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闭关十载，今日终于出关。他抚着我的头顶，温声说：「为师在冰窟十年，都快忘了。

还是我的乖徒儿好，一身仙肌玉骨，不像她，只是个凡人。」他口中的“她”，

是他陨落了三百年的白月光。此刻，他正喂我喝下禁灵散，

我的眼前突然飘过一行行金色的【弹幕】：「快跑！

狗师尊要挖你的天生灵根去救那个白月光！」「傻孩子，他养你就是为了你这身材料啊！」

「别怕！你的神格马上就要觉醒了！」我装作浑身无力地倒在他怀里，没说话。其实，

我早就知道他的计划。我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告诉他，他那白月光的新魂魄，

正是我刚收的小妖奴。第1章药力在我四肢百骸化开，灵力被一寸寸封锁，身体变得绵软。

师尊满意地横抱起我，走向他闭关的冰窟。他身上有我最熟悉的冷杉气息，三百年来，

我就是在这个怀抱里长大的。他将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时，我还是个婴儿。他说我命硬，

亲手为我取名“安”，愿我一世平安。宗门里所有人都知道，清冷孤高的玄天剑尊，

唯独将他唯一的亲传弟子宠上了天。我曾以为，我们会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相依为命直到永恒。可现在，他抱着我，步履轻快，像抱着一件即将派上用场的稀世珍宝。

“安儿，别怕。”他低头，声音依旧温柔，却透着一股陌生的狂热，“很快就好了。

你的灵根，是这世上最纯净的东西，用来承载她的神魂，再合适不过。”我的心口一阵抽痛。

原来，他夸我天赋异禀，是夸我这身材料长势喜人。他教我无上心法，

是怕我这身材料被浊气污染。他三百年的悉心教养，不过是等待一场完美的收割。

【弹幕】在我眼前疯狂滚动。「畜生啊！养了三百年的女儿说挖就挖！」

「他根本没把你当人看，你就是个培养皿！」「别怕别怕，让他挖！不破不立！

神格觉醒需要一个契机！」我闭上眼，将脸埋在他胸口，身体微微发抖，

装出极度恐惧的样子。师尊感觉到了我的颤抖，手臂收得更紧了。他叹了口气，

语气里带着一丝虚伪的歉疚：“是为师对不住你。但你是我养大的，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如今，也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她为我而死，我不能没有她。”“安儿，

你会理解为师的，对吗？”我没有回答。冰窟的寒气扑面而来，

我看到那座冰棺里静静躺着的女人。她面容栩栩如生，正是师尊画了三百年的那张脸。

他将我放在冰棺旁的一座玉石祭坛上，眼神狂热又痴迷地望着冰棺里的女人。“阿月，

再等等，我马上就能让你回来了。”他转身看我，那双曾无数次温柔注视我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他抽出一柄剔透的玉刀，刀身流转着令人心悸的灵光。

我知道那是什么，剖灵玉刃，专门用来活取灵根，能最大限度地保持灵根活性，

但过程中的痛苦也会被放大百倍。他一步步朝我走来，金色的【弹幕】几乎遮蔽了我的视线。

「狗男人！用这么歹毒的法器！」「宝宝挺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赌一包辣条，

他今天绝对挖不下来！」我看着他举起玉刀，对准我的丹田，心底一片冰凉。师尊，

你知道吗？你那死去的白月光，每日跪在我的脚边，为我舔舐鞋底的尘埃。她求我，

让她魂飞魄散，因为她受不了做妖奴的屈辱。我告诉她，别急，

等我亲手毁掉你那位深情不悔的道侣，再送你们一起上路。第2章玉刀落下，

带起刺骨的寒意。师尊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

而是一块没有知觉的木头。我死死盯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抹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疯狂。

他嘴里喃喃念着那个名字：“阿月，阿月……”我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三百年来，

他将这个叫“阿月”的女人奉为信仰，将她的死归为自己的罪孽。为了她，他可以屠戮满城，

也可以背弃所有道义。而我，恰好是他赎罪路上最完美的祭品。“师尊，”我用尽全力，

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好疼……”他的手顿了一下。这是三百年来，

我第一次对他喊疼。从小到大，无论多苦的修炼，多重的伤，我都会笑着对他说“不疼”。

因为他说过，他喜欢我坚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被更浓烈的狂热所覆盖。

“长痛不如短痛。”他声音沙哑，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安儿，为师以后会补偿你的。

”补偿？拿什么补偿？用我这具被挖去灵根的残破身躯，去看你们双宿双飞吗？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尽全力，调动起一丝丝被禁灵散压制下，几乎无法察觉的灵力。

这些年，我表现得懒散懈怠，修为停滞不前，被所有人嘲笑是扶不起的烂泥。

师尊也只当我心性不定，从未怀疑。他不知道，我早已将他教我的心法逆向推演，

练就了一身隐藏修为和抵抗药性的本事。这禁灵散能锁住我九成九的灵力，

却锁不住我神魂深处那最后的一丝反抗。就在玉刀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

我控制着那一丝灵力，猛地冲撞了一下自己的经脉。“呃啊！”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口中涌出一股黑血。

祭坛上的阵法因为我体内灵力的突然暴动而闪烁不定。师尊脸色一变，立刻收回玉刀，

伸手探向我的脉搏。“怎么回事？禁灵散的药力怎会反噬？”他眉头紧锁，

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计划被打乱的烦躁。【弹幕】立刻沸腾了。「干得漂亮！打他个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让他急！让他急！」「神格：别打扰我，正在苏醒，进度1%……」

我蜷缩在玉坛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神涣散，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师尊……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气若游丝，眼中蓄满了泪水。“别胡说！

”他厉声喝道，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慌。他迅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颗丹药，

塞进我的嘴里，“固元丹！稳住心神！”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药力散开，

暂时稳住了我翻腾的气血。我“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他低头看着我，

眼神变幻莫测。他大概在权衡，是我的命重要，还是“材料”的完整性更重要。这时，

一个谄媚的声音从冰窟外传来：“师兄，准备得如何了？需要师弟帮忙吗？”是他的师弟，

我的师叔，李长青。李长青走了进来，看到我这副惨状，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嘴上却关切道：“哎呀，小师侄这是怎么了？可别是把灵根弄坏了，

那师兄这三百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他一句话，点醒了师尊。

师尊眼中的那丝动摇瞬间消失，重新变回了冷酷。他将我重新放平在祭坛上，

对我师叔说：“她体质特殊，对禁灵散有反应。你去取‘捆仙索’来，再拿‘蚀心钉’，

我要先废了她的神识，免得她再出乱子。”捆仙索，捆的是仙骨。蚀心钉，蚀的是心神。

他不仅要挖我的灵根，还要先把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活死人。我心底的最后一丝温度，

彻底熄灭。而此刻，我的识海里，那个被他奉为信仰的白月光魂魄，

正因极度的恐惧而瑟瑟发抖，向我传来断断续续的求饶。

【阿月】：‘神女……神女饶命……别让他……别让他看见我……’我冷漠地回应她。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为了你，他可以亲手摧毁另一个无辜的人。

’‘而你，现在只是我的玩物。’第3章李长青很快取来了捆仙索和蚀心钉。

捆仙索是黑色的，上面布满了倒刺，一靠近就散发出吸食灵力的阴冷气息。而那三枚蚀心钉，

则细如牛毛，泛着幽蓝的光，一看便知淬了剧毒。“师兄，这捆仙索下去，

小师侄这身仙肌玉骨恐怕就要废一半了。”李长青假惺惺地劝道，“她毕竟是你一手带大的。

”师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废话少说，动手。”李长青脸上一僵，随即露出阴狠的笑容。

他抓起捆仙索，朝我走来。我看着他，这个男人，一直嫉妒师尊偏爱我，

明里暗里给我使过无数绊子。如今终于等到可以光明正大折磨我的机会，

他脸上的兴奋几乎掩饰不住。捆仙索像一条毒蛇，缠上了我的手腕。倒刺瞬间刺入皮肉，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被它疯狂吸扯。我闷哼一声，

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师尊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的最后雕琢。

李长青见我痛苦，更加得意，他一边收紧捆仙索，一边在我耳边低语：“小师妹，

别怪师叔心狠。谁让你挡了师兄的路呢？你生来就是做祭品的命，早该认清现实了。

”他拿出第一枚蚀心钉，对准我的眉心。“这一钉，断你识海，从此痴傻，再无烦恼。

”我死死地盯着师尊，看着他默许了这一切。【弹幕】已经气疯了。「杀了他们！

求你现在就觉醒杀了这两个杂碎！」「师尊眼瞎，师叔心坏，这一门都是什么玩意儿！」

「宝宝别看，污眼睛！快闭上眼睛！」我没有闭眼。我要看清楚，

这个我曾视作天地、视作唯一的亲人的男人，是如何一步步将我推入深渊的。

就在李长青的蚀心钉即将刺下的瞬间，我忽然笑了。我的笑声很轻，

在这死寂的冰窟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李长青的动作停住了，师尊也皱起了眉。“你笑什么？

”师尊冷声问。我转动眼珠，看向他，挑衅着说。“师尊，我赌你……不敢伤我。

”他瞳孔一缩。李长青嗤笑一声：“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师兄，别跟她废话！”说着，

他就要将钉子刺下。“等等！”师尊突然开口。李长青不解地回头：“师兄？

”师尊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似乎想将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喘息着，感受着捆仙索带来的剧痛，脸上笑容依旧。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师尊为了一个死人，赌上整个玄天宗，甚至自己的性命，有点不值。

”闻言他脸色骤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胡说吗？”我继续笑道，“师尊，

你这三百年来，是不是时常感觉心口刺痛，灵力运转不畅？尤其是在月圆之夜，

是不是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像要被撕裂一般？”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骇地看着我。

这些症状，是他最大的秘密，连最亲近的师弟都不知道。因为这是三百年前，

他为了从上古禁地救出阿月的尸身，强行与禁地之主立下血契的后遗症。血契规定，

他必须在三百年内，找到一具“无垢仙体”，献祭给禁地之主，否则契约反噬，

他将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而我，就是他找到的“无垢仙体”。这件事，

他以为天知地地知，我一个他捡回来的孤儿，绝无可能知晓。“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笑而不语。【弹幕】适时飘过。「哈哈哈哈！他慌了他慌了！」

「**的时刻到了！就喜欢看反派被打脸的表情！」「说啊！告诉他你就是禁地之主本人啊！

」我当然不能现在说。我只是看着他，眼神悲悯且嘲弄。“师尊，你猜，

如果我这具‘无垢仙体’，在献祭之前就死了，或者……残了，禁地之主会怎么对你？

”他浑身一震。李长青看看他，又看看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手里的蚀心钉再也不敢往下半分。师尊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赌对了，

比起复活白月光，他更怕死。第4章师尊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为一片死灰。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被背叛的狂怒。“是你……一直都是你在算计我？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维持着那个让他心惊胆战的笑容。

有时候，未知比确凿的答案更让人恐惧。李长青彻底慌了，他看看师尊，又看看我，

手里的蚀心钉和捆仙索，扔也不是，拿也不是。“师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血契而已，怎么会……”“闭嘴！”师尊猛地回头，冲他咆哮，眼睛赤红。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在我面前，他总是那个云淡风轻、掌控一切的玄天剑尊。

我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麻木的悲凉。他一步步走回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的声音压抑着暴怒。我轻笑一声：“师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

现在握在我手里。”我稍稍加重了语气：“而我的耐心，不太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眼神中的杀意和理智在疯狂交战。杀了我就能泄愤，但杀了我，他也得跟着陪葬。看上去，

他快要疯了。“把她放了。”他终于嘶哑开口。李长青如蒙大赦，

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我身上的捆仙索。“我让你动了吗？”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李长青的动作瞬间僵住，惊恐地看向师尊。我看着师尊：“我要你，亲手，把它解开。

”他的脸上青白交加。我就是要让他亲手解开捆仙索，让他亲手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愚蠢，

让他向我这个他眼中的“祭品”低头。【弹幕】已经嗨翻了。「对对对！就这么羞辱他！

让他跪下唱征服！」「爽！太爽了！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女王陛下！

请接受我的膝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冰窟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师尊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颓然地松开了拳头。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当他碰到我被倒刺划得血肉模糊的手腕时，

他的身体又是一僵。他养了我三百年，我的手腕有多细，皮肤有多嫩，他比谁都清楚。

他从未让我受过一点伤。可现在，这满目疮痍的伤口，全是他一手造成。

“对……不……”他喉咙滚动，似乎想道歉。“别。”我打断他，眼神冷漠，“你不配。

”他浑身剧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他沉默着，一寸一寸地，

将捆仙索从我的血肉中剥离。每解开一寸，我的痛苦就加深一分，而他的脸色，

也就更白一分。当捆仙索被完全解开时，他仿佛也虚脱了，跌坐在地。我撑着剧痛的身体，

缓缓从祭坛上坐了起来。我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那是我体内神力开始自动护体的结果。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

此刻狼狈得像一条狗。“师尊，你知道吗？我这人，一向懒散，最讨厌麻烦。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破烂的衣衫，“你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