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蚀骨情深:星光尽头再无你》,此文一直都是小编喜欢的类型,入坑不亏,主人公有沈清辞霍展霆苏晚,是作者A七同学所写,无广告版本简述:沈清辞知道,这场晚宴于她而言,无异于一场公开的刑场。但她没有拒绝的余地。霍展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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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平静日子,如果死水一潭、相敬如“冰”也能算平静的话,持续了不到两个月,便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新闻彻底打破。
苏晚回国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深潭,激起了千层浪。
那天清晨,沈清辞习惯性地在早餐时浏览新闻,手机推送的娱乐版头条,赫然是霍展霆与苏晚在机场并肩而行的清晰照片。标题用加粗的醒目字体写着——“霍氏总裁旧爱苏晚荣耀归国,机场亲密互动,破镜重圆在即?”
照片拍得极具故事性。苏晚穿着一身香槟色长风衣,妆容精致,巧笑嫣然,亲密地依偎在霍展霆身侧。而霍展霆,虽然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硬表情,但他微微侧身,用一种保护性的姿态,手臂绅士地挡开涌上前的记者,细节处透露出的维护之意,是沈清辞嫁给他以来,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啪嗒”一声,沈清辞手中的银质餐叉掉落在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窒息,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早餐桌上精致的点心和她刚热好的牛奶,此刻都失去了所有味道。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冰凉。一张张滑动照片,有霍展霆低头听苏晚说话的瞬间,有他护着她上车的背影……每一张,都像一根淬毒的针,扎进她的眼睛,刺穿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房。
他昨天说有个重要的应酬,夜不归宿。原来,这个“重要应酬”,就是去接苏晚。
一整天,沈清辞都魂不守舍。她试图练琴,但音符变得杂乱无章;她想去花园散步,却觉得阳光格外刺眼。别墅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恐慌。她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不安地预感着,某种维系着脆弱平衡的局面,即将被彻底打破。
当晚,霍展霆回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
沈清辞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一本琴谱发呆,玄关处传来动静。她抬起头,看见霍展霆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照片上那个光彩照人的女人——苏晚。
苏晚真人比照片上更显娇艳,一举一动都带着长期浸淫艺术圈养出的优雅气质,但也隐隐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霍展霆脱下外套递给佣人,目光扫过沈清辞,语气平淡无波,带着一种公式化的疏离:“清辞,这是苏晚,我的朋友。”他甚至没有用“介绍”这个词,仿佛只是告知一个既成事实。“晚晚刚回国,暂时没找到合适住处,会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住一段时间?”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重复了一句。她看着苏晚脚边那个**版的行李箱,显然不是短期做客的架势。
苏晚则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主动向沈清辞伸出手:“你就是清辞吧?果然和展霆说的一样,是个清新脱俗的小美人。”她的话语亲切,但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在沈清辞身上快速打量了一番,目光扫过她简单挽起的发髻、未施粉黛的脸,以及那双因常年练琴而指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时,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沈清辞努力维持着镇定,压下喉咙口的哽咽,挤出一丝勉强算是微笑的弧度,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苏**,你好。”她的指尖冰凉,而苏晚的手,温暖柔软,保养得宜。
就在这时,霍展霆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苏晚说了句“我接个电话”,便拿着手机走向了书房方向。
客厅里,暂时只剩下两个女人。
刚才还融洽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苏晚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她上前一步,凑近沈清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得意:“沈**,真是谢谢你这段时间,替我‘照顾’展霆。不过现在,”她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瞬间剖开了沈清辞所有的伪装。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猛地抽回被苏晚握着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看着苏晚那张美丽却充满攻击性的脸,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从那天起,别墅的氛围彻底改变。苏晚俨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或者说,她成功地让所有人都感觉她才是。
她会挑剔沈清辞泡的咖啡。“清辞,这咖啡豆是不是放久了?味道有点涩,展霆只喝最新鲜的蓝山,下次让我来吧。”她说着,便会自然地接过咖啡壶,动作娴熟地重新烹煮,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她会在经过客厅时,“不小心”碰倒沈清辞精心养护在窗台的一盆小多肉。花盆摔碎,泥土散落一地。“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苏晚语气歉然,眼底却毫无愧意。而沈清辞只能默默蹲下身,一点点收拾狼藉,心疼地看着那株陪伴她许久的小生命奄奄一息。
她更会在霍展霆面前,状若无意地提起:“展霆,你看清辞多好,每天在家这么清闲,弹弹琴看看书,真让人羡慕。不像我,这次回来演出行程排得满满的,经纪人刚才又催我呢。”她的话,听起来是羡慕,实则句句指向沈清辞的“无所事事”和与外界(舞台)的脱节,反衬自己的忙碌与成功。
而霍展霆的态度,更是让沈清辞心如刀割。他对苏晚,几乎是有求必应,耐心和包容是沈清辞从未奢望过的。
晚餐时,苏晚说想听琴。“展霆,好久没听清辞拉琴了,听说她琴技很棒,今晚能不能让我们饱饱耳福?”霍展霆便会抬眼,看向沈清辞,语气不容置疑:“清辞,吃完饭拉首曲子给晚晚听。”
沈清辞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的小提琴,是表达灵魂的媒介,不是取悦他人的工具,尤其不是取悦苏晚的工具。但她没有拒绝的资格。她放下碗筷,拿起琴,在苏晚看似欣赏实则审视的目光下,拉了一首练习曲。琴声依旧优美,却失去了灵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霍展霆听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苏晚,则微笑着鼓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周末,苏晚说怀念以前常去的一家法式餐厅。霍展霆便会推掉原本可能安排好的、或许有沈清辞在场的家庭活动(虽然从未有过),直接对苏晚说:“好,今晚就去。”然后,两人便相偕出门,从头到尾,没有问过沈清辞一句,仿佛她完全不存在。
沈清辞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一个多余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演绎着久别重逢、默契依旧的戏码。她的心,在一次次的忽视、对比和无声的贬低中,被切割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她开始更加沉默,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待在琴房或卧室的时间越来越长。
真正的、激烈的冲突,发生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霍展霆晚上有商业晚宴,尚未归来。沈清辞在二楼的琴房里整理母亲留下的乐谱手稿。这些手稿有些是印刷品,但更多的是母亲年轻时亲手抄写、标注了无数心得的珍贵资料,是母亲生命的延续,也是沈清辞的精神寄托。
苏晚端着一杯水,推门走了进来,假意说要欣赏一下。“早就听说沈阿姨是很有才华的音乐家,我能看看吗?”她说着,不等沈清辞回答,便自顾自地翻看起来。
沈清辞心中警惕,正要阻止,苏晚却“哎呀”一声惊叫,手一滑,整杯水直直地泼洒在摊开在桌子上的一叠珍贵手稿上!
“我的谱子!”沈清辞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水渍迅速晕开,墨迹模糊,纸张湿透粘连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地滑了一下……”苏晚连连道歉,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真心。
看着母亲留下的笔迹在水渍中变得模糊不清,看着那些承载着回忆的纸张被毁,沈清辞一直压抑的委屈、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她第一次失控,红着眼睛对着苏晚吼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出去!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苏晚被她吼得一怔,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清辞,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真的只是不小心……”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了刚好回家的霍展霆。他快步走上楼,看到的就是沈清辞情绪激动地对着泫然欲泣的苏晚嘶吼,而苏晚则楚楚可怜地站在一边。
“怎么回事?!”霍展霆沉声问道,眉头紧锁。
苏晚立刻躲到霍展霆身后,拉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说:“展霆,对不起,我不小心把水洒在清辞妈妈的乐谱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清辞她……”
霍展霆看着桌上狼藉的、被水浸透的乐谱,又看看激动得浑身发抖的沈清辞,再对比苏晚的“柔弱无助”,一股不耐烦的火气涌上心头。他根本不去细究缘由,便对着沈清辞厉声呵斥:“沈清辞!晚晚已经道歉了,她不是故意的!你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一点旧纸片而已,值得你这样咄咄逼人、小题大做吗?”
“旧纸片?”沈清辞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展霆,泪水瞬间决堤。她指着那些乐谱,声音破碎不堪,“霍展霆!那是我妈妈留下的!是她一辈子的心血!是你口中轻飘飘的‘旧纸片’吗?!”
窗外,炸雷滚过,惨白的闪电照亮了霍展霆写满不耐的脸,和他将苏晚紧紧护在身后的姿态。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噼啪作响,如同沈清辞心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躲在霍展霆宽阔背影后的苏晚,嘴角极快地上扬了一下,朝她投来一个清晰无误的、充满了胜利和挑衅的微笑。
冰冷的绝望,如同窗外的雨水,瞬间将沈清辞彻底淹没。她看着眼前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看着他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而对她的珍视之物、对她的痛苦如此轻蔑践踏,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
霍展霆看着沈清辞苍白如纸、泪流满面的脸,心头莫名地烦躁了一下,但苏晚轻轻拉了他一下,低声道:“展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有点不舒服……”霍展霆立刻收敛了情绪,揽住苏晚的肩膀,柔声道:“没事,我送你回房休息。”他甚至没有再看沈清辞一眼,拥着苏晚离开了琴房。
空荡荡的琴房里,只剩下沈清辞一个人,对着满桌狼藉的乐谱。她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雷声、雨声、她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她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原来,不被爱的人,连呼吸都是错的。连维护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成了“咄咄逼人”。裂痕,早已不是初现,而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早已深渊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