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点头：“是。”

电话那头，顾母的声音冷了下来：“离婚？你哪来的脸提离婚？宋瑜，你别忘了，当年我们霄年是为了救你才听不见的！”

“你耽误了他这么多年，孩子也没生一个，现在说离婚就离婚。”

我喉头哽住，说不出话。

我刚刚提出离婚的勇气，在此刻尽数消失。

顾母也点到即止，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挂断了电话。

而我在空荡的客厅坐了一整夜。

天明之际，我看着手里那页离婚协议，最终还是将它撕碎扔进了垃圾篓。

是啊，我确实欠了顾霄年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又还有什么资格，先提出离婚呢？

中午我主动提着吃的，去到了他的实验室。

我问了一圈才知道他新实验室的位置。

刚到门口准备进去时，却在门口听见了顾霄年的声音。

他难得向别人透出烦扰：“宋瑜跟我提离婚，烦。”

他朋友揶揄地笑道：“嫂子不会真的跟你离婚的，你勾勾手指头她不就回来了。”

顾霄年愣了下，却没有反对。

他默认我是他勾勾手指头就能回来的人，甚至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叹了口气，也认了，毕竟是我欠他的。

紧接着，我听见他朋友又问：“不过，你真的对周意笙没兴趣吗？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对她那么特殊，至少有一分动心呢。”

他朋友的话，让我的手僵在半空。

我无法否认，自己想跟他离婚的原因，这个叫周意笙的女孩占了很大部分。

如果他能做到跟她撇清关系，我可以继续跟他过下去。

然而，顾霄年沉默许久后却叹了口气：“意笙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年轻张扬，应该找个健全的人去喜欢，我不该耽误她。”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他说的这些原因中，唯独没有否认对她产生了好感。

我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进去，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我想，我还是要离婚。

这天晚上，顾霄年还是没有回来。

但他新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上，他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戴着女孩的粉色发圈。

附文是带着无尽宠溺语气的两个字：【幼稚。】

这个粉色发圈我见过，是周意笙的。

我心脏猛地一刺，酸涩如潮水几乎将我淹没。

我给他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终于接通，接电话的人却是周意笙。

“宋姐姐，学长他睡着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强压下所有情绪，问：“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可电话那头，周意笙沉默过后，语气透着委屈：“姐姐，你别逼他了，这些天学长跟你吵架，每天心情都不好，我看着心疼。”

“你也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