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是我的
作者:喜欢梓树的风仲
主角:林栀沈砚周屿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17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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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喜欢梓树的风仲的笔下,林栀沈砚周屿成为了一名被注定要与命运抗争的英雄。他面对着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需要勇气和智慧来战胜邪恶势力。这部短篇言情小说融合了冒险、奇幻和爱情元素,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和感动,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映着的光,听到她那句清晰的——“你比我们老师讲得还容易懂。……将让你欲罢不能,引发内心的深思。

章节预览

01六月的蝉鸣粘稠,贴着教室敞开的窗,一阵紧似一阵。

午后的阳光被窗格切成斜斜的几块,落在摊开的物理练习册上,

把那些曲折的电路图晒得有些烫手。林栀咬着笔杆末端,眉心拧成一个小疙瘩,

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留下一团杂乱的线。并联,串联,电压,

电阻……它们像缠在一起的毛线球,理不出个头绪。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指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轻轻敲了敲她桌面摊开的那一页。“这道题,电源电动势ε,内阻r,

外电路电阻R……”沈砚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夏日井水里浸过的石头,凉而硬。

他拿过她的草稿纸,用笔在上面快速画出等效电路,标上物理量,“闭合电路欧姆定律,

I=ε/(R+r),输出功率P=I²R,代入,求极值。导一下,很简单。

”他说话时并没看她,视线落在纸面的公式上,语气干脆利落,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这么简单你怎么不会”的意味。

林栀盯着那串瞬间变得清晰的推导过程,心里那点被题目勾起来的烦躁,非但没消,

反而像被滴了滴冷水的热油,轻轻炸了一下。是,对他沈砚来说当然简单。

她闷闷地“哦”了一声,抓过草稿纸,自己重新算。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

带着点不服气的力道。前排有两个女生回头,飞快地瞟了沈砚一眼,又红着脸转回去,

压低声音兴奋地交头接耳。林栀不用听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无非是“沈砚好帅”、“讲题的样子都那么冷”之类的。她撇撇嘴,手下用力,

差点把草稿纸戳破。她和沈砚,打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了。在一个大院里追猫撵狗,

爬上老槐树掏鸟窝,她被人欺负了总是他第一个冲上去,

他练琴的时候她就搬个小板凳在旁边安静地画画。时间像院子里的那架秋千,晃晃悠悠,

就把他们从拖鼻涕的小孩儿,荡成了穿着同样蓝白校服的少年少女。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进入高中以后,沈砚好像变了。

他依然是那个年级第一的学神,依然是篮球场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但对她,

却越来越……惜字如金,还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药味。教室门被推开,

班主任领着个陌生的男生走了进来。蝉鸣似乎都歇了一瞬。“同学们,安静一下。

这位是从临市转学来的周屿同学,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阳光恰好转过一个角度,

不偏不倚地笼在新来的转学生身上。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肩线挺括,站在讲台边,

微微弯起眼睛笑了笑,声音温和清朗:“大家好,我是周屿,请多关照。

”教室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林栀也抬头看了一眼。嗯,是很好看的那种男生,

和沈砚那种带着棱角的冷峻不同,他的好看是温润的,像玉,像初春融化的雪水。

班主任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林栀旁边的空位:“周屿,你先坐那个位置吧。林栀,你是班长,

多照顾一下新同学。”“好的,老师。”林栀应道。周屿走过来,拉开椅子,

对她礼貌地笑了笑:“麻烦你了,班长。”“不麻烦,叫我林栀就好。”她也回以一个笑容。

身侧的气压似乎毫无征兆地低了下去。林栀下意识偏头,

看见沈砚合上了刚才还在看的竞赛题集,动作有点大,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垂着眼,

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唇线绷得有些紧。又怎么了?林栀心里嘀咕。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林栀被一道数学大题卡住,思考无果,习惯性地想戳戳旁边的沈砚,

笔尖都快碰到他胳膊了,又猛地顿住。想起他下午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她悻悻地收回手,

转而轻轻碰了碰前座周屿的后背。周屿回过头。“周屿,这道题……你能帮我看看吗?

”她小声问,把练习册推过去一点。“我看看。”周屿接过练习册,仔细读题,沉吟片刻,

便拿起笔在草稿纸上边写边讲,“你看,这里需要构造一个辅助函数,

利用单调性来证明这个不等式……”他的思路清晰,语速不急不缓,讲解得格外细致耐心。

林栀听着,茅塞顿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轻松的笑意:“啊,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啊周屿,

你讲得真明白。”“能帮到你就好。”周屿笑了笑,把练习册还给她。就在这时,

旁边猛地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两人都被吓了一跳,齐齐转头。是沈砚猛地站了起来,

椅子腿在水泥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抓起桌角那本厚厚的《普通物理学》,径直走出了后门,背影僵硬,

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怒气。林栀愣住了,

看着他那本被孤零零摔在桌面、封皮都有些卷边的练习册,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又酸又涩。他果然……是讨厌她了吧?不然,

为什么每次她和周屿稍微说句话,他都是这副样子?放学**像是救赎。

林栀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把今天发的卷子一张张捋平,塞进文件夹。旁边的座位空着,

沈砚直到下课也没回来。“林栀,一起走吗?”周屿已经收拾好了,

单肩背着书包站在过道等她。“啊,好。”林栀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屿很健谈,说起他原来学校的趣事,

说起他喜欢的乐队,声音温和地响在耳边。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周屿要坐的车先来了。

“明天见,林栀。”他挥挥手,踏上了公交车。林栀站在原地,看着公交车汇入车流,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她甩甩头,决定不去想那些烦心事,转身走向旁边的小卖部,

买了支草莓味的棒冰。撕开包装纸,甜丝丝的凉意沁入口中,稍微驱散了一点心头的闷热。

她叼着棒冰,低着头,用脚尖踢着路面一颗小石子,磨磨蹭蹭地往家的方向走。走过街角,

拐进通往大院的那条林荫路。一个人影斜倚在路边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双手插在裤兜里,

像是等了很久。林栀脚步一顿,抬起头。是沈砚。他换下了校服,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长裤,身形挺拔。夕阳的金红色光芒透过层层叠叠的槐树叶,

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总是显得过分冷静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一些她看不太分明的情绪。他朝她走了过来。

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一步步,直到停在她面前,

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阳光晒过的皂荚清香,混着一点夏夜微凉的气息。

林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嘴里的棒冰都忘了吮。他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

仔细地、一寸寸地扫过,像是要在上面找出什么答案。过了好几秒,或许只有一瞬。

他才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裹挟着傍晚微凉的风,

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他讲的题,就那么好听?”02沈砚那句话,像一颗小石子,

投进了林栀原本就有些纷乱的心湖,荡开一圈圈酸涩的涟漪。“他讲的题,就那么好听?

”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质询意味,砸在她耳膜上。林栀叼着棒冰,愣在原地,

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却丝毫压不住心底蓦然升腾起的那股委屈和火气。

他凭什么用这种语气问她?明明是他自己越来越阴阳怪气,是他先摔书走人,

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他沉沉的目光,

那股无名火蹿得更高了。“是啊,就是好听!”她几乎是赌气般地,声音拔高了些,

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尖锐,“周屿讲得耐心,细致,不像有些人,只会甩一句‘很简单’,

好像别人都是笨蛋一样!”沈砚的瞳孔似乎缩了一下,插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

指节轮廓隐约显现出来。他下颌线绷得更紧,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林栀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却不肯示弱,硬撑着与他对视,

只有紧紧攥着棒冰木棍、微微发抖的手指泄露了她的情绪。半晌,他忽然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温度。“行。”他只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然后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背影挺直,步伐迈得又大又急,很快消失在老槐树婆娑的阴影尽头,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难以忍受。林栀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嘴里剩下的半截棒冰慢慢融化,黏腻的糖水滴落在手背上,冰凉一片。

夕阳的余晖暖融融地包裹着她,她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嗖嗖地灌着冷风。---从那天起,

一种无形的壁垒,悄然横亘在了林栀和沈砚之间。在学校,他们依然是同桌,

物理距离近得手肘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但那种自幼年便存在的、亲密无间的氛围,

却荡然无存。沈砚彻底恢复了那种近乎漠然的沉默。他不再主动跟她说话,

甚至在她遇到难题,习惯性地把视线投过去时,他也只是垂着眼,

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或卷子,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她是一团空气。偶尔,

林栀和周屿讨论问题,或者只是简单地说笑几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侧骤然降低的气压。

沈砚不会再有摔书那样激烈的举动,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冷意,比之前更甚,

像无声的冰棱,密密地刺过来。有一次课间,

林栀和周屿还有几个同学围在一起讨论周末班级活动的安排,气氛热烈。

周屿提议去新开的科技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林栀也觉得不错,

笑着附和了一句:“周屿这个提议真好,听说那里挺有意思的。”她话音刚落,

就听见旁边“刺啦”一声。沈砚面无表情地推开椅子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噪音,

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教室后排的饮水机,接水,喝水,

然后靠在窗边,望着楼下的操场,留给他们一个疏离冷漠的背影。那一刻,

林栀感觉自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心里堵得难受。

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带着些许探究和尴尬的视线。他到底怎么了?

就因为她和周屿多说了几句话?还是因为她夸了周屿?

这种认知让林栀既难过又有些莫名的气愤。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正常地和同学交往而已。

沈砚他……简直不可理喻!她开始刻意地避开和沈砚的交集。交作业时,

会把本子直接放在他桌角,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顺手递给他;需要借东西时,

宁愿绕远去找前桌的同学,也不再向他开口;放学后,她要么拉着同桌女生一起走,

要么就磨蹭到沈砚肯定已经离开了才收拾书包。她甚至,开始更多地和周屿接触。

周屿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他温和,体贴,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

他会在她值日时主动留下来帮忙擦黑板,

会在她体育课跑完八百米后递过来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会在她为班级事务焦头烂额时,

条理清晰地帮她出谋划策。班里渐渐有了一些关于她和周屿的暧昧传言。林栀有所耳闻,

却没心思去澄清,或者说,潜意识里,她甚至有点放任这种传言。也许,

这样就能让沈砚明白,她不是非他不可的。也许,这样就能**到他,

让他变回以前那个虽然偶尔毒舌,但总会默默陪在她身边的沈砚。然而,沈砚对此的反应,

是更加彻底的视而不见。他甚至调换了值日分组,不再和林栀一组。某天下午,

林栀抱着一摞刚领回来的新练习册,有些吃力地走在走廊上,周屿看到,

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去一大半。两人正并肩走着,迎面就撞见了从办公室出来的沈砚。

沈砚的目光掠过周屿手里那摞属于林栀的练习册,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像是看到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衣角带起一阵微冷的风。林栀的心,

在那瞬间直直地沉了下去。原来,他不仅讨厌她,甚至连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

都完全不在意了。一种混合着失落、委屈和赌气的情绪,在她心里疯狂滋长。好,沈砚,

既然你这样,那我也没必要再在乎你的看法了。周五放学,

周屿邀请她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复习,为下周的月考做准备。林栀几乎没有犹豫,

就点头答应了。“好啊,我正好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她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不小,

足够让旁边正在收拾书包的沈砚听见。沈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拉上书包拉链,单肩背上,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林栀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指甲悄悄掐进了掌心。

03周末的市图书馆,像一座浸在阳光里的巨大静默容器。

高大的落地窗将过于热烈的日光过滤成温吞的、浮动着微尘的光束,

一排排深棕色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整齐而肃穆的阴影。林栀到的时候,

周屿已经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等她。他面前摊开着几本参考书和笔记本,

阳光落在他微低的侧脸上,柔和了他本就温润的轮廓。“抱歉,等很久了吗?

”林栀放轻脚步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没有,我也刚到。”周屿抬起头,

露出惯常的温和笑容,把一杯还带着凉意的奶茶推到她面前,“顺便给你带了杯喝的,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林栀愣了一下,心里掠过一丝细微的、被照顾的暖意,

随即又被一种莫名的、像是背叛了什么的负罪感轻轻刺了一下。她低声道了谢,插上吸管,

甜腻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却没能完全压下心头那点挥之不去的滞涩。复习很快进入状态。

周屿思路清晰,讲解题目时耐心十足,甚至会举一反三,帮她梳理相关的知识点。

林栀渐渐沉浸进去,暂时抛开了那些纷乱的思绪。“这道物理题,

受力分析这里……”林栀用笔尖点着草稿纸上自己画的图,眉头微蹙。周屿倾身过来,

仔细看了看:“这里,摩擦力的方向要考虑相对运动趋势,你看,

如果假设它向上……”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平稳。林栀顺着他的指引,

重新分析,果然找到了关窍。“我明白了!谢谢你啊周屿,”她松了口气,

脸上不自觉地绽开一个轻松的笑容,“你比我们老师讲得还容易懂。”这话脱口而出,

带着真诚的夸赞。可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栀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不远处书架间,

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的心猛地一跳,笑容僵在脸上,

下意识地扭头朝那个方向望去。深棕色的书架间隙空荡荡的,只有书籍排列的沉默阴影。

仿佛刚才那一瞥,只是阳光造成的错觉,或者是她心神不宁下的幻影。是沈砚吗?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平时周末要么在家刷题,要么去篮球场,几乎从不踏足图书馆。

心跳莫名失序,像被无形的手攥了一下。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重新聚焦在眼前的习题上,

却感觉周屿后续的讲解变得有些模糊,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图书馆另一端的阅览区,

光线略显昏暗。沈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在两排高大书架的阴影交汇处,

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高等数学竞赛教程》,书页却久久没有翻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关注,不要再在意,

可脚步还是不受控制地,走到了这个他知道她大概率会出现的地方。然后,

他就看到了那一幕。窗边明亮的光线下,她和周屿并肩坐着,头几乎要靠在一起。

她对着那个转学生笑,笑容明媚,是他许久未曾在她脸上见到过的、毫无阴霾的轻松。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映着的光,听到她那句清晰的——“你比我们老师讲得还容易懂。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剐了一下,尖锐的疼痛伴随着一种冰冷的窒息感,

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几乎能尝到自己口腔里泛起的铁锈味。

那本厚重的竞赛教程在他手中被无意识地攥紧,坚硬的封面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看着她因为周屿的讲解而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着她对周屿露出依赖又感激的微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眼神的交汇,

都像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眼底,刺入他的神经。原来,没有他在旁边,

她可以这么开心。原来,她真的觉得,别人比他好得多。

一种混合着愤怒、挫败和巨大失落感的情绪,像狂暴的潮水,

瞬间冲垮了他连日来辛苦维持的冷静壁垒。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想冲过去,

扯开那个碍眼的转学生,想抓住她的肩膀,质问她,到底把他当什么?可他最终,

只是死死地靠住了身后的墙壁,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冲动压了回去。

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下颚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图书馆里陈旧书卷和微尘的气息涌入鼻腔,冰冷而压抑。再睁眼时,

他眼底翻涌的骇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冻人的寒潭。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将那本根本没看进去一个字的竞赛书塞回书架原处,然后迈开脚步,

朝着林栀和周屿所在的那个方向走去。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带着点宣战般的意味。

林栀正低头演算着周屿刚讲解的一道题,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具存在感的阴影笼罩下来,

伴随着那不容忽视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的桌旁。她握着笔的手指一紧,

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骤然攀升至顶点。她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沈砚就站在那里。

身姿挺拔,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却无端散发出一种迫人的低气压。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像是淬了冰,先是在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那目光冷得让她心脏骤缩,随即,便转向了她对面的周屿。“让一下。”他的声音不高,

却异常冰冷、生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没有任何缓冲,直接砸向了周屿。

周屿显然也愣住了,脸上的温和笑容凝固住,有些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气势汹汹的沈砚。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远处管理员整理书籍的细微声响都消失了。

林栀感觉自己的呼吸窒住了,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她看着沈砚那双深不见底、此刻正翻涌着隐晦风暴的眼睛,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一个被遗忘的、深埋的记忆碎片,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的脑海——那是初三的暑假,

她和沈砚一起骑车去郊外的河边。她不小心滑倒,膝盖磕破了,疼得直掉眼泪。

沈砚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附近的诊所跑。那天太阳很大,他额角的汗珠不断滚落,

后背的T恤都被汗水浸透了,可他一路都沉默着,只有在她抽泣时,

会哑着嗓子说一句:“别怕,马上就到了。”到了诊所,医生给她清理伤口,

酒精棉球擦上去的瞬间,她疼得猛地缩了一下。沈砚就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

直到医生包扎完,转身去开药,他才突然一步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滚烫,

带着汗湿的黏腻,力道大得几乎捏疼了她。她当时只顾着疼,没多想。现在却清晰地记起,

他那时看她的眼神,和此刻,

竟有几分诡异的相似——同样是压抑到极致的、翻滚着某种她当时无法理解的情绪的暗涌。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又为什么,会对周屿抱有如此明显的敌意?

难道……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跳失控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芽,颤巍巍地探出了头。

难道他之前的种种反常,那些突如其来的冷漠,那些莫名其妙的怒火,并不是因为讨厌她?

周屿在短暂的错愕后,迅速恢复了镇定。他看了看面色冰寒的沈砚,

又看了看对面脸色发白、眼神怔忪的林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起身,

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依旧保持着礼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沈砚同学,

这里的位置是公共的,好像没有规定我不能坐吧?”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充满了讥诮和挑衅。“我说,”他往前逼近半步,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牢牢锁住周屿,一字一顿地重复,声音压得更低,

却更具威胁性,“让、开。”空气仿佛被抽干了,紧绷得一触即发。

04空气仿佛被沈砚那两个字冻住了,凝滞得让人呼吸困难。周屿脸上的温和终于彻底褪去,

他眉头微蹙,看着逼近的沈砚,没有动。林栀的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她看着沈砚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黑眸,看着他紧绷到极致的下颌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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