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民政局之殇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九点整跳到了十点四十五分。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里，

人来人往，一对对新人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空气中都仿佛漂浮着粉红色的泡泡。只有我，

孤零零地坐在这张红色的塑料椅上，像一尊格格不入的雕像。我手里捏着户口本，

掌心濡湿的汗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页浸透。我给江川打了第十七个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段冰冷而熟悉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请稍后再拨。”旁边的阿姨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问我：“姑娘，你那口子怎么还不来啊？

这都快午休了。”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干涩：“可能……堵车了吧。”堵车。

多么苍白无力的借口。从我们家到民政-局，就算爬，一个多小时也该到了。我低下头，

看着我们昨天才刚刚做好的情侣美甲，无名指上那颗小小的红色爱心，

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天大的讽刺。为了今天，我特意穿上了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

化了精致的妆，凌晨五点就紧张地醒来，像个要去参加盛大典礼的小女孩。毕竟，

今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是我们相恋五年，约定好要携手一生的日子。可我的男主角，江川，

却缺席了。我的心一点点下沉，像被绑上巨石，坠入不见底的深海。

不安和恐慌攫取了我的呼吸，让我几乎要窒息。我深吸一口气，点开微信，

找到江川妈妈的头像，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阿姨，您知道江川去哪儿了吗？

我联系不上他，我们在民政局约好了的。”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五分钟后，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几乎是立刻就抓了起来，可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消息，

却不是来自江川妈妈，而是我的闺蜜林晓。她发来一张照片，没有任何配文。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婚纱摄影基地，欧式的白色建筑，翠绿的草坪，

还有精心布置的鲜花拱门。照片的中心，是一对璧人。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

身姿挺拔，英俊非凡。他正微微俯身，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小心翼翼地替身边的女人整理着头纱。那个男人，是江川。我的未婚夫，

今天本该和我一起领证的江川。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袭洁白的抹胸婚纱，长发挽起，

妆容精致，脸上带着幸福又羞怯的笑。她不是我。她是林薇薇。是江川放在心尖上，

念了许多年，却始终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初恋。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四肢百骸都窜上了一股刺骨的寒意。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怎么可能？江川明明告诉我，

他和林薇薇早就断了联系。他说他爱的是我，要娶的人是我。林薇薇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她怎么会回来？还和江川一起拍婚纱照？一连串的问题像炸弹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震得我头晕目眩。紧接着，林晓的第二条消息发了过来。“我在朋友圈看到的，

一个摄影师朋友发的客片预告。青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不是江川吗？！

他旁边的**是谁？！”屏幕上的字迹开始模糊，我的眼睛被迅速涌上的热意覆盖。

我眨了眨眼，强行将那股酸涩逼了回去。不能哭。在这里哭，太难看了。我点开那张照片，

将它放大，再放大。江川的侧脸线条是那么熟悉，他眉眼间的温柔，

我曾经以为是专属于我的。可现在，他将这份温柔，毫无保留地给了另一个女人。

他甚至……连我们领证这样重要的日子都忘了。不，或许不是忘了，而是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江-川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阿姨”两个字，

忽然觉得无比讽刺。我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急切又带着一丝埋怨的声音。“哎哟，苏青啊，你总算接电话了。

阿姨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生气啊。”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姨，您说。”我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仿佛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是这样的，

”江川妈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今天……今天阿川可能去不了民政局了。”“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如此平静。

“你知道了？”她试探性地问，“那……那阿川都跟你解释了？”我笑了，一声极轻的冷笑，

从喉咙里溢出来。“解释？他人都联系不上，怎么跟我解释？”“哎，你这孩子，

”江川妈妈的语气又带上了那种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说教意味，“阿川也是有苦衷的。

是薇薇，薇薇那孩子回来了。她……她得了很严重的病，可能是最后的心愿，

就是想穿一次婚纱，拍一组婚纱照，了却遗憾。”“所以，江川就去陪她了？

”我一字一句地问。“是啊！薇薇多可怜啊，她点名要阿川陪着，

说阿川长得像她最喜欢的电影男主角。阿川心善，不忍心拒绝一个病人的最后请求，

这才……”“最后请求？”我打断她的话，声音里的温度一寸寸褪去，“阿姨，你知道吗？

我朋友在那个摄影师的朋友圈里，看到的文案是‘恭喜江先生&林**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死一样的寂静。过了足足十几秒，

江川妈妈才干巴巴地开口：“那……那肯定是摄影师搞错了！为了让薇薇开心，

我们才没解释的。苏青，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能理解阿川的。薇薇对他来说，

就像妹妹一样，你总不能看着一个可怜的妹妹，连最后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吧？

你就当做是做件好事，成全她。”妹妹？做件好事？成全她？多么可笑的字眼。

用牺牲我的幸福，来成全他初恋的“最后愿望”？

我看着民政-局里那块鲜红的“喜结良缘”背景板，觉得自己的五年感情，

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阿姨，”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江川妈妈的声调陡然拔高，似乎被我的质问激怒了，“苏青，

我平时看你挺大度的，怎么在这种事上这么小家子气？领证什么时候不能领？明天，后天，

大后天，哪天不行？非要计较今天？薇薇的病可等不了人！你作为阿川的未婚妻，

就不能多体谅体谅他吗？”“体谅他？”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荒谬绝伦，

“体谅他在我们领证的日子，抛下我，去陪他的初恋拍婚纱照？

体谅他心安理得地穿着白色西装，拥抱着别的女人，对她说‘新婚快乐’？阿姨，

如果今天换作是我，得了绝症，最后的愿望是让别的男人陪我拍婚纱照，江川会同意吗？

您会同意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能跟薇薇比？”江川妈妈的声音尖锐起来，

“你这不是咒自己吗？再说了，你身子好好的，怎么会得那种病！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阿川也是为了薇薇好。等忙完了，他会回去跟你道歉的。你别闹脾气，

在民政局等着也是等着，先回家吧。”说完，她似乎怕我再说什么，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愣愣地坐着，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离我远去。我终于明白，

在他们母子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被随意牺牲的、懂事的、大度的未婚妻。

我的感受，我的尊严，在林薇薇那个“可怜的病人”面前，一文不值。我慢慢地站起身，

将户口本和身份证收回包里。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同情。“姑娘，

要不……你再等等？”我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挤出一个微笑，

虽然我知道这个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不等了。”我说。“他不会来了。”说完，我转身，

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掏出手机，点开和林晓的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把那家摄影基地的地址发给我。

”2婚纱照的真相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爱丽丝梦境”婚纱摄影基地的门口。

巨大的艺术字招牌下，是梦幻的城堡式建筑。我付了钱，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我没有化妆，因为早上精心化的妆容，

在出租车上被我用纸巾狠狠擦掉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为他盛装打扮的样子，

那会让我觉得恶心。我甚至脱掉了那条为了领证而穿的白色连衣裙，在路过的商场里，

随便买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西装换上。白色是婚礼的颜色。而黑色，是葬礼的颜色。今天，

我要亲手埋葬我这五年的爱情。我走进基地大厅，前台**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您好，女士，请问有预约吗？”“我找人。”我的声音很冷，

“我找江川。”前台**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我拿出手机，将那张照片放大，

怼到她的面前。“照片上这个男人，江川。他在哪里拍摄？

”前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

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同情。“女士，您是……江先生的朋友吗？

”“我是他今天本该去领证的未婚妻。”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射了过来。前台**的脸涨得通红，

支支吾吾地说：“江先生他们……他们在三号棚，就是后面那片草坪……”我没再理会她，

径直穿过大厅，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精心修剪过的草坪，远处是白色的罗马柱和喷泉。而草坪中央，

我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那两个身影。江川和林薇薇。他们正在拍一组草坪外景。

摄影师和助理围在他们身边，打光的，整理裙摆的，忙得不亦乐乎。林薇薇依偎在江川怀里，

笑得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江川低着头，正配合着摄影师的要求，亲吻她的额头。那一幕，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刺眼得让我几乎要流下泪来。我站定了，就那么远远地看着，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发疼。五年。整整五年。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的实习生，

到如今项目部的经理。我见过他通宵加班后疲惫的样子，见过他项目成功后欣喜若狂的样子，

也见过他喝醉酒后抱着我哭，说压力太大的样子。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熬过了所有苦，马上要迎来甜的革命战友。可我没想到，他所有的温柔和成功，

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光鲜亮丽地回到他的白月光身边，做她的英雄。“好！非常好！江先生，

再深情一点！看着您的新娘！”摄影师大声地指导着。新娘。这两个字像一根针，

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我再也站不住了。我迈开腿，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走过去。

我的高跟鞋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个无声的幽灵。

直到我走到离他们只有不到五米的地方，那个正在给林薇薇整理裙摆的助理才发现了我，

她惊讶地“咦”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江-川也抬起了头。

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的深情和温柔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慌乱，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苏……苏青？”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抱着林薇薇的手，

声音干涩，“你怎么来了？”他怀里的林薇薇，也转过头来看向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淡淡的挑衅。

她就那样穿着洁白的婚纱，安然地站在那里，仿佛在向我展示她的战利品。我没有理会她，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江川的脸上。“我怎么来了？”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不来，

怎么能欣赏到这么一出感人至深的‘为爱冲锋’大戏？”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划破了这片草坪上虚假的温馨。摄影师和助理们面面相觑，

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江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快步向我走来，想拉我的手。“苏青，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哦？那是什么样？是我眼睛瞎了，还是我脑子坏了？”我指着他，

又指了指他身后的林薇薇，“江川，你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嘴唇动了动，

眼神闪躲：“我……”“你忘了？”我替他说了出来，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我提醒你。今天，

是我们约好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早上九点，我在那里等你，我等了你将近两个小时！

而你呢？你在哪里？”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和委屈。“你在这里，

陪着你的前女友，拍婚纱照！江川，你玩得可真花啊！”江川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和警告：“苏青，你别在这里闹，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行吗？

给我留点面子。”“面子？”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抛下我在民政局，

跑来陪别的女人拍婚纱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留点面子？！”“我说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川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是薇薇她……她生病了，很严重！

这只是她的一个心愿，我只是帮她完成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生病？

”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林薇薇，“林**，

听说你得了绝症，命不久矣？”林薇薇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柔弱地抓着江川的胳膊，声音细若蚊蚋：“阿川，我……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对不起，苏**，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和阿川……我以为……”她说着，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地往下掉。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的我见犹怜。

江川立刻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回头冲我低吼：“苏青！你够了！你没看到薇薇身体不好吗？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你的善良和体贴呢？”我的善良和体贴？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原来，我的善良和体贴，

就是用来容忍他和他初恋的暧昧不清的。“我的善良，喂了狗了。”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江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她生病了，需要你陪着拍婚纱照。那我呢？

我算什么？那个在民政局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你两个小时的我，又算什么？

”“我……”江川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川只是把我当妹妹！”他身后的林薇薇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

“苏**，我知道你误会了。我和阿川之间是清白的。只是我从小就身体不好，

医生说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穿一次婚-纱，阿川他心善，

不忍心看我带着遗憾离开，才会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的。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拍完这组照片，我……我就会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感人肺腑。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不赞同，

仿佛我是一个不懂事的、欺负病人的恶人。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过那条“新婚快乐”的朋友圈，我可能真的会信了她的鬼话。“妹妹？

”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我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

你这妹妹当得可真不一般啊。哥哥领证的日子，你偏要拉着他来拍婚纱照。你穿的这身婚纱，

我没看错的话，是VeraWang今年的高定吧？光租一天就要五位数。

你戴的这条项链，是梵克雅宝的四叶草，也要好几万。还有这整个摄影团队，

都是业内顶尖的。林**，你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为了圆一个‘最后的心愿’，

可真是下了血本啊。”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地刮过她的脸。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抓着江川的手臂，指节都泛了白。

“我……我只是想走得体面一点……”“是吗？”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

直接走到摄影师面前，“请问，这位先生，您发朋友圈的时候，

文案写的是‘恭喜江先生&林**新婚快乐’，对吗？如果只是帮朋友圆梦，

需要用上‘新婚快乐’这么喜庆的词吗？”摄影师的表情尴尬到了极点，他看了一眼江川，

又看了一眼我，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是客户要求这么写的……”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江川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苏青！你闹够了没有！

”他终于爆发了，冲我大吼，“你非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吗？！”“难看？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比这更难看的，我还没做呢。江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现在，立刻，马上，脱了你这身恶心的西装，跟我去民政局。

虽然已经过了上午，但我可以等到下午开门。今天这个证，我们必须领。”“第二，

”我顿了顿，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分手。从此以后，

你和你的好妹妹，想怎么拍婚纱照就怎么拍，想怎么‘新婚快乐’就怎么‘新婚快乐’，

都与我无关。”我把选择题，清清楚楚地摆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中间地带，没有模棱两可。

是选择我，还是选择她。就在今天，就在此刻，给我一个答案。

3决裂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目光在我和江川之间来回逡巡。

江川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愤怒和不可置信。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

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将他逼到悬崖边上。他身后的林薇薇，脸色惨白，

抓着他手臂的手抖得厉害，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阿川……”她怯怯地开口，

眼泪又涌了上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苏**，你不要怪阿川，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马上就走，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她说着，就转身要走，那步伐踉跄的，

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真是好一出以退为进的戏码。江川果然上钩了，

他立刻紧张地拉住她：“薇薇！你别走！你的身体……”他回头，

用一种极其失望和愤怒的眼神看着我：“苏青！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