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哥，你一讲我就明白了。每次给季瑶补课，她都用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

让我这个贫穷的理工男有点心猿意马。我告诫自己，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直到那天，

她当着她妈的面，抓住了我的手，宣布我们的“恋情”。我惊慌失措，

她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帮我这一次，以后补课我都听你的。

1.“……所以，这道辅助线的核心目的，就是构建一个全等三角形，利用边角边的定理，

把已知条件转移过去。听懂了吗？”我指着练习册上的几何题，语气平和地做着最后的总结。

坐在书桌对面的女孩，季瑶，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她点了点头，声音软糯：“懂了，陈康哥，你一讲我就明白了。”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稳稳地指向九点。“行，今天的课就到这儿，我留的卷子记得写，

明天我来讲。”“好~”季瑶拖着长音，嘴角弯起一个甜甜的笑。我叫陈康，大三学生，

一个平平无奇的理工男。唯一的特长，可能就是从小学习不错，数理化尤其擅长。而季瑶，

是我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邻居妹妹，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不过我们两家条件天差地别，

她家是开公司的，早就搬进了市中心这栋高档小区，而我家还在老城区。要不是她妈妈，

刘姨，知道我考上了名牌大学，又恰好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家教给即将高考的季瑶补习数学，

我们俩的生活估计早没交集了。两百块一小时的补课费，对我来说是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得格外尽心。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准备告辞。就在这时，“咔哒”一声，

季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真丝睡衣，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保养得极好，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小陈，要走了？”“啊，是的，刘姨。”我连忙站直身体，

客气地回答。这位就是季瑶的妈妈，刘文雅。一个在外是女强人，

在家也说一不二的厉害角色。每次面对她，我都感觉有点压力。刘文雅笑着点了点头，

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到桌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然后落在季瑶身上，

看似随意地问道：“瑶瑶啊，我今天听你王阿姨说，

好像在学校附近看到你跟一个男生走得很近，是在谈恋爱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高中生谈恋爱，这可是家长们的大忌，尤其是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

我下意识地看了季瑶一眼，只见她的小脸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眼神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完了，这丫头片子又要耍什么花招了。季瑶低着头，手指抠着书角，

一副害羞又扭捏的样子，小声嘟囔着：“妈……你说什么呢，哪有啊……”刘文雅是什么人，

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伪装，她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加重了几分：“没有？

你王阿姨眼睛可尖了，说是那个男生个子高高的，看着挺精神。瑶瑶，跟妈妈说实话，

妈妈又不是不通情达理。”话是这么说，但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旦季瑶承认，

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我这个家教，说不定也得因为“监管不力”被迁怒，然后卷铺盖滚蛋。

我暗暗给季瑶使眼色，让她赶紧否认。可这丫头非但没看我，反而眼珠子一转，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在我和她妈震惊的目光中，

直接把我拽到了她身边！她的手心有点出汗，但抓得死死的。我整个人都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季瑶用一种豁出去的语气，大声宣布道：“妈！你别猜了！

我……我就是谈恋爱了！”刘文雅的笑容瞬间凝固。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

这还没完！季瑶深吸一口气，小脸涨得通红，像是怕她妈不信，伸出另一只手，

直接指向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他，就是他！我男朋友，陈康！”“……”一瞬间，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半拍。我僵硬地扭过头，

对上了刘文雅那双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那眼神，像是X光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

从祖宗十八代到未来所有可能性，全部扫描个一清二楚。我发誓，我长这么大，

从没被谁这么看过。冤种，我他妈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冤种！2.“你说什么？

”刘文雅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每个字都透着一股让人脊背发凉的寒意。我头皮都炸了，手脚冰凉，

第一时间就想把手从季瑶那抽出来，然后大喊三声：阿姨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可季瑶这丫头，看着娇小玲珑，手劲儿却大得惊人！她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

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了，同时还拼命地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我，

眼神里全是警告和哀求。——你要是敢拆我的台，你就死定了！

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句**裸的威胁。我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拆台？

我倒是想啊！可我拆了台，这两百块一小时的工资还要不要了？我下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办？

可要是不拆台……我他妈就成了她早恋的男朋友了！这锅我背不起啊！

就在我脑子里天人交战，快要CPU烧干的时候，季瑶已经开启了她的表演。

她把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了，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来，仰着小脸，对着她妈，

摆出一副“为爱痴狂、义无反顾”的模样。“妈，我跟陈康哥是真心相爱的！

你别看他只是我的家教，但他学习好，人品好，对我又温柔，

我们在一起还能互相促进学习呢！”她一口一个“陈康哥”，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我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大姐，咱俩一共也没认识几个月，平时除了讲题，

话都没多说几句，哪来的真心相爱啊！刘文雅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

眼神里的审视和怀疑越来越浓。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对我开口道：“小陈，是这样吗？

”来了来了，死亡提问来了！我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迎着刘文雅的目光，

又看了看旁边快把眼珠子瞪出来的季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是”？

我今天估计走不出这个门。说“不是”？季瑶这丫头绝对会当场哭给她妈看，

到时候我就是个欺骗无知少女感情的渣男，下场可能更惨。怎么办？零点一秒之内，

我脑中闪过无数个方案，最终选择了一个最怂，也是最稳妥的。

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含糊其辞道：“阿……阿姨，

这……我们……主要是以学习为重。”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刘文雅是何等精明的人，

她立刻就捕捉到了我话里的游移和躲闪。她眼睛微微一眯，没再逼问我，而是转向季瑶，

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内容却无比犀利。“瑶瑶，你先松开他。

”季瑶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腕上都留下了一圈红印。“你说你们真心相爱，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刘文雅问道。“就……就上个月！”季瑶想也不想地回答。

“上个月？”刘文雅点了点头，“行，那我问你，小陈的生日是几号？”季瑶卡壳了，

小脸一白。“他……他喜欢吃什么？”季瑶嘴巴张了张，一个菜名都说不出来。

“他家住在哪？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季瑶彻底傻眼了，

小脸憋得通红，求助似的看向我。我爱莫能助，只能给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刘文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叹了口气，脸上的寒冰渐渐融化，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她走到我面前，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小陈，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个月的补课费，我等下让司机给你送过去，会多给你算一些，

算是补偿。以后……就不用再来了。”这是要辞退我了。我心里一沉，虽然早有预料，

但还是有点失落。就在我准备点头答应，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季瑶，

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说来就来，跟打开了水龙头似的，哗哗往下流。“妈！

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棒打鸳鸯！我不管，我就是喜欢陈康哥！你要是把他赶走了，

我就……我就不高考了！”她一边哭，一边放狠话。刘文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季瑶哭得更凶了，抱着我的胳膊就不撒手：“陈康哥你别走！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被她晃得头晕眼花，整个人尴尬得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过了好一会儿，刘文雅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妥协了。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行，小陈，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跟你谈谈。

”我心里一哆嗦，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跟着刘文雅来到客厅，她让我坐在沙发上，

自己则坐在我对面，开门见山。“小陈，阿姨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们俩这戏，演得太假。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敢接话。“但是，”她话锋一转，“瑶瑶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性格执拗。她现在认定了你，我要是强行把你们分开，她真能干出不参加高考的事儿来。

”她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抛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提议。“所以，

我想请你帮个忙。”“从今天起，你就继续假扮瑶瑶的男朋友。”3.“什么？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让我……假扮她男朋友？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正常家长发现孩子早恋，不都是第一时间把我们俩拆散吗？怎么到刘姨这儿，

反倒要我继续演下去了？刘文雅看着我震惊的表情，

平静地解释道：“瑶瑶现在是高三最关键的时期，情绪稳定比什么都重要。我看得出来，

她今天这么做，八成是为了反抗我前两天给她提的，让她考完试跟世交家的儿子见一面的事。

她这是在用你当挡箭牌。”我恍然大悟，原来根源在这儿。“我了解我女儿，

她现在就是在叛逆期，你越是拦着她，她越是来劲。堵不如疏，”刘文雅放下茶杯，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配合？”“对。

你继续当她的‘男朋友’，稳住她的情绪，让她安心备考。当然，只是名义上的，

你们不能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尤其是在学校，必须保持距离。”她顿了顿，

补充了最关键的一条：“作为回报，你的补课费，我给你翻倍。每个小时，四百块。另外，

每个月我再额外给你五千块的‘辛苦费’，直到高考结束。”四百一小时！一个月五千！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金元宝砸中了。我一个月累死累活做**，

也就赚个两三千的生活费。现在只要点点头，演几个月的戏，就能拿到几万块？

这……这钱也太好赚了吧！我承认，我可耻地心动了。理智告诉我，这事儿不靠谱，

掺和进别人家的家事里，准没好事。但现实却在疯狂地叫嚣着：答应她！快答应她！

有了这笔钱，你不光下学期的学费不用愁了，还能给家里寄回去不少！

我的内心激烈地斗争着。刘文雅看出了我的犹豫，淡淡一笑，抛出了最后一根稻草。“而且，

我可以保证，只要你配合得好，高考之后，我会亲自跟瑶瑶解释清楚，把一切都揽到我身上，

绝不会让你难做。怎么样？”她把所有条件都摆了出来，甚至连我的后路都想好了。

我还能说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郑重地点了点头：“刘姨，

我明白了。为了季瑶的学习，我……我愿意配合。”看到我答应，刘文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那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有‘男朋友’的职业素养了。

”她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这是你的‘人设’，拿回去背熟了，

别下次我再问你，你一问三不知。”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A4纸，

上面密密麻麻地打印着我的“详细资料”。姓名：陈康。生日：8月15日。星座：狮子座。

爱好：篮球，看书，（待补充）。最喜欢的食物：糖醋里脊，（待补充）。

家庭背景：父母均为普通工人，已退休，

一行加粗的红字：【核心记忆点：与季瑶于上个月在图书馆因共同探讨一道数学难题而结缘，

一见钟情。】我看得眼角直抽抽。这也太专业了吧！连剧本都给我准备好了？“记住，

明天晚上，家里有个家庭聚餐，瑶瑶的爷爷奶奶和几个亲戚都会来。

算是你这个‘男朋友’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不许给我演砸了。”刘文雅最后叮嘱道。

我拿着那份沉甸甸的“人设档案”，晕乎乎地走出了季瑶家。直到楼下的冷风一吹，

我才清醒过来。我这是……卖身了？第二天晚上，我按照刘文雅的要求，

换上了一身新买的衣服，手里提着精心挑选的果篮，硬着头皮再次来到了季瑶家。一进门，

我就被客厅里的阵仗吓了一跳。沙发上坐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还坐着几个中年男女，

应该就是季瑶的亲戚。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我身上。那感觉，

就像是动物园里新来的猴子，被一群游客围观。“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

瑶瑶的男朋友，小陈。”刘文雅笑着介绍道。我连忙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爷爷好，

奶奶好，叔叔阿姨好。”季瑶的爷爷看起来很严肃，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奶奶则笑眯眯地打量着我，眼神很是慈祥。“哎哟，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季瑶像只小兔子一样，从卧室里蹦了出来，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小声在我耳边说：“怎么样，紧张吗？”我皮笑肉不笑：“你说呢？”饭桌上，

真正的“审讯”开始了。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阿姨率先发问：“小陈啊，听你刘姨说，

你跟我们瑶瑶是同学？”我立刻调用昨晚背得滚瓜烂熟的剧本：“不是的阿姨，

我是A大的学生，给瑶瑶做数学家教。”“哦？A大啊，那可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啊！

”另一个叔叔夸赞道，随即话锋一转，“那小陈，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来了，

经典查户口环节。我从容应对：“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已经退休了。”这话一出，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那个精明的阿姨嘴角撇了撇，没再说话。

季瑶的爷爷突然开口了，声音很洪亮：“小伙子，现在在哪儿实习啊？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我心里一紧，这个问题，“剧本”上可没有。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爷爷，

我目前还在读大三，暂时没有实习。未来的话，我打算考研，继续深造。”“考研？

”爷爷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时，季瑶突然给我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笑嘻嘻地说：“爷爷，

陈康哥学习可厉害了，他肯定能考上的！对吧，康哥？”她一边说，一边在桌子底下，

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我心里苦笑，这丫头，还挺会演。我只能配合地点头：“嗯，

我会努力的。”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感觉比打一场高数竞赛还累。好不容易熬到聚餐结束，我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送我出门的时候，季瑶跟了出来，她看着我疲惫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啦，陈康哥，辛苦你了。”“何止是辛苦，我半条命都快没了。”我没好气地说。

她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喏，这个给你，谢礼！”我打开一看，

是一支最新款的钢笔。“无功不受禄。”我把盒子推了回去。“什么无功不受禄啊，

你今天表现这么好，这是你应得的！”她不由分说地把盒子塞进我怀里，

“就当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嘛！”她说完，脸颊微红，不等我反应，

就转身跑回了屋里。我拿着那支钢笔，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这丫头，入戏还挺快。

4.周末，我照常去给季瑶补课。经历了上次的家庭“审讯”后，

我们俩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以前，我们是纯粹的师生（邻居）关系，现在，

多了一层“共犯”的身份。补课的时候，她倒是没再搞什么幺蛾子，听课听得格外认真，

只是偶尔会趁着我写板书的时候，偷偷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看什么？

题都懂了？”我头也不回地问。“懂了懂了，”她连忙收回目光，小声嘀咕，“就是在想，

我‘男朋友’写字的样子还挺帅的。”我手一抖，粉笔在白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我转过身，无奈地看着她：“季大**，咱能专业点吗？现在是补课时间。”“哦。

”她乖乖地应了一声，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我发现，自从开始假扮情侣后，

这丫头片子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了，动不动就拿我们的“关系”开玩笑。

补完课，我收拾东西准备走，季瑶却拦住了我。“陈康哥，等一下，我妈有事找你。

”我心里一紧，以为又有什么新的“任务”了。跟着季瑶来到客厅，

刘文雅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到我，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电话那头说：“……对，

就在我家呢，行，那你们过来吧。”挂了电话，刘文雅对我说道：“小陈，

等会儿家里来客人，是你张叔叔一家，他们家女儿跟瑶瑶从小玩到大，你也认识一下。

”我瞬间明白了，这又是对我的一次“公开处刑”。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和一个跟季瑶年纪相仿的女孩走了进来。“哟，老刘，

瑶瑶，我们来啦！”时髦女人一进门就热情地喊道。“张叔叔，李阿姨，晴晴姐。

”季瑶乖巧地打着招呼。那个叫晴晴的女孩，一看到季瑶，就夸张地叫了起来：“瑶瑶！

听说你谈恋爱了？真的假的？赶紧让我瞧瞧是何方神圣！”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

从头到脚地扫描了一遍，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审视。我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刘文雅笑着把我拉到身前：“来，晴晴，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瑶瑶的男朋友，陈康。

”“哇哦！”晴晴的眼睛亮了，“瑶瑶你眼光不错嘛，挺帅的啊！你好你好，我叫张晴，

是瑶瑶最好的闺蜜！”她大大方方地向我伸出手。我连忙跟她握了握手：“你好。

”接下来的场面，就成了张晴对我的单方面“采访”。“陈康，你是哪个学校的呀？

”“A大。”“哇，学霸啊！什么专业的？”“计算机。”“那以后就是程序员了？

挺好挺好，”她话锋一转，突然抛出一个刁钻的问题，“那你俩谁追的谁啊？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这剧本上可没有啊！我下意识地看向季瑶，用眼神向她求救。

季瑶接收到我的信号，立刻戏精附体。她害羞地低下头，挽住我的胳膊，轻轻靠在我身上，

用一种甜蜜又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哎呀，晴晴你问这个干嘛，多不好意思啊。

”她顿了顿，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但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当然……当然是他追的我啦！”说完，还仰起小脸，

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得意。我：“……”行，你厉害，你说是就是吧。

张晴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坏笑着说：“可以啊陈康，我们家瑶瑶可是校花级别的，

眼光高着呢，你能把她追到手，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干巴巴地笑着，

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就在这时，季瑶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突然眼睛一亮，

对我说道：“康哥，我同学约我去看电影，新上映的大片，你也一起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旁边的张晴就起哄道：“去啊去啊！正好我也想看！我们四个人一起！

”刘文雅也在一旁发话了：“去吧，年轻人是该多出去走走。小陈，你开车送她们去。

”说着，她把一串车钥匙递给了我。我看着那串带着奥迪标志的车钥匙，整个人都麻了。

我一个穷学生，驾照是考了，但连方向盘都没摸过几次，你让我开奥迪？“阿姨，

我……”“怎么？没驾照？”“有……就是不常开。”“没事，慢点开就行了。

”刘文雅不由分说地把钥匙塞进了我手里。就这样，我被赶鸭子上架，成了司机，

载着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开着一辆我赔不起的豪车，驶向了电影院。到了电影院，

买票的时候又出了幺蛾子。“四张连坐！”张晴豪气地对售票员说。

季瑶却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买两张情侣座，两张普通的。

”售票员一脸“我懂”的表情，飞快地出好了票。进了放映厅，

我看着那两个明显比普通座位亲密得多的情侣座，感觉头皮发麻。黑暗的环境里，

电影演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身边女孩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

她的胳膊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我，每一次接触，都像是有微弱的电流窜过。看到一半，

电影里出现了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我感觉身边的季瑶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我尴尬得脚趾蜷缩，恨不得当场消失。黑暗中，我感觉她好像悄悄地朝我这边挪了一点点。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5.电影散场，我开车送她们回家。路上，

张晴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情节，而我和季瑶却异常沉默，气氛有点微妙。

把张晴送到她家小区门口后，车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专心开着车，季瑶坐在副驾驶，

低着头玩手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状似无意地开口：“那个……陈康哥，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我手一抖，车子差点压到实线。“问这个干嘛？

”我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好奇嘛，”她小声说，“你看，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总得对彼此有点了解吧？万一我妈下次又问什么刁钻问题，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这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没谈过。”“啊？

”她似乎有些惊讶，抬起头看我，“你这么优秀，怎么会没谈过恋爱？”“优秀？

”我自嘲地笑了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做**，哪有时间和金钱去谈恋爱。”这是实话。

大学里不是没有对我表示过好感的女生，但我都以学业为重委婉地拒绝了。说到底，

还是因为穷，不想耽误人家姑娘。季瑶听完，沉默了。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回到她家楼下，我把车停好。“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等。”我叫住了她。“嗯？”我看着她，认真地说：“季瑶，

以后别再搞今天这种突然袭击了。万一我接不住，我们俩都得完蛋。”她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指的是在张晴面前那段“他追的我”的即兴表演。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下次一定提前跟你对好剧本。

”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直到周三晚上，

我照常去补课。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刘文雅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阴沉，

茶几上摆着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刘姨。

”我硬着头皮打招呼。她“嗯”了一声，指了指那张纸：“小陈，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我的冷汗就下来了。那是一张招聘启事，

是A大校园论坛上的截图。【诚聘高中数学家教，要求：A大数学系或相关专业在校生，

有家教经验者优先，时薪150-200元/小时，地点：朝阳小区……】最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