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吧。”我对黄毛说。

黄毛找来一根撬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层地板革，撕了下来。

露出了下面，颜色深浅不一的木地板。

高斌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那片地板上，来回扫视。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块，颜色明显比周围要深一些的木板上。

就是那块，我昨晚撬开过的木板。

虽然我把它恢复了原样，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细微的差别。

“就……就从那块开始吧。”高斌指着那块木板，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发颤。

黄毛不疑有他，把撬棍插-进那块木板的缝隙里，用力一撬。

木板，应声而起。

下面，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空空如也的洞。

高斌的瞳孔，猛地收缩了。

他一把推开黄毛，疯了一样地扑了过去，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把手伸进那个洞里，疯狂地，摸索着。

“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的脸，因为失望和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

黄毛和另一个街溜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翠-兰也跑了过来。

“儿子，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高斌没有回答她。

他从洞里，抬起头，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看向了我。

那眼神，像是要活活地，把我吞下去。

“是你。”他一字一句地说，“是你拿走了。”

**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拿走什么了？”我故作不解地问。

“你少他妈的给我装蒜！”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向我冲了过来，“金子！床底下的金子！是不是你拿了？”

金子？

黄毛和他朋友，一听到“金子”两个字，眼睛，瞬间就亮了。

张翠-兰也愣住了。

“什么金子？儿子，你说什么呢？”

“妈，你别管！”高斌已经冲到了我面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快说！东**哪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因为贪婪而丑陋的脸。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高斌，你是不是打游戏，打得脑子坏掉了？”我冷笑着，一把甩开他的手，“什么金子？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装！”他指着那个洞，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早就知道了！我爷爷的爷爷，就在这床底下，藏了一箱金条！是我爸临死前，亲口告诉我的！他说，那是我们高家，最后的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原来，是这样。

不是托梦，是他早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我问。

“我……我怕我妈知道，她……”他看了一眼张翠-兰，没再说下去。

我明白了。

他不是怕张翠-兰知道。

他是想，独吞。

他想等一个时机，比如，跟我离婚，把我们母女俩赶出去之后，再名正言顺地，占据这笔财富。

然后，跟他的小情人，双宿双飞。

真是，好算计啊。

“既然是你家的东西，那你丢了，应该报警啊。”我说，“找**什么？”

“报警？”高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是我家的祖产！我报警，不是告诉所有人，我家有金子吗？”

“那我就没办法了。”我摊了摊手，“反正，我没看见。”

“你！”高斌气得又要动手。

“斌哥，斌哥，消消气。”黄毛赶紧过来，拉住了他。

他凑到高斌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我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但我看到，高斌的眼神，变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多了几分，阴狠和算计。

他看向我身边，那个行李箱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他们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