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后,我在想我的外卖》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陆嚣陆沉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被绑架后,我在想我的外卖》所讲的是:”他大笑起来,胸膛震动,“好一个无功不受禄!我喜欢!”他把耳环塞到我手里。“收下吧。”他说,“就当是……我为刚才的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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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被人拿麻袋一套,扔进了一辆没窗户的面包车里。车里一股子汽油味,
还有点馊了的包子味。我脑袋撞在车厢铁皮上,格当一声,疼得我直咧嘴。绑我的人有两个,
听声音是个男的,挺年轻。一个说:“大哥,这娘们老实得很,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另一个声音粗一点,骂道:“废什么话!老实点不好?嘴堵严实了,手脚绑紧了,
别给老子出岔子。”我听见胶带被“嘶啦”一声扯开的声音。然后,
一块不知道擦过什么的破布就塞进了我嘴里,一股子脚丫子味儿。我心里叹了口气。
**的……奈何我点的那份酸菜鱼外卖刚刚才付了钱。超时了可不退款。
车子开得歪歪扭扭,我整个人在车厢里滚来滚去。我也不挣扎,就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着。
我叫赵小满,是个小和尚……不对,是以前在庙里待过。庙在山上,叫菩萨顶,
那地方不许留头发,男女都得剃光。我师父是个老尼姑,不对,是老师太,她天天念叨,
说我是个麻烦。她说:“小满啊,你这颗心,野得很。山下的世界,你早晚要下去瞧瞧的。
只是这瞧一瞧的代价,你付不付得起,就看你的造化了。”我现在就在付代价。
车子大概开了一个钟头,停了。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一股子灰尘和烂叶子的味道灌了进来。我被人从车里拖出来,像拖一条死狗。脚下是软的,
踩着像是泥地。“大哥,就这儿?”“就这儿,废弃的养猪场,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那个粗嗓子的声音说。我被人架着,踉踉跄踉地往前走。眼睛上的黑布条没取,
我啥也看不见,只能闻到空气里越来越浓的猪粪和饲料混合发酵的骚臭味。真上头。
他们把我扔进一个屋里,摔在地上。“把她绑在柱子上。”绳子勒得我胳膊生疼。
我听见他们俩在我面前蹲下。那个细嗓子的说:“大哥,你看她,真的一声不吭。
是不是吓傻了?”“傻了才好。”粗嗓子哼了一声,然后他伸手,一把扯掉了我嘴里的破布。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新鲜(虽然臭)的空气灌进肺里,活过来了。“说!你叫什么名字?
”粗嗓子问。我没吭声。我在想,我那个外卖小哥会不会给我打个电话?打不通会怎么办?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骗子,把我的酸菜鱼倒掉了?那可是我这个月最后一份像样的晚饭了。
“问你话呢!哑巴了?”粗嗓子没耐心了,伸手推了我脑袋一下。
我脑袋“梆”一下撞在后面的水泥柱子上。有点晕。我说:“我叫赵小满。”声音有点哑。
“知道我们为什么绑你吗?”我摇摇头。“装!**跟老子装蒜!”粗嗓子火气很大,
抬脚就要踹我。“大哥大哥!”细嗓子的赶紧拦住他,“别动手,主家说了,不能伤着她,
得留着一口气,还得……漂漂亮亮的。”粗嗓子那口气硬生生憋了回去。他蹲下来,
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手指很粗糙,有烟油子味。“赵小满……你男人,叫陈安,
对吧?”我点点头。“他欠了我们老板一笔钱。很大一笔。”粗嗓子说,“我们老板仁慈,
给他三天时间。三天见不到钱,就先把你一根手指头寄过去。再过一天,就再寄一根。
”我眨了眨眼。脑子里冒出来一个画面:一根根手指头装在小信封里,贴着邮票,
寄到陈安的公司。前台小妹拆开快递,一声尖叫。挺有仪式感的。“你害怕了?
”细嗓子的好像觉得我表情有变化,试探着问。我老实说:“没。我在想,你们寄快递,
是寄顺丰还是寄中通?顺丰快一点,但是贵。中通便宜,但是慢。要是寄丢了怎么办?
要不要保价?”两个人一下子没声了。空气里只剩下猪粪的芬芳。过了好一会儿,
那个粗嗓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说:“我只是比较关心物流时效问题。”“我他妈现在就让你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命!
”粗嗓子真的被我惹毛了,站起来又要踹我。细嗓子的又死死拉住他:“大哥!冷静!
主家的吩咐!忘了?他说这个女人……有点邪门,让我们别跟她多废话,绑结实了就行!
”“邪门?我看是神经病!”他们俩嘀嘀咕咕了一阵,最后还是没动我。粗嗓子走过来,
又拿了块破布,恶狠狠地说:“再给你堵上!省得**胡说八道!”我赶紧说:“等一下!
”“干嘛?”“我口渴,能给口水喝吗?”我说,“你们把我绑来,车开那么久,
我有点脱水。脱水了皮肤会皱,就不漂亮了。你们主家不是要我漂漂亮亮的吗?
”这话说得在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细嗓子的去给我找水了。粗嗓子蹲在我面前,
死死盯着我,好像要从我脸上看出花来。他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猛吸一口,
吐出的烟雾喷在我脸上。“**这行十年了,没见过你这样的。”他说,“不怕?
”我摇摇头。“为什么?”我看着他,很认真地想了想。“因为我师父说,
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尿裤子。”他愣住了,
夹着烟的手都停在半空。这时候,细嗓子的拿着一瓶矿泉水回来了。“大哥,水。
”粗嗓子接过水,拧开盖子,递到我嘴边。我凑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喝完水,
我舒了口气。“谢谢。”粗嗓子没说话,把剩下的半瓶水放在我脚边,然后站起来,
和细嗓子一起走出了屋子。铁门“哐当”一声关上,然后是锁链“哗啦啦”的声音。
屋子里彻底黑了下来。只有一丝丝月光从墙壁的破洞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几个亮斑。
**在冰冷的水泥柱子上,动了动被绑得发麻的手指。嘴里没有了臭布,肚子里有了水。
我开始认真地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陈安他……到底欠了多少钱?能值我十根手指头?
这买卖,听起来有点亏啊。2我在那个废弃的养猪场里待着。白天,外面有鸡叫,有狗叫,
偶尔还有拖拉机开过去的声音,“突突突”的。晚上,就是一片死寂,只有风刮过破窗户,
发出“呜呜”的声响,还有老鼠在角落里“悉悉索索”。绑我的那两个人,粗嗓子叫大奎,
细嗓子叫猴子。他们一天来两次,给我送饭送水。饭就是白馒头,硬得能当石头扔。
水就是矿泉水。我也不挑。有得吃就不错了。每次他们来,大奎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猴子倒是会跟我说两句话。“你……你真的不跑吗?
”猴子给我解开手上的绳子让我吃饭的时候问。脚上的绳子还绑着。我啃着馒头,
说:“往哪儿跑?这柱子比我腰还粗,绳子是船上用的那种缆绳,门是铁的,外面还挂着锁。
你们俩大男人天天守在门口,我怎么跑?”“你可以喊啊。”猴子说。“喊什么?
”我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喊救命?然后被你们再拿臭袜子堵上嘴?”猴子不说话了,
挠了挠头。大奎在门口抽烟,冷哼一声:“别跟她废话,吃完了赶紧绑上。
”我就这样吃了三天的馒头。第三天晚上,大奎和猴子来了。这次他们的脸色很不好看。
大奎一脚踹开门,铁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走到我面前,
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妈的!陈安那个王八蛋,跑路了!”他眼睛通红,跟兔子似的。
我被他拎起来,脚尖离地,有点喘不上气。“大哥,大哥!你冷静点!”猴子赶紧上来拉他,
“老板说了,钱没到,气不能往她身上撒!”大奎喘着粗气,把我扔回地上。
我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他……他怎么跑了?”我问。“电话打不通,
公司也人去楼空了!妈的,连夜搬的家!”大奎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
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老板发火了,说再给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再找不到人,
就……就按老规矩办!”他说着,从腰里摸出一把匕首,“噌”地一下弹出来,
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他用刀尖指着我的手。“明天,先从你这根小拇指开始。
”猴子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不……不至于吧……”“闭嘴!
”大奎吼道,“老板的话就是圣旨!”他拿着刀,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看着那把刀,
没说话。我师父也有一把刀,是戒刀。她说,刀是凶器,也是工具。看在谁手里,
用来干什么。她用刀,是给我剃头。每次都刮得我头皮凉飕飕的。大奎手里的刀,
显然不是用来剃头的。“怕了?”大奎见我不说话,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我摇摇头。
“**的!”他好像被我这个反应**到了,蹲下来,用刀背拍了拍我的脸,
“骨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明天你的骨头还有没有这么硬!”他站起来,对猴子说:“走!
”两个人出去了。铁门再次被锁上。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
十根手指,纤细修长。这是我身上唯一算得上好看的地方。师父说,这双手,是弹琴的手,
是绣花的手,是写字的手。可我用这双手,挖过野菜,挑过水,洗过几百个和尚的臭袜子。
现在,它要被一根一根地剁掉了。我心里还是没什么感觉。不害怕,也不愤怒。
就是觉得有点……可惜。我叹了口气,靠在柱子上,闭上眼睛。我开始想别的事情。
我想起了陈安。我跟陈安是在山下的镇子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刚从庙里出来,
身上一分钱没有,饿得头晕眼花。他开着一辆很破的二手车,车窗摇下来,问我:“嘿,
美女,去哪儿啊?我送你一程。”我那时候头发刚长出来一点,短短的,像个假小子。
我说:“我去城里找活干。”“上车吧。”他说。我就上车了。他是个跑业务的,嘴巴很甜,
会说话。他说他是孤儿,从小一个人打拼,吃了很多苦。他说他第一眼看见我,
就觉得我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他说我眼睛里有一种很干净的东西,像山里的泉水。后来,
我们就住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带我吃好吃的东西。他会抱着我,
说:“小满,等我赚够了钱,我们就买个大房子,生一堆孩子。”我那时候觉得,
山下的世界,也挺好的。有热乎乎的饭菜,有软绵绵的床,还有一个会抱着你睡觉的人。
可是现在,他跑了。为了躲债,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等着被剁手指头。
我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不是因为要被剁手指头,而是因为陈安。那种感觉,
就像你很饿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你以为它是肉馅的,
满心欢喜地咬下去,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把脸埋在膝盖里,
肩膀忍不住抖了起来。奈何。我师父总说这两个字。她说,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
你改变不了的,就只能受着。受不了,就是你的劫。受住了,就是你的修行。我这算是什么?
劫,还是修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快亮了。3"天亮了,又黑了。大奎和猴子没来。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嗓子也干得冒烟。**在柱子上,有点昏昏沉沉。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大奎,也不是猴子。
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很高,很瘦,像一根竹竿。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他身后跟着两个人,
也是一身黑西装,面无表情,像两尊门神。男人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没说话,
就那么看着。屋子里的气压一下子变得很低。我抬起头,也看着他。他的皮鞋很亮,
亮得能照出我的脸。我的脸很脏,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子。“赵小满?”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很低,有点沙哑,像大提琴。我点点头。“陈安,是你男人?”我又点点头。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白色的,很干净。他蹲下来,伸手,想要擦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收了回去。他没生气,只是把手帕叠好,
又放回口袋里。“你看起来,比照片上狼狈。”他说。我没说话。“他们没给你饭吃?
”他问。我指了指角落里那几个硬馒头。他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大奎和猴子呢?
”我问。“处理掉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处理掉了?是杀了,
还是……“你不用紧张。”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叫陆沉。是他们的老板。
”我看着他。原来他就是那个要剁我手指头的人。“陈安欠了我五百万。”陆沉说,
“他跑了。”五百万。我脑子里算了一下,这个数字对我来说,跟天文数字没什么区别。
我在庙里洗一辈子的袜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所以,你要剁我的手指头?”我问。他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一个很浅的涡。“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他说,“但是,
我改变主意了。”“为什么?”“因为你。”他盯着我的眼睛,“他们说,你很有意思。
不怕死,也不求饶,被绑架了,还在关心外卖。”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看了你的资料。
”陆沉继续说,“菩萨顶,从小在庙里长大,十八岁下山。社会关系简单得像一张白纸。
除了一个陈安,你谁也不认识。”他站起来,踱了两步。“赵小满,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他突然问。我愣住了。这个问题,我没想过。“陈安为了五百万,把你卖了。”他说,
“在你心里,你值这个价吗?”我摇摇头。“我觉得我不值钱。”我说的是实话。
陆沉又笑了。“不。你很值钱。”他说,“你的胆子,你的平静,都很值钱。
”他走到我面前,再次蹲下,和我平视。“我给你一个机会。”他说,“陈安欠我的五百万,
你来还。”我看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怎么还?我没有钱。”“我不要你的钱。
”陆沉说,“我要你这个人。”我心猛地一跳。
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事成之后,五百万一笔勾销。
我还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什么事?”我问。“接近一个人。
”“谁?”“我弟弟。”陆沉说,“陆嚣。”陆嚣。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不好惹。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陆沉沉默了一会儿。“他是个疯子。”他说,
“一个被家族宠坏了的,无法无天的疯子。”我看着陆沉。他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很复杂的情绪。有厌恶,有憎恨,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我要你做什么?
”“让他爱上你。”陆沉一字一句地说,“然后,再狠狠地把他甩了。让他尝尝,
从天堂掉到地狱是什么滋味。”我呆住了。这是什么变态的要求?让我去骗一个人的感情?
我师父说,世间最不能玩弄的,就是人心。“为什么?”我问。“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
你不用知道。”陆沉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西装下摆,“你只需要回答我,做,还是不做。
”我看着他。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头沉默的野兽,笼罩着我。如果我不做,
下场是什么?是被剁掉手指头,还是……被“处理掉”?我没有选择。我从来就没有选择。
从我被套上麻袋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不在我自己手里了。我深吸一口气。“我做。
”陆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很好。”他说,“现在,我们来谈谈细节。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一个保镖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上面是一个男人的照片。
那个男人,有一张极其张扬的脸。头发染成了嚣张的银白色,眉毛斜飞入鬓,
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眼睛是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好像带着钩子。
就算只是一张照片,我也能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混不吝的痞气和嚣张。这就是陆嚣。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问。陆沉看着照片,眼神冷了下来。“他没有喜欢的类型。
”他说,“他只喜欢追逐和征服。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是想要。”他关掉平板,看着我。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扮演一个角色。”陆沉说,“一个……让他想征服,
却永远也征服不了的女人。”4陆沉把我从那个臭烘烘的养猪场带了出来。
我被带到一个大平层里。房子很大,装修是那种冷冰冰的黑白灰风格,没什么人气。
一个中年女人给我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和食物。我二十年来第一次泡了热水澡,水热乎乎的,
泡得我差点睡着。洗完澡出来,桌子上摆满了吃的。牛排,意面,沙拉,
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汤。我饿坏了,也顾不上什么吃相,埋头苦吃。陆沉就坐在我对面,
端着一杯红酒,静静地看着我。“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他说。我嘴里塞满了牛排,
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吃饱喝足,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我擦了擦嘴,问他。“不急。”陆沉放下酒杯,“你先在这里住下,熟悉一下环境。明天,
会有人来教你一些东西。”“教我什么?”“礼仪,谈吐,
品味……所有能让你看起来像个‘上流社会’名媛的东西。”陆沉说,“你现在这样子,
太土了。陆嚣看不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他准备的真丝睡衣,滑溜溜的,
很不习惯。“我本来就很土。”我说。“但从明天开始,你不是了。”陆沉站起来,
“你的新身份,叫‘明月’。海外归来的神秘画家,家世背景不详,性格清冷,
不食人间烟火。”明月。这名字真好听。比赵小满好听多了。“记住,你的目标是陆嚣。
”陆沉走到我身后,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你要让他对你产生好奇,让他被你吸引,
但你绝对不能主动。你要若即若离,让他抓心挠肝。”他的手很凉,透过薄薄的睡衣,
那股凉意直往我骨头里钻。我有点不自在,动了动肩膀。他感觉到了,收回了手。
“这个房子里的一切你都可以用。缺什么,跟管家说。”他说,“好好休息。”说完,
他就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是城市的夜景,
灯火辉煌,像天上的星星掉进了人间。这跟我以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在菩萨顶,
晚上只有月亮和星星。山下的世界,太亮了,亮得有点晃眼。接下来的一个月,
我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每天都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我。礼仪老师教我怎么用刀叉,
怎么走路,怎么微笑。我的腰上被绑着木板,头顶着书,一走就是几个小时。
服装老师教我认识各种奢侈品品牌,告诉我什么场合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品酒师教我分辨不同年份的红酒。甚至还有艺术史老师,
给我恶补从文艺复兴到当代艺术的各种知识。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东西。
我学得很快。老师们都夸我有天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有天赋,我只是怕。
我怕学不好,就会被陆沉重新扔回那个养猪场。我不想再吃硬馒头了。一个月后,
我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长裙,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妆容精致,眼神淡漠。我差点认不出这是谁。这还是那个在庙里洗袜子的赵小满吗?“很好。
”陆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他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许。“现在,
你看起来有点意思了。”他说,“时机到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要去见他了?
”“对。”陆沉走到我身边,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条钻石项链,给我戴上。项链上的钻石冰凉,
贴着我的皮肤。“今晚有个慈善晚宴,陆嚣会去。”他说,“我会安排你们‘偶遇’。
”他替我整理了一下裙摆。“记住你的身份,明月。”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你是高高在上的月亮,他只是地上一个妄想摘月的人。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锁骨,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
混合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这个男人,比陆嚣那个“疯子”弟弟,更让我感到害怕。
“别让我失望。”他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空洞。我知道,从我踏出这个门开始,
赵小满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明月”。一个为了还债,出卖自己灵魂的骗子。
5慈善晚宴在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举行。水晶吊灯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穿着华丽礼服的男男女女端着香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我挽着陆沉的手臂走进去,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那是陆大少爷吧?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以前没见过。”“好漂亮,气质真好……”我听着那些议论声,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我的礼仪老师教过我,在这种场合,越高冷,越能引起别人的注意。陆沉带着我穿过人群,
把我带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他来了。”陆沉低声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门口,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银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扎眼。他穿着一身骚包的酒红色西装,
扣子没扣,露出里面黑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开得很低,隐约能看到锁骨和胸膛的线条。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那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全场,
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他就是陆嚣。一个活生生的,行走的荷尔蒙炸弹。他一出现,
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立刻端着酒杯围了上去,像蜜蜂看见了花。
陆嚣来者不拒,跟这个碰碰杯,跟那个调笑两句,游刃有余。“看见了吗?
”陆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就是他,一头不知道满足的野兽。”我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陆嚣好像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然后,他又继续跟身边的美女们说笑了。
我有点意外。陆沉不是说,他喜欢追逐和征服吗?我这样明显与众不同的存在,
他居然没兴趣?“别急。”陆沉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鱼要慢慢钓。”他端起一杯香槟,
递给我。“待在这里,别动。什么也别做。”他说完,就转身走进了人群。
我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手里端着酒杯,像一尊漂亮的雕塑。我看着陆嚣在人群中穿梭,
像一个**。他跟每个人都笑,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很深的,
化不开的无聊和厌倦。我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被那么多人围着,却好像比谁都孤独。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陆嚣终于摆脱了那些女人,一个人走到露台上抽烟。他靠在栏杆上,
看着外面的夜色,银白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陆沉的计划,
走了过去。我没有看他,只是走到他旁边的位置,也靠在栏杆上,看着夜景。
我们之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他感觉到了身边有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这次,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住了。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我假装没看见,
继续看着远方。“一个人?”他开口了,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清朗一些,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
我没理他。他也不生气,掐灭了手里的烟,朝我走了过来。他站在我身边,
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很好闻的木质香气。“美女,赏个脸,喝一杯?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对你没兴趣。”我说。我说完,
转身就要走。“等等。”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热,力气很大。我挣了一下,
没挣开。“放手。”我的声音更冷了。他不但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他凑近我,
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有意思。”他说,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慌。
这个男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我说。“你喊啊。”他笑得更开心了,“你喊破喉咙,看看有没有人敢来管我的闲事。
”他就是个无赖。我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挣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不想干什么。
”他松开我的手,但人没有退开,依旧把我困在栏らなかった。“只是想认识一下。”他说,
“我叫陆嚣。嚣张的嚣。”“我不想认识你。”“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漂亮的耳环。“送给你,见面礼。
”我看着那对耳环,没动。“我不要。”“为什么?”“无功不受禄。”“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胸膛震动,“好一个无功不受禄!我喜欢!”他把耳环塞到我手里。
“收下吧。”他说,“就当是……我为刚才的无礼,道个歉。”他的态度突然软了下来,
眼神里也多了一丝真诚。我看着手里的耳环,又看了看他。
这就是陆沉说的“追逐和征服”吗?先用强硬的态度引起你的反感,
再用示弱和礼物来打破你的防线。套路,都是套路。我把耳环放回他手心里。
“道歉我收下了。”我说,“东西,我不能要。”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回了宴会厅。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跟在我身后,像火一样灼热。我走到陆沉身边。“怎么样?
”他问。“他跟我搭讪了。”我说。“很好。”陆沉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鱼儿,上钩了。”6从那天晚上开始,
陆嚣就像一块牛皮糖,黏上了我。我住的公寓楼下,每天都停着他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
我出门,他就跟在后面。我去画廊,他也跟着去,对着一堆我瞎画的破画,
煞有介事地品评一番。“嗯,这幅画,线条很有张力,色彩的运用也很大胆,
体现了画家内心强烈的冲突感。”其实我画的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色块。我去看歌剧,
他也买我旁边的座位。我听得昏昏欲睡,他倒看得津津有味。他每天都送花,送礼物,
从珠宝首饰到**版的包包,堆满了我的公寓。我一样都没收。花,我让管家扔了。礼物,
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陆沉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做得好。”他说,“就是要这样。
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是疯狂。”他说得没错。陆嚣确实越来越疯狂。有一天,
他直接冲到我的公寓门口,把门堵住了。“明月!”他靠在门框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就这么铁石心肠?我追了你半个月了,你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我抱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