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晴纪事：少年不沉默第一章深夜律所的求助电话晚上十点，

“砚晴联合律所”的灯还亮着。曾砚刚批改完最后一份法律援助文书，伸手揉了揉眉心，

桌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市教育局**办-李主任”，

备注后面还跟着个红色的“紧急”标记。他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

就听见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曾律，麻烦你现在来趟局里！有个农村来的小姑娘，

在重点高中被霸凌得厉害，家长闹到这儿了，可学校那边一直拖着不处理，

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曾砚心里一沉，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地址发我，二十分钟到。

对了，陆晴还在工作室吗？”他说的是陆晴的“晴·造型设计室”，就在律所隔壁写字楼，

这个点大概率还在赶设计稿。“陆总应该还在，我刚给她助理打过电话，

说她还在改校服改良方案。”李主任补充道，“这事儿涉及未成年人，

还得麻烦你们夫妻俩一起出面，毕竟你们一个懂法律，一个熟悉校园环境，

小姑娘家长也指定要找你们俩。”挂了电话，曾砚快步走到隔壁写字楼。

造型设计室的玻璃门没关严，能看见陆晴坐在工作台前，指尖在数位板上飞快滑动，

屏幕上是一套浅蓝色的校服设计图，领口处还别着朵小巧的刺绣玉兰花。“还没忙完？

”曾砚推开门，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是他出门前在律所茶水间泡的，

加了她喜欢的蜂蜜。陆晴抬头，眼底带着点疲惫，却还是弯了弯嘴角：“快了，

就差最后一个细节。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她注意到曾砚手里的西装外套，

还有他紧绷的神情，瞬间收起了玩笑话，“出什么事了？

”“市教育局那边有个校园霸凌的案子，农村来的小姑娘，在重点高中被欺负得挺严重，

家长求助无门。”曾砚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是李主任发来的简单案情：受害者叫林晓，

来自邻市农村，就读于市重点高中高一，被同宿舍三个女生长期霸凌，

上周甚至被堵在厕所里扇耳光、拍**，家长找到学校，对方却以“学生间打闹”为由搪塞。

陆晴看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数位笔，指节泛白：“重点高中还敢这么包庇？走，

现在就去教育局。对了，我把晓兰带上，她是我们工作室负责校园项目的，

之前做过好几个学校的反霸凌宣传造型设计，懂怎么跟孩子沟通。

”她口中的晓兰是工作室的首席造型师，也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擅长用造型设计为未成年人做心理疏导。十分钟后，两人带着晓兰赶到市教育局。

**办的小会议室里，灯光惨白，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的女人正坐在角落，

怀里紧紧抱着个瘦小的女孩——女孩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

露出的手腕上有几道明显的淤青，校服外套的袖子被扯得歪歪扭扭，

领口还沾着块深色的污渍。“这是林晓和她妈妈王阿姨。”李主任迎上来，小声介绍道，

“王阿姨今天早上从农村赶过来，带着晓兰去学校找校长，结果校长避而不见，

保安还把她们拦在了校门口。”陆晴走过去，没有直接问案情，而是蹲在林晓面前，

轻轻指了指自己屏幕上的校服设计图：“晓兰你看，这是我们设计的新校服，

领口的玉兰花是刺绣的，摸起来软软的，你喜欢这种浅蓝色吗？”林晓的肩膀动了动，

慢慢抬起头。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右边脸颊还有道浅浅的巴掌印，

却还是小声说了句：“喜欢……我们村里的油菜花，也是这个颜色。

”“那以后我们可以给你设计一套专属的校服，好不好？”陆晴的声音很轻，像在哄小孩，

“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告诉姐姐，那些欺负你的人，是怎么对你的？姐姐和哥哥会帮你的。

”旁边的王阿姨突然哭了起来：“律师啊，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家晓兰！那些女娃子太狠了，

把晓兰的课本撕了，还把她的饭倒在地上，说她是‘农村来的土包子’，

上周还把她关在厕所里，拍了那种照片……我们去找学校，学校说我们是在造谣，

还让我们别影响学校的名声！”曾砚拿出录音笔，轻轻按下开关：“王阿姨，您别激动，

慢慢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证据？比如聊天记录、伤痕照片，或者目击者？

”他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让王阿姨渐渐平静下来。

林晓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屏幕裂了好几道缝，她点开微信，里面有个群聊，

群名叫“宿舍大扫除”，其实是那三个霸凌者建的，里面全是对她的辱骂和威胁，

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是她被堵在厕所里的场景，虽然没有露脸，

却能看到她蜷缩在角落的样子。“这就是证据。”曾砚把手机里的内容备份到自己的电脑里，

又拿出纸笔，“王阿姨，您现在需要做的是带晓兰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保留好所有医疗记录。

另外，我们会联系学校，要求调取宿舍和走廊的监控，如果学校拒绝，

我们可以依法申请法院调取。”陆晴则拿出平板，快速记录下关键信息：“晓兰，

你还记得那三个女生的名字吗？她们平时除了欺负你，还欺负过其他同学吗？”林晓低着头，

小声报出三个名字：“张琪、李娜、赵雅……她们还欺负过班里的另一个女生，叫陈雪，

不过陈雪家里有钱，后来转学了。”“好，我们知道了。”陆晴摸了摸她的头，

“今晚先跟阿姨去宾馆住，明天我们陪你去学校，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走出教育局时，

已经是凌晨一点。曾砚开车，陆晴坐在副驾，手里还在翻看林晓的案情记录。“这个张琪，

我好像有点印象。”陆晴突然说，“上次参加市企业家峰会，

她爸爸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还跟我聊过校服采购的事。

李娜的爸爸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赵雅的妈妈是重点高中的副校长。

”曾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难怪学校敢包庇，原来是有背景。不过没关系，

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触犯了法律，就必须承担责任。

明天我先以律师和市人大代表的身份去学校交涉，你联系晓兰的班主任和其他同学，

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证人。对了，你那个校服改良方案，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推进，

在设计里加入反霸凌的元素，比如显眼的求助按钮，还有能记录声音的微型设备。

”陆晴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明天就让工作室的技术团队跟进，

争取下周就能做出样品。另外，我还可以以‘市校园文化建设协会会长’的身份，

联合教育局开展反霸凌宣传活动，让更多学校重视这个问题。”车子驶过深夜的街道，

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曾砚侧头看了眼陆晴，她正对着平板认真记录，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他想起他们刚成立律所的时候，两人就约定过，

要为那些弱势群体发声，不管遇到多大的阻力，都不能退缩。“累了就靠会儿，

到宾馆还有段路。”曾砚轻声说，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两度。陆晴点点头，靠在椅背上，

却还是没放下平板：“没事，我再整理下案情。对了，

明天还要麻烦你联系下我们集团的法务部，让他们准备好相关的法律文件，

万一学校和霸凌者家长那边耍无赖，我们也好有应对措施。”她口中的“晴·商业集团”，

是她三年前创立的，

如今已经成为涵盖造型设计、教育投资、文化传播等多个领域的商业巨头。

曾砚笑了笑：“放心，我已经让法务部的人待命了。对了，你那个玉兰花刺绣的校服设计，

晓兰很喜欢，说不定能成为反霸凌的一个符号。”“希望如此。”陆晴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林晓那双红肿的眼睛，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霸凌者付出代价，

让这个农村来的小姑娘，能在校园里安心读书。

第二章学校里的敷衍与阻力第二天早上八点，曾砚和陆晴准时出现在市重点高中的校门口。

校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秘书说校长正在开“重要会议”，让他们在接待室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期间，陆晴接到了工作室技术团队的电话，

说校服改良方案的样品已经初步完成，求助按钮和微型录音设备都已经安装好了，

下午就能送到律所。她还联系了林晓的班主任，对方却支支吾吾，说“不太方便出面”，

明显是怕得罪霸凌者家长。“看来学校这边是铁了心要包庇。”曾砚放下手中的茶水杯，

语气冷了几分，“我现在就以市人大代表的身份，给市教育局和市纪委打电话，

要求他们立刻派人过来督查。另外，我还会联系媒体，曝光这件事，

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坐得住。”他刚拿出手机，校长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哎呀，曾律、陆总，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开了个紧急会议，让你们久等了！快请进，快请进！”走进办公室，

曾砚开门见山：“王校长，我们今天来，是为了高一学生林晓被霸凌的事。

她家长已经向我们提供了相关证据，包括聊天记录、伤痕照片，还有目击者的证词。

我们要求学校立刻成立调查组，对涉事学生进行调查，并给出处理结果；同时，

要对林晓进行心理疏导和学业辅导，保障她的正常学习生活。”王校长端起茶杯，

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神闪烁：“曾律，陆总，这件事我知道，已经让班主任去调查了。

不过嘛，都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可能有点误会，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林晓同学来自农村，可能不太适应城市的校园生活，跟同学之间有点摩擦也是正常的。

”“误会？”陆晴猛地站起来，把林晓的伤痕照片拍在桌子上，声音冷得像冰，“王校长，

你看看这些照片！孩子的手腕上有淤青，脸颊上有巴掌印，还有被堵在厕所里拍的照片，

这叫误会？这叫打闹？如果你的孩子被这样欺负，你还会说这是误会吗？”她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强大的气场，让王校长瞬间变了脸色。陆晴接着说：“我已经了解过了，

涉事的三个学生，张琪的爸爸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李娜的爸爸是财政局副局长，

赵雅的妈妈是学校的副校长。王校长，你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背景，才一直拖着不处理？

”王校长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勉强挤出个笑容：“陆总，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我们学校向来是公平公正的，怎么会因为家庭背景而偏袒学生呢？只是这件事涉及未成年人，

处理起来需要谨慎，不能影响学生的前途啊。”“影响前途？”曾砚冷笑一声，

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这是《未成年人保护法》和《校园安全管理条例》的相关条款，

里面明确规定，学校对校园霸凌事件有及时处理和报告的义务，

若因包庇或拖延处理造成严重后果，学校负责人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王校长，

你要是再拖着不处理，我们不仅会向教育局和纪委举报，还会依法起诉学校，

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华丽连衣裙的女人走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她指着曾砚和陆晴，语气嚣张：“你们就是林晓的律师？

我告诉你们，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女儿张琪只是跟林晓闹着玩，你们要是再敢污蔑她，

我让你们律所和公司都开不下去！”来人正是张琪的妈妈，张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陆晴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张夫人，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

如果你再威胁我们，或者试图干扰案件调查，我们会依法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另外，

我已经联系了张氏集团的合作方，如果你女儿的霸凌行为被曝光，

你们集团的声誉和业绩会受到多大影响，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张夫人脸色瞬间惨白。

她知道陆晴的“晴·商业集团”实力雄厚，跟很多大型企业都有合作，

要是陆晴真的联合其他合作方打压张氏集团，后果不堪设想。就在这时，曾砚的手机响了，

是市纪委的工作人员打来的：“曾代表，我们已经收到你的举报，

现在已经派人去学校督查了，预计十分钟后到达。另外，

我们还会对学校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查，看看是否存在包庇、纵容的情况。”挂了电话，

曾砚看着王校长和张夫人，语气坚定：“十分钟后，市纪委的人就到了。王校长，

你最好现在就安排调查组，对林晓被霸凌的事进行调查；张夫人，

你也最好让你女儿主动认错，配合调查，否则后果自负。”王校长和张夫人面面相觑，

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王校长赶紧拿起电话，通知班主任和德育处的老师，

立刻成立调查组；张夫人则拿出手机，给女儿张琪打电话，让她马上到校长办公室来。

陆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校园。操场上，学生们正在上体育课，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她想起林晓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上体育课，因为可以在操场上跑，

像在村里的田野上一样自由。可现在，这个喜欢自由的女孩，却因为校园霸凌，

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不敢走进校园。“放心吧，”曾砚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定会让晓兰重新找回自信，让她能在这个校园里安心读书。”陆晴点点头，

转头看向办公室门口。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找更多的证人，

收集更充分的证据，为林晓争取应有的赔偿，

还要推动学校和教育局建立更完善的反霸凌机制。但她相信，只要她和曾砚一起努力，

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三章寻找证人与证据突破上午十一点，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准时到达学校。在他们的督查下，学校成立了专项调查组，

开始对林晓被霸凌的事进行调查。张琪、李娜、赵雅三个女生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起初还拒不承认，可当曾砚拿出她们在微信群里的辱骂记录、以及林晓的伤痕鉴定报告时，

她们终于低下了头，断断续续地交代了霸凌的经过。“我们就是觉得她是农村来的，土气，

所以才想跟她开玩笑……”张琪小声说，眼神躲闪，“是赵雅先提议的，

她说林晓抢了她的班长位置，要给她点教训。”赵雅立刻反驳：“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上次在食堂，你把林晓的饭倒在地上，还骂她是‘农村猪’！”李娜则缩在角落里，

小声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们逼我的……如果我不跟她们一起欺负林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