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出色的现代言情故事,《替身昭雪:芙蓉帐里的女人心》的情节细腻不俗套,主线明显,人物活灵活现,真的很值得。主角是萧翊宸沈清辞丽嫔,小说描述的是:你明明是……沈清辞的……”她的话没能说完。一支银箭突然从门外射进来,精准地穿透了她的咽喉。鲜血喷溅而出,溅在我的茜素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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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茜裙雪·才人阶暮春的天翊宫城总爱闹些反常的天气,明明该是樱瓣堆雪的时节,
永寿宫的檐角却飘起了细碎的冰碴子。那冰碴子落在青石板上,敲出“嗒嗒”的轻响,
像极了我穿越前电脑蓝屏时的电流声——尖锐,又带着点不真实的恍惚。
我跪在廊下的青石板上,茜素罗裙早已被冰水浸得透湿,贴在膝盖上像裹了层薄冰,
每动一下,布料与肌肤粘连的地方就扯得生疼。这痛感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猛地晃神,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冰凉的玉质触感传来,
我才惊觉自己真的不是在出租屋的电脑前做梦。三小时前,我还是林薇,
一个为了赶《后宫权谋录》剧本熬了三个通宵的小写手。
为了写“宫女如何精准拿捏贵妃心理”的桥段,我翻遍了二十四史里的后妃列传,
甚至还去看了现代心理学的“微表情分析”课程,结果电脑屏幕突然一黑,再睁眼,
就成了跪在雪地里的苏才人。原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江南苏家,
十年前因“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年仅七岁的苏挽月被师父救下;腕间这只翡翠镯,
是师父从雪堆里捡到她时就戴着的,镯心藏着西域奇毒“雪魄”,
师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唯有帝王心头血可解”;还有昨夜,皇上萧翊宸枕在她膝头,
指尖捻着她鬓边的碎发,那句让她命悬一线的话——“苏卿的眼睛,
像极了朕年轻时在漠北射杀的那只白狐”。我猛地回神,廊柱上的藤条“啪”地一声脆响,
惊得檐下栖息的白鸽扑棱棱飞起,几片沾了雪的羽毛落在我眼前。
掌事的刘姑姑就站在三步开外,一身灰布宫装,腰间系着皇后孟瑶宫里的明黄绦带,
手里的藤条还在微微颤抖。她是皇后的潜邸老人,在后宫里是出了名的“铁面”,
宫女们见了她都绕道走。可原主的记忆里,这刘姑姑去年冬天曾偷偷托人给老家寄银子,
还在除夕夜守岁时,对着一枚小小的银锁片偷偷抹泪——那是她夭折的女儿的遗物,
孩子活到三岁,就染了天花没了。女人的软肋,从来都藏在看似坚硬的壳里。我心里有了底,
垂着眼,目光落在裙裾上那片被雪水洇黑的并蒂莲绣纹上。银线绣的莲瓣蜷曲着,
像极了原主临死前攥紧的拳头——她就是因为硬抗了一句“妾不知”,
才被刘姑姑罚跪在这里。“苏才人,杂家再问你一次,可知错?
”刘姑姑的声音像檐角的冰棱,又冷又硬,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能看见她握着藤条的指关节泛白,
显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皇后孟瑶素来看重“贤德”名声,
若是传出去“皇后宫里的掌事姑姑苛待得宠才人”,她这十年的体面就全没了。
我轻轻吸了口气,声音放得柔缓,甚至带了点委屈的颤音:“刘姑姑,妾并非不知错,
只是妾实在想不明白——昨夜皇上宿在永寿宫,今早御花园的老梅树就被泼了狗血,
若真是妾冲撞了娘娘的生辰吉兆,为何偏偏选在离娘娘生辰还有三个月的今日?
”藤条停在半空。我抬眸,故意让睫毛上沾着的雪粒落下来,顺着脸颊滑到下颌,
语气里带着点替皇后担忧的意味:“姑姑是娘娘的贴心人,
定然知道娘娘最看重‘体面’二字。今日这事闹大了,宫里人私下里都会说,
娘娘容不下得宠的低位嫔妃,连三个月后的生辰都等不及,传去前朝,
岂不是让娘娘背了‘善妒’的名声?”刘姑姑的脸色变了,从铁青慢慢转为苍白。
她握着藤条的手松了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藤条上的纹路——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原主的记忆里,她每次替皇后处理麻烦,都会这样。“姑姑放心,妾虽愚笨,
却也懂‘君臣本分’。”我趁热打铁,指尖轻轻掐了掐掌心,逼出点泛红的眼眶,
“若娘娘真觉得妾碍眼,妾自请去浣衣局,每日洗衣浆裳,绝不给娘娘添麻烦。
只是……”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只是若这事是旁人栽赃,
故意挑在今日,倒显得我们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不够精明,连这点算计都看不出来。
”“你——”刘姑姑的话刚出口,
就被宫门外尖锐的唱喏声打断:“皇上驾到——”金镶玉的靴尖停在我面前,
明黄的龙袍衣角扫过地上的碎冰,带着熟悉的龙涎香气息——昨夜原主就是在这气息里,
听萧翊宸说起那只白狐。我垂着头,能看见皇后孟瑶快步走过来,
月白翟纹裙的裙摆扫过我的手背,带着一阵冷风。“皇上,”孟瑶的声音立刻响起,
带着刻意的哭腔,甚至还吸了吸鼻子,“这贱婢冲撞了臣妾的生辰吉兆,臣妾本想小惩大诫,
可她偏生不知错,还敢顶撞刘姑姑……”“爱妃的生辰,倒比朕的万寿节还早了三个月。
”萧翊宸的声音像浸了冰,没有半分温度。我心里冷笑——原主的记忆里,
这皇上最厌“借势压人”,尤其是孟瑶总拿“皇后身份”说事,每次都能精准踩中他的雷点。
果然,孟瑶的呼吸顿了顿,哭腔也弱了些。萧翊宸弯腰,指尖刚碰到我额间的碎发,
孟瑶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发间的金簪“唰”地抽出,尖端正抵在我的颈间。
冰凉的簪尖贴着皮肤,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抖。我没躲,反而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
却刚好能让萧翊宸听见:“皇后娘娘,您若是伤了妾,皇上定会为难——您素来敬重大人,
怎会让他夹在‘夫妻情分’和‘后宫规矩’里难做人?传出去,
外人还要说皇上‘宠妾灭妻’,或是说娘娘‘善妒行凶’,这多不好。
”孟瑶的手猛地抖了抖,簪尖又往我颈间压了压,却没敢真的刺下去。她怕的不是皇上迁怒,
是皇上觉得她“不懂事”,丢了皇后的体面。我趁机微微偏头,金簪尖划破颈间皮肤,
一丝温热的血珠滴在茜素罗裙上,像雪地里开了朵残缺的樱。“传太医!
”萧翊宸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急意,他伸手将我往怀里一带,金簪尖又划开一道小口子,
血珠溅在他的明黄龙袍上,像落了颗朱砂痣。他抱着我往暖阁冲,我趴在他怀里,
能听见孟瑶癫狂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萧翊宸!你终于想起她了!你可知道,
这十年我每晚都梦见她从雪堆里爬出来索命!”暖阁里烧着银丝炭,
空气里满是龙涎香的味道,熏得人有些发晕。太医跪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替我处理颈间的伤口,嘴里不停念叨着“万幸”——金簪虽利,却没刺中要害,
只是皮外伤。萧翊宸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指尖还沾着我的血,眼神沉沉地看着我,
像是要将我从里到外看穿。“苏卿,”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帝王特有的审视,
“你入宫前的身世,内务府查了三次,都只说你是江南苏家的孤女,师从隐世高人。
可江南苏家十年前就满门抄斩,你,究竟是谁?”我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
镯心刻着的“挽月”二字被刚才溅上的血染红,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我眼底故意染了点水汽,
却没说原主准备好的“白狐”谎话——作为写过无数宫斗剧本的林薇,我太清楚了,
帝王要的不是神话,是“可信度”,是“不威胁他的秘密”。“皇上,
臣妾的师父是隐世之人,她叮嘱臣妾,入宫后莫提过往,只说江南苏家孤女便可。
”我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眉间的疤痕——那是十二年前漠北之战留下的,
原主的记忆里,萧翊宸每次摸到这疤痕,都会沉默很久。“就像皇上当年在漠北射杀白狐,
定有不愿人知的缘由,臣妾亦有。皇上若是信臣妾,便不必追问;若是不信,臣妾说再多,
也是枉然。”萧翊宸的瞳孔缩了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眉骨。男人的好奇心,
从来都比女人的猜忌更容易拿捏——你越不说,他越想知道,反而不会轻易对你下手。
我没等他追问,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暖阁的门被猛地推开。
孟瑶踉跄着冲进来,发间的猫眼石钗歪歪斜斜地挂着,脸上还沾着泪痕,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我:“你撒谎!
你明明是……沈清辞的……”她的话没能说完。一支银箭突然从门外射进来,
精准地穿透了她的咽喉。鲜血喷溅而出,溅在我的茜素罗裙上,那片暗红的痕瞬间扩大,
像开了一片血樱。萧翊宸抱着我站起身,龙纹袖口擦过我的脸颊,动作轻柔,
语气却冷得吓人:“朕就知道,你会选在今日动手。”孟瑶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那枚猫眼石钗从她发间滚落,“当啷”一声掉在我脚边,
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绿光。我弯腰捡起钗子,指尖刚碰到猫眼石,就听见一阵细微的声音,
像是女人的叹息——原主的记忆突然涌来,
师父临终前说的话在耳边响起:“那猫眼石里藏着清辞娘娘的魂魄,她等这一天,
等了整整十年。”我凑近烛火看,只见猫眼石里映出一张模糊的脸——眉如远山,眸若秋水,
正是前皇后沈清辞的模样。她的嘴角似乎带着点笑意,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萧翊宸低头看着我,指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苏卿,你早就知道她会动手,
对不对?”“皇上布了局,臣妾若是看不出来,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看重’?
”我笑着替他拂去肩上的血珠,指尖故意擦过他的颈动脉——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得很快,
“就像刘姑姑护着皇后,皇后护着自己的体面,臣妾护着自己的命——女人的心思,
从来都一样,不过是‘求个安稳’。”他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
笑声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倒是聪明。”他俯身,唇凑到我耳边,
热气喷在我颈间的伤口上,有些痒,“那你可知,朕布这个局,不止是为了扳倒孟瑶?
”我心里一动,还没来得及细想,
就听见宫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声:“太后驾到——”萧翊宸松开我,替我拉了拉滑落的衣襟,
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太后娘娘怕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乖乖待在这里,别说话。
”他转身出去迎太后,暖阁里只剩下我和地上孟瑶的尸体。我握着那枚猫眼石钗,
轻声说:“清辞娘娘,十二年了,那些害过你的人,
该让他们尝尝‘被人懂’的滋味了——懂他们的软肋,懂他们的恐惧,
就像他们当年懂你的善良,所以才敢欺负你一样。”猫眼石里的影子晃了晃,像是在点头。
我将钗子藏进袖中,抬头看向窗外——雪停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
落在地上的血渍上,泛着刺目的光。这后宫,从来都不是靠刀光剑影活下来的。作为林薇,
作为苏挽月,我要用女人的方式,走一条不一样的路。第二章芙蓉帐·美人谋孟瑶的死,
在后宫掀起了轩然**。太后以“谋害嫔妃、意图弑君”为由,下令抄了坤宁宫,
从里面搜出了不少孟瑶私藏的巫蛊娃娃——有的扎着沈清辞的名字,
有的扎着萧翊宸的生辰八字。孟家也被牵连,没过多久就被查出贪赃枉法,满门流放。
萧翊宸倒是念及旧情,没赶尽杀绝,只是废了孟瑶的皇后封号,以贵妃之礼下葬。可我知道,
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那巫蛊娃娃,分明是他早就安排人放进去的;孟家的罪证,
也是他让御史台“恰巧”查出来的。而我,因“遭人陷害、忠心护主”,被晋封为美人,
从永寿宫搬到了承乾宫的偏殿。承乾宫是前皇后沈清辞住过的地方,
自从她十年前“病逝”后,就一直空着,宫里人都说这地方“不吉利”,
连洒扫的宫女都不敢多待。搬宫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
落在地上的金砖上,泛着暖光。我的贴身宫女晚翠正帮我收拾行李,一边叠着那件茜素罗裙,
一边小声嘀咕:“小主,这承乾宫虽好,可毕竟是前皇后娘娘住过的,
宫里人都说……晚上能听见哭声呢。”晚翠是我入宫时内务府分配的宫女,十五六岁的年纪,
性子老实,手脚也勤快,这几个月下来,倒是对我忠心耿耿。只是她胆子小,
宫里的流言蜚语听了不少,难免害怕。我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猫眼石钗,
闻言笑了笑,起身推开窗:“吉利不吉利,要看住在里面的人,会不会懂人心。
你看这院子里的芙蓉树,虽然枯了一半,可根还活着,等开春了,说不定还能开花。
”院子里确实有棵老芙蓉树,枝干虬结,树皮干裂,只有几根细枝上还挂着点枯叶。
原主的记忆里,这是沈清辞亲手种的,每年秋天,满院都是芙蓉花香。晚翠凑过来,
看着芙蓉树,小声说:“小主,您不怕吗?前皇后娘娘……死得蹊跷。”“怕什么?
”我回头看她,将猫眼石钗递给她,“你看这钗子,是皇后孟瑶的,
里面藏着清辞娘娘的影子。她要是真的有怨气,早该来找孟瑶了,怎会害我?
”晚翠接过钗子,凑到阳光下看,吓得手一抖,赶紧还给我:“小主,您别吓奴婢!
”我笑着接过钗子,刚要说话,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
太监的声音响起:“贤妃娘娘驾到——”我心里一动。贤妃林氏,出身文官世家,
父亲是当朝太傅林文渊,在后宫里素来以温和贤淑著称,从不参与宫斗,孟瑶在时,
她也是中立派。如今孟瑶死了,她突然来找我,怕是没那么简单。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走到门口迎接。贤妃穿着一身月白绣玉兰花的宫装,发间只别了支碧玉簪,没有戴任何珠翠,
看起来温婉动人。她见了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柔缓:“苏美人,恭喜乔迁之喜。
”“贤妃娘娘客气了,快请进。”我屈膝行礼,引着她进屋。两人落座,晚翠奉了茶退下。
贤妃端着茶盏,却没喝,
只是目光落在屋里的陈设上——承乾宫的陈设还是沈清辞当年的样子,只是落了层薄灰,
显得有些冷清。她的语气带着点感慨:“没想到,这承乾宫空置了十年,如今竟住了人。
当年清辞姐姐住在这里的时候,最喜欢在窗边种芙蓉花,每到秋天,满院都是花香。
”她突然提起沈清辞,我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注意到,
她的指尖在茶盏边缘摩挲了三下——那是紧张时的小动作,
我写剧本时专门研究过“伪善者的微表情”,这种动作通常意味着“她在掩饰什么”。
“娘娘与前皇后娘娘交情很好?”我轻声问,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碧玉簪上——那簪子的款式,
和原主记忆里沈清辞常戴的那支一模一样。“是啊,”贤妃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怀念,
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发间的碧玉簪,“我和清辞姐姐是一同入宫的,她性子温柔,待人极好,
当年我刚入宫时,水土不服,还是她帮我寻的太医。只是……她命不好。”她顿了顿,
转头看向我,目光锐利了几分,不再像刚才那样温和:“苏美人,你颈间的伤,好些了吗?
孟瑶跋扈,死有余辜,只是你如今住在这里,又得了皇上的宠爱,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劳娘娘挂心,伤口已经好多了。”我抬手摸了摸颈间的疤痕,那里已经结了痂,
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臣妾初入宫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以后还要劳烦娘娘多多指点。”贤妃笑了笑,伸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暖,
指尖却有些凉——这是体虚的征兆,原主的记忆里,贤妃常年气血不足,冬天手脚都是冰的。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用我多指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华贵妃那边,
你要当心——她是将门之女,哥哥是镇国大将军慕容烈,孟瑶在时,她就不服孟瑶,
如今孟瑶死了,她怕是要争皇后之位。你如今得宠,又是皇上亲自安排在承乾宫的,
她定会把你当成眼中钉。”华贵妃慕容氏,我是知道的。她入宫三年,
从贵人一路晋封到贵妃,位分仅次于已故的孟瑶。她性子张扬,出手狠辣,
后宫里不少低位嫔妃都吃过她的亏——有个答应因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就被她罚跪了三个时辰,最后冻得高烧不退,差点丢了性命。只是,再张扬的女人,
也有软肋。原主的记忆里,华贵妃虽然跋扈,却极重“家族荣辱”,去年冬天,
她哥哥慕容烈在边疆打了胜仗,她特意亲手绣了件护膝,托人快马送去边疆;还有一次,
慕容烈被御史弹劾“贪墨军饷”,她在宫里哭了一夜,第二天就去太后宫里跪了整整一天,
求太后在皇上面前说情。女人的软肋,从来都和“在乎的人”有关。我心里有了底,
笑着点头:“多谢娘娘提醒,臣妾记住了。”贤妃又闲聊了几句,大多是关于沈清辞的旧事,
比如沈清辞喜欢吃江南的藕粉糕,喜欢弹《平沙落雁》,
甚至还说起沈清辞当年亲手做的香囊,给了她一个——说着,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绣着兰草的香囊,布料已经有些陈旧,却依旧干净。“这香囊,
我戴了十年了。”贤妃摸着香囊,眼神温柔,“清辞姐姐待我好,我却没能护住她。
”我看着她手里的香囊,突然明白她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她不是来示好的,是来试探我的,
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像沈清辞”,是不是真的想为沈清辞报仇。而我,要做的,
就是让她相信,我们是一路人。“娘娘若是想清辞姐姐,以后可以常来承乾宫坐坐。
”我轻声说,“臣妾会把院子里的芙蓉树好好打理起来,等秋天开花了,
就像清辞姐姐在时一样。”贤妃的眼睛亮了亮,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些:“好,
好啊……”她没再多说,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我心里若有所思——贤妃看似温和,实则心思深沉,她主动示好,
怕是也有自己的打算:华贵妃势大,她需要一个盟友,而我,因为“像沈清辞”,因为得宠,
成了她最好的选择。果然,没过几天,华贵妃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那天是十五,按规矩,
后宫嫔妃要去太后宫里请安。我到的时候,贤妃已经到了,
正和几个低位份的嫔妃说话——有常在,有答应,都是平时不怎么受宠的,
想来是贤妃特意拉拢的。见我来了,贤妃朝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刚站定,
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华贵妃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正红绣金凤的宫装,裙摆上的金线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发间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走起路来,步摇上的珠子“叮叮当当”响,满是张扬之气。
她身后跟着四个宫女,个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一看就是练过武的。她扫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不屑,故意提高声音说:“哟,这不是苏美人吗?听说你住进了承乾宫,怎么,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住了前皇后的院子,就能变成第二个沈清辞?
”周围的嫔妃都低下头,没人敢说话——华贵妃势大,没人愿意得罪她。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依旧恭敬,屈膝行礼:“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是遵旨入住,不敢有其他心思。
”“遵旨?”华贵妃嗤笑一声,走到我面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很大,
疼得我皱起了眉头。她的指甲很长,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你以为皇上晋你位分,
给你承乾宫,就是真心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那双眼睛像极了沈清辞罢了!一个替身,
也敢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替身?是啊,萧翊宸对我好,
不就是因为我像沈清辞吗?可那又如何,作为林薇,
我太清楚“替身”的价值——只要能利用这份“像”,拿到我想要的,做替身又何妨?
我强忍着下巴的疼痛,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娘娘说的是。
只是臣妾就算是替身,也是皇上亲口晋封的美人,有皇上的旨意加持。娘娘若是动了臣妾,
外人只会说,镇国大将军的妹妹,仗着家世欺负低位嫔妃,传去边疆,将士们怕是会觉得,
将军一家恃宠而骄,连宫里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这岂不是连累了慕容将军?
”华贵妃的手猛地松了。我能看见她的指尖发白,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哥哥的名声,我这话正好戳中了她的软肋。
“你……”她刚要说话,我趁机继续说:“娘娘若是气不过,
臣妾这里有盒西域进贡的玫瑰膏,是皇上赏的,据说能滋润肌肤,消纹祛疤。娘娘生得美,
若是气出了皱纹,倒是可惜了。”我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她面前。
锦盒是梨木做的,上面雕着精致的缠枝莲纹,一看就价值不菲。华贵妃看着锦盒,
脸色阴晴不定,没接,也没说话。就在这时,
太后宫里的太监唱喏:“皇上驾到——”所有人都跪下行礼,萧翊宸走了进来,
一身明黄常服,没穿龙袍,却依旧气场强大。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和华贵妃身上,
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样——我下巴上的红痕还没消,很是明显。“怎么回事?
”萧翊宸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悦。华贵妃抢先开口,语气委屈,
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皇上,臣妾只是和苏美人说几句话,她却出言不逊,顶撞臣妾,
臣妾一时激动,才……”“是吗?”萧翊宸没看她,走到我身边,伸手扶起我,
手指轻轻碰了碰我下巴上的红痕,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苏美人,告诉朕,她对你做了什么?
”我垂下眼眸,声音带着点委屈,却没说华贵妃的坏话:“没什么,只是臣妾笨,
不懂宫里的规矩,想给贵妃娘娘递玫瑰膏,却不小心惹娘娘生气了。是臣妾的错,
还请皇上不要怪贵妃娘娘。”男人的偏袒,从来都不是靠卖惨和告状,
是靠“让他觉得你懂事”。我越是退让,
萧翊宸就越是生气——帝王都喜欢“识大体”的女人,尤其是在对比之下,
华贵妃的跋扈就显得更加刺眼。果然,萧翊宸转头看向华贵妃,语气冰冷,
没有半分温度:“华贵妃,后宫嫔妃应以和为贵,你身为贵妃,却对低位份的嫔妃动手,
成何体统?罚你禁足景仁宫三个月,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宫门一步!
”华贵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皇上!臣妾……”“怎么,你不服?”萧翊宸的眼神更冷了,
“要不要朕让内务府查一查,你哥哥慕容烈在边疆,有没有私藏战利品?
”华贵妃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再也不敢说话,只能不甘心地屈膝领旨:“臣妾……遵旨。
”萧翊宸没再看她,牵着我的手,对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儿臣还有事,
先带苏美人回去了。”太后坐在上首,脸色不太好看——她素来偏爱华贵妃,
觉得将门之女能帮衬皇上,可萧翊宸都已经下了旨,她也不好反驳,只能挥了挥手:“去吧。
”走出太后宫,萧翊宸松开我的手,语气缓和了些,带着点心疼:“刚才怎么不告诉朕?
下巴都被捏红了。”“贵妃娘娘是将门之女,背后有慕容将军支撑,臣妾若是说了,
皇上既要顾着‘君臣情分’,又要护着臣妾,多为难。”我抬头看他,
眼底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体贴,“而且臣妾知道,皇上禁足贵妃,不是为了臣妾,
是为了让慕容将军安心——北狄虎视眈眈,正是用人之际,皇上不想让慕容将军分心。
”萧翊宸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亲昵:“你倒是替朕想得周全。
只是你记住,有朕在,没人能欺负你。”他的话很动听,可我却不敢当真。作为林薇,
我太清楚帝王的宠爱有多廉价——今天他能为你罚华贵妃,明天就能为了别人弃你不顾。
在这后宫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回到承乾宫,晚翠见我下巴红肿,吓了一跳,
赶紧去拿药膏。我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眼下一颗泪痣,
确实和沈清辞有七分相似。可我不是沈清辞,我是林薇,是苏挽月,我要活下去,
要替原主报仇,要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晚翠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小主,这是贤妃娘娘让人送来的,
说是给您的赔罪礼,因为今天在太后宫里,没能帮您说话。”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玉簪,
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芙蓉花,玉质温润,一看就价值不菲。我拿起玉簪,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贤妃倒是会做人,知道华贵妃被禁足,立刻来示好,巩固我们的同盟。
“晚翠,”我吩咐道,“把这支玉簪收好。另外,
去库房里取些上好的碧螺春和江南的藕粉糕,送到贤妃娘娘宫里去,就说臣妾谢她的礼物。
对了,告诉贤妃娘娘,藕粉糕是清辞娘娘当年喜欢吃的,臣妾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
让她尝尝。”晚翠不解:“小主,您怎么对贤妃娘娘这么好?万一她是利用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