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小说《重逢夜,瘸腿的他跪求我别再爱他》,主角是庄仕样徐寒烟,由shi小狗在摇尾巴创作。这本小说整体结构设计精巧,心理描写细腻到位,逻辑感强。故事情节跌宕起伏,让人痛快淋漓。非常值得推荐!他像一头被惊醒的猎豹,从狭窄的保安亭里一跃而出,三年的牢狱生涯和码头的苦力活,都没能磨灭他身为拳王时的爆发力。两步并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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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我!我就是一堆会呼吸的垃圾,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是那个眼盲心亮的傻瓜,
硬要把我从坟墓里刨出来。为了她那句“第一个要看到你”,我打了一场必死的黑拳,
却在归途被人捅穿腹部,毁掉容貌!我活下来了,成了一个连镜子都不敢照的怪物!
躲在康复中心的阴影里,偷窥她重获光明的世界。她永远不会知道,
她日夜祈祷能回来的爱人就是那个毁掉她一切,如今在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恶魔!
1监狱的铁门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合拢,将三年的光阴彻底隔断。庄仕样眯起眼,
不太适应外面世界的太阳。三年前,他还是拳台上的“摧城”庄仕样,金腰带拿到手软。
可地下黑拳的高额奖金,像魔鬼一样诱惑着被禁赛的他。他转行做了收债人,
用那双曾经带来荣耀的拳头,去恐吓那些走投无路的可怜虫。直到那天,
那个被他逼到天台的男人,在他面前纵身一跃。一声闷响,不是砸在地上,
而是砸在楼下马路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上。三死两伤。他间接造成了这场惨剧,
也亲手给自己戴上了手铐。……出狱后的庄仕样,像一头被拔了牙齿和利爪的野兽,
在码头扛着最重的货,赚着最少的钱。汗水混着码头的鱼腥味和铁锈味,
成了他身上洗不掉的标签。住处是城中村最潮湿阴暗的单间,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霉味。
这天,小区保安亭的王大爷突发痛风,庄仕样被喊来顶一天班。
他把自己塞进那个狭小的亭子,点上一根最劣质的香烟,任由浓烈的烟雾麻痹神经,
隔绝掉窗外的一切生机。对他而言,这里和监狱没什么区别。
就在他快要被烟味和绝望呛得窒息时,一个轻快的女声伴随着导盲棍笃笃的敲击声,
在窗口响起。“王大爷,我又来啦!今天给你带了橘子味的硬糖,我新发现的牌子,超好吃!
”庄仕样抬起布满血丝的眼。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窗外,
手里举着几颗色彩鲜艳的糖果。她眼睛很漂亮,却空洞无神,只是习惯性地“望”向亭子里。
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干净得和这个肮脏的角落格格不入。庄仕样喉结滚动了一下,
常年不与人交流的声带有些僵硬,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不在。
”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握着导盲棍的手指收紧,
身体紧绷,充满了戒备。“你,你是谁?”庄仕样看到她的惊恐,心里莫名一刺。
他习惯了别人畏惧的眼神,但在这个看不见的女孩面前,这种戒备让他有些无措。
他掐灭烟头,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保安亭里显得极具压迫感。“别怕,
王大爷今天病了,我是替班的。”他尽量放缓语速,可那张饱经风霜、带着旧伤疤的脸,
配上这身汗臭的衣服,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徐寒烟看不见他的模样,
但能从声音里听出笨拙的善意。她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却没有再靠近。“哦……那,
那我下次再来找王大爷。”误会解除,气氛却陷入了更深的尴尬。
徐寒烟出于礼貌没有立刻转身就走,而庄仕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一个在窗外,
一个在亭内,听着里面那台老旧电视机发出的嘈杂声响。空气中,除了电视声,
似乎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言喻的酸臭味。徐寒烟的鼻子轻轻动了动,有些不适。
庄仕样瞬间反应过来,那味道来自他脚上这双在码头踩了半个月泥水的破鞋。
一股热气轰地冲上他的脸,他尴尬地把脚往桌子底下更深处缩了缩。“那个……我先走了。
”徐寒烟终于找到了离开的借口,匆匆把手里的糖果放在窗台上,“这个,给你吃吧。
”说完,她便转身,用导盲棍试探着,快步离去。
庄仕样看着窗台上那几颗被太阳照得晶亮的糖果,又看了看自己满是厚茧和污垢的手,
迟迟没有去拿。死水一般的心湖,被这几颗糖砸出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然而,
这圈涟漪很快就平息了。接下来的三天,五天,那个带着甜味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2一个星期过去了。窗台上的那几颗橘子味硬糖,庄仕样一颗也没动。他只是在每天接班后,
用一块半湿的抹布,把这个狭小的保安亭里里外外擦一遍,尤其是徐寒烟站过的那个窗口,
玻璃被他擦得能映出人影。他甚至花十块钱买了双新的解放鞋,
把那双散发着酸臭味的破鞋扔进了垃圾桶。做完这一切,他就坐回椅子上,
视线时不时地瞟向路口,耳朵竖着,试图从嘈杂的车流人声中,
分辨出那笃笃的、有节奏的敲击声。可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他心里的那点涟漪,
还没来得及扩散,就快要彻底平息了。这天下午,日头正毒。一辆满载钢筋的大货车,
嘶吼着停在了小区门口,正好将一整段盲道堵得严严实实。司机从车上跳下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光着膀子,露出一身横肉和劣质的纹身,径直走进旁边的杂货铺,
大着嗓门跟老板砍价买烟。庄仕样在亭子里皱了皱眉,没作声。这种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徐寒烟。她今天换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
手里依旧握着那根导盲棍,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敲击着。庄仕样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笃,笃,笃……导盲棍敲在了冰冷的钢铁轮胎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徐寒烟停下脚步,有些困惑地侧耳倾听。她伸出导盲棍,向左,向右,探了半天,
前面都是巨大的障碍物。她被困住了。杂货铺里的司机探出头,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哎!
那瞎子!挡什么路,绕一下过去!”安悦夕被这声吼吓得肩膀一缩,窘迫地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庄仕样的拳头,在桌子下面慢慢攥紧。司机买完烟,叼在嘴上,
大摇大摆地走回驾驶室,“轰”的一声,货车那如同巨兽心脏般的发动机,再次发出咆哮。
车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庄仕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种大货车的车头底下,是驾驶员绝对的视野盲区!而徐寒烟,
此刻就站在那个最致命的位置!司机根本看不见她!说时迟那时快,
货车巨大的车轮开始缓缓转动。“小心!”庄仕样的吼声还没传出喉咙,
他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砰!”身下的椅子被他起身的力量撞翻在地。
他像一头被惊醒的猎豹,从狭窄的保安亭里一跃而出,三年的牢狱生涯和码头的苦力活,
都没能磨灭他身为拳王时的爆发力。两步并作一步,他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
就在货车车头蹭倒徐寒烟,巨大的轮胎即将碾上她纤细小腿的瞬间——一只铁钳般的手臂,
猛地环住了她的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从地上拽起,带得她双脚离地。
她只感觉自己撞进一个滚烫坚硬的胸膛,耳边是“呼”的一声风啸,
以及轮胎碾过地面发出的沉重闷响。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徐寒烟吓得魂飞魄散,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出于本能,死死地抱住眼前这个救了她性命的人,
指甲都掐进了对方的皮肉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
正如同战鼓般狂野地擂动。庄仕样抱着怀里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女孩,
看着近在咫尺、仍在缓慢滚动的车轮,一股压抑了三年的暴戾之气,轰然冲上了天灵盖。
他小心翼翼地将徐寒烟放下,转身,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刚刚探出车窗、正要破口大骂的司机。那眼神,
是“摧城”庄仕样在拳台上准备将对手打进地狱时的眼神。
“**……”司机刚骂出三个字,就被庄仕样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庄仕样一步一步走向驾驶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司机的神经上。就在他抬起手,
准备把那司机从车窗里拽出来的时候,一角柔软的衣料被一只颤抖的小手轻轻拉住了。
“别……别去……”徐寒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他……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求你……”这句带着哭腔的恳求,像一盆冰水,
瞬间浇灭了徐立清的滔天怒火。他浑身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他低头,
看着那只紧紧抓着他衣角、因为害怕而指节发白的小手,再抬头看看那个仍在后怕的司机。
最终,他眼中的杀气缓缓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他转身,重新走到徐寒烟身边,
用那依旧沙哑的嗓音,挤出两个字。“走了。”他扶着惊魂未定的徐寒烟,
将她带回了那个被他擦得干干净净的保安亭。窗台上,那几颗橘子味的硬糖,在夕阳下,
正闪着晶亮的光。3自从那天之后,徐寒烟就再也没出现过。庄仕样心里的那点火苗,
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只剩一缕青烟,随时都会散去。他每天依旧擦拭着保安亭,
那几颗橘子味的硬糖还摆在窗台上,只是颜色好像黯淡了一些。这天下午,天色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乌云就跟打翻的墨汁一样,迅速铺满了整个天空。“轰隆!
”一声闷雷炸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一片雨幕,
将整个世界都冲刷得模糊不清。庄仕样坐在亭子里,心里莫名烦躁。
他把那台老旧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大,想用嘈杂的武打声盖过外面的雨声,和心里的空落。
就在这时,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撞进了他的视野。是徐寒烟。她没带伞,浑身都湿透了,
淡蓝色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
整个人狼狈得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雏鸟。她的导盲棍在积水中失去了作用,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好几次都差点滑倒。庄仕样的心猛地揪紧。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抓起搭在椅背上那件满是汗味的外套,猛地推开亭子门,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雨水冰冷刺骨,瞬间就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徐寒烟面前,
将那件破旧的外套撑开,举过她的头顶,笨拙地为她挡住倾盆而下的雨水。“跟我走。
”沙哑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徐寒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头顶多出的遮蔽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就从这熟悉的声音里分辨出了来人。她没有反抗,任由庄仕样抓住她的手腕,
将她带离了危险的马路,领进了那个狭小的保安亭。空间太小了,
庄仕样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一半。徐寒烟局促地站在角落,能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和雨水滴落在他身上的声音。两人身上都湿淋淋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雨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电视里“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在亭子里回响。
“这是……《江湖恩仇录》?”徐寒烟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庄仕样一愣,
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话。他瞥了一眼电视,点了下头。“嗯。”“那个主角,
是不是找到杀父仇人了?”她侧着耳朵,听得很认真。“找到了。”庄仕样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正准备动手。”“他会赢吗?”“会。”一问一答,虽然简短,
却像一根线,将两个孤立的世界悄悄连接了起来。徐寒烟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甚至露出了一点浅浅的笑意。“这个电视剧我小时候经常听,后面的情节我都知道,
就是喜欢听这个声音。”庄仕样看着她脸上雨后初晴般的笑容,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就在这时,徐寒烟的鼻子轻轻皱了皱。
“这里……是不是有点闷?”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湿气和汗味,
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庄仕样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他瞬间反应过来,味道的源头,
是他脚上那双穿了一周、刚在码头干完活又被雨水泡透的解放鞋。那股酸爽,
简直能把人熏个跟头。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地把脚往桌子底下死命缩了缩,
然后猛地起身,拉开了背后那扇小窗。“哗啦——”带着青草味的凉风灌了进来,
冲淡了亭内的味道。“好多了,谢谢你。”徐寒烟舒了口气。雨势渐小,很快就停了。
徐寒烟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几块巧克力,放在窗台上。“这个给你,谢谢你送我避雨。
”不等庄仕样拒绝,她便转身走进了雨后的太阳里。庄仕样看着窗台上那几块巧克力,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仍在滴水的破鞋,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当天晚上,
他回到那个潮湿的单间,破天荒地烧了一大锅热水。他用最硬的刷子,把自己的脚搓得通红,
像是要搓掉一层皮。第二天,码头的工头发工钱,他攥着那几张被汗水浸透的钞票,
径直走进了一家运动品牌折扣店。他死死盯着货架上那双标价一百九十九的白色运动鞋,
那是他半个月的饭钱。五分钟后,他拎着一个崭新的鞋盒,从店里走了出来。
旧的解放鞋被他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就像扔掉了一部分不堪的过去。
他低头看着脚上崭新的白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一次,她再靠近的时候,闻到的,
一定是干净的味道。4第二天,庄仕样破天荒地提前了半小时到保安亭。
他将那双崭新的白鞋放在窗边的太阳下,自己则赤着脚,用抹布把地板又擦了一遍,
直到那股廉价柠檬清洁剂的味道彻底盖过了所有杂味。做完这一切,他才郑重地穿上鞋,
坐回椅子上,心跳莫名有些快。笃,笃,笃。熟悉的声音准时在窗口响起。
徐寒烟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T恤,整个人像一小块会走路的太阳。她探进半个身子,
小巧的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咦?今天的空气真好闻,
是换了新的空气清新剂吗?”庄仕样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热的手攥了一下,
一股说不出的暖流冲刷着四肢百骸。那一百九十九块钱,值了。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喉咙里却像是堵了团棉花。从那天起,两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彻底消融了。
徐寒烟每天下午都会准时出现,有时带两根冰棍,有时带一小袋刚出炉的栗子。
他们一起窝在小小的保安亭里,听着电视里《江湖恩仇录》的刀光剑影。“这个大侠太笨了,
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跳。”徐寒烟啃着冰棍,小声吐槽。“他不跳,戏就演不下去了。
”庄仕样的目光从电视挪到她脸上,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小小的保安亭,
不再是隔绝世界的牢笼,反而成了他唯一的避风港。三年来,他第一次觉得,
活着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这天,徐寒烟走后,庄仕样靠在椅子上,回味着她刚才讲的笑话,
竟无声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徐寒烟带着哭腔和痛楚的抽泣声。
“徐……庄仕样……我的脚……好痛……”庄仕样脑子里“轰”的一声,
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射起来,身后的椅子再次被他撞翻在地。“在哪儿!?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嘶吼破音。
“回家……的路上……好像……踩到碎玻璃了……”电话还没挂断,
庄仕样已经疯了一样冲出了保安亭。他甚至忘了锁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他沿着她每天回家的路狂奔,那双崭新的白鞋踩在脏污的积水里也毫不在意。转过一个街角,
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蜷缩在盲道尽头的瘦小身影。徐寒烟抱着自己的脚踝,坐在地上,
身下很快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色。庄仕样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冲过去,二话不说,
一把撕下自己身上干净的T恤,胡乱撕成布条,单膝跪地,
小心翼翼地托起她血肉模糊的脚踝,用最快的速度为她包扎止血。他的动作很粗暴,
但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没有弄疼她分毫。“别怕,我带你去医院。”话音未落,
他已经转过身,将她稳稳地背了起来。徐寒烟趴在他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汗味和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一颗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庄仕样背着她,步履如飞。快到她家楼下时,趴在他背上的徐寒烟忽然轻笑了一声,
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上了几分俏皮。“庄仕样,前面就是我家了,
不过……最后这段路是‘天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庄仕样抬头一看,
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一栋没有电梯的破旧居民楼,长长的楼梯盘旋而上,
一眼望不到头。他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抱紧了。”说完,他深吸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背上的人,一步一步,沉稳地踏上了台阶。拳手时期的体能底子还在,
他咬紧牙关,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甚至没有一丝晃动。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
但他背上的世界,却安稳如初。徐寒烟摸索着打开家门,一股淡淡的馨香扑面而来。
庄仕样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自己则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徐寒烟摸索着找到毛巾,
走到他面前,踮起脚,笨拙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珠。温热的毛巾拂过脸颊,
带着她指尖的温度。庄仕样的身体瞬间僵住。“你好厉害。”她由衷地赞叹,声音轻柔,
却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这一刻,他觉得,
过去拿过的所有金腰带,都比不上她这句轻飘飘的夸奖。
5自从背着徐寒烟走上那段“天梯”后,庄仕样的世界彻底变了。那颗死寂了三年的心脏,
像是被重新接上了电源,开始为了另一个人而剧烈跳动。他白天在码头把力气使到极限,
汗水浸透的衣服能拧出水来,可他一点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晚上,
他回到那个小小的保安亭,不再是熬日子,而是在守护。守护那个会给他带糖,
会笨拙地给他擦汗,会夸他“好厉害”的女孩。他把徐寒烟那个小小的家,
当成了自己的领地来经营。他花了一个下午,用捡来的泡沫和胶带,
把屋里所有带棱角的桌角、柜角全都包得严严实实。又去五金店买了一把小锉刀,
把门口那道绊了她好几次的门槛,硬是给磨平了。甚至,他发现她洗头时,
掉落的发丝总会堵住卫生间的下水口,便跑了好几家店,买来最细密的滤网,
仔仔细细地装了上去。做完这一切,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看沙发上听着评书的徐寒烟,
心里那股满足感,比当年拿到金腰带还强烈。然而,庄仕样点亮了她的家,
却照不亮她世界的另一片阴影。徐寒烟在一家电话销售公司上班。眼睛看不见,
她的业绩永远是部门垫底。“徐寒烟,这个月又是倒数第一啊?你这电话是打给鬼了吗,
一个单子都签不来?”部门的刘主管把报表摔在她桌上,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对不起刘主管,我下个月会努力的。”徐寒烟低着头,
手指搅在一起。“努力?你拿什么努力?用耳朵吗?
”刘主管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晚上下班别急着走,
我单独给你‘辅导辅导’,保证你业绩噌噌往上涨。”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
那些曾经对她还算客气的同事,在主管的刻意引导下,也开始孤立她,
把最难打的客户名单、最琐碎的杂活,全都推到她面前。
徐寒烟把所有的委屈和恶心都吞进肚子里。她不敢告诉庄仕样。她知道他坐过牢,
知道他骨子里藏着一头随时会失控的野兽。她好不容易才拥有了这片刻的温暖,
她害怕他的一时冲动,会毁掉现在的一切。所以,每次见到庄仕样,她都笑得比平时更灿烂。
可她骗不过那头野兽的直觉。“今天不开心?”庄仕样给她削着苹果,头也不抬地问。
“没有啊,挺开心的。”徐寒烟正努力把一块排骨啃干净。“你今天回来,叹了三次气。
”庄仕样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嘴边,“平常你只会叹两次。”徐寒烟啃苹果的动作一顿,
随即又笑起来,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你连这个都数啊?就是工作有点累,
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庄仕样没再追问,只是看着她脸上那抹略显僵硬的笑容,
眼神沉了下去。他相信她,但不相信这个世界。几天后,刘主管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他借着指导工作的名义,把徐寒烟叫到没人的茶水间,言语间的暗示越来越露骨。“寒烟啊,
你这么漂亮,何必受这个罪呢?”他的手不老实地搭上了徐寒烟的肩膀“我老婆是黄脸婆,
看见她我就烦。不像你,闻着都香。”那股混杂着烟味和廉价古龙水的味道,
让徐寒烟一阵反胃。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饮水机上,水桶发出“哐当”一声。
“刘主管,请你自重!”“自重?”刘主管脸上的伪善彻底撕掉,
露出了猥琐的真面目“我告诉你徐寒烟,别给脸不要脸!这个周末,城西新开的温泉酒店,
你陪我去。不然下周一你就卷铺盖滚蛋!”他步步紧逼,将她困在墙角。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清楚。是舒舒服服地躺着挣钱,还是哭着滚出公司,你自己选。
”6晚上七点。保安亭里那台老旧电视机里的刀剑碰撞声,第一次变得如此刺耳。
庄仕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分针已经走过了徐寒烟平时会出现的那个点。一股莫名的烦躁,
像潮湿天气里的霉菌,在他心里疯狂滋生。他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电话接通了,但无人应答。听筒里单调的忙音,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上。
庄仕样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尖锐的声响。他抓起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
那是他上次帮徐寒烟修门槛时,她硬塞给他的。“以防万一。”她当时笑着说。他没再犹豫,
一把拉开亭子门,冲了出去。夜风灌进肺里,带着凉意,
却压不住他心头那股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沿着那条走了无数遍的路狂奔,
脚下那双崭新的白鞋踩进泥水里,溅起一片污水,他却毫不在意。
那段被徐寒烟戏称为“天梯”的楼梯,此刻在他脚下仿佛没有尽头。可他感觉不到累,
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神经,催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冲到那扇熟悉的门前,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能听见门里传来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猥琐的喘息。“小**,
还装什么清高……”庄仕样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下一秒,他将钥匙**锁孔,
猛地拧开!“砰!”他一脚踹开大门,门板狠狠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眼前的景象,
让他目眦欲裂。那个满脸横肉的刘主管,正将徐寒烟死死按在沙发上,
她那件鹅黄色的T恤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肩膀上刺眼的抓痕。徐寒烟的脸上挂着泪,
正绝望地挣扎、哭喊。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徐立V伟,刘主管先是一愣,
随即色厉内荏地吼道:“**谁啊?滚出去!”庄仕样没有说话。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死死盯着刘主管按在徐寒烟肩膀上的那只肥手。
那头被他用三年的铁窗生涯和无数个挥汗如雨的日夜强行压制的野兽,在这一刻,
彻底挣脱了牢笼。他动了。没有怒吼,没有警告。在刘主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