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澈。在天衍宗，我是个笑话。他们说我是无垢凡体，百年难遇的修炼废物。

扫地、洗衣、喂灵兽，这就是我的全部价值。宗门的天之骄女柳飞鸢，是天上的凤凰。

我是地上的泥。所有人都爱她，所有人都能踩我一脚。后来，凤凰的翅膀折了。

修炼出了岔子，根基尽毁。宗主和长老们发现，只有我这个“废物”的纯净身体，

能当她的新炉鼎，献祭了我，就能救活她。他们在大典上围住我，嘴脸慈悲。“姜澈，

为宗门献身，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我看着他们，笑了。他们不知道，他们修炼的功法，

是我写的。他们引以为傲的修为，是我给的。现在，我要收回来了。

1.他们都叫我废物我叫姜澈。天衍宗的废物。这是他们给我贴的标签，贴了十年。

每天清晨，我拎着比我还高的扫帚，清扫山门前的落叶。内门弟子们御剑飞过，

带起的风会把刚扫成一堆的叶子吹散。他们会低头看我一眼，眼神里是那种毫不掩饰的怜悯，

或者说是鄙夷。“看，那个姜澈。”“还在扫地啊，真是可怜。”“可怜什么，

没灵根的凡人能留在我们天衍宗，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从不抬头，也不说话。

继续扫我的地。把散开的叶子，重新归拢起来。天衍宗，北境第一仙门。宗门弟子，

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只有我，是个意外。十年前，老宗主把我从山下捡回来，说我根骨清奇。

结果入门一测，灵根全无。天生的无垢凡体。说得好听，就是纯净得容不下一丝灵气。

说得难听点，就是个绝缘体。老宗主脸上挂不住，没多久就闭关了，再也没出来过。

我成了整个宗门的笑话。新任宗主玄阳真人，为了体现宗门仁慈，没把我赶下山。

给了我一个杂役的身份。于是，我就从“根骨清奇的天才”，变成了“扫地的姜澈”。

“姜澈，今天的灵兽喂了吗？”管事长老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又冷又硬。“回长老，

喂过了。”我放下扫帚，躬身回答。“嗯。”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丢过来一个硬邦邦的馒头。

“今天的饭。”说完，转身就走，多一个字都懒得说。我捡起地上的馒头，拍了拍灰。

这就是我的午饭。杂役弟子都在大食堂吃饭，但我不能去。他们嫌我晦气。说跟我坐一桌，

会影响他们吐纳灵气。我只能一个人在后山啃馒头。后山有只瘸腿的老兔子，不怕人。

我每次都分它一半。它是我在天衍宗唯一的朋友。今天它没来，可能去哪儿找野果子了。

我啃着馒头，看着山下的云海。云海翻腾，很壮观。宗门里的弟子，

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御剑九天，翻云覆雨。我没这个念头。我只想把地扫干净，

然后安安静静地待着。其实，他们不知道。我能看见一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比如，

玄阳宗主身上流转的灵气，是青色的，但里面混着一丝很不稳定的灰线。

管事长老的灵气是土黄色，特别凝滞，像块石头。还有柳飞鸢。她是宗主亲传弟子，

天衍宗百年一遇的天才。她的灵气是金色的，像太阳一样。但那太阳的中心，有一小块黑斑。

很小，但确实存在。我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我只是能看见。就像我能看见树叶的脉络，

能看见石头里的纹理。这大概就是废物唯一的特长。看得特别清楚。下午，我去藏经阁打扫。

看守藏经阁的是个瞌睡长老，一天到晚都在睡。根本不管我。我就一边擦书架，一边看书。

宗门弟子能看的书，我都能看。反正他们觉得我一个凡人，看了也白看。

我尤其喜欢看那本《天衍录》。这是天衍宗的镇派之宝，所有功法的基础。据说深奥无比，

一个字就能让人参悟三天三夜。我看它，就像看自己的日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都熟悉得不行。甚至，我还觉得它写得不够好。“这个运气法门，路线太绕了，

明明可以走另一条经脉，能**倍。”“这个剑招，起手式太多余了，破绽太大。

”我每次都会忍不住小声嘀G。如果被别人听见，大概会觉得我疯了。一个废物，

居然敢评判仙人功法。我翻到最后一页。书页的角落里，有一个很小的印记。

像一朵简笔画的云。我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个印记。指尖有点麻。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钻出来。我赶紧把手收回来。算了，想这些没用的干嘛。

赶紧擦完，该去给柳飞鸢师姐的院子送灵泉水了。去她院子，是我最不喜欢的差事。

因为总能碰见她。碰见她，就意味着麻烦。2.天之骄女的黑斑柳飞鸢的院子在天衍峰顶，

灵气最充裕的地方。我挑着两桶灵泉水，一步步爬上石阶。凡人之躯，走这一趟要一个时辰。

气喘吁吁。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笑声。“飞鸢师姐，

你这招‘金虹贯日’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是啊，那剑光，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一群内门弟子围着柳飞鸢，嘴跟抹了蜜一样。柳飞鸢一身白衣，站在院子中央。

她确实好看。人也确实强。金色的灵气在她周身环绕，衬得她像个下凡的仙女。

她很享受这种吹捧，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骄傲。“还差得远。”她说。嘴上谦虚，

下巴抬得老高。我低着头，挑着水桶想从旁边溜进去。“站住。”柳飞鸢的声音响起。

我停下脚步。“水放那儿吧。”她指了指院角的大水缸。“是，师姐。”我走过去，

把水倒进缸里。转身要走。“等等。”她又开口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叫姜澈，对吧？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看一只蚂蚁。“是。”“我听说，你刚来的时候，

也测出过根骨清奇？”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是误传，师姐。”我头垂得更低。“误传？

”她笑了一声，“我看未必。说不定，你是什么隐藏的大能呢？

”周围的弟子都跟着哄笑起来。“哈哈，飞鸢师姐真会开玩笑。”“她要是大能，

我就是天帝了。”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师姐说笑了。我只是个杂役。

”柳飞鸢走到我面前。一股好闻的香气飘过来。是她身上佩戴的静心香囊。她伸出手，

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长得倒还算干净。”她的手指很凉。“可惜了，是个废物。

”说完，她松开手，用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指，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把手帕随手一扔。

“滚吧。”我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那两只空桶。转身，离开。走出院门的时候，

我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下，柳飞鸢身上的金色灵气更加耀眼。但她胸口那个位置，

那个小小的黑斑，好像又大了一点。而且在微微地跳动。像一颗有了生命力的毒瘤。我知道，

她要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回到杂役房，我倒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累。不是身体累，

是心累。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浮现出《天衍录》里的内容。那些功法路线，那些灵气法门。

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和我有关。那个云朵印记。我指尖的麻痹感。我试着静下心来。

想象着灵气在身体里运转。虽然我没有灵根，无法储存灵气。但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它们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我尝试着引导一丝灵气，

顺着《天衍录》里说的、那条被作者废弃的“捷径”经脉走。一开始没什么反应。我没放弃。

继续试。一遍，两遍，一百遍。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我的指尖一热。

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金色气流，从我指尖冒了出来。它很微弱，一闪就消失了。

但我看清楚了。是金色的。和柳飞鸢身上的灵气，一模一样。我愣住了。我不是没有灵根吗？

我不是废物吗？这是什么？我心里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天衍录》。修炼这本功法的人，

灵气都是金色的。而我，似乎能……凭空造出这种灵气。虽然只有一丝。

但这足以打败整个天衍宗的认知。我不敢再试了。这个秘密太大了。一旦暴露，

我不知道会面临什么。玄阳宗主他们，会把我当成宝贝，还是当成怪物？我不敢赌。

在没有足够自保能力之前，我还是那个扫地的姜澈。安全第一。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我依旧扫地，挑水，喂灵兽。偶尔去藏经阁“看日记”。我发现，只要我愿意，

我好像能修改《天衍录》的内容。不是在书上改。是在我的脑子里。我脑子里有个想法，

比如“这一招应该这样出”，然后我就能感觉到，空气中某种无形的规则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当然，我没敢做太大的改动。万一整个宗门的功法都乱了套，

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这个天天泡在藏经阁的“废物”。直到那天。一声凄厉的尖叫，

划破了天衍宗的宁静。声音是从天衍峰顶传来的。是柳飞鸢的院子。我心里一沉。来了。

3.金色太阳的陨落整个天衍宗都乱了。无数道剑光冲向天衍峰顶。玄阳宗主第一个到达，

脸色铁青。长老们紧随其后。我混在远远看热闹的杂役弟子里，踮着脚尖往那边看。

柳飞鸢的院子里，金光乱窜。像失控的烟花。她躺在地上，浑身抽搐，

嘴里涌出带着金丝的血。她身上的金色灵气，像被戳破的气球，正在疯狂外泄。

但泄出去的灵气并没有消散，而是在她周围形成一个个狂暴的灵气漩涡。她胸口那个黑斑，

已经扩大到碗口那么大。黑气缭绕，正在吞噬她的生机。“是走火入魔！”“怎么会这样？

飞鸢的道心一向很稳固！”“快！布阵！压制住她暴走的灵气！”玄阳宗主大吼。

几个长老立刻飞身而起，占据不同方位，打出无数法诀。

一个巨大的光罩把柳飞鸢的院子罩住。但没用。那些狂暴的金色灵气，连光罩都能腐蚀。

玄阳宗主亲自出手。他一掌拍出，青色的灵力如海浪般涌去，想要强行安抚那些金色灵气。

结果，两种灵气一接触，发生了更剧烈的爆炸。轰！玄阳宗主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一口血闷在喉咙里，硬生生咽了下去。脸色变得惨白。“不行！”他声音嘶哑，

“《天衍录》的灵气，霸道无比！我的灵力根本压制不住！”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只能眼睁睁看着柳飞鸢的气息越来越弱。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女，现在就像一块破布，

躺在地上等死。她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我站在人群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走火入魔。是那个黑斑。《天衍录》这套功法，是我“写”的。

它有一个最核心的规则：不能有杂念。尤其是不能有太过强烈的嫉妒和怨恨。这些负面情绪，

会成为功法的“漏洞”，滋生出黑斑。黑斑会慢慢吞噬灵气的纯净度，积攒到一定程度，

就会彻底引爆。柳飞鸢，平时看着高傲，其实心里的阴暗面比谁都重。

她嫉妒所有可能威胁到她地位的人，怨恨所有不如她的人。特别是对我。那种鄙夷和厌恶，

已经成了她道心的一部分。今天，她大概是修炼到了某个关口，心魔趁虚而入，

彻底引爆了那个黑斑。这套功法的“后门”或者说“BUG”，只有我知道。

因为是我留下的。我当时设计这个规则，就是想看看，绝对的力量和人心里的阴暗，

哪个更厉害。现在看来，是后者。“宗主，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管事长老急得满头大汗。

玄阳宗主死死盯着柳飞鸢胸口的黑斑。“这是……道心之魇！”他声音颤抖，

“除非……除非有至纯至净之物，涤荡她全身经脉，重塑根基。否则，必死无疑！

”“至纯至净之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种东西，是传说里的，上哪儿找去？

玄阳宗主的目光，突然扫过全场。他的视线在人群里搜寻。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隔着很远，我却感觉那目光像两把刀子，扎在我身上。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无垢凡体。没有一丝灵气污染的身体。最纯净的容器。

或者说……最完美的炉鼎。玄阳宗主身形一闪，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

周围的弟子吓得赶紧散开。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铁钳。

一道青色的灵力探入我的体内。探查了一番后，他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没错！

是无垢凡体！真正的无垢凡体！”“纯净！太纯净了！”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姜澈，宗门养了你十年，现在，是你报答宗门的时候了！”我看着他。没说话。但我知道，

我的好日子，到头了。或者说，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4.他们说，

我是完美的药渣我被带到了宗门的禁地，万法洞。这里是历代宗主闭关的地方，戒备森严。

玄阳宗主和几位核心长老都在。柳飞鸢被安置在洞中央的寒冰玉床上，气息奄奄。

玄阳宗主看着我，表情很复杂。有兴奋，有贪婪，还有一丝……愧疚？不，那不是愧疚。

那是决定牺牲一颗棋子时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姜澈。”他开口了，

声音尽量放得温和，“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我没理他。

“飞鸢是我宗门的未来，是整个北境的希望。她不能死。”他继续说。“而你，

拥有万中无一的无垢凡体。你的身体，是天地间最纯净的道炉。只要你自愿献祭，

用你的身体为引，我们就能施展‘移花接木’大法，将飞鸢受损的根基转移到你的体内蕴养，

再用你的纯净之体涤荡她灵力中的魔魇。”我静静地听着。说得真好听。移花接木。说白了，

就是把我的身体当成一个过滤器，一个垃圾回收站。

把柳飞鸢体内那些狂暴的、带着魔魇的灵力垃圾，全部灌到我身体里。

等我的身体把这些垃圾“净化”干净了，再把纯净的灵力还给她。至于我这个“过滤器”？

下场只有一个。被那些垃圾撑爆，经脉寸断，神魂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事成之后，

飞鸢的修为会更上一层楼。而你，”玄阳宗主顿了顿，抛出了他的“恩赐”，

“宗门会为你立碑，记你为天衍宗第一功臣，世代供奉。”一个长老也跟着附和：“是啊，

姜澈。你一个凡人，能以这种方式名留青史，是多少修炼者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能为飞鸢师姐献身，是你的荣幸。”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我答应了，

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我看着他们一张张道貌岸岸的脸，突然觉得很想笑。十年。

他们把我当了十年的垃圾。现在，发现我这个垃圾还能回收利用，榨出最后一点价值，

就立刻给我戴上“功臣”和“荣耀”的高帽子。虚伪得让人恶心。“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洞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长老的脸色都变了。

玄阳宗主眉头紧锁。他大概没想到，一个他眼里的蝼蚁，居然敢说“不”。“姜澈，

你要想清楚。”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哦？”我抬起眼，直视着他，

“那是在命令我？”“你可以这么理解。”“凭什么？”我问。“凭宗门养了你十年！

”一个脾气暴躁的长老吼道，“吃宗门的，住宗门的，现在让你为宗门做点贡献，

你还敢讨价还价？”我笑了。“养了我十年？”我指着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

“这就是你们养的？”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十年里，我吃的最多的是馒头，

有时候还是馊的。”“我住的地方，是漏雨的柴房。”“我每天干的活，

比宗门任何一个杂役都多。”“你们管这叫‘养’？”“这叫剥削，叫压榨！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巴掌，抽在他们脸上。他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放肆！

”“牙尖嘴利！”玄阳宗主抬手，制止了其他长老。他盯着我，眼神阴鸷。“姜澈，

看来你对宗门怨气很大。”“我只说事实。”“好，好一个事实。”他怒极反笑，

“既然你不肯为宗门体面地去死，那本座就只能帮你一把了！”话音刚落，

他身上青色的灵力暴涨。一只由灵力幻化的大手，朝我抓了过来。他要来硬的。我站在原地，

没动。我看着那只手离我越来越近。风压吹得我头发乱舞。我知道，我该做选择了。要么，

像个真正的废物一样，被他们抓住，绑上祭台，屈辱地死去。要么……就让这个世界，

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规则”。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那本《天衍录》的书页，

开始飞速翻动。最后，停在了第一页。创世总纲。上面写着一句话：“衍化天地，源于一念。

收放自如，皆在我心。”这句话，是整本功法的“后台总开关”。只有我能启动。现在，

我要把它关了。5.祭天大典，我是祭品我的反抗，在玄阳宗主眼里，就是个笑话。

灵力大手轻易地就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感觉自己像只被捏住脖子的小鸡。呼吸困难。“姜澈，

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玄阳宗主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我用眼神告诉了他答案。绝不。“好，很好。

”他手一挥，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咙里一股腥甜。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黑色的丹药，捏开我的嘴，

强行塞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我瞬间感觉浑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软筋散”。修仙版的。“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玄阳宗主冷冷地吩咐，“三天后，

宗门大典，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举行献祭仪式。”“宗主，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一个长老有些犹豫。“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玄阳宗主眼神狠厉，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背叛宗门的下场！同时，也要让他们见证飞鸢的重生，

稳固我天衍宗的声威！”他想杀鸡儆猴。同时，把一场肮脏的交易，包装成一场神圣的仪式。

真是个好算盘。我被拖了下去，关在一个石牢里。很黑，很潮湿。我躺在冰冷的地上，

动弹不得。但我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玄阳宗主以为他赢了。他不知道，

他亲手把刀子递到了我的手上。还给了我三天的时间，来磨快这把刀。三天。足够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专心研究脑子里的那本《天衍录》。之前，我只是看，只是小声吐槽。

现在，我要开始动手了。我要的，不是修改几个招式。我要的，是夺回最高权限。

那个“后台总开关”，之前我只能感觉到，但无法完全控制。像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我只有钥匙，但不知道怎么开锁。玄阳宗主对我出手的那一刻，他的灵力侵入我的身体，

反而像一个外部**，让那把锁“咔哒”一声，松动了。我感觉到了。我能控制它了。

我的意识沉入一片虚无。在这里，我看到了《天衍录》的本质。它不是一本书。

它是一个巨大、精密、复杂的网络。每一条功法路线，都是一条线路。每一个天衍宗的弟子，

都是一个连接到这个网络上的“终端用户”。他们通过修炼，

从这个网络里下载“灵力数据包”，提升自己的等级。而我，

就是这个网络的“服务器”和“系统管理员”。过去十年，

这个服务器一直处于自动运行的“游客模式”。现在，管理员回来了。我开始检查后台数据。

玄阳宗主，等级很高，但系统判定他有“违规操作”，账号处于红色预警状态。柳飞鸢，

账号已经“中毒”，濒临崩溃。其他长老和弟子，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违规记录”。

整个天衍宗，从上到下，烂透了。很好。那就别怪我了。我没有去修复柳飞鸢的“BUG”。

也没有去增强谁的账号。我只做了一件事。我在后台，编写了一段新的代码。

一段很简单的代码。“当‘献祭’仪式启动，目标指向‘姜澈’时，

触发最终指令：断开所有终端连接。”简单翻译一下就是：你们敢动我，我就拔网线。

让你们集体掉线。一个都别想跑。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有点累。不是身体累，

是精神上的消耗。我静静地躺着，等待三日后的到来。心里没有紧张，没有害怕。

只有一种冰冷的、看好戏的平静。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石牢的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