
寒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我单薄的衣物,掠夺着体内最后一点温度。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发出“咯咯”的声响。我抱紧双臂,徒劳地试图保留一点暖意,
但只是让冰冷的布料更紧地贴在皮肤上。视线开始模糊。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冻僵,
然后沉睡,最后被风雪掩埋,或者成为冰渊下不知名野兽的食物。像阿姐一样。也好。
我慢慢蜷缩下来,靠在一边冰冷的岩壁上。岩石的寒气瞬间透过后背传来,
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就这样吧。阿姐,我来陪你了。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冷了?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风雪中飘摇,越来越远。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温暖而诱人。
就在我即将彻底沉入那片黑暗时,一个巨大的阴影,挡住了迎面吹来的、最猛烈的那股寒风。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一个极其高大魁梧的身影,逆着风雪站在我面前。
他穿着厚实的、毛皮丰厚的兽皮袄,身上落满了雪,像一座沉默的雪山。他蹲了下来。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一种庞大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
一只带着厚茧、却异常温热的手,轻轻贴上了我几乎冻僵的额头。那一点暖意,
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火星,烫得我几乎要瑟缩。一个低沉的声音,穿透了风雪的呼啸,
清晰地传入我几乎冻住的耳膜:“跟我走。”……温暖。不是火焰灼烧的燥热,
而是一种融融的、从内而外包裹着的暖意。我是在一个温暖的山洞里吗?
意识艰难地挣脱黑暗的淤泥,慢慢浮起。眼皮沉重得像坠了石头,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
3模糊的光线映入眼帘,是跳动的、橙红色的光。火塘。我躺在地上,
身下是厚实而干燥的兽皮,柔软得不可思议。身上盖着的,也是沉甸甸、暖烘烘的兽皮被子。
记忆一点点回流,风雪,冰渊,那个高大的身影,和他掌心灼人的温度。我猛地想坐起来,
却牵动了身上的伤,一阵钝痛传来,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又跌了回去。“别动。
”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不远处。我循声望去,心脏骤然收紧。火塘边,
坐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正在用一块石头打磨着一柄巨大的骨刀。他身形极其魁梧,
即使坐着,也像一块沉稳的巨石。**的肩背上,肌肉贲张,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疤,
最显眼的是一道从肩胛骨斜划到腰际的爪痕,狰狞可怖。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静,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侧过头。火光映照出他深刻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
下颌线条刚硬如岩石。他的眼神……我无法准确形容,像是最深的山渊,沉静,
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是他在冰裂之渊带我回来的?这里……是哪里?
他似乎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只是拿起旁边一个用某种坚硬果壳做成的水碗,走到我身边,
递过来。“喝。”他的声音没有太多起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看着他递到面前的水碗,里面是清澈的水。我犹豫了一下,喉咙干得发疼,
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水温恰到好处,
滋润了**涸的喉咙和紧绷的神经。“谢谢……您救了我。”我放下水碗,声音依旧沙哑,
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和不确定。他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太过锐利,
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我内里那些不堪的过往。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低下了头。
“烈山。”他说。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苍……苍玥。
”我小声回应。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又回到火塘边,继续打磨那柄骨刀。
山洞里很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他手中石头摩擦骨刀的沙沙声。
我蜷缩在温暖的兽皮里,偷偷打量这个山洞。比岩羊部落任何一个山洞都要宽敞,
洞壁上刻画着一些粗犷的图腾,中央的火塘燃烧得很旺,旁边堆放着不少武器、兽皮和陶罐。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兽皮和一种……属于强大战士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这里是巨熊部落。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传说中强大、勇武,能让周围部落敬畏臣服的巨熊部落。
而救了我的这个男人,烈山,他身上的气势,他山洞里的一切,都显示他绝非普通的战士。
恐惧,再次悄然攥紧了我的心。我被岩羊部落作为祭品献出,却被献祭的对象所救?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荒谬的传说。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个山洞里养伤。
腿上的冻伤和滚落时的擦伤在一种气味刺鼻的绿色草药涂抹下,慢慢好转。烈山话很少,
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忙碌,或是外出。但他总会确保火塘不灭,确保我有足够的食物和水。
食物通常是烤好的肉,分量很足,味道说不上好,只是用盐抹过,烤熟,
但对于饥寒交迫过的我来说,已是无上的美味。他像一座沉默的山,存在感极强,
却很少将注意力直接放在我身上。这让我稍稍安心,却又更加困惑。他为什么救我?
一个被部落驱逐的、不祥的祭品。伤好得差不多时,我鼓起勇气,向他提出离开。
他正在检查一张巨大的弓,闻言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
“你可以留下。”我愣住了。留下?留在巨熊部落?留在这个……救了我,
却依旧陌生而充满压迫感的地方?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离开。”他没有挽留,
只是陈述一个选择。我看着他,看着这温暖却不属于我的山洞,
看着外面依旧没有停歇迹象的风雪。离开?我能去哪里?岩羊部落回不去了,荒野中,
我独自一人,只有死路一条。留下……意味着什么?最终,对寒冷和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我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我……我想留下。”烈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于是,
我留了下来。烈山安排我住在了山洞里一个用兽皮隔出来的小角落。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有用,
学着处理兽皮,腌制肉干,打扫山洞。我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与他过多接触,
夜晚总是蜷缩在属于自己的那个小角落里,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我等待着。
等待着他某一天,或许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关于我“不祥”的流言,
或许只是单纯地对收留我感到厌烦,然后将我驱逐出去。就像岩羊部落做的那样。
巨熊部落的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各异,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不加掩饰的轻视。
一个被烈山首领带回来的、来自弱小部落的女人,能有什么价值?我小心翼翼地应对着,
不敢行差踏错半分。时间一天天过去,风雪渐渐停了,山林间开始露出些许绿意。
烈山依旧沉默,但他会在我处理兽皮划伤手时,
默不作声地扔过来一撮止血的草药;会在狩猎归来后,
将最嫩的一块肉放在我平时吃饭的位置;会在其他部落的战士用过于放肆的目光打量我时,
用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对方。这些细微的、几乎不着痕迹的举动,像一点点微弱的火星,
落在我心口冰封的荒原上,带来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却又让我更加惶恐。我不配。
我这样一个被山灵遗弃的人,怎么能承受这些?4几年时间,仿佛只是几个寒暑交替。
巨熊部落在我眼中,从一个充满压迫感的陌生地方,
逐渐变成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容身之处”的地方。我依旧住在烈山山洞的那个角落,
但我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古怪而稳定的默契。我负责打理山洞的一切琐事,
让他外出狩猎归来后,能有一个温暖、整洁的歇息地。他则提供着绝对的食物和安全保障。
我们话依然不多,但那种令人窒息的陌生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淡化了一些。
我知道他身份不凡,是巨熊部落首领的继承人,后来老首领在一次狩猎中受了重伤,
没多久便去世,烈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首领。他变得更加忙碌,
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也愈发深沉。我则尽量避开部落的核心事务,
安分地待在他的山洞里,像一抹不起眼的影子。直到那个下午。
我正在用骨针缝补一件烈山磨破的兽皮坎肩,洞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夹杂着一种熟悉的、带着讨好和卑微的语调。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骨针差点扎到手指。
那种语调……是岩羊部落的人。我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兽皮帘子旁,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果然,以我父亲和几位长老为首的岩羊部落一行人,正恭敬地站在烈山的山洞外。
他们带来了丰厚的“礼物”——堆积的兽皮,风干的肉,
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怯生生的、打扮过的年轻女子。烈山坐在山洞前一块平整的大石上,
那是他平时处理部落事务的位置。他身后站着几名巨熊部落最勇猛的战士。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谦卑的岩羊部落众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烈山首领,
”父亲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我在岩羊部落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谄媚笑容,
“漫长的冬天过去了,山灵庇佑,您和巨熊部落依旧强盛。我们岩羊部落,
带来了最诚挚的问候和……微薄的贡品。”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兽皮和食物,最后,
隐晦地落在了那几个年轻女子身上。“今年山林里的情况依旧不好,
我们……我们希望能继续得到巨熊部落的庇护,
共享猎场……”父亲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烈山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岩羊部落的每一个人。当他看似不经意地扫过我藏身的兽皮帘子时,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我在后面听着。然后,
他的目光回到了父亲身上,淡淡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首领的威压:“岩羊部落的诚意,
我看到了。”父亲和长老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但烈山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笑容僵住。
“不过,”他顿了顿,视线再次扫过那些贡品,最后定格在那些年轻女子身上,“巨熊部落,
不缺这些。”父亲的脸色瞬间白了:“烈山首领,您的意思是……”烈山站起身,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岩羊部落所有人都笼罩在内。他没有看那些贡品,
而是直接看向我藏身的方向,沉声命令道:“苍玥,出来。”一瞬间,所有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那道兽皮帘子上。我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叫我……在这种时候?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慢慢地,掀开了兽皮帘子,
走了出去。阳光有些刺眼。我站在烈山身侧稍后的位置,
能清晰地看到下方岩羊部落众人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震惊,难以置信,恐惧,
还有我父亲脸上那瞬间褪尽血色的惨白。他看着我,眼睛瞪得极大,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几个长老,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
“她……苍玥……你……”父亲的声音破碎不堪。烈山的手臂伸了过来,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揽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往前带了一步,与他并肩而立。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来一种奇异的、让人心悸的支撑感。
他看着下方彻底慌乱的岩羊部落众人,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
炸响在每一个人耳边:“岩羊部落送来的‘祭品’,我很满意。”他顿了顿,
侧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邃如渊,然后转向我父亲,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说道:“她现在,是我的伴侣。”……我的……伴侣?
这几个字像是最沉重的石锤,砸在我的耳膜上,嗡嗡作响。我几乎站立不稳,
全靠肩头那只大手支撑着的力量,才没有瘫软下去。伴侣?
烈山……他刚才说……我是他的……伴侣?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尖锐的酸楚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我猛地转头看向他,
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或者别的什么,但什么都没有。他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样子,
只是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沉甸甸的东西。台下,
岩羊部落的人已经完全乱了套。父亲脸色灰败,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他看看我,
又看看烈山,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几个长老更是面如土色,
互相交换着惊恐的眼神。
“烈……烈山首领……这……我们不知道……苍玥她……”父亲语无伦次,试图解释什么。
“她很好。”烈山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终结话题的决断。
“巨熊部落与岩羊部落的盟约,可以继续。但前提是,”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锐利,
扫过父亲和每一位长老,“记住她现在的身份。”那是警告。**裸的,不容置疑的警告。
父亲和长老们噤若寒蝉,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多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而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几个被作为“贡品”带来的年轻女子身上。
她们穿着比我们当年要好得多的兽皮衣服,脸上带着惶恐和一丝不甘。然后,
我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我无比熟悉的眼睛。清月。阿姐茉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当年,
在狰兽袭击后,最先指着我说“是苍玥引来了狰兽”的人之一。她比几年前长开了些,
依旧能看出曾经的清秀,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伪装出的温和,
只剩下满满的震惊、不甘,和一种……我极其熟悉的,嫉妒。如同毒蛇的信子,淬着冷光。
她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更没想到,我会以这样一种姿态,站在巨熊部落首领的身边。
烈山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失态,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落在了清月身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有再理会台下失魂落魄的岩羊部落众人,揽着我的肩膀,
转身,向着山洞走去。“贡品收下,安排他们去外围营地。”他对着身旁的战士吩咐道,
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硬。走进山洞,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他放在我肩头的手才松开。
那温暖的触感消失,一阵寒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站在原地,低着头,
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脑子里一片混乱。伴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为了震慑岩羊部落?
还是……“害怕了?”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情绪。我抬起头,看向他。
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明暗不定。
“为……为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而颤抖,“您为什么要那么说?
”烈山沉默地看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目光像是有重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你说呢?
”他反问,声音低沉。我答不上来。我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个男人像最深的山林,
我永远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我……我不配……”我习惯性地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声音小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我只是您救回来的……”“抬起头来。
”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我身体一僵,几乎是强迫自己,抬起了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深,里面翻涌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配不配,我说了算。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岩羊部落不要你,我要。”这句话,像一道惊雷,
直直劈进我的心海,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说……他要我?不是因为怜悯,不是因为一时兴起,
而是……“要”?巨大的冲击让我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他伸出手,
不是揽住肩膀,而是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视线无法躲闪。“苍玥,
”他叫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从我把你从冰渊带回来的那一刻起,
你就是我的。”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他话语里的占有欲一样,滚烫得让我心惊。
“听懂了吗?”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跳动的火光,
也映着我自己苍白而惶惑的脸。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
只能在他沉静而强大的目光注视下,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他似乎满意了,松开了手。
“去休息吧。”他转身,走向火塘,仿佛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只是随口一句吩咐。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脏依旧在胸腔里剧烈地擂动。指尖,
还残留着他下巴触碰过的,那一点滚烫的余温。我的……吗?山洞外,
隐约还能听到岩羊部落的人被带走时杂乱的脚步声,和清月那最后一眼,带着毒刺般的目光。
温暖的山洞里,火光融融。我却觉得,从这一刻起,某些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5烈山那句“你就是我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意识里,日夜不息。
山洞里的一切似乎都没变,火塘依旧燃烧,他依旧早出晚归,沉默地处理部落事务,
带回猎物。但一切又都不同了。我开始无法坦然地蜷缩在角落。当他走近时,
我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当他目光扫过我,我会慌忙垂下眼。那个“伴侣”的身份,
像一件不合身的、过于华美的兽皮袍子,套在我这具习惯了寒冷和忽视的身体上,
处处都透着别扭和惶恐。他似乎察觉了我的不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有时,在分配食物时,
他会将最好的一块肉,直接放在我手里,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放在我惯常的位置。
那带着他体温的、沉甸甸的肉块,烫得我指尖发颤。岩羊部落的人没有被立刻赶走,
他们被安置在部落外围一个临时营地。父亲和长老们又来过几次,
每次都是带着更加谦卑的姿态,试图与烈山确认盟约的细节。他们再见到我时,
眼神里的恐惧和讨好几乎要溢出来,称呼也变成了恭敬而疏远的“苍玥夫人”。
我尽量避免与他们碰面。只有一次,我去溪边打水,远远看见了清月。
她正在帮岩羊部落的人晾晒兽皮,动作麻利,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平静而柔顺。
但就在她转头与旁人说笑的间隙,我捕捉到了她飞快瞥向首领山洞方向的一眼,那眼神深处,
有什么东西冰冷地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阿姐茉的脸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带着温暖的笑意。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我握紧了手中的石制水罐,快步离开。
日子在一种表面的平静下流淌,直到巨熊部落准备举行一场盛大的夏末祭典。
这是一年中的重要仪式,为了感谢山灵的赐予,祈求秋季狩猎的丰收。祭典前夜,
部落里弥漫着忙碌而兴奋的气氛。人们准备着食物,打磨着武器和饰物,
空气中飘荡着烤肉的香气和某种特殊植物的熏烟。
我被部落里几位年长的女人叫去帮忙处理祭典上要用的兽皮和羽毛。她们对我还算客气,
但言语间总带着一种打量和试探。“苍玥夫人来自岩羊部落?听说那里的女人都很擅长编织。
”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一边整理羽毛,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我点点头,
小心地处理着手里的彩色鸟羽:“会一些。”“烈山首领眼光真好,”另一个女人接口,
语气听不出褒贬,“岩羊部落这次送来的贡品里,那个叫清月的姑娘,手也很巧,
人长得也水灵。”我的心微微一沉,没有接话。“是啊,看着就是个健康能生的。
”疤脸女人附和道,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我捏着羽毛的手指收紧了些。
她们的话像细小的冰碴,无声无息地渗进心里。我知道她们的意思。一个强大部落的首领,
他的伴侣,不仅仅是个人的选择,更关乎部落的未来。健康,能生育,是重要的考量。
而我……一个被认定“不祥”,身体也算不上强健的人,在她们眼中,或许并非合适的人选。
清月那双带着嫉妒的眼睛,再次浮现在眼前。祭典在第二天傍晚开始。
巨大的篝火在部落中央的空地上点燃,火焰冲天,映红了每一张兴奋或虔诚的脸。
人们穿着最好的兽皮衣服,脸上涂抹着代表部落图腾的赭石颜料,围着篝火起舞,
呼喊着古老的口号,向山灵表达敬意。烈山作为首领,站在最前方的主位。
他今天穿了一件完整的黑熊皮大氅,额间束着象征权力的雪狼獠牙,
火光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如同山岳神祇,威严而不可侵犯。我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
穿着他前几天让人送来的、用柔软雪狐皮缝制的新衣。这身衣服很暖和,也很漂亮,
但我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道目光黏在身上,审视着,评判着。
祭品的牲畜被抬上来,由烈山亲手献入火中。烟雾缭绕,带着血肉燃烧的焦糊气。
巫医吟唱着苍凉古老的调子,人群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就在祭典气氛达到**时,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再次与台下的清月相遇。她站在岩羊部落的人群前方,
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狂热地呼喊起舞,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光在她脸上跳跃,她的表情很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弱者的敬畏。但她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或者说,
是看向我身边的烈山。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嫉妒,更像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算计。冰冷,
黏腻,像毒蛇潜伏在草丛中,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升。
祭典结束后,是狂欢和宴饮。人们分享着烤肉和发酵的果酒,气氛热烈。
烈山被部落的战士们围住,敬酒,交谈。我趁机退到了人群边缘,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喘口气。
刚走到堆放杂物的几个木架后面,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是清月。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怯意的笑容:“苍玥。”我停下脚步,看着她,没有应声。
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淡,目光在我身上的雪狐皮衣上流转了一圈,
语气带着羡慕:“这衣服真好看,烈山首领对你真好。”我依旧沉默。她往前凑近一步,
压低了声音,语气忽然变得哀戚:“苍玥,我知道你恨我,恨部落。当年……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