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老庙
作者:爱吃糖的章鱼烧
主角:陈顺老妪陈默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2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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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言情小说《荒山老庙》,是作者爱吃糖的章鱼烧精心原创完成的,主要人物有陈顺老妪陈默。这本小说讲述了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我吓得屏住呼吸。那鼓包没有戳破窗纸,它坚韧得超乎想象。紧接着——噗!噗噗!噗噗噗!……

章节预览

腐朽的木门框上黄符层层覆盖,纸边卷曲,墨迹漫漶,隐约透出无数个重叠的「廟」字。

我站在门前,紧抱骨灰盒,指尖发白。婆婆的目光穿透我,死死烙在我小腹上,

嘴角神经质地抽动。她身侧的小叔子,伸手却不接过骨灰盒,而是将手覆在我手背上,

缓慢摩挲,眼神黏腻如蛇信。一声凄厉鸡啼骤响——我猛一颤,骨灰盒轰然坠地。

骨灰泼洒一地,混入泥泞,一片狼藉......1.「怎么这么不小心!」

婆婆的斥责劈头盖脸。我慌忙蹲下,眼泪却让骨灰与泥泞彻底混为一体。

「……千万别回来……」陈默临终前的话犹在耳边,顿时悔恨与晕眩阵阵袭来。

一双枯手猛地将我拽起,「别哭了!惊了我的宝贝孙子怎么办!」

小叔子已一铲子将混着骨灰的泥土囫囵铲回盒内,随手丢上桌,溅出些许灰末。

他用袖子一扫,浑不在意。我护住微痛的小腹,「妈,骨灰不能这么……」「有什么不能?

早晚入土。」她打断我,目光灼灼钉在我肚子上,「默子没了,他的种才最金贵!你留下,

我生养得多,定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婆婆见我迟疑,脸上皱纹骤然挤成一个僵硬的笑,

枯瘦的手不由分说将我拉进里屋。「默子以前就住这屋,今晚你睡这儿,

正好让他…也沾沾他娃的生气。」她拍了拍我的手背,那触感像干树皮刮过。安顿好我,

她转身掩门。阴影投在她半边脸上,语气陡然变得幽深:「对了,这穷山恶水的,

夜里总有些‘小东西’不安分…听见什么响动,千万别开窗。」门轴发出腐朽的吱呀声,

即将合拢的缝隙里,飘来她几乎含在喉咙里的低语,「……要是让它们钻进来了,

再想请出去…可就难喽。」门,「咔哒」一声,轻轻锁上了。

2.霎时一股陈腐的木料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只有一张老旧的木床和一套掉漆的桌椅,

墙皮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黄的土坯。墙壁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

是陈默高三时获得的——「学习进步奖」。从开学到期末,名次一次次飞跃,

最后稳稳站稳第一。不安的情绪化开,我抚摸着肚子,「你看爸爸多厉害,

你也要像爸爸学习哦!」赶了一天的山路,我疲惫地坐在张老木床上。

床脚发出不堪重负的**,一股浓重的霉味混着尘土扑面而来,呛得我一阵干呕。

我捂着口鼻想要开窗通风,却看到床边的窗户也是被层层叠叠的泛黄符纸严密封死,

上面模糊的「廟」字扭曲重叠,将外界的光线与生机彻底隔绝。婆婆那番关于「小东西」

的话,像一条冰冷的蛇钻进我的衣领,顺着脊椎缓缓爬行。我放弃了开窗,

就合着衣服蜷缩在床沿睡下。陈默,我们相爱三年,他对我温柔体贴,

却对自己的家人讳莫如深。直到意外怀孕,我们匆忙领证,可还不到一个月,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我介绍他的家人,便出了车祸。ICU里,他昏迷了七天,

最后一天突然醒来,死死攥着我的手,眼球凸出,

用尽最后力气说:「打掉孩子……千万别去找我家人……」看着漆黑的房间,

想着婆婆和小叔子的态度,终于理解了陈默那句话的意思。眼睛又酸又胀,我安慰自己,

就一晚,天一亮立刻走。3.心里的烦躁挥之不去,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细小的声音,打破了山里的寂静。

吱吱……嘎嘎……婆婆的警告瞬间在耳边回响:「夜里总有些‘小东西’不安分…」是老鼠,

或者风吧?我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强迫入睡。可不安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那声音……不对。根本不是小动物窸窣跑动的声音,更像是……磨牙?对,

就是那种令人牙酸的、紧密的磨牙声!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仿佛……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紧贴着我的耳朵!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滚下床,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摸索着点燃了油灯。微光亮起的刹那,磨牙声戛然而止。

昏黄的光线映照在贴满符纸的窗户上。我这才注意到,这窗户竟然是油纸做的。纸糊的窗户?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不是一捅就破?窗纸被厚厚的灰尘与蛛网覆盖,显然已多年未曾开启。

暗黄的符纸将窗框每一道缝隙都死死封住,不留一丝喘息之隙。

这让我想起大门处同样被符纸层层封死的门框——里层的符纸已泛黑破损,

外层却仍不断覆盖上新符,仿佛一场持续多年、永不松懈的封锁。这不像是在防人,

更像是在阻隔某种无形之物。我分不清,这究竟是怕里面的什么逃出去,

还是怕外面的什么闯进来。就在我惊疑不定时——「噗!」一声轻微的闷响。窗户纸上,

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毫无征兆地凸了起来!像是有根手指,从外面用力抵着纸面!

我吓得屏住呼吸。那鼓包没有戳破窗纸,它坚韧得超乎想象。紧接着——噗!噗噗!噗噗噗!

第二个,第三个……几十个鼓包同时在外侧发力,密集地凸起!

整扇窗户纸瞬间变得凹凸不平,仿佛有无数根手指,无数张嘴,

正在外面疯狂地抵着、啃咬着,想要突破这层薄薄的屏障!「啊!」我尖叫着后退,

脊背重重撞在门板上,震落一地灰尘。手中的油灯脱手坠落,「啪」地碎裂,

火焰舔舐了一下地面,迅速熄灭。房间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视觉被剥夺,

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那恐怖的戳刺声和磨牙声消失了,但在一片漆黑中,

我看到了更令人窒息的一幕——原本被异物完全覆盖的窗户,此刻,在左上角的位置,

竟然透进来一小片惨白、冰冷的光。是月光。原来,刚才不是外面太黑。刚才,

是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无法想象的东西,严严实实地趴在我的窗外,用它的身体,

挡住了所有的光!而现在,它移动了。它刚才,就一直那样紧贴着窗户,隔着那层薄薄的纸,

「看」着我睡觉。一想到我曾和那样一个东西仅一窗之隔,甚至可能肌肤相贴,

无边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连尖叫都卡死在喉咙里。

4.与黑暗中对峙了不知多久,那令人窒息的爬搔声终于渐渐远去,它似乎放弃了。

当惨白的月光重新透进纸窗时,我几乎虚脱,后背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婆婆说得对,

只要不开窗……那东西就进不来。**着冰冷的木门滑坐在地,精疲力尽,

却再也不敢靠近那张床,只盼着快些天亮。只要晨曦微露,我就立刻离开,

步行大半天就能出山,到公路上拦车,永远逃离这个鬼地方。极度的疲惫最终战胜了恐惧,

**着门板昏睡过去。「砰!砰!砰!」粗暴的敲门声将我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天亮了。

门外传来婆婆异常温和的声音:「晚晚,出来吃早饭了,妈给你炖了鸡汤,还熬了安胎药,

得趁热喝。」推开门,她脸上堆满慈祥的笑容,与昨夜的阴沉判若两人,

仿佛那一切只是我的噩梦。供桌上,陈默的骨灰盒被仔细擦拭过,底下垫着一块暗红色旧布。

布料边缘,一抹刺眼的黄纸露出一角,上面斑驳的「廟」字像一只窥探的眼睛。三炷香燃着,

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缠绕着骨灰盒,一股怪异感从心底升起。「妈,

骨灰盒……应该盖上白布吧,怎么用红布……」我喉咙发紧。目光扫过堂屋,

心猛地沉了下去——不止我那间,果然所有窗户都被厚厚的黄纸封死。

我暗自压下翻涌的疑虑,坐到桌边,心里盘算怎么怎么开口告别。

一碗油腻的鸡汤和一小碗浓黑、散发着腥苦气味的安胎药摆在我面前。

而小叔子面前只有清可见底的米汤,他盯着我,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快要到手的货物。

婆婆殷勤地催促我喝药:「快喝了,这是为了孩子好,能让他长得壮实点儿。」

我看着碗里浓黑如墨的药汁,胃里一阵翻腾。可小腹传来隐隐的紧绷感,

想到还要走半天山路,只得捏紧鼻子灌了下去。浓重的土腥味直冲喉咙,

我趴在桌边干呕不止。婆婆粗糙的手拍着我的背,把鸡汤推过来:「快压一压。」

「哪来的鸡?」我突然想起今早异常的寂静。她脸色一沉:「就是这畜生昨天惊了你,

害默子的骨灰洒了。这种晦气东西,留不得。」我不想再欠他们什么,

将碗推给小叔子:「弟弟正长身体,该多吃点。」婆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肌肉僵硬地抽动了一下。「他都定型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立刻压下去,

变回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你肚里的,才是我们陈家的根苗,最需要养分。」

她枯瘦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汗毛倒竖,「放心,陈家的种,

我拼了命也会照顾好。」我猛地抽回手,决定摊牌:「陈默临终前就不要这孩子了。

我今天就走,回城就打掉。」「你敢!」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面目狰狞扭曲,

声音尖利刺耳,「陈家的种,你没资格动!」我也豁出去了:「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怎样,

你管不着!」起身就去拿行李箱。她突然死死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诡异的乞求:「好,好…要不要随你…可默子还没入土,

你就这么走了,他在地下能安息吗?吉日我都看好了,就在后天…等他下了葬,我绝不留你!

」「下葬」两个字像沉重的枷锁,套住了我的脚步。不是因为她的哀求,而是因为陈默。

那个我爱过的男人,孤零零地躺在那冰冷的盒子里。打掉我们的孩子已让我内心备受煎熬,

若再不能亲眼看他入土为安……我停下了动作,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我。「就两天。」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说,「下葬后,我立刻就走。」5.早饭的碗筷还没收拾,

婆婆那枯瘦的手就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晚晚,你是大学生,有文化。」

她声音压得很低,像在分享一个秘密,「顺子眼看要高考了,

这节骨眼上……你帮他看看功课,也算是替默子,为我们老陈家尽最后一份心了。」

见我沉默,她脸上每道皱纹都耷拉下来,透着一股精疲力尽的哀怨。「我们这穷山沟,

供个读书人多难啊……好不容易供出个默子,他又这么走了……」她抬起眼,

浑浊的眼底竟泛着水光,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乞求,「就两天,成不成?

我不指望有多大用处,就当……就当是替默子,照看他弟弟最后一程。」我嘴唇动了动,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转。目光扫过一旁嘴角挂着古怪笑意的陈顺,胃里一阵翻搅。下意识地,

我伸手护住小腹。那句「不行」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终脱口而出的,

却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好,我尽量吧。」补课地点就在堂屋。

陈顺把他那堆散发着霉味的课本摊在桌上,人挨得极近。

那股年轻人身上混合着汗液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极度不适。

他的目光根本不在书本上,而是像潮湿的苔藓,紧紧贴在我的侧脸、脖颈,甚至……胸口。

更让我心惊的是,他偶尔会盯着我的腹部,露出一个混杂着好奇与贪婪的诡异表情。

我强忍着恶心,将椅子往后挪了挪,指着一道数学题:「这题,先看这个函数定义域……」

他忽然凑近,手臂绕道我身后,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低沉:「嫂子,你身上……真香。」

他吸了吸鼻子,像是在确认什么味道,「跟昨晚‘外面’的东西,味道有点像。」

突然他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请你放尊重一点!」他非但不退,反而向后一靠,歪着头,双眼在我身上肆意扫视,

嘴角咧开一个瘆人的弧度:「还装?我哥都没了,你肚子里还揣着他的种,真以为出了这山,

还有谁会捡你这破鞋?」昨晚窗纸上那扭曲蠕动的黑影猛地闪过脑海,

一股寒意窜上脊梁:「昨晚……趴在我窗户上的,是不是你?」他阴恻恻地低笑起来,

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呵……那东西啊,」他的目光扫过我的小腹,「闻起来,

不是跟你身上的‘味儿’……一模一样吗?」我猛地合上课本,纸张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累了。」丢下这句话重重摔门而出。6.回到房间,

不知是怀孕的疲惫还是昨晚惊魂未定的后遗症,我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敲门声响起。婆婆端着一碗浓黑如墨的药走进来,药汁在碗沿晃荡,

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土腥气。她盯着我,直到我屏息将药喝完,

那双浑浊的眼睛立刻钉在我腹部,狂热得像是要穿透皮肉,灼烧到里面的胎儿。

「好…好…长得真快,」她枯槁的手指几乎要触上来,喃喃低语,「这精气神…明天去庙里,

正是时候!」我下意识护住小腹,那里沉甸甸的触感让我心惊——不过一天,

它竟又凸起了一圈!「去庙里…做什么?」「上香啊!」

婆婆脸上瞬间焕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语调因激动而拔高,「你可不知道,咱们村这状元庙,

灵验着呢!前朝就有啦,供奉的文昌爷,那是专保读书人金榜题名的真神!只要心诚,

贡品足,没有不应的!」她双手合十,向着虚空拜了拜,眼神迷离,

「当年…当年默子能考上状元,就是因为他……」她猛地刹住话头,

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狂热覆盖。她干瘦的手抓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惊人,「晚晚,你得去!不仅为顺子,也为你肚里的娃!那庙灵光普照,

能驱邪避秽!胎儿属阴,最容易招惹山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你就不怕……」她压低了声音,

鬼祟地凑近,「不怕有脏东西,再找上你和你娃?」见我脸色发白,她语气又放软,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手指轻轻点在我隆起的腹部上,带来一阵寒栗:「你看,

它长得多快啊…这可不是寻常胎象。去让庙里香火熏一熏,驱驱邪,只有好处…听妈的,啊?

」她的话像毒蛇般钻进我心里,激起一阵冰冷的战栗。我下意识抚上小腹,

那不合常理的隆起此刻仿佛有了生命,在我掌心下无声地搏动。

骨灰盒下面和贴得到处都是写着「廟」字的黄纸在脑中反复闪现,猩红的底色,扭曲的字迹,

像一个诅咒。他们对待陈默骨灰的轻慢,与对我腹中胎儿病态的重视,这两种极端的态度,

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而线的另一端,

正牢牢系在那座隐藏在深山、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老庙上。

晚上我抱着被子缩在了门口的地上——至少可以离那窗户尽可能远一些。

每一次窗外细微的声响,都让我攥紧被角,屏息凝神,

直至确认那诡谲的爬搔声并未靠近门扉,才敢吐出半口浊气躺在地铺上,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7.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粘稠的、带着腐殖质气息的冷风,一阵阵吹拂在我的后颈。

我在梦中不安地翻身,脸恰好转向门缝。那风更清晰了,

带着某种节奏——呼……呼……不像穿堂风,更像是什么东西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

正对着我的脸,极近地、规律地吐息。我猛地睁开眼。门缝外,

一只布满血丝、瞳孔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里面!与我视线相撞的瞬间,它倏地消失。陈顺!

怒火压过了片刻的惊惧,我猛地拉开门冲进堂屋。一片死寂。

只有供桌上三炷香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诡异的「两长一短」,

像一只窥视着我的、燃烧的眼睛。陈顺的房门紧闭,毫无动静。他不可能这么快……「陈顺!

你给我出来!」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屋里发颤。就在这时,一股阴风直灌后颈。我猛地回头,

供桌旁那扇被黄纸严密封死的窗户,右下角竟不知何时翘起了一个边角,

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三角形破口。破口后面,是纯粹的、不透光的漆黑。

仅仅是条缝……应该……进不来……吧?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中暗道一定是陈顺,

只有他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吓唬我。对,一定是他。我强压心悸,正要退回房间,

目光却扫过供桌——骨灰盒的盖子歪斜着,暗红色的衬布上,以及桌面,

泼洒出大片灰白的骨灰粉末!谁干的?!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我几步上前,想收拾这狼藉。

刚靠近供桌,一阵极其细微、密集,仿佛无数细齿在啃噬硬物的「咯咯」声,

从桌下清晰地传了出来。我汗毛倒竖,连连后退:「谁?!陈顺,你少装神弄鬼!」

我抓起墙角的扫帚,一步步逼近,对着桌下一大团黑影。

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变调:「是不是你动你哥的骨灰?!你还是不是人!」「——出、来!」

话音未落,一只极度惨白、细长得异乎寻常的手臂,如同某种节肢动物的肢节,

猛地从桌下阴影里伸出!速度极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五指冰冷得像铁箍,

死死扣住了我的脚踝!「妈……妈……」一个尖细、扭曲,仿佛直接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

刺入我的耳膜。我浑身僵直,扫帚「哐当」落地。眼睁睁看着那东西,

从桌底下缓缓爬了出来。在透过窗户的月光下,我渐渐看清了黑影。

它有一个硕大无比、几乎与瘦小躯干不成比例的头颅,皮肤是半透明的青灰色,

下面蜿蜒着暗蓝色的血管。脸上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片平滑的、不断蠕动的皮肉。

它的嘴巴像是被粗糙地缝合并再次撕裂开,此刻正极度用力地扯动脸部肌肉,

发出黏腻的撕裂声。「妈……妈……」它仰着那张恐怖的脸,「望」着我。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我每一根神经,连尖叫都卡死在喉咙里。正当我绝望时,突然,

一股大力从侧面拽住我的胳膊,将我猛地向后拖去!是婆婆!她粗暴地将我甩进房间,

动作迅捷而熟练地抽出早就备好的黄纸符箓,「啪」地拍在门框缝隙上,严严实实地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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