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太后,我养了十个面首
作者:薄荷也未眠
主角:林清晏沈峤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17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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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晏沈峤是一位孤独而受伤的灵魂,在薄荷也未眠的小说《当上太后,我养了十个面首》中,他将经历一段扭曲而震撼的命运之旅。林清晏沈峤拥有异常强大的超能力,但却被囚禁于一个秘密实验室中。逃脱后,他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展开了对抗邪恶势力的战斗。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充满紧张刺激的情节和意想不到的转折,或对风寒急症…有奇效。”冷宫里只有风穿过破洞的呜咽。王嬷嬷没有回头。肩膀绷得很紧。……将让读者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章节预览

冷宫的砖很凉。我跪在上面。膝盖疼得像针扎。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头顶炸开。“罪妇江氏,

秽乱宫闱,着废为庶人,打入冷宫!”圣旨卷轴擦着我的脸砸在地上。砰一声闷响。

尘土扑了我一脸。我垂着头。看着砖缝里一只蚂蚁匆匆爬过。没有辩解。没有哭喊。

辩解无用。哭喊更无用。三个月前,我还是宠冠六宫的皇贵妃。现在,

我是“秽乱宫闱”的罪妇。栽赃我的人,正坐在凤位上笑。林清晏。我的好“姐妹”。

冷宫的门吱呀关上。最后一丝光被掐灭。黑暗吞噬了我。空气里是霉味和尘土的味道。

还有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我撑着地站起来。膝盖钻心地疼。我摸索着走到唯一的破床边。

床板硬得像石头。我躺下去。盯着头顶模糊的黑暗。林清晏。你等着。在冷宫的日子,

像凝滞的脏水。发霉的馒头。馊掉的汤水。偶尔有老鼠从脚边窜过。看守的太监老张头。

眼神浑浊。看我的时候,带着一丝怜悯,更多的是麻木。“江娘娘,省省力气吧。

”他哑着嗓子劝。“进了这里,就别想出去了。”我接过他递来的半碗清水。没说话。

手指抠着碗沿。指甲缝里都是泥。出去?我当然要出去。还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机会来得突然。也更残酷。先帝驾崩的消息。是跟着一场暴雨砸进冷宫的。老张头淋得透湿。

跑进来时差点绊倒。“娘娘!娘娘!”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上…皇上驾崩了!

新帝…新帝登基了!”新帝。三皇子赵珩。林清晏的儿子。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顶的破洞上。

漏下的水很快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倒映着我灰败的脸。林清晏。成了太后。她的儿子,

成了皇帝。我呢?一个被遗忘的废妃。在这烂泥里腐烂。冷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比冷宫的砖更刺骨。不。不能这样。我闭上眼。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几天后。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冷宫。王嬷嬷。先帝身边的老宫人。头发花白,腰杆笔直。眼神锐利。

她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关于先帝驾崩当夜,真相的碎片。“娘娘,”她声音压得极低,

“先帝最后清醒时,嘴里念的,是您的小名。”她浑浊的眼睛看着我。“还有…药碗。

”只说了这两句。她放下一个装着干净食物的小篮子。转身走了。步伐沉重。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破败的宫墙外。先帝念我的名字?药碗?一个模糊的念头,

在死水般的绝望里,猛地刺了一下。老张头死了。暴毙。在一个清晨被发现,

倒在冷宫门外的台阶上。口鼻流血。死状可怖。太医来看过。说是急症。

宫里很快派了个新太监来顶替。叫小顺子。年轻,眼神活络。手脚麻利。但看我的眼神,

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小顺子送来的饭菜。第一次,我闻到了熟悉的甜腻味道。很淡。

混在饭菜的馊味里。是夹竹桃的汁液。林清晏最喜欢用的东西。

当年诬陷我“秽乱宫闱”的香囊里。就掺了这个。我端起碗。走到墙角。那里有个破洞。

洞外是一小片荒芜的泥地。我把饭菜全倒了进去。泥土很快掩盖了痕迹。

小顺子探头探脑地进来收碗。看到空碗,愣了一下。“娘娘…胃口挺好?”我抬眼看他。

扯出一个虚弱的笑。“饿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问。端着空碗走了。我知道。

林清晏没忘了我。她不想我死得痛快。她要我慢慢受尽折磨。在这活棺材里一点点耗尽生命。

或者。她怕。怕我这个“秽乱宫闱”的废妃。万一哪天被翻案。成了她儿子皇位的污点?

她必须确保我死透。死得无声无息。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冷宫。王嬷嬷成了我唯一的“眼睛”。

她每隔十天半月。会借着送些粗陋用度的由头进来。放下东西。快速说几句外面的消息。

“新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朝堂不稳,几位老臣颇有微词。

”“太后…在为先帝守陵人选烦忧。”她每次只透露一点点。像在试探。又像在投石问路。

我沉默地听着。偶尔在她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时。低声问一句。“先帝的药…”她脚步一顿。

从不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日子在毒药、饥饿和零星的消息里熬。身体越来越虚弱。

但脑子里的念头却越来越清晰。我要出去。我必须出去。不是为了翻案。不是为了复仇。

是为了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我需要的不是真相。是权力。能压倒林清晏的权力。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计划。在无数个寒冷的夜里。渐渐成形。转机发生在冬末。

一场倒春寒。冷得刺骨。新帝赵珩染了风寒。来势汹汹。高烧不退。太医院束手无策。

据说太后林清晏急得在佛堂跪了一夜。王嬷嬷再次踏进冷宫时。脚步比平时快。“太后病了。

”她放下一个厚点的旧棉被。“急火攻心。”“太医说…恐伤根本。”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宫里都在传,太后忧心陛下,伤了凤体。”我裹着那床旧棉被。

寒意还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是吗?”我轻声问。王嬷嬷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转身走了。在她快跨出门槛时。我开口了。声音不高。但清晰地穿透了冷宫的寂静。“嬷嬷,

烦请转告太后。”王嬷嬷猛地停住。僵在门口。“臣妾江氏,”我慢慢地说,

每个字都像冰棱,“幼承庭训,略通岐黄。昔年侍奉先帝,曾研习过一味古方,

或对风寒急症…有奇效。”冷宫里只有风穿过破洞的呜咽。王嬷嬷没有回头。肩膀绷得很紧。

过了很久。她极轻地点了一下头。身影消失在门外。我不知道王嬷嬷有没有传话。

也不知道林清晏会怎么想。我在赌。赌她对儿子性命的在乎。压倒她对我的忌惮。

赌她病中虚弱。无暇细想。赌一个绝境中仅有的机会。三天。冷宫的门没有开过。

第四天清晨。门开了。来的不是送饭的小顺子。也不是王嬷嬷。

是四个穿着内侍省服饰的陌生太监。面无表情。为首的一个冷声道:“庶人江氏,太后懿旨,

命你即刻前往乾元宫侍疾!”心猛地一跳。像被重锤敲了一下。赌赢了第一步。我低着头。

顺从地被他们带了出去。离开冷宫时。我没有回头看一眼。乾元宫。药味浓得呛人。

炭火烧得很旺。暖得让人发晕。层层纱幔后。小皇帝赵珩躺在龙床上。脸颊烧得通红。

呼吸急促。小小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林清晏坐在床边的凤椅上。脸色苍白。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华丽的凤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她看到我进来。

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针。瞬间刺过来。恨意毫不掩饰。“你还敢来?”她声音嘶哑。

带着病气的虚弱。却依然凌厉。我跪下行礼。额头贴着冰冷光滑的金砖。“罪妇江氏,

奉旨前来,为陛下侍疾。”“哼,”她冷笑,“罪妇?你也配提‘侍疾’二字?

陛下若有半点差池,本宫剐了你!”“罪妇不敢。”我声音平静。“罪妇略通药理,

恳请太后准允,查看陛下脉案及所用方剂。”空气凝滞。只有小皇帝痛苦的**。

林清晏死死盯着我。像在评估一件危险的工具。许久。她疲惫地挥挥手。“王嬷嬷,给她看。

”王嬷嬷无声地捧上厚厚的脉案和药方。我跪在原地。一页页翻看。

手指划过那些龙飞凤舞的太医笔迹。风寒入里。热毒炽盛。方子都是好方子。君臣佐使,

四平八稳。但对于一个身体底子弱、又被热毒反复煎熬的幼童来说。药力太猛。

反而成了催命的符。“如何?”林清晏的声音带着不耐。我放下脉案。抬起头。“回太后,

陛下热毒太盛,内腑已伤。太医所用方剂虽好,但药力过峻,陛下年幼体弱,恐受不住。

”“你说什么?”林清晏眼神一厉。“罪妇斗胆,请太后暂缓太医院用药。”“放肆!

”她猛地一拍扶手。牵动了病气。剧烈咳嗽起来。宫女慌忙上前拍背。她咳得撕心裂肺。

好容易喘匀气。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你…你这**!是想害死陛下吗!”“罪妇不敢。

”我再次叩首。“罪妇有一古方,性极温和,以疏导为主,辅以清解。或可一试。

”我报出几个药名。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药材。甘草,绿豆,薄荷…“笑话!

”林清晏气极反笑。“这些乡下土郎中用烂的东西,能治皇帝的病?江执素,你安的什么心!

”“罪妇以性命担保。”我抬起头。直视她充满怒火和猜疑的眼睛。

“若三日内陛下热毒不退,罪妇任凭太后处置,凌迟处死,绝无怨言。”死寂。

只有炭火噼啪的轻响。和小皇帝粗重的呼吸。林清晏的眼神在我脸上逡巡。像刀子刮过。

她在权衡。儿子越来越弱的气息。太医束手无策的窘境。和我这条贱命。最终。

对儿子的担忧压倒了恨意。她疲惫地闭上眼。“好。”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本宫就给你三天。”她睁开眼。那目光,像要把我钉死在地上。

“若陛下有半点闪失…”“罪妇万死。”药是我亲自煎的。在一个偏僻的小耳房里。

王嬷嬷亲自盯着。她沉默地帮我扇着炉火。药味很淡。带着薄荷的清凉。小顺子也来了。

被太后指派来“帮忙”。实则是监视。他缩在角落里。眼睛滴溜溜地转。

看着我把那些不值钱的草药丢进陶罐。嘴角撇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我没理他。

专注地看着炉火。火光跳跃。映着我平静的脸。这方子。是我在冷宫那几年。

对着王嬷嬷偷偷塞给我的几本破旧医书。翻烂了才琢磨出来的。

专治这种虚不受补、热毒内陷的险症。药性温吞。如同溪流。润物无声。但能不能起效。

多久起效。我没十成把握。我在赌命。用我这条在冷宫淬炼过的命。赌林清晏对儿子的心。

赌老天爷还不想收我。第一天。小皇帝依旧高烧。呓语不断。喂进去的药。吐了大半。

林清晏坐在外间。脸色铁青。隔着帘子。我能感觉到她杀人的目光。小顺子跑前跑后。

“禀太后,陛下又吐了!”“禀太后,陛下额头还是很烫!”声音带着刻意的惊慌。

我守在床边。用温热的湿布巾。一遍遍擦拭小皇帝滚烫的额头和手心。动作轻柔。

王嬷嬷默不作声地帮我换水。第二天夜里。最凶险的时刻来了。小皇帝突然浑身抽搐。

牙关紧咬。脸色由红转青。宫女太监吓得乱作一团。“陛下!陛下!”“快传太医!快啊!

”林清晏冲了进来。看到儿子的样子。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江执素!”她凄厉地尖叫。

“你干的好事!”她扑过来。长长的指甲直抓我的脸。“本宫要杀了你!”我侧身躲开。

没管她。扑到床边。用力掐住小皇帝的人中。另一只手迅速掰开他的嘴。防止他咬到舌头。

“王嬷嬷!针!”我喝道。王嬷嬷像是早有准备。立刻递过一枚细长的银针。我捻起针。

对准他指尖的十宣穴。快、准、狠地刺下去。挤出几滴乌黑的血。小皇帝剧烈的抽搐。

奇迹般地停了。青紫的脸色缓缓褪去。呼吸虽然依旧急促。但平稳了一些。林清晏僵在原地。

手指还维持着抓挠的姿势。脸上是未褪尽的疯狂和惊愕。寝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住了。

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继续用温水给他擦拭降温。头也没抬。

“热毒外泄,是转机。”声音平静无波。林清晏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第三天傍晚。烧退了。

小皇帝安稳地睡着了。呼吸均匀。小脸上有了点血色。太医再次诊脉。一脸不可思议。

“禀太后,陛下…陛下脉象已趋平稳!热毒尽退!真是…真是吉人天相!

”林清晏坐在凤椅上。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岁。她看着太医。又看看我。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后怕。有疲惫。有未消的恨。还有一丝…不得不认的什么。“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沙哑。挥挥手。“都下去吧。”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退下。

寝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还有昏睡的小皇帝。炭火噼啪。空气凝滞。“说吧,

”林清晏打破沉默,目光锐利地刺向我。“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离开皇宫?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抬起头。看着她。“罪妇不要金银珠宝。”“罪妇只求一个名分。

”林清晏瞳孔猛地一缩。“名分?”“是。”我清晰地说。“罪妇斗胆,恳请太后懿旨,

册封罪妇为太后。”“什么?!”林清晏霍然起身。凤袍带起一阵风。“你痴心妄想!

”“陛下年幼,太后凤体违和,精力不济。”我迎着她喷火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前朝后宫,暗流涌动。罪妇不才,愿为太后分忧,协理宫务,护持陛下。”“协理宫务?

”林清晏冷笑,“凭你一个废妃?”“凭我能救陛下的命。”我看着她的眼睛。

“也凭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比如,先帝的药。”林清晏脸上的血色。

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死死盯着我。像第一次真正认识我。眼神里的惊怒。

渐渐被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意取代。寝殿里死寂。只有小皇帝均匀的呼吸声。良久。

她缓缓坐回凤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扶手上镶嵌的宝石。“你威胁本宫?”“不敢。

”我垂下眼。“罪妇只想活命。只想…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空气仿佛结了冰。最终。她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种认命的嘶哑。“好。

”“本宫…准了。”“即日起,复你皇贵妃位份。待本宫凤体稍安,再行册封太后之礼。

”“谢太后恩典。”我叩首。额头触地的瞬间。嘴角微微勾起。冰冷的地砖。

印着一点转瞬即逝的笑意。册封大典在半月后举行。仓促,却异常隆重。

林清晏“凤体欠安”。全程由礼部操办。我穿着繁复厚重的太后朝服。

赤金凤冠压得脖子生疼。一步步踏上丹陛。接受百官朝拜。“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响彻云霄。我站在最高处。俯瞰着匍匐的群臣。目光扫过前排。

林清晏的位置空着。她称病不出。凤椅上。冰冷的鎏金扶手。硌着我的手心。权力。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有点沉。有点凉。但…很好。搬进慈宁宫的第一晚。我挥退了所有宫人。

独自坐在空旷华丽的正殿里。烛火摇曳。巨大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晃悠悠。像蛰伏的巨兽。

我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慢慢喝着。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可喝在嘴里。还是冷宫那股子霉味。

我知道。林清晏不会善罢甘休。这场交易。只是暂时的停火。我放下茶杯。走到窗边。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夜风灌进来。带着初春的凉意。吹散了殿内浓郁的熏香。

也吹散了心头那一丝不真实的虚幻。高处不胜寒。接下来。每一步都得踩实了。第二天。

我召见了内务府总管太监。一个胖乎乎、面团似的老太监。姓李。脸上永远堆着谄媚的笑。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他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光可鉴人的金砖。

声音又尖又滑。“李总管,”我端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慈宁宫这月的份例,

怎地少了三成?”李总管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堆得更满。“回娘娘的话,

这…因着您刚移宫,许多用度还在调配…加之…”“调配?”我放下茶盏。声音不高。

“哀家记得,内务府上月刚给长春宫(林清晏的宫)添了十二匹江南新贡的云锦。怎么,

调配到林太后那儿去了?”李总管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是…是下面的人疏忽!奴才这就去查!这就去办!”“疏忽?”我笑了笑。“哀家看,

是你这总管当得太‘明白’了。”“拖出去。”“杖二十。”“以儆效尤。

”声音平淡得像在吩咐晚膳加道菜。李总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他惊恐地磕头。两个粗壮的太监面无表情地进来。架起他就往外拖。

求饶声很快变成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慈宁宫空旷的庭院里。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

个个脸色发白。噤若寒蝉。我重新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了眉眼。慈宁宫的份例。

当天下午就补齐了。还多了两成。内务府的人。办事效率空前的高。消息像长了翅膀。

飞遍后宫。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江太后。不好惹。林清晏的“病”。拖拖拉拉好了一个月。

她终于“痊愈”。开始上朝,垂帘听政。隔着那道珠帘。我能感觉到她冰冷的目光。

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像毒蛇的信子。朝堂上暗流涌动。小皇帝年幼。主少国疑。

几位手握实权的老王爷。还有以丞相周勉为首的部分朝臣。

对林清晏这个“生母太后”把持朝政。颇有微词。但对我这个半路杀出的“协理太后”。

更是警惕和排斥。“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成了他们攻击我最便利的武器。“太后娘娘,

”丞相周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出列奏道。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年幼,当以进学修德为重。太后娘娘协理宫闱,母仪天下,已是辛劳。前朝政务,

自有臣等为陛下分忧。”他顿了顿。目光隔着珠帘。锐利地扫过来。“祖宗家法,

后宫不得干政。还望娘娘慎之,戒之。”朝堂上一片寂静。无数道目光。或探究,或嘲讽,

或忧虑。都聚焦在珠帘之后。我端坐着。手指在凤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周相所言极是。

”我开口。声音透过珠帘,清晰平稳。“祖宗家法,哀家不敢忘。”“哀家所为,

不过是为陛下拾遗补缺,略尽绵力。”“陛下年幼,哀家每每见陛下批阅奏章至深夜,

心中甚是不忍。”我话锋一转。“听闻周相之孙,已入翰林院行走?真是少年英才。

”周勉花白的眉毛抖了一下。“是,犬孙愚钝,蒙陛下天恩。”“周相过谦了。”我笑了笑。

“哀家想着,陛下独自进学,未免孤单。不如遴选几位年纪相仿、品性端方的勋贵子弟入宫,

陪伴陛下读书习武?一来可解陛下寂寞,二来,少年情谊,日后亦是陛下肱骨。

”我看向珠帘外那个小小的明黄身影。语气温和。“陛下以为如何?”小皇帝赵珩正襟危坐。

小脸绷得紧紧的。听到问话。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林清晏。林清晏藏在袖中的手。

似乎动了一下。小皇帝立刻点头。声音稚嫩却清晰。“母后…皇额娘所言甚是。儿臣…准奏。

”周勉的脸色变了变。他想反对。但“陪伴陛下”、“少年情谊”、“肱骨之臣”这些词。

冠冕堂皇。他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况且。皇帝都点头了。他只能躬身。“陛下圣明,

太后娘娘慈心,臣…附议。”“如此甚好。”我颔首。“此事,便由周相牵头,礼部协办吧。

务必挑选根基清白、品学兼优的子弟。”“臣…遵旨。”周勉的声音,有些发涩。退朝后。

林清晏在回廊下拦住我。屏退了左右。“你好手段。”她盯着我。眼神冰冷。

“借陛下的名头,往宫里塞人?”“姐姐说笑了。”我迎着她的目光。

“不过是为陛下着想罢了。姐姐难道不希望陛下有几个知根知底的伴当?”“知根知底?

”林清晏冷笑。“是知你的根,知你的底吧!”“姐姐多虑了。”我淡淡地说。“选谁,

是周相和礼部的事。与我何干?”我绕过她。朝慈宁宫走去。阳光落在朝服的金线上。

刺得人眼疼。塞人?当然要塞。但塞谁。怎么塞。这第一步棋。才刚刚落下。

遴选伴读的旨意下去。京城勋贵圈子里暗潮汹涌。名额只有五个。竞争却异常激烈。

慈宁宫的门槛快被踏破了。各府诰命夫人流水似的来请安。明里暗里打探消息。

推荐自家子侄。我大多不见。只见了一个人。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苏氏。

定远侯手握京畿卫戍兵权。地位举足轻重。侯府世子。却是个病秧子。常年卧床。

唯一的嫡子,刚满十二。名叫沈峤。据说身体也不太好。但天资聪颖。苏夫人进宫时。

眼圈微红。强撑着笑脸。话里话外。透着想为儿子谋个前程的意思。又担忧儿子身体。

恐难胜任。“沈峤?”我放下茶杯。“哀家听闻,是个极好的孩子。”“承蒙太后娘娘夸赞。

”苏夫人受宠若惊。“哀家也喜读书。”我话锋一转。“陛下那边,课业繁重,确实辛苦。

”我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这样吧。”“就让沈峤入宫,不必去上书房。

就在哀家的慈宁宫偏殿,设个书房。”“哀家闲时,也想听听少年人的见解。

权当给哀家解闷了。”苏夫人愣住了。随即巨大的惊喜涌上脸庞。入宫伴读。

和入慈宁宫“陪太后读书”。完全是两回事!后者清贵。压力小。更重要的是。

离权力中心更近!“谢太后娘娘天恩!谢太后娘娘天恩!”苏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

连连叩首。“起来吧。”我虚扶了一下。“回去好好准备。三日后,送孩子进宫。”“是!

是!臣妇告退!”苏夫人几乎是飘着出去的。我看着她的背影。沈峤。定远侯府的嫡孙。

他入慈宁宫。不是伴读。是第一步重要的棋。也是…我需要的第一个“面首”。当然。

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体弱多病、需要庇护的质子。沈峤入宫那天。天气很好。

少年穿着簇新的靛青锦袍。身量还未长开。显得有些单薄。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五官却生得极好。尤其一双眼睛。清澈沉静。像山涧里的寒潭。他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臣子沈峤,叩见太后娘娘。”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起来吧。

”我指了指旁边的绣墩。“坐。”他依言坐下。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

有些拘谨。“在宫里,不必太拘束。”我放缓了语气。“哀家这里清静,你只管安心读书。

缺什么,少什么,直接跟王嬷嬷说。”“谢太后娘娘。”他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身子可好些了?太医瞧过吗?”“回娘娘,已无大碍。

只是…体弱些,不能剧烈活动。”他回答得很谨慎。“嗯。”我点点头。“读书也好。

清心明志。哀家这里藏书不少,你尽可取阅。”“是。”他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

但眼神沉静。不卑不亢。我让王嬷嬷带他去了准备好的偏殿书房。那里窗明几净。

书案笔墨都是上好的。窗外还有几竿修竹。很清幽。沈峤进去后。环视一周。平静的眼底。

终于掠过一丝真实的感激。“多谢太后娘娘。”他郑重地再次行礼。

我看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收回目光。这只是第一个。

周相和礼部最终拟定的伴读名单送来了。五个名字。不出所料。

都是与周相或几位老王爷关系密切的勋贵子弟。林清晏那边。没有动静。

大概觉得这些小虾米。翻不起浪。她更在意的是我。和住在慈宁宫的沈峤。

她开始频繁召见小皇帝。以关心学业为由。试图切断小皇帝和我的联系。可惜。

小皇帝似乎天生对她有些畏惧。在我面前反而更放松些。尤其是。沈峤来了之后。

小皇帝赵珩。对这个能安静陪他读书下棋。却从不刻意讨好他的“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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