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背叛后,他让她跪着赎罪
作者:游天地寻龙鳞
主角:靳玦沈瓷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20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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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玦沈瓷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在游天地寻龙鳞的小说《金丝雀背叛后,他让她跪着赎罪》中,他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从此之后,他踏上了一段充满冒险和挑战的旅程,与邪恶势力斗争,保护世界的安全。这部现代言情小说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震撼的故事世界,直到包厢门重新合拢,隔绝了那抹看似优雅的背影,靳玦脸上的温和才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覆上冰……。

章节预览

靳玦用十年把沈瓷宠成顶级名媛。直到他亲眼看见监控里,

她穿着他送的钻石高跟鞋踢掉邝天佑的浴巾。“靳太太的腿真适合跪着。

”小三的语音在书房回荡。靳玦笑着碾碎红酒杯:“那就跪一辈子吧。”第1章靳玦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不是熟悉的玫瑰香氛,而是一股浓烈到呛鼻的劣质男士香水味。

像廉价酒吧里的空气,混着汗水和酒精发酵后的酸腐,蛮横地灌进他的鼻腔。

他脚步顿在玄关,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眉头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恢复成那种无懈可击的、属于靳氏集团掌权者的平静。客厅里一片狼藉。水晶茶几上,

昨晚他离开时还纤尘不染的玻璃杯东倒西歪,残留着暗红色的酒液,顺着杯壁蜿蜒流下,

在深色的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污渍。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还有一个……撕开的避孕套铝箔包装袋,银光闪闪,刺眼得像一根针。

靳玦的目光掠过那点刺眼的银光,落在通往二楼主卧的旋转楼梯上。

一条黑色蕾丝内衣像条垂死的蛇,软塌塌地搭在铺着厚绒地毯的第三级台阶上。旁边,

是他半个月前刚从巴黎拍卖行拍下、亲手戴在沈瓷脚踝上的那串钻石脚链,

此刻孤零零地躺在地毯绒毛里,细碎的钻石在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午后光线中,

折射出冰冷而嘲讽的光。他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几秒钟的死寂后,他抬步,

皮鞋无声地踩过那片狼藉,走向位于走廊尽头的书房。厚重的红木门在身后合拢,

隔绝了客厅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书房里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最繁华的景观,深色的胡桃木书架顶天立地,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雪茄和旧书纸特有的、令人安心的醇厚气息。这里是他的王国中心,

绝对安全,绝对掌控。靳玦脱下熨帖的手工西装外套,

随手搭在宽大的深咖色真皮沙发扶手上,动作依旧一丝不苟。他走到那张厚重的书桌后,

指尖在冰冷的实木桌面上划过,最后落在隐藏在桌沿下方的一个不起眼的指纹识别区域。

“滴。”一声轻响,桌面上方靠近书架的一块区域无声地滑开,

露出一排排嵌入墙体的电子屏幕和控制台。幽蓝的光线映亮了他半边轮廓分明的脸,

那双总是深邃难测的眼睛,此刻沉得如同不见底的古井。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移动、点击,调取着最近一个月的家庭监控记录。

屏幕上的画面飞速切换,像是按下了快进键。大部分时间,

这栋奢华的顶层复式公寓里只有佣人安静穿梭的身影,空旷、整洁、冰冷得像个高级样板间。

指尖悬停在一个日期上。三天前,深夜,11点47分。画面切到主卧门外的走廊。

穿着真丝睡袍的沈瓷出现在镜头里。靳玦给她买的,柔滑的烟粉色,衬得她肌肤胜雪。

上带着一种靳玦从未在她清醒时见过的神情——不是对着他时那种温顺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也不是人前优雅华贵的靳太太面具,而是一种混合了急切、兴奋和隐秘的娇嗔。她赤着脚,

像只轻盈的猫,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

却目标明确地走向走廊另一端——那间他偶尔用来处理紧急公务、带有独立卫浴的客房。

靳玦搭在控制面板边缘的拇指,指关节微微泛白。他点开了那个时间点的监控。

高清画面在六十英寸的屏幕上展开,纤毫毕现。客房门没有关严。透过那道几厘米的门缝,

可以看到里面亮着暖昧昏黄的壁灯。沈瓷推开门,纤细的身影闪了进去。很快,

里面传出刻意压低的、黏腻的调笑声。“……不怕你老公突然回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带着一点轻佻的喘息,清晰地透过监控的拾音器传出来。这声音靳玦认得。邝天佑。

邝家那个不成器的、刚被他以合作名义踢出某个油水项目的纨绔小儿子。“怕什么?

”沈瓷的声音响起,慵懒又带着一丝得意的沙哑,像是刚被亲吻过,

“他今晚飞去纽约开会了…最快也得明晚回来…我们有…一整夜…”靳玦盯着屏幕,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在观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他甚至端起旁边早已冷掉的黑咖啡,

抿了一小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画面里,沈瓷背对着门口,

那件昂贵的烟粉色真丝睡袍被随意地褪下,滑落到她白皙光滑的腰际,堆叠在脚踝处。

镜头清晰地捕捉到她光洁细腻的背,还有那腰窝处一颗小小的、他曾无数次亲吻过的红痣。

下一秒,一只属于男人的、带着明显劳力士绿水鬼腕表的胳膊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

将她猛地向后带进一个**的怀抱。邝天佑那张带着明显纵欲痕迹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挂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征服欲。“一整夜?”邝天佑低笑,手沿着沈瓷的腰线向下滑,

声音带着狎昵的暗示,“靳太太的腿…真适合跪着…比站着的时候,

更让人有胃口…”书房里只有屏幕发出的冷光和电脑风扇低微的嗡鸣。

靳玦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爆出青筋,

坚硬的骨瓷杯壁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咯咯声。但他脸上依旧平静,只有那双眼睛,冷得吓人,

沉得骇人。“跪着?”沈瓷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她微微侧过头,

眼角眉梢是靳玦从未见过的媚态,“那要看…邝少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她说着,

一条腿猛地向后撩起。镜头清晰地捕捉到她脚上那双鞋——那是今年她生日,

他特意飞去意大利,请那位隐居的制鞋大师花了三个月手工打造的礼物。

独一无二的钻石高跟鞋,鞋面上镶嵌的数百颗碎钻,曾经在璀璨的灯光下,

让满场名媛艳羡不已。此刻,这双价值连城的鞋子,

正被它的女主人以一种极其轻佻、极具侮辱性的姿势,用尖细的鞋跟,精准而轻佻地,

踢向身后男人腰间仅有的那条浴巾搭扣!“嗒”的一声轻响。那条白色的浴巾应声滑落,

像一团肮脏的抹布堆在了昂贵的地毯上。“啊!”邝天佑夸张地叫了一声,

带着被冒犯的兴奋,猛地将沈瓷更紧地锁在怀里,“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靳玦看着屏幕上那对纠缠在一起的、丑陋的身体,

看着沈瓷脸上刺目的笑容,

心意、此刻却被当作调情工具羞辱另一个男人的钻石高跟鞋……屏幕幽蓝的光反射在他眼底,

像两簇跳动的、冰冷的鬼火。“呵…”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冷笑,

从他紧抿的薄唇间逸出。他缓缓放下了那只布满裂痕的咖啡杯。杯底碰到实木桌面,

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幽暗的书房里,只有巨大的监控屏幕散发着冰冷的光。

沈瓷和邝天佑那两具纠缠的身体,像一帧帧慢放的荒诞默片,

无声地嘲弄着靳玦过往十年的所有付出。那双钻石高跟鞋尖锐的鞋跟,每一次晃动,

都像扎在他眼球上的针。他盯着屏幕,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连呼吸都平缓得近乎不真实。

只有搭在书桌边缘的右手,拇指指腹缓缓地、用力地摩挲着无名指根部那枚冰凉的铂金婚戒。

金属圈坚硬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骨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屏幕上的画面早已跳转,

变成了空无一人的走廊。书房里死寂一片,

连窗外城市的喧嚣都似乎被厚厚的隔音玻璃隔绝在外。忽然,

桌面上的私人加密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幽白的光,显示着“邝天佑”三个字。

靳玦的目光扫过那个名字,眼底深处那片冰封的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涌起一丝极淡的、淬了毒的兴味。他没有立刻去接,

任那嗡嗡的震动声在死寂的空气里固执地响着,像濒死的虫子在挣扎。震动持续了十几秒,

就在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刻,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才终于动了。他拿起手机,拇指滑过接听键。

“喂。”靳玦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甚至比平时在会议桌旁还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天佑?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邝天佑刻意压低、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某种隐秘优越感的嗓音:“玦哥!

在哪儿呢?没打扰你吧?纽约那边…还顺利?”靳玦微微后靠,深陷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丛林,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还好。刚落地,

还在车上。怎么了,有事?”“嘿嘿,没啥大事!”邝天佑的语气更加放松,

透着股酒足饭饱后的懒散,“就是突然想起个事儿,跟嫂子有关…”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像是在试探,又像在炫耀。“哦?”靳玦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小瓷?她怎么了?”“嫂子可真是…啧!”邝天佑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喟叹,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轻柔的音乐,“前几天碰巧遇到嫂子,聊了几句,

嫂子还提到玦哥你太忙了,都没时间陪她去看那个什么…莫奈的睡莲展?

嫂子挺失落的…”靳玦的手指在光滑的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无声无息。他语调未变,

甚至带上了一丝薄薄的歉意:“最近是太忙了。纽约这边几个大项目同时在推进,抽不开身。

小瓷她…跟你抱怨了?”“哪能啊!嫂子懂事的很!”邝天佑立刻接口,

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嫂子就是心疼玦哥你太累!哎,说实话啊玦哥,

像嫂子这样又漂亮又体贴,放在家里头当个花瓶…哦不,当个摆设…不是,

我是说……”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我是说,嫂子这样的大美人,

只当个太太太可惜了!玦哥你得多心疼心疼,别让人…钻了空子不是?”最后几个字,

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裸的暗示和挑衅。

书房里只剩下靳玦平稳的呼吸声和电话那头细微的电流杂音。几秒钟的沉默,

长得让邝天佑有些不安。就在邝天佑准备打个哈哈圆过去时,靳玦开口了。声音低沉依旧,

听不出喜怒,却平白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隔着电波沉沉地压了过去:“天佑,你话里有话?

”他顿了顿,语调陡然转冷了一度,像初冬湖面裂开的第一道冰,“我的太太,

轮得到别人来操心?”“呃!玦哥!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邝天佑明显慌了,

声音拔高,刚才那股得意劲儿荡然无存,“我就是…就是替嫂子不值!真的!

嫂子那么好…我…我就是瞎操心!玦哥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靳玦没说话,

只是安静地听着电话那头邝天佑语无伦次的解释和保证。“……玦哥?你…你还在听吗?

”邝天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心虚和试探。“嗯。”靳玦终于再次发声,

语气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疲惫的宽容,“知道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玦哥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邝天佑松了一口气,

赶紧顺杆爬,“那…那玦哥你先忙!等回来了,我摆酒给你接风!

嫂子那边…嫂子那边您也……”“邝总,”靳玦突然打断他,换了个称呼,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南城港那个物流枢纽的二期项目,

我记得你们邝氏也很有意向?”电话那头死寂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南城港?!玦哥!你的意思是…?!

”邝天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我们当然有兴趣!太有兴趣了!

我爸天天念叨这个呢!玦哥!你…你肯给我们机会?!”靳玦眼神冰冷,

语气却温和得如同在安抚一个急躁的孩子:“项目体量很大,靳氏一家也吃不下。

找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是双赢。”他淡淡地说,“邝氏在本地的基建口碑,还不错。

”“谢玦哥!谢谢玦哥!”邝天佑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放心!我们邝家一定全力以赴!

绝对不会让玦哥你失望!嫂子…嫂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她不需要知道。

”靳玦的声音陡然转冷,截断了邝天佑的话头,“生意是生意。你懂我的意思?”“懂!懂!

我懂!”邝天佑连声应道,“绝对懂!玦哥你放心!我嘴巴严得很!”“嗯。

”靳玦的声音又缓和下来,“具体细节,等我回洛城再谈。你准备一下,材料要全。

”“没问题!玦哥!我马上让我爸准备!绝对让您满意!

”邝天佑的声音充满了谄媚和即将一步登天的狂喜。靳玦没再说什么,直接切断了通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书房重新陷入幽蓝的冷光和死寂。靳玦保持着靠在座椅里的姿势,

一动不动。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溢变幻,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冰凉的铂金戒指。屏幕幽光的反射下,

戒指内圈那行微小的刻字——“玦心于瓷”——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讽刺。十年。

从二十岁到三十岁,他用这双手,

将那个曾经在画室里安静作画、眼神清澈得像林间小鹿的沈瓷,

一点点塑造成了洛城最耀眼的靳太太。给她最好的一切,铺就最闪耀的红毯,

让她习惯了顶级定制、私人飞机、万众瞩目。他以为这是爱,是宠溺,是筑起的堡垒。

却忘了,堡垒之内,也可能滋生背叛的蛆虫。

他拿起桌上那个刚刚发出过警告的、小小的监控状态指示灯。手指轻轻一按,

指示灯彻底熄灭。所有的监控记录,在他指尖下,化为彻底湮灭的电子尘埃。靳玦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洛城的夜色繁华璀璨,如同铺满钻石的黑色天鹅绒。

他俯瞰着脚下这片属于他的王国,眼神却比窗外的寒月还要冰冷。

他拿出另一部极少使用的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只存着代号的号码。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

那边没有任何寒暄,只有一声恭敬而低沉的:“先生。”靳玦的声音平静无波,

穿透冰冷的空气:“查邝家。所有。”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邝天佑。

从他出生到现在,他碰过的每一个女人,吸过的每一口粉,挪过的每一分钱,

包括他父亲邝海强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小金库’和‘干儿子’们……我都要知道。三天。

”“是,先生。”对面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另外,”靳玦的目光投向窗外最黑暗的远方,

那里是洛城废弃的旧港区,“给‘方舟’那边带句话。准备一批‘新货’,

我很快会送去一个‘高价值’的测试员。让他们把设备调试到…最灵敏档位。”“明白。

”电话挂断。靳玦独自站在空旷的落地窗前,巨大的玻璃映出他挺拔孤绝的身影。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冰冷、锋利,

带着一种即将开始血腥捕猎前的、令人胆寒的残忍。游戏开始了。第2章三天后的黄昏,

靳玦私人飞机的舷轮稳稳地碾过洛城国际机场的跑道,巨大的湾流G650缓缓滑行,

最终停泊在贵宾专属的停机坪上。舱门打开,靳玦步下舷梯,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他脸上带着一丝长途飞行后的淡淡倦意,但并不明显。

深邃的眉眼间沉淀着商业帝国掌舵者特有的沉稳与锐利,

仿佛那晚书房里的冰冷杀意从未存在过。“靳先生!

”早已等候多时的邝天佑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身后还跟着他父亲邝海强——邝氏集团的董事长。老邝总脸上也堆着热情,

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和迫切。“辛苦了辛苦了!玦哥,

纽约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吧?”邝天佑抢上前一步,伸出手,语气热络得近乎谄媚。

靳玦伸手与他浅浅一握,指尖冰凉:“还好。”目光转向邝海强,微微颔首,

“邝董亲自来了,有心。”“应该的!应该的!”邝海强连忙握住靳玦的手,用力摇了摇,

笑容带着老狐狸的精明和此刻掩饰不住的激动,“靳总您远道回来就为我们邝氏的项目费心,

我们父子俩不来接机,那太不像话了!南城港那项目……”“爸!”邝天佑赶紧咳嗽一声,

打断父亲过于直白的急切,对靳玦赔笑道,“玦哥刚下飞机,肯定累了。项目的事不急,

不急!我们已经在‘云顶’定了位置,给玦哥接风洗尘!地方绝对清净,

保证玦哥能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云顶”是洛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会员制,

以极度私密和奢华服务闻名。靳玦的目光在邝氏父子脸上扫过,

将邝海强眼底的焦灼和邝天佑极力掩饰的兴奋尽收眼底。

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疲惫的温和笑意:“天佑有心了。也好。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驶向位于洛城半山的“云顶会所”。窗外,

城市的华灯渐次亮起。车厢内,邝天佑坐在副驾,极力活跃着气氛,

从纽约的天气说到洛城最近的趣闻,言语间不断试探着南城港项目的口风。

邝海强则坐在靳玦旁边,笑容满面地附和着儿子,

偶尔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几句项目的核心关键点。靳玦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姿态放松,

偶尔回应一两句,语气平淡,却总能精准地避开对方话里的陷阱,

或者给出一些模棱两可却令人充满遐想的暗示。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

不疾不徐地看着猎物在自己布好的诱饵旁兴奋地打转。“云顶”的顶级包厢里,

已经摆满了精致的佳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洛城的璀璨夜景,流光溢彩,尽收眼底。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络起来。邝天佑几杯酒下肚,脸上泛着红光,话也多了起来。

他举起酒杯,对着靳玦,语气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亲近和得意:“玦哥!说真的,

这杯我得敬你!南城港这事,没你点头,我们邝家连门都摸不着!以后我们邝家,

唯靳氏马首是瞻!”他仰头干掉一杯,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狎昵的笑,

“嫂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提携我们,肯定也高兴!嫂子她……”“生意是生意。

”靳玦端起面前的白水杯,淡淡地打断他,杯沿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眼神平静无波,

“提携邝氏,是因为邝董和你,有足够的能力,也懂规矩。”他放下水杯,

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邝天佑脸上,“至于我太太,她对这些不感兴趣。”邝天佑被噎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满,连连点头:“是是是!玦哥说的对!生意归生意!

嫂子那样的人物,就该是养在玻璃花房里的名贵兰花,哪能操心这些俗事!来来来,

我再敬玦哥一杯!”他刚举起杯,靳玦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信息无声地滑入。

靳玦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条发自“H”的信息:【邝海强,境外离岸账户三处,

资金总额约1.8亿美金,来源不明,主要流向东南亚。邝天佑,

五年内涉及挪用集团资金超五千万,用于**、包养女星及购买违禁药物。

详细证据链已备齐。】信息内容一闪而逝,快得让人看不清,靳玦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信息便被删除得无影无踪。他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带着淡淡疏离的平静:“天佑,

南城港的盘子很大,前期投入尤其关键。邝氏账面上的流动资金,

应付一期工程可能都有些吃力吧?”这问题像一根针,瞬间扎破了包厢里虚假的热络。

邝海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底掠过一丝慌乱。邝天佑端着酒杯的手也顿在半空。

“这个…玦哥你目光如炬!”邝海强不愧是**湖,反应极快,立刻换上一种沉重的表情,

叹了口气,“不瞒靳总,这两年实体经济不太好做,我们邝氏虽然根基在,

但资金链…确实有点紧。不过!靳总放心!”他话锋一转,拍着胸脯保证,

“为了南城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就是砸锅卖铁,把老底掏空,

也一定把前期资金凑足!绝对不会耽误项目!”“是啊玦哥!”邝天佑也赶紧帮腔,

脸上带着点豁出去的豪气,“我爸说了,实在不行,

就把我们家在市中心那几套老宅子还有我爸收藏的几幅画都抵押了!

只要能搭上靳氏这艘大船,值!”靳玦静静听着,指尖在光滑的玻璃杯壁上轻轻摩挲,

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目光在邝海强强作镇定的脸和邝天佑急于表现的脸上缓缓扫过,

像是在审阅两份即将报废的文件。“抵押?”靳玦轻轻嗤笑一声,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敲在玻璃上,“邝董,天佑,那些东西,能值几个钱?

”邝氏父子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靳玦身体微微前倾,

手肘支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十指交叉,形成一个稳固而极具压迫感的姿态。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同手术刀,精准地解剖着对面两人强装的镇定。“南城港二期,

不是过家家。”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的重量,“靳氏需要的是能抗住风暴的伙伴。

资金链紧绷,就是最大的风险敞口。”他看着邝海强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话锋却忽地一转,

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诱人踏入深渊的蛊惑,“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邝海强和邝天佑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靳总…您的意思是?”邝海强屏住呼吸,声音发紧。靳玦向后靠在椅背上,

姿态重新变得放松,仿佛刚才那句重若千钧的话只是随口一提。他端起水杯,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在邝氏父子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中,缓声道:“我听说,

邝氏在东南亚那边的贸易渠道,一直很通畅?”邝海强的瞳孔猛地一缩!东南亚!

那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资金流动的枢纽!靳玦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是…是有些业务往来…”邝海强干巴巴地回答,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通畅就好。

”靳玦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南城港要打通新的国际航线,

需要一些…特殊的‘试水’渠道。正好,靳氏在那边有笔资金,

需要一个安全、高效的路径‘回流’。”他放下杯子,目光再次投向邝海强,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邝氏既然有成熟的渠道,又急需资金注入,这笔‘活水’,

不如就交给邝董来运作?”如同一道惊雷在邝海强脑中炸响!靳玦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他要利用邝家在东南亚的灰色洗钱通道,把靳氏的黑钱“洗白”注入邝氏,

解决邝家的资金困境,同时捆绑住邝家这个“白手套”!这是泼天的富贵,也是致命的枷锁!

一旦接了,邝家就彻底成了靳玦的傀儡,把最大的把柄亲手送到了对方刀口之下!

邝海强的心脏疯狂擂动,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下意识地看向儿子邝天佑。

邝天佑显然没他老子想得那么深,他只听到了“解决资金问题”和“搭上靳氏”,

脸上是狂喜即将压抑不住的表情,用眼神拼命催促着自己父亲:快答应!快答应啊爸!

靳玦将这对父子截然不同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湿巾,慢悠悠地擦着手指,仿佛在等待一个早已注定的答案。

“怎么,邝董觉得…不合适?”靳玦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邝海强猛地回过神,对上靳玦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拒绝了南城港和这笔“活水”,

邝家立刻就会被靳玦踢出局,甚至可能被捏死。而接受了…虽然是与虎谋皮,

但至少还有一线搏杀或者苟延残喘的机会!赌徒的血液在邝海强身体里燃烧起来,

那点对危险的恐惧最终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败下阵来。他一拍桌子,

脸上的犹豫和恐惧瞬间被狠绝取代:“合适!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靳总!您这是雪中送炭!

我邝海强代表整个邝氏,感谢靳总的大恩大德!这笔‘活水’,我们邝氏接了!

绝对办得漂漂亮亮!”“爸!”邝天佑也跟着激动地站起来,举起杯,“对!谢谢玦哥!

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来,干一杯!

”靳玦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算得上“温和”的笑容,也端起了酒杯。

三只杯子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叮”一声。“合作愉快。

”靳玦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淬毒的蜜糖。杯中的酒液被他缓缓饮尽,

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片冰冷燃烧的复仇之火。很好,第一步,邝家,

自己把脖子套进了他精心打造的绞索里。就在邝氏父子沉浸在巨大“转机”带来的狂喜中,

包厢门被轻轻敲响。“靳总,太太到了。”侍者的声音在门外恭敬响起。

包厢里热烈的气氛为之一滞。靳玦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快得无人察觉。他放下酒杯,

语气平淡:“让她进来。”门被推开。沈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穿着一身当季最新的香奈儿套装,珍珠白的粗花呢面料,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颈间戴着靳玦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水滴形的满绿翡翠项链,

在灯光下流转着沉静而奢华的光泽。妆容精致无瑕,唇色是温柔的豆沙红,长发盘起,

露出优美的天鹅颈。她脸上带着温婉的微笑,眼神清澈,步伐优雅,

每一步都踩在顶级名媛的节奏上。“靳玦。”她走到靳玦身边,声音轻柔,

带着恰到好处的思念和一丝旅途劳顿的疲惫,“你回来了。”她的目光转向邝氏父子,

笑容得体,“邝董,天佑,也在啊?”任谁看到此刻的沈瓷,

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位无可挑剔的豪门太太,优雅、得体、纯净。只有靳玦知道,

这完美无瑕的表象下,藏着怎样污秽腐烂的灵魂。他清晰地记得监控里,

她是如何用他亲手送上的钻石鞋跟踢落另一个男人的浴巾,记得她脸上那放纵而陌生的媚态。

“嗯。”靳玦应了一声,抬手,动作极其自然地揽住沈瓷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他的手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软。他微微低下头,

下巴几乎抵着她的额角,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亲昵无比的姿态。

只有沈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靳玦身上那股混合着雪茄和冷冽须后水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带着一种久违却让她莫名心悸的压迫感。她下意识地想拉开一点距离,

却被靳玦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的手臂牢牢禁锢住。“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跑来了?

”靳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沉而温和,像情人间的呢喃。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沈瓷抬起头,对上靳玦深邃的眼眸。那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异常,

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不知为何,沈瓷的心底却猛地窜起一股寒意,

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缠上了脖颈。她强压下那丝不安,脸上笑容依旧温婉动人:“想你了嘛。

正好听说你在这边,就过来看看。”她目光扫过桌上的残羹,“都吃完了?我刚到,

还没吃呢。”“哎呀!是我们疏忽了!”邝天佑立刻跳起来打圆场,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歉意,

“嫂子您坐!坐!我这就让服务员重新上菜!上最好的!嫂子想吃什么尽管点!

”他一边说着,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往沈瓷身上瞟,带着一丝残余的酒气和不易察觉的觊觎。

“不用麻烦了。”靳玦开口,手臂依旧自然地环着沈瓷,目光却落在邝天佑脸上,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小瓷胃不好,外面的东西吃多了不舒服。”他语气平淡,

却隐隐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让司机送她回去。”“哦…对!对!嫂子身体要紧!

”邝天佑立刻附和,眼神不敢再乱瞟。靳玦拿出手机,拨了个简短的号码:“送太太回去。

”他对着沈瓷,脸上是温和的、无懈可击的笑容,“我这边和邝董他们还有点细节要敲定,

你先回去睡,不用等我。乖。”“乖”字出口的瞬间,沈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有多久没用这种带着掌控意味的、哄宠物般的语气跟她说话了?

她看着靳玦近在咫尺的笑脸,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庞此刻在包厢迷离的灯光下,

竟显得有几分模糊不清的阴鸷。“那…我先回去了。”沈瓷努力维持着笑容,

从靳玦的臂弯里轻轻挣脱出来,动作优雅地拿起自己的手包,“你们慢慢聊。”她转身,

脊背挺直,步履依旧从容,只有握着包带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

直到包厢门重新合拢,隔绝了那抹看似优雅的背影,靳玦脸上的温和才如同潮水般褪去,

重新覆上冰冷的平静。他转向表情各异的邝氏父子,举起重新斟满的酒杯,

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继续谈正事。

关于资金入境的节点和安全系数……”冰冷的电梯数字不断向下跳动着,

光滑的金属轿厢壁映出沈瓷略显苍白的脸。她紧紧攥着手包的金属链条,指尖冰凉。

靳玦回来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他看她时的眼神,

那看似亲昵实则充满掌控的拥抱,那句带着命令语气的“乖”……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

扎在她敏感的神经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不可能。她做得那么隐秘。

每一次和邝天佑的幽会,都选在他出差的日子,地点也都在外面,

这次是唯一一次冒险把邝天佑带回家里……而且靳玦明明应该后天才回来!监控?

她仔细检查过,他书房里那个总控灯从来都是亮着的,刚才在车上她也确认过,一切正常!

也许只是她过于敏感了?毕竟在丈夫眼皮底下偷情,紧张是难免的。沈瓷深吸一口气,

努力将心底那抹不安压下去。靳玦对她还是那么好,南城港这么大的项目都愿意分给邝家,

这难道不是爱屋及乌?邝天佑那个蠢货也说了,靳玦提邝家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

一丝隐秘的得意和虚荣又悄然浮上心头。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邝天佑的私人号码。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背景音是呼呼的风声,似乎邝天佑站在露台上。“喂?小瓷?

”邝天佑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微醺和掩饰不住的兴奋,“这么快就想我了?

你老公还在包厢里呢!”“闭嘴!”沈瓷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愠怒,“你找死吗?

打电话小心点!”她顿了顿,语气急促,“我问你,靳玦他…他刚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有没有提到什么?”“不对劲?”邝天佑在电话那头嗤笑,“好得很!

他刚给我们邝家指了条通天大道!我爸都快把他当祖宗供起来了!小瓷,你这老公真不错!

大方!够意思!”听到邝天佑的话,沈瓷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去一点。看来靳玦确实不知情。

她语气缓和了些:“那你们谈得怎么样?项目有把握吗?”“何止是有把握!

”邝天佑的声音透着得意忘形,“我跟你说,靳玦答应帮我们解决资金问题!东南亚那条线!

以后我们邝家就飞黄腾达了!小瓷,等着吧,用不了多久,

我邝天佑也能让你过上不比他靳玦差的日子!”东南亚那条线?沈瓷的心莫名地又咯噔一下。

她是知道那条线对邝家意味着什么的,见不得光。靳玦怎么会突然插手这个?

但她很快又把这个念头抛开,巨大的利益诱惑和邝天佑的许诺让她那点疑虑变得微不足道。

“那就好…”她声音柔媚下来,“你小心点,别得意忘形。他还在上面?”“在呢!

跟我爸谈具体细节呢!放心,我有分寸!”邝天佑压低声音,“宝贝儿,今天看到你,

真想立刻把你……”“行了!电话里别胡扯!”沈瓷脸一红,赶紧打断他,“挂了!

”她挂断电话,看着电梯里自己有些泛红的脸颊,轻轻吁了口气。刚走出电梯,

手机又震动起来。她以为是邝天佑,不耐烦地拿起一看,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却让她瞳孔猛地一缩!【H】一个只有代号,没有任何备注的号码!

沈瓷的心脏骤然狂跳起来,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飞快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

才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键,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特殊处理、分辨不出男女的电子合成音,

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目标返航。数据异常。建议立即清理所有痕迹,包括S级废弃点。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顿了一下,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在冰冷地执行命令,“重复,

包括S级废弃点。目标警觉度:高。风险等级:极高。”电话瞬间挂断,

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在沈瓷耳边疯狂地响着,如同催命的丧钟。

备用手机、一次性联络卡、甚至还有一张邝天佑偷偷给她办的、存有小额资金的匿名银行卡!

靳玦的警觉度……高?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沈瓷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扶着冰冷的电梯门框才勉强站稳,刚刚压下去的不安和恐惧如同海啸般反扑上来,

瞬间将她淹没!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她必须立刻去处理掉那些东西!必须!

沈瓷脸色惨白,如同惊弓之鸟,再也顾不上维持什么优雅姿态,踩着那双纤细的高跟鞋,

几乎是踉跄着冲向等候在门口的黑色宾利。她一把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

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去城南!枫林路!快!快开!”第3章洛城旧港区。

这里的空气常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

的海风卷带着铁锈、腐烂的渔网、还有远处化学工业区排放的、若有似无的硫磺尾气的味道,

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背景气息。巨大的废弃船只骨架如同搁浅的史前巨兽,

黑黢黢地矗立在冰冷浑浊的海水里,锈蚀的船体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幽红的光。

岸上是连绵的、早已被遗忘的仓库和简易厂房,墙壁斑驳,窗户大多破碎,

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瞎掉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被繁华都市刻意遗忘的角落。

其中一座位置极其偏僻的旧仓库,外表与其他仓库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周围的安保异常严密。

箱的哨卡、隐藏在暗处的红外线探头、还有那些穿着普通工装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巡逻人员,

都无声地宣告着此地的非同寻常。仓库深处,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空间被分割成数个区域,

冰冷的金属器械、闪烁的电子屏幕、嗡嗡作响的精密仪器以及一排排恒温恒湿的密封培养舱。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但更深处,

隐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令人心悸的甜腥气息——那是各种化学药剂混合后产生的独特味道。

这里,就是“方舟”。一个只存在于极少数人传闻中,

进行着最前沿也最禁忌生物研究的秘密基地。它的存在本身,

就是洛城阴影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基地最核心、防护等级最高的一个区域——“ZeroZone”的观察室内。

靳玦站在巨大的单向玻璃窗前,如同一位站在世界之外的冷漠神明。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与周围冰冷的金属环境融为一体。没有系领带,

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喉结。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

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玻璃窗的另一面,

是一个纯白色的、泛着金属冷光的房间。

房间中央固定着一张形状奇特的、类似牙科手术椅的金属拘束椅。椅子上,

邝天佑被牢牢禁锢着。他早已不复“云顶会所”里那副意气风发的纨绔模样。

昂贵的定制西装被换成了一件粗糙的白色束缚服,头发凌乱,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嘴唇干裂发白。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像打摆子一样,牙齿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恐惧,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滴在束缚服的前襟上。

几个穿着**白色密封防护服、戴着面罩的研究员如同幽灵般围在他身边。

其中一个正用注射器,将一管闪烁着妖异幽蓝色荧光的粘稠液体,

缓慢地、精准地推入邝天佑手臂上暴起的青紫色血管之中。“呃啊——!!!!

”随着液体的注入,邝天佑的喉咙里猛地爆发出一种非人的、凄厉到极点的惨嚎!

那声音如同被撕裂的破布,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他的身体在拘束椅上疯狂地弹动、抽搐!束缚带深深勒进他的皮肉,

却无法阻止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撕扯!眼球因为剧痛而极度外凸,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死死地瞪着天花板,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注射的研究员面无表情,动作稳定地完成推注,

然后迅速退开。另一个研究员立刻上前,

将冰冷的电极片贴附在邝天佑剧烈起伏的胸口和太阳穴上。旁边的巨大屏幕瞬间亮起,

跳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心电图、脑电波和各项生理指标,数值疯狂飙红,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心率198,血压210/150!脑电波γ波峰值异常!已突破安全阈值!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观察室内回荡,毫无感情地报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据。

靳玦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前,琥珀色的酒液在他手中晶莹的玻璃杯里轻轻晃动。

他看着对面房间里那如同炼狱般的一幕,看着邝天佑扭曲抽搐的面孔,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嚎穿透隔音玻璃依旧刺耳地传来,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只在实验台上濒死挣扎的牲畜。他端起酒杯,浅浅啜饮了一口。

辛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屏幕上疯狂跳动的红色警报光芒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如同两簇跳动的、冰冷的鬼火。

“博士。”靳玦的目光没有离开玻璃窗后那个痛苦扭动的身体,声音平静无波,

“编号β-7的效果?”站在他旁边,

同样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者——方舟的首席科学家陈博士,立刻恭敬地回答:“先生,

β-7的目标是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痛觉感知区,成倍放大神经冲动。目前看来,效果显著。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属于纯粹研究者的光芒,

“受试者反馈的痛感强度,初步估算大约是……分娩阵痛的五十倍以上。

并且会随着时间推移,叠加累积。没有强效镇定剂干预,

普通人的意志力无法支撑超过三十分钟。”“五十倍分娩痛……”靳玦重复了一句,

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冰冷刺骨的弧度,“很好。”他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咚作响,

“给他注射‘清醒剂’,保证他的大脑全程在线。另外,再准备一管β-7。

”陈博士毫不迟疑:“是,先生。清醒剂K-12正在配比。”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先生,连续注射β-7,受试者身体存在极高崩溃风险,

可能无法完成后续试药计划……”“崩溃?”靳玦终于侧过头,目光落在陈博士脸上,

那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是你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要的是数据。一百种新药,缺一不可。”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敲在人心上,

“他的命,或者说,他邝家剩下那几条命的长度,取决于他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数据’。

”陈博士接触到靳玦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后背瞬间渗出冷汗,立刻垂下头:“明白!先生!

我们会最大限度维持受试者基础生命体征!保证试验数据的连续性和完整性!

”靳玦不再看他,视线重新投向观察窗内。房间里,剧烈的抽搐和嚎叫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邝天佑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眼神彻底涣散,口吐白沫,

只剩下喉咙里无意识的嗬嗬声。身体的抖动变得微弱而机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这时,

另一个研究员上前,手里拿着一支新的注射器,里面是清澈透明的液体——清醒剂K-12。

针头毫无怜悯地刺入邝天佑颈侧的静脉。几乎是在液体注入的瞬间,

邝天佑那原本涣散失焦的瞳孔猛地收缩!如同被强电流击中!

刚刚因为剧痛而麻木迟钝的神经,在药效的**下,以千百倍的敏感度重新被唤醒!

之前那地狱般的、被放大了五十倍的剧痛,如同狂暴的海啸,以更加凶猛、更加清晰的姿态,

瞬间席卷了他每一寸神经末梢!“不——!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惨嚎猛地爆发出来!

邝天佑的身体再次开始了疯狂的、幅度更大的弹跳和扭曲!束缚带深深陷入皮肉,

甚至勒出了血痕!他剧烈地甩着头,口水混合着血沫飞溅,眼球彻底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

屏幕上,各项生理指标再次飙升至新的高峰,刺耳的警报声更加尖锐!靳玦静静地看着,

看着邝天佑在清醒剂的催化下,完整而清醒地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

看着他在人间地狱里徒劳地挣扎哀嚎。他缓缓抬起手,将杯中最后一点琥珀色的酒液饮尽。

冰冷的酒液灼烧着食道,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颤栗的快意。“不够。

”靳玦的声音在观察室内响起,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陈博士愣了一下,

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先生的意思是?”靳玦的目光落在旁边操作台的一个屏幕上,

上面显示着另一个房间的监控画面——那是邝海强被秘密关押的地方。画面里,

曾经意气风发的邝董,此刻形容枯槁,眼神呆滞地缩在角落里,如同惊弓之鸟。

“给他父亲开个‘直播’。”靳玦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个屏幕,语气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

“让邝董好好看看,他寄予厚望、替他接下‘活水’的好儿子,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加深,冰冷而残忍,“声音,调到最大。”“是!

”陈博士立刻操作起来。几秒钟后,观察窗对面那个白色房间的上方,一个隐蔽的扩音器里,

清晰地传来了邝海强惊恐万状的哭喊声:“天佑!儿子!你怎么了?!你们放开我儿子!

靳总!靳总!求求您!我们错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放过我儿子!放过我们吧!啊——!

天佑!我的儿啊!”邝海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如同魔音灌耳,清晰地穿透隔音玻璃,

传进了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神志不清的邝天佑耳中!邝天佑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大!

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剧痛、羞愧和彻底崩溃的绝望!父亲的声音,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濒临碎裂的灵魂上!“爸——!!!爸!!!救我啊爸!!

!靳玦你不得好死!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来,声音扭曲变形,

充满了对靳玦最恶毒的诅咒和最卑微的哀求!身体的抽搐达到了顶点,

如同一条被扔上滚烫铁板的鱼!靳玦站在玻璃窗前,

清晰地看到邝天佑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痛苦、绝望和崩溃。

巨大的单向玻璃如同冰冷的荧幕,将人间炼狱的景象完美地呈现在他眼前。

邝海强绝望的哭嚎、邝天佑非人的惨叫,交织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交响曲。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舒出一口气。

胸腔里那股盘踞了数月的、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怒火,在这一刻,

仿佛被眼前这极致痛苦的画面浇熄了一丝,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达灵魂深处的酣畅淋漓!爽。**爽。靳玦的指尖,

无意识地、带着某种极致愉悦的韵律,在冰冷的玻璃杯壁上轻轻敲击着。这时,

他放在西装内袋里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靳玦收回目光,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信息,

来自负责监控沈瓷的代号“Z”。【目标沈瓷已进入城南枫林公寓,行动仓促。

七分钟后离开。目标丢弃物品已回收。确认:S级废弃点清理完毕。】靳玦看着这条信息,

眼底那刚刚因为欣赏邝天佑痛苦而燃起的、冰冷的快意,瞬间沉淀下去,

化为更加幽深的、令人心悸的寒潭。城南枫林公寓……果然是她藏尾巴的地方。清理?

靳玦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清理得掉吗?他指尖轻点,

回复了一条指令:【保持监控。她‘弄丢’的东西,一件件,都给她留着。】收起手机,

靳玦最后看了一眼玻璃窗内那个在剧痛和父亲哭喊声中彻底崩溃、如同烂泥般瘫在束缚椅上,

只剩下无意识抽搐和痉挛的邝天佑。“让他休息一下。

”靳玦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毫无波澜的冰冷,“下一剂,换‘γ-3’。

”一种据说能让人产生极端恐惧幻觉,仿佛坠入无间地狱的物质,“剂量,双倍。”“是,

先生!”陈博士立刻应道。靳玦转身,不再看身后的地狱图景,迈步离开冰冷的观察室。

皮鞋踏在金属通道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冰冷、清晰、如同死神的脚步。邝家的毁灭,

只是这场盛大复仇交响乐的第一个激烈鼓点。他的靳太太,

那朵他用十年心血浇灌出的“名贵兰花”,该亲眼看看她一手培育出的恶之花,

结出了怎样腐烂到极致的果实了。第4章洛城初冬的清晨,天空是一种令人压抑的铅灰色,

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冰冷的细雨夹杂着细小的雪粒子,无声无息地飘落,落在身上,

透骨的寒意便钻进骨头缝里。城南边缘,远离繁华的CBD和奢华住宅区,

洛城最大的垃圾转运中心——启明站,早已开始了它日复一日、肮脏而沉重的运转。

巨大的垃圾分拣平台上,

堆积如山的垃圾散发出混合着腐烂食物、化学废料和无法言喻的恶臭的浓烈气味,

弥漫在潮湿寒冷的空气中,令人窒息。各种颜色的垃圾袋像病变的肿瘤鼓胀着,

破裂开的地方,流出黑绿色的粘稠液体,渗入地面肮脏的积水里。

穿着厚重、沾满污渍的防水工装的人们,如同工蚁般在垃圾山中麻木地忙碌着。

大型压缩机和运输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卷扬机和破拆器尖锐刺耳的噪音此起彼伏,

构成了一曲冰冷而绝望的工业挽歌。沈瓷蜷缩在平台边缘一个相对避风的角落里,

身上的景象令人无法相信这曾经是洛城最耀眼的靳太太。

她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肥大的、洗得发白且染着大片污渍的橙色清洁工制服,

外面套着一件同样肮脏破旧的棉衣,袖口和领口都磨出了毛边。

原本精心保养、如同海藻般柔顺光泽的长发,此刻干枯打结,

凌乱地贴在满是汗渍和灰尘的脸上,几缕发丝黏在额角。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妆容,

只有被寒风和污垢刻下的狼狈痕迹。那双曾经戴着昂贵宝石戒指、白皙纤细的手,

此刻暴露在冰冷的雨雪中,冻得通红肿胀,指甲缝里塞满了黑乎乎的油泥。

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绿色铁皮垃圾桶。

桶里装满了各种食物残渣、油腻的餐盒、碎玻璃、废弃的日用品,

甚至能看到用过的卫生棉条和婴儿尿不湿。浓烈刺鼻的酸腐气味几乎让她窒息。

沈瓷干裂的嘴唇紧紧抿着,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盯着那只巨大的、污秽不堪的垃圾桶,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屈辱和一种濒临崩溃的麻木。但更深处,

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戒指!她的婚戒!

那枚象征着靳太太身份、价值连城的十克拉梨形粉钻戒指!

还有…还有她藏在戒指暗格里、唯一能联系上那个神秘“H”的芯片!几天前,

就在靳玦回来的那个晚上,她像疯了一样赶到城南枫林公寓,

处理掉了所有可能暴露的“S级废弃点”。当她慌乱地将婚戒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

准备一起丢弃时,公寓门铃却如同地狱的丧钟般骤然响起!她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

戒指脱手而出,滚落在地板上,

又鬼使神差地弹进了墙角那个专门用来丢弃厨余垃圾的口袋里!她当时根本来不及细想,

匆匆将那袋垃圾连同其他几袋一起丢进了公寓外的公共垃圾桶就仓皇逃离。

本以为戒指和芯片就此消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两天后,

靳玦带着她来到这地狱般的垃圾场,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无波的表情,

声音平静地告诉她:“小瓷,你的婚戒丢了?那可是我们的婚戒,很重要。我已经查过了,

那天的垃圾,最后都送到了这里。”他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

语气带着一丝“关切”的责备:“既然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丢的,那就自己把它找回来。

”他抬手,用温热的指腹拂去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痕,动作轻柔,

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万丈寒潭,“找不到,你就不用回‘家’了。”家?

那个奢华冰冷的顶层复式公寓?回不去!她必须回去!没有靳太太的身份,

没有那些奢华的生活,她沈瓷什么都不是!会立刻被打回原形,

变成那个一无所有、任人践踏的可怜虫!甚至更糟!她知道靳玦的手段!

邝家父子已经“失踪”了!她不敢想,如果她失去这个身份,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戒指!

那枚戒指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她身份的象征!更是她能联系上“H”的唯一希望!

只有“H”,或许还有一丝渺茫的机会能将她从这深渊里拉出去!想到这里,

沈瓷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那足以压倒一切屈辱和恶心的偏执!她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充斥着腐烂气味的空气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她不再犹豫,咬紧牙关,

将那双冻得通红的、沾满污泥的手,狠狠地**了面前冰冷的、油腻肮脏的垃圾堆里!

“呕……”手指触碰到那些滑腻腻、粘稠冰冷的垃圾的瞬间,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

让她干呕出声。

液、鱼虾内脏的腥臭、泔水混合着油脂的污秽……各种无法形容的污物瞬间包裹了她的双手!

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咬着牙,用力地扒拉着。黏腻的垃圾沾满了她的袖口,

滑溜溜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破碎的玻璃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混着污泥渗了出来,

钻心的疼。一只肥硕的老鼠被她惊动,吱吱叫着从垃圾堆里窜出,擦着她的腿边飞快地跑过!

“啊!”沈瓷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往后一缩,差点跌坐在地上冰冷的污水中。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胃里翻江倒海!周围几个正在分拣垃圾的工人听到了动静,

投来麻木或好奇的目光。他们看着这个格格不入、穿着廉价工装却难掩一丝精致轮廓的女人,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怜悯和一丝下流的探究。“哟,新来的?细皮嫩肉的,

咋跑这儿来受罪了?”“嘿,看着像哪个有钱人家落难的大**?”“啧啧,

这手…以前怕是连扫帚都没摸过吧?”“找啥呢?金子啊?这破地方有啥好找的?”“喂,

小娘们儿,要不要哥哥帮你‘找找’?保证让你…舒舒服服地找?

”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传来,夹杂着粗俗的调戏。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沈瓷狼狈却依旧难掩姿色的脸和身体上逡巡。沈瓷浑身僵硬,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她死死低下头,

不敢看那些目光,更不敢回应那些污言秽语,

只是更加疯狂地、近乎自虐般将双手更深地**垃圾堆里,用力地搅动、翻找!

仿佛只有这自残般的动作,才能暂时驱散那无孔不入的屈辱感和恐惧!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垃圾的污秽,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流淌。

手指上的伤口被脏污的液体浸泡着,传来阵阵刺痛。恶臭让她头晕目眩,胃里一阵阵痉挛。

但她不管不顾,那双曾经只用来弹琴、画画、佩戴珠宝的手,此刻在污秽里绝望地挖掘着。

指甲劈了,指尖被碎玻璃割开更深的伤口,血混着污水,在垃圾的缝隙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戒指…戒指…戒指!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是她逃离这地狱、保住靳太太身份、甚至可能绝地反击的唯一筹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寒冷、疲惫、恶心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她翻找的垃圾桶已经空了近一半,堆积在旁边成了一座散发着恶臭的小山。

她的双手早已麻木,被冻得失去知觉,又被伤口的刺痛和恶心的触感反复折磨。没有!没有!

还是没有!难道戒指真的被压缩处理了?或者…被其他人捡走了?这个念头如同毒蛇,

瞬间噬咬住了她的心脏!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吞没!她身体一软,

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肮脏、满是油污和水渍的水泥地面上!

冰冷的污秽瞬间浸透了膝盖处的衣料!就在她意志即将彻底崩溃的瞬间!

指尖在冰冷的、滑腻的垃圾里,猛地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小小的、带有棱角的物体!

沈瓷的心脏骤然停止!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她屏住呼吸,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虔诚,

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那个东西从一堆腐败的果皮和油腻的餐盒碎片里挖了出来!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那枚小小的、沾满污秽的戒指。铂金的指环冰冷依旧,

但那颗曾经在任何光线下都璀璨夺目、折射出梦幻粉芒的十克拉主钻,

却被一层厚厚的、油腻的黑绿色污垢死死包裹着,黯淡无光,如同最廉价的塑料珠子。

指环缝隙里塞满了黑色的泥垢。沈瓷死死地盯着掌心里这枚肮脏不堪的戒指,

如同看着自己跌落尘埃、沾满污秽的余生。找到了。她的“身份”,

她的“希望”……都在这里了。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里,在她沾满污血和污泥的手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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