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迟暮
作者:天古城的小叶铮
主角:顾言深知意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20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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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具有看点的一本爽文《梅雨迟暮》,类属于短篇言情题材,主人公是顾言深知意,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天古城的小叶铮。故事内容丰富多样,充满惊喜与刺激。杏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光芒。那一刻,坚硬冰冷的心防,仿佛被某种极其柔软的东西,……

章节预览

我曾是沪上商界最炙手可热的新锐,直到那场车祸将我禁锢在轮椅上。

她是我母亲聘请的看护,穿着过时的碎花衬衫,整天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我故意摔碎药碗,

撕毁她的画,用最伤人的话语逼她离开。她却指着地上的药渍说:“顾先生,

你看这痕迹像不像一幅水墨画?”我教她品茶,她推着我在廊下听雨。

她倚着雕花木窗感叹:“真希望你能看见园子里的晚梅,我把那香气说给你听好不好?

”后来我在遗嘱里留给她足以走遍天下的财富。她哭着撕碎银票:“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让管家转告她:“心若被困,总要有人替它去看这世间。

”---第一章梅雨初至江南的梅雨季,总是这样黏稠而漫长。细雨如丝,绵绵不绝,

将整个苏州城笼罩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之中。白墙黛瓦的顾家老宅,

像一幅被雨水濡湿、色泽沉黯的旧画,静静地坐落在一条幽深的巷弄尽头。

宅子里的光线总是晦暗的,昂贵的紫檀木家具、博古架上的古玩、以及深色的帐幔,

都贪婪地吞噬着本就吝啬的天光,空气中浮动着草药、旧书和潮湿木头混合的、沉闷的气息。

顾言深坐在临窗的轮椅上,一动不动,如同这老宅里另一件精致却了无生气的摆设。

他穿着质料上乘但款式保守的深色杭绸长衫,膝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苏绣毯子,

曾经在沪上交易所运筹帷幄、锐利如鹰隼的黑眸,如今只剩下两潭枯寂的死水,

倒映着窗外同样死气沉沉的、苔藓遍布的庭院。他那双曾经能在算盘和合同上翻云覆雨的手,

此刻只能无力地搭在轮椅扶手上,连最轻微的颤动都难以自主。车祸过去两年,

胸腔以下的身体对他而言,只是一具沉重、麻木、需要被反复擦拭和搬动的躯壳。

往日的骄傲被碾落成泥,未来的图景被彻底撕碎,他活着的意义,

似乎只剩下日复一日地证明,一个曾经的“商界骄子”可以沦落到何等卑微的境地。

他的母亲,顾老夫人,一位即便在家中亦保持着雍容仪态、发髻一丝不苟的旧式大家闺秀,

正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恳求的神情,

引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走进这间充斥着药味和暮气的房间。“言深,这是陆姑娘,陆知意,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娘为你请来的……陪伴。”顾言深没有回头,

甚至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他厌恶这种循环往复的“引见”,厌恶母亲永不磨灭的希望,

更厌恶那些带着同情、好奇或仅仅是职业性假笑闯入他死水般生活的陌生人。“顾先生,

您好。”一个声音响起,出乎意料的清亮,带着点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

却又透着一股子不合时宜的活泼,像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

激起了微不足道却无法忽视的涟漪。顾言深终于吝啬地给了半个侧影。站在他面前的女子,

年纪很轻,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但颜色依旧扎眼的碎花衬衫,下面是条普通的深色布裤,

脚上一双手工布鞋。她的头发乌黑,梳成一根粗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脸上带着过于灿烂的、在他看来近乎痴傻的笑容,鼻翼两侧有几颗小小的雀斑,

眼睛是清澈明亮的杏眼,此刻正毫不避讳地、带着好奇打量着他和他身下的轮椅。

“您叫我知意就好,”她补充道,笑容不变,“或者小意。”顾言深扯了扯嘴角,

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我不需要陪伴,

更不需要一个穿着乡下土布、看起来连自己都伺候不好的‘小意’。”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长期沉默造成的沙哑,以及刻意磨砺出的锋刃。陆知意——知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迅速恢复,甚至更明媚了些:“哦,这衬衫啊?我自己扯布做的,花样是俗气了点,

但穿着舒服,干活也方便。”她似乎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刻薄,或者听出了但选择忽略。

顾言深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讨厌这种不合时宜的生机勃勃,

讨厌她身上那种与这老宅、与他所处的绝望格格不入的鲜活气息。他猛地抬手,

动作因为无力而显得有些笨拙,

却足够将旁边小几上那碗刚刚煎好、尚且温热的汤药扫落在地。

“哐啷——”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深褐色的药汁泼洒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氤氲开一大片污渍,碎瓷片四溅。知意吓了一跳,

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顾老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只是担忧地看着儿子,又看看知意。顾言深紧盯着知意,

想从她脸上看到惊慌、畏惧或者至少是恼怒。他需要确认她的底线,

用最粗暴的方式将她推远,就像他对之前所有看护做的那样。然而,知意只是拍了拍胸口,

长长舒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开始捡拾那些锋利的碎瓷片,一边捡一边抬头看他,

杏眼里没有畏惧,反而带着一种……探究?“嗯,顾先生手臂力气还不错,这碗挺厚的。

”她甚至试图开个玩笑,尽管声音还带着点未平复的惊悸。顾言深愣住了。

这种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感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股蓄积的恶意无处宣泄,

反而让他更加恼怒。“出去。”他闭上眼,声音冰冷,拒绝再看她。

知意收拾碎片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她默默地将较大的瓷片捡起来放在托盘里,

然后拿出随身的帕子,蹲在地上,一点点吸干那些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汁。做完这一切,

她站起身,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看了顾言深几秒。“我明早卯时中来。”她说完,

不等顾言深回应,便转身跟着忧心忡忡的顾老夫人走出了房间。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永无止境般的雨声,

以及地上那片深色的药渍,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无效的冲突。顾言深睁开眼,

看着窗外被雨幕模糊的庭院,心中没有丝毫驱赶成功的**,

只有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莫名的、被那双清澈杏眼窥破般的烦躁。

第二章微光渗隙陆知意的到来,像一株顽强生长的藤蔓,

执拗地想要攀附上顾言深这座冰冷的、布满裂痕的断壁残垣。

她严格执行着“卯时中”(约早晨六点)的宣告,

无论顾言深用怎样能将空气冻结的沉默迎接她。

她会哼着不知名、甚至有些走调的山野小曲走进他的房间,

吱呀一声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繁复的木窗,

让带着湿气和草木清气的、即使灰暗的天光也强行涌入,刺痛顾言深习惯幽暗的眼睛。

“顾先生,早啊!今儿这雨……怕是还得下。”她总是自顾自地开场,

然后开始利落地协助他起床、洗漱、更衣。她的动作不算非常娴熟,

偶尔甚至会笨拙地碰到他,但她手脚麻利,且有一种固执的认真,

让顾言深那些刻意的不配合都像是陷入了韧劲十足的泥沼。顾言深试过各种方法驱赶她。

他拒绝服药,她就端着药碗,用那种哄孩子似的语气说:“就一口,顾先生,温度刚好,

喝了身上就暖和了……”他不肯配合那毫无希望的复健,

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讲她听来的市井趣闻——她那个喜欢摆弄花草、梦想开间小茶馆的父亲,

心灵手巧、擅长刺绣的妹妹,还有她自己以前在绣庄帮忙时见过的各式各样的客人。

“顾先生您不知道,前儿个听说街口绸缎庄的老板娘,为了一匹杭缎,跟人争了半个时辰,

最后发现那缎子是她家库房里积压了三年的旧货……”她边说边比划,眉眼生动,

仿佛那是天底下最新奇的事情。顾言深通常以沉默应对,

偶尔会用淬着冰碴的话语打断她:“你的见识,浅薄得像雨后的积水。”知意从不气恼,

只是眨眨眼:“那也总比顾先生您这‘深不见底’的潭水,连点波纹都没有强。

”她指的是顾言深终日如同泥塑木雕般凝望庭院的行为。有一次,

她带来一本自己描摹的花样子册子,靠在窗边看得入神,时不时用指尖临摹着上面的图案。

顾言深终于忍不住嘲讽:“你的画技,和你的品味一样令人不敢恭维。”知意抬起头,

眼睛亮晶晶的:“您要看看吗?虽然笔法稚嫩,

但这牡丹的样子是我照着园子里那株老桩描的,都说它有灵性呢!

”顾言深嗤之以鼻:“草木无知,何谈灵性。”“总好过某些人……心若枯木。

”知意小声嘀咕,但足够让他听见。那天下午,趁知意去厨房帮忙煎药,

顾言深操纵轮椅来到那本花样子册子前,带着一种破坏一切的冲动,将其撕成了几半。

当知意回来看到散落一地的画纸时,她愣住了,眼圈瞬间就红了。

顾言深心中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意,等待着她的爆发或哭泣。但知意只是蹲下身,

默默地将画纸一页一页捡起来,小心地抚平褶皱,叠好。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顾言深,

声音有些哽咽,却异常清晰:“顾先生,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时候,眼睛里才有活气儿,

比平时那样子……好看多了。”顾言深再一次愣住了。她的反应永远出乎他的意料。

她不怕他,不怜悯他,甚至……似乎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欣赏”他的恶劣?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混乱和一丝莫名的……被看穿的羞恼。转折发生在一个沉闷的午后。

知意兴冲冲地端来一小碟她家乡的特产——桂花定胜糕,小巧精致,散发着甜糯的香气。

“我试着做的,可能比不上铺子里的,但味道应该……”她话没说完,顾言深故意抬手,

将整碟糕点打翻在地。精致的米糕摔得不成形状,糖桂花粘腻地沾在金砖地上。

知意看着地上的狼藉,沉默了几秒钟。顾言深以为这次她终于要放弃了。然而,

她却突然指着地上那些泼洒开的、深色的糖渍和碎裂的糕体,

语气带着一种发现珍宝般的惊奇:“顾先生,您看!

”顾言深下意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您看这些痕迹,”知意的声音变得轻柔,

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色彩,“像不像……像不像一幅随意挥洒的水墨画?深色的糖渍是墨,

白色的米糕是留白,这飞溅的点点,就是笔触……”顾言深怔住了。

他看着她蹲在地上的背影,看着她用手指虚点着那些“墨迹”,

杏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光芒。那一刻,坚硬冰冷的心防,仿佛被某种极其柔软的东西,

轻轻地撬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他从未想过,一片狼藉的毁灭,

可以被解读成一种……意境?一种荒诞的、却带着奇异美感的创造。他没有说话,

但也没有再出言讽刺。知意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带着桂花甜香的、大大的笑容:“看来我的糕点虽然不能入口,但能入画,

也不错,对吧?”从那天起,顾言深发现自己对她那些“愚蠢”的言行,

抵抗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减弱了。他依然沉默寡言,但不再总是背对着她。

他开始注意到她换了几件不同碎花图案的衣衫,注意到她高兴时辫梢会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注意到她身上总是带着皂角和一点点阳光晒过的干净味道。

这座被梅雨和暮气笼罩的老宅里的坚冰,正在被一种笨拙却无比执着的温暖,一点点地渗透,

融化。第三章暗涌情愫梅雨渐歇,夏日带着湿热的、蓬勃的生机,强势地占据了江南。

庭院里的芭蕉舒展了宽大的叶片,墙角的老梅树虽已过了花期,绿意却愈发葱茏。

老宅里的气氛,也似乎因着季节的转换和知意持之以恒的“侵扰”,而悄然发生着变化。

顾言深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接受照顾。他开始对知意那些“浅薄”的话题,

给出一些简短、往往还是带着讥诮,但至少是回应的评论。“你上次说的,

那个想开茶馆的父亲,”某天傍晚,他看着窗外最后一抹天光,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寻到合适的铺面了么?”知意正在帮他整理书架上的古籍,闻言惊讶地转过头,

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哦,我爹呀!还在寻摸呢。他说地段好的租金太贵,

租金便宜的又怕没客人。不过他不急,说好事多磨。”她走过来,靠在书架上,“他说啊,

人活着,有个念想撑着,日子就有奔头。”顾言深轻哼一声:“自欺欺人。

”“总比连个念想都没有,浑浑噩噩强,不是么?”知意歪着头看他,目光清澈,“顾先生,

您以前……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除了在商场上赚很多很多钱之外?”她问得小心翼翼,

带着试探。顾言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想做的事?

他曾想将顾家的商号开遍大江南北,曾想扬帆出海,看看番邦的景象,

曾想……拥有一个不必整日算计利益、温暖踏实的家。但这些,都随着那场该死的车祸,

变成了尖锐的讽刺和永不可及的彼岸。“没有。”他生硬地回答,

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渐浓的夜色,拒绝再继续这个话题。知意没有追问,

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继续擦拭书架,但气氛明显凝滞了些。顾言深能感觉到她的失望,

这让他莫名地有些烦躁。几日后,知意推着顾言深在宅子连接各处院落的回廊下散步。

廊外又飘起了细密的雨丝,檐水叮咚,落在廊下的石阶和芭蕉叶上,奏着单调却宁静的乐章。

“回去罢。”顾言深说,他不喜欢这种被禁锢着、缓慢移动的感觉,

不喜欢回廊尽头偶尔经过的、好奇张望的下人目光。“再走一会儿嘛,”知意恳求道,

声音带着雀跃,“雨打芭蕉的声音多好听啊!您闻,还有泥土和青草的香气呢!

”顾言深不为所动。知意突然停下了推轮椅的动作。她转到顾言深面前,蹲下身,

杏色的眼睛在廊下昏黄灯笼的光晕里,显得格外清澈明亮:“顾先生,

您想不想……感觉一下风?”顾言深皱眉:“什么?”不等他反应,

知意忽然抓住轮椅的推手,开始在平坦的回廊里小跑起来!轮椅猛地加速,风声在耳边掠过,

带着湿意的雨丝拂在脸上,微凉。顾言深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

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久违的速度感而骤然紧缩,随即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不再是死水微澜般的停滞,

而是带着一丝失控、一丝惊险、一丝……近乎自由的眩晕。“放肆!”他低斥道,

但声音里除了惊怒,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别的、被压抑已久的东西。知意一边跑一边轻笑,

碎花衬衫的衣角在身后扬起。“像不像小时候跑的飞快,顾先生?一点点像不像?

”她的笑声清脆,混着雨声和脚步声,敲打在顾言深冰封的心湖上,激起圈圈涟漪。

他们一直跑到回廊的转角处,知意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

几缕发丝被汗水沾湿,贴在光洁的额角。她看着顾言深,眼睛亮得惊人,像落入了星辰。

顾言深微微喘着气,看着她也有些狼狈却生机勃勃的样子,心脏还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那种久违的、活着的、带着**的感觉,让他一时忘了斥责。他看着她灿烂的笑容,

看着她眼中毫无保留的、分享快乐的纯粹,一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是恼怒,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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