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想转正吗？」李艳丽把一份协议推到我面前，笑容意味深长。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协议上敲了敲，那声音像毒蛇吐信。「嫁给我弟弟，陪嫁一套房，

明天就给你转正。」我的指尖在办公桌下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在血管里沸腾。

这一幕太熟悉了。前世我就是这样被她拿捏，签下这份卖身契。婚后李强堵伯家暴，

把我陪嫁的房子输得精光，

最后把我赶出家门时还笑着说「你这种货色能嫁到我们家是修来的福气」。而李艳丽，

我的好主管，在我最落魄时轻飘飘一句「婚姻不幸怪谁呢」就打发了。「苏念？」

李艳丽见我不说话，语气带上了不耐烦，「机会就这一次，我弟弟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精心修饰过的脸。四十多岁还要每天画全妆来上班，

就为了在年轻下属面前摆架子。「李主管。」我轻轻推开协议，

纸张在桌面上滑出细微的声响，「您弟弟这么好，怎么不留给您自己？」

李艳丽的笑容僵在脸上。办公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隔壁工位的赵小美偷偷从隔板后探出半个头，又赶紧缩了回去。「苏念，你什么意思？」

李艳丽的声音冷了下来。「字面意思。」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强，二十八岁，

无业，嗜赌，上周刚因为打架进派出所。这样的『福气』，我消受不起。」

李艳丽的脸色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她猛地拍桌而起，声音尖利：「你调查我弟弟？」

「需要调查吗？」我轻笑，「全公司谁不知道您有个『宝贝』弟弟？」

周围响起压抑的抽气声。几个同事假装认真工作，耳朵却竖得老高。「好，很好。」

李艳丽胸口剧烈起伏，涂着厚厚粉底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苏念，你实习期还剩三天。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不予转正！」我平静地看着她：「理由？」「态度不端，顶撞上司！」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具体事例呢？考核标准呢？」我不急不缓地问，「还是说，

拒绝嫁给您弟弟就是态度不端？」「你——」李艳丽气得手指发抖，鲜红的指甲指向门口，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慢慢收拾桌上的个人物品。

钢笔是前天上司奖励项目成功送的，笔记本记录着这三个月来的所有工作成果，

还有那盆小小的多肉，是入职时前台**姐送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收得格外仔细，

像是在完成一个庄严的仪式。「苏念，别给脸不要脸。」李艳丽抱着胳膊，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出了这个门，你想回来求我都没机会。」

我把最后一样东西放进纸箱，抬头对她露出一个完美的职业微笑：「李主管，您多虑了。」

抱着纸箱走出办公室时，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几乎要烧穿我的视线。赵小美追到电梯口，

小声说：「念念，你太冲动了……李主管她叔叔是副总，你这样以后在行业里怎么混啊？」

我按下电梯按钮，转头看她：「小美，人不能跪着活。」电梯门缓缓打开。「可是……」

赵小美欲言又止。「放心。」我走进电梯，在门合上前轻声说，「要跪，也是她跪。」

走出公司大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的蓝天，深深吸了口气。

重生回来三个月，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李艳丽再次提出那个荒谬的要求，

等我能够堂堂正正地对她说「不」。前世的我太懦弱，总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

实习期不敢得罪主管，婚后不敢反抗丈夫，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李艳丽发来的短信：「现在回来道歉还来得及。

晚上和我弟弟吃个饭，房子可以只要八十平的那套。」我直接删除了短信，

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是人力资源部张总监吗？」我对着电话那头说，

「我是市场部实习生苏念，有关于李艳丽主管违规操作的情况需要向您实名举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现在在哪里？」「公司楼下咖啡厅。」我说，「我可以等您下班。

」「十分钟后，公司旁边那家茶室见。」挂断电话，我走进咖啡厅点了一杯美式。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让我更加清醒。这三个月我可不是白过的。

李艳丽挪用部门经费给她弟弟还赌债，虚报差旅费，

利用职权安排亲戚进合作公司……这些证据我一点一点收集，就等着这一天。

茶室的包厢很安静。张总监准时出现，面色严肃。「你说李艳丽违规操作，有证据吗？」

我把一个U盘推到他面前：「所有记录都在里面。

包括她让财务把部门团建经费转给她私人账户的录音，虚开发票的扫描件，

还有她弟弟在合作公司挂名领薪水的证据。」张总监拿起U盘，

在手里掂了掂：「为什么现在才举报？」「因为今天她明确以转正为条件，

要求我嫁给她的弟弟并陪嫁房产。」我平静地说，「这是职场性骚扰和滥用职权。」

「你有证据吗？」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嫁给我弟弟，陪嫁一套房，

明天就给你转正……」李艳丽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张总监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件事公司会严肃处理。」他最终说，「你先回去等通知。」我站起身，

微微鞠躬：「谢谢张总监。」走出茶室时，天空飘起了细雨。我没打伞，

任由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李艳丽的弟弟李强。「喂？苏念是吧？

我姐说你不同意婚事？」电话那头的男声吊儿郎当，「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停下脚步：「李强，你上周在万达打架的事处理完了吗？

对方轻伤二级，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要坐牢的。」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欠了**三十万，昨天被人堵在家里不敢出门。」我轻声说，

「需要我继续说吗？」「**调查我？」「是你姐求着我嫁给你。」我冷笑，

「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跳火坑吧？」李强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好啊。」我平静地说，「我等着。」挂断电话，我把李强的号码拉黑。雨越下越大，

我站在街边拦出租车。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需要搭车吗？」驾驶座上的男人问道。我愣在原地。顾承。公司最大的客户，

上个月项目合作时见过几次。前世我离开公司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只听说他的公司后来上市了。「顾总？」我有些意外，「您怎么在这？」

「刚好在附近见客户。」他看了看我怀里的纸箱，「需要帮忙吗？」雨水的确把我淋得够呛。

纸箱已经被打湿了一角。「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婉拒。「上车吧。」他却已经推开车门，

「这个时间打不到车。」犹豫片刻，我还是坐进了副驾驶。车内很干净，有淡淡的木质香气。

「被开除了？」他启动车子，状似随意地问。「我辞职了。」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车子在雨幕中平稳行驶，雨刷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我报出地址后，车厢里就陷入了沉默。

「听说你上个项目做得不错。」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陈总监夸你很有想法。」

陈总监是我的直属上司，和李艳丽一向不和。「谢谢。」我轻声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先休息几天，再找工作。」「我公司正好在招人。」绿灯亮了，

他重新启动车子，「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试试。」我惊讶地转头看他。

顾承的公司是行业顶尖，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顾总，我刚刚……」「我知道。」

他打断我，「李艳丽的事。」我怔住：「您怎么知道？」「张总监是我大学同学。」

他轻描淡写地说，「他刚才给我发了消息。」车子在我租住的小区门口停下。雨已经小了，

只剩下蒙蒙细雨。「谢谢顾总。」我解开安全带，「至于工作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直接打这个电话。」我双手接过，名片上只有名字和一行数字。

「谢谢。」下车后，我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往小区里走。手机又开始震动，

这次是妈妈打来的。「念念，你小姨说有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在国企上班，要不要见见？」

我叹了口气：「妈，我现在工作还没稳定，不想考虑这些。」「你都二十五了！

女人最好的年纪就这几年，再不抓紧好男人都被挑完了！」这种话我听了太多次。

前世就是这样，在父母的催促下仓促结婚，酿成悲剧。「妈，我的事我自己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听说你辞职了？怎么回事？好好的工作怎么说辞就辞？」消息传得真快。

估计是赵小美告诉我妈的。「妈，我有点累，晚点再打给你。」挂断电话，我走进楼道。

老小区的灯光昏暗，楼梯吱呀作响。回到狭小的出租屋，我把纸箱放在桌上，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是时候了。我登录一个加密的云盘，下载了几个文件。这三个月中，

我不仅收集了李艳丽的罪证，还做了另一件事——整理了行业内多家公司的黑料。

前世我太天真，以为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得到认可。直到被赶出家门，四处求职碰壁，

才知道李艳丽动用人脉在全行业封杀我。这一世，我要先下手为强。我编辑了一封邮件，

附上部分证据，收件人是几家行业媒体的记者。这些证据足够让李艳丽身败名裂，

但还不至于让她坐牢。我要留着一手。毕竟，游戏才刚刚开始。点击发送后，我起身去倒水。

窗外，雨已经完全停了，夕阳从云层中透出金色的光。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新短信。

「苏念，你会后悔的。」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我回复了四个字：「拭目以待。」2手机又震了一下，李艳丽直接打了过来。我接起来，

没说话。「苏念，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尖得刺耳，「一个实习生，

敢跟我叫板？我告诉你，在这个行业里，我让你混不下去就是一句话的事！」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那头骂得喘气才开口：「李主管，您嗓子有点哑，多喝点热水。」

电话那头死寂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更尖锐的骂声：「**给我等着！

我让你在这行永远找不到工作！你那个穷酸样，除了我弟弟谁要你？你以为顾承真能看上你？

他玩你呢！」「说完了？」我平静地问。「你——」我挂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走到窗边，夕阳把整个房间染成金色。楼下小吃摊开始出摊，烟火气袅袅升起。

我深吸一口气，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轻松。但轻松只持续了半小时。门被敲响了，

很大声。我透过猫眼一看，心里一沉。我妈和我小姨站在门外，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苏念！

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我妈使劲拍门。我打开门，她们直接冲了进来。

小姨一进门就四处打量，鼻子皱得像闻到了什么臭味。「你真辞职了？」我妈劈头就问，

「你小姨朋友的儿子在你们公司，说你把主管得罪了？你还想不想好了？」

小姨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念念不是我说你，女孩子那么要强干什么？

李主管弟弟怎么了？人家有房有车，嫁过去就是享福。你现在把工作闹没了，婚事也黄了，

你图什么？」我看着她们，前世也是这样。每次李强打我，我回娘家哭诉，

她们都说「忍忍就过去了，男人都这样」。「妈，小姨，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你怎么处理？」我妈声音带上了哭腔，「你爸走得早，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

就指望你找个好人家。你现在工作没了，对象也没了，你要气死我啊？」

小姨在一旁帮腔：「就是。李主管弟弟我见过，一表人才。人家不嫌弃你家境就不错了，

你还挑三拣四？」我走到桌前，打开电脑，调出李强的档案。「一表人才？」

我把屏幕转向她们，「李强，二十八岁，无业，堵伯成性，上周因故意伤人被拘留。

这就是你们说的好人家？」我妈愣住了，凑近屏幕仔细看。小姨脸色变了变，

但马上又说：「男人年轻时候爱玩正常，结婚就收心了……」「小姨这么看好他，

怎么不让表妹嫁过去？」我打断她。「你！」小姨猛地站起来，「我好心帮你介绍对象，

你就这个态度？」「您的好心留着自己用吧。」我关掉电脑，「我的婚事不劳你们费心。」

我妈站在原地，看着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念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我轻声说，「妈，我不想走你的老路。」她像被刺了一下，

脸色瞬间苍白。我爸生前也是赌鬼，欠了一**债跑了，留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小姨拽着我妈往外走：「姐，我们走！让她自己作，有她哭的时候！」门「砰」地一声关上。

**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但不是因为后悔，而是因为解脱。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顾承。我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顾总。」「明天上午十点，

方便来公司面试吗？」他的声音很平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方便。」我立刻说。

「地址发你手机上了。」他顿了顿，「穿正式点，有几个高管会一起面试。」「好的，

谢谢顾总。」挂了电话，我立刻跳起来打开衣柜。重生这三个月我省吃俭用，

买了两套像样的职业装。就穿那套深蓝色的吧，显得专业。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到了顾承公司楼下。写字楼气派得让人却步，

进出的都是衣着光鲜的白领。前台**听说我是来面试的，礼貌地让我在休息区等候。

「苏念？」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心里一沉。赵小美站在面前，

穿着这家公司的工装。「你怎么在这？」她惊讶地问。「面试。」

赵小美的表情变得复杂：「你面试哪个部门？」「市场部。」她压低声音：「是顾总安排的？

我听说昨天他送你回家了？」「只是顺路。」我说。她眼神闪烁：「念念，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今天早上李主管来我们公司了，说是来谈合作的。

她现在就在楼上会议室。」我的心沉了下去。李艳丽动作真快。「谢谢提醒。」我说。

九点五十分，人事部的人来领我去面试间。经过走廊时，我果然看见了李艳丽。

她正和一个高管说话，看见我时，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面试间里坐着五个人，

顾承坐在正中间。他今天穿了深灰色西装，比昨天看起来更严肃。「请坐。」

一个戴眼镜的女人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流畅地介绍自己的经历。

说到上个项目时，我特意详细说明了策划思路和执行细节。

「听说你昨天刚从上一家公司离职？」一个胖胖的高管问，「原因是什么？」

该来的还是来了。「因为无法接受主管提出的转正条件。」我平静地说。「什么条件？」

「她要求我嫁给她的弟弟，并陪嫁一套房产，否则不予转正。」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几个面试官交换着眼神。「有证据吗？」戴眼镜的女人问。「有录音。」我说，「如果需要，

我可以提供。」顾承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你如何看待职场潜规则？」

另一个面试官问。「我认为能力和品德才是衡量员工的唯一标准。」我说，

「以权谋私的行为不仅伤害员工，更损害公司利益。」面试进行了四十分钟。结束时，

顾承终于开口：「回去等通知吧，三天内给答复。」我起身鞠躬，走出面试间。刚关上门，

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讨论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意见分歧很大。在电梯口，

我又遇见了李艳丽。「哟，面试完了？」她假笑着，「怎么样？被拒绝了吧？」

我按了下行按钮，没理她。「我告诉你苏念，只要我打个招呼，这个行业没人敢要你。」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你现在回去求我还来得及。」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

在门关上前对她说：「李主管，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回到出租屋，

我打开电脑查看邮件。果然，有一封新邮件是某行业媒体记者发来的，

表示对我的爆料很感兴趣，希望能进一步沟通。我回复了邮件，约定明天电话详谈。

刚放下手机，它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喂？」「是苏念**吗？」一个男声说，

「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想找你了解一些关于李艳丽的情况。」

我心里一动：「请问是什么事？」「她涉嫌职务侵占和挪用资金，我们正在调查。

听说你有一些证据？」「是的。」我说，「我可以配合调查。」

我们约了第二天上午在公安局见面。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张总监动作很快，

已经把我提供的证据转交给了警方。晚上我煮了碗面，边吃边刷手机。在一个行业论坛里，

我看到了一个刚刚发布的帖子：《爆料：某公司女主管逼下属嫁弟弟，陪嫁一套房才给转正！

》帖子没有点名，但描述的细节很清楚。下面已经有很多回复，都在猜测是谁。

「我知道是谁！市场部的李艳丽吧？她弟弟是出了名的混混！」「这女的真不是东西，

仗着叔叔是副总为所欲为。」「听说今天经侦的去他们公司了，是不是要出事？」

我关掉论坛，心情复杂。这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想象中的**。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到了公安局。接待我的是一位姓王的警官，看起来很干练。

「你提供的证据很充分。」王警官说，「特别是那段录音，直接证明了她的犯罪动机。」

「她会坐牢吗？」我问。「如果罪名成立，刑期不会短。」王警官看着我，

「你和她有什么私人恩怨吗？」我沉默了一会儿：「她毁了我的人生。」从公安局出来，

阳光很好。我站在路边，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手机响了，是顾承。「面试通过了。」

他开门见山，「下周一能来上班吗？」我愣住了：「真的？」「嗯。职位是市场专员，

薪资比你之前高百分之三十。」他说，「你有异议吗？」「没有！谢谢顾总！」「那周一见。

」他顿了顿，「对了，李艳丽今天早上被带走了。」我握紧手机：「我知道。」「是你做的？

」「她罪有应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一记得准时。」挂了电话，

我在阳光下站了很久。路人行色匆匆，没人注意这个站在街角又哭又笑的女孩。

新生活真的要开始了。周一我早早到了新公司。人事部给我办了入职手续，领了工牌和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