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夕,渣夫在火场选了绿茶》的剧情蜿蜒曲折,伏笔埋的好,沈砚林羡作为主角,每一个人物都有他出现的意义,很棒的一本书,主要讲述的是: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无法忍受的剧痛。仿佛能清晰地听到,什么东西,在那一刻,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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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酒会,我还是去了。
仿佛一种本能的反抗。
我穿上了那件沈砚曾说“像把星空穿在了身上”的深蓝色露背礼服。
精心描摹了妆容,用上了最鲜艳的口红。用来掩盖所有的疲惫与苍白。
我不能输。
尤其,不能在林羡面前,输掉我最后的尊严和阵地。
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中,水晶灯折射的光芒有些刺眼。
在一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当中。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沈砚和林羡,他们正站在人群的中央。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神情仍然是我不熟悉的疏离与淡漠。
而林羡,穿着一身洁白的露肩连衣裙,裙摆蓬松,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
她微微仰头听着沈砚说话,嘴角噙着温婉动人的笑意,姿态亲昵地站在他身侧。
那画面,和谐得如同一对璧人。
我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细微的涟漪。
不少目光投射过来,带着探究、好奇,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我看到沈砚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在他的眼中,极其短暂地,闪过了一丝我熟悉的惊艳。
就像很久以前,他每次看到我盛装打扮时的样子。
但那光芒消失得太快了。
快到我几乎以为是错觉。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甚至是一丝被打扰的愠怒。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仿佛在质问:你为什么还是来了?
“燃姐!”
林羡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她像一只翩跹的蝴蝶,提着裙摆轻盈地迎了上来。
不由分说,便亲热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动作自然得仿佛我们真是情深义重的好姐妹。
“你真的来啦?”她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体贴的担忧,“你看你,脸色这么苍白,眼底还有青灰呢。是不是还没倒过时差呀?”
她微微侧头,确保周围几位竖着耳朵的太太能听清。
“其实在家休息多好,何必勉强自己过来呢?身体要紧呀。”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
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我状态糟糕,强撑场面,不识大体。
周围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
几位太太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起来。
“看着是挺憔悴的……”
“沈太太刚回国吧?怎么也不休息一下就来了……”
“是啊,你看林**多体贴人……”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看似柔软实则用力的手中抽了出来。
指尖冰凉。
“不劳你费心。”我尽力维持着语气的平稳。
林羡脸上闪过一丝委屈,很快又被担忧覆盖。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盛满香槟的托盘,正从我们身边经过。
林羡的目光几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服务生的方向。
然后,她仿佛是被我的动作“带”了一下,脚下高跟鞋猛地一崴。
“哎呀!”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慌的娇呼。
整个人极其“巧合”地向后倒去,手臂更是“不经意”地扫过服务生的托盘。
“哗啦——!”
整整一杯金黄色的香槟,便尽数倾泻在她那身洁白的连衣裙上。
酒液迅速晕开,在她的胸前、裙摆上,染上了大片的污渍。
伴随着玻璃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瞬间。
全场寂静。
所有的谈笑声、音乐声,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林羡跌坐在地,裙摆狼藉,她抬起头,泪眼汪汪,长睫上更是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承受了巨大的伤害和背叛。
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响彻在寂静的宴会厅:
“燃姐……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哽咽着,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接近砚哥……可我……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泣不成声。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被正室夫人欺辱了的、可怜又无辜的女孩。
“天啊……”
“沈太太怎么会这样……”
“大庭广众之下推人?这也太……”
“难怪沈总最近都带着林**出席活动,这也太善妒了吧……”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充满了指责与鄙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我看着坐在地上表演得淋漓尽致的林羡。
看着她裙摆上那片刺目的污渍。
看着她低头时,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逞的弧度。
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带着凛冽的气息,大步冲了过来。
是沈砚。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仿佛我是不存在的空气。
他径直走到林羡身边,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在她那瑟瑟发抖的肩上。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没事吧,羡羡?”他的声音,是我不曾听过的温柔。
林羡抬起泪眼,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
“砚哥……不怪燃姐,她可能……可能只是太生气了……”
她还在“好心”地为我“开脱”。
沈砚这才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不耐和漠然。
而是冰冷的,刺骨的,充满了厌恶和深深的失望。
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砸在我的耳膜上,也砸在了所有围观者的心里。
“姜燃。”
他叫我的全名,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变得这么……恶毒?”
恶毒?
他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非要让羡羡难堪?非要让所有人都看我们沈家的笑话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将我凌迟。
我看着他充满维护姿态地站在林羡身前。
看着林羡躲在他宽阔背影后,那抹再也掩饰不住的、得意而恶毒的冷笑。
看着她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
“你输了。”
周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
世界只剩下他冰冷的眼神,和她胜利的嘲讽。
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无法忍受的剧痛。
仿佛能清晰地听到,什么东西,在那一刻,彻底地、碎裂成了齑粉。
散落在尘埃里,再也拼凑不回原样。
我站在原地。
动弹不得。
像一个小丑。
在属于我的舞台上,被我最爱的人,亲手推下了万丈深渊。
连一句辩白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