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瘸腿，婆家骂我是个晦气的残废。丈夫**却信誓旦旦，说会爱我一辈子。我信了，

在夜市摆了十年馄饨摊，把他从一个瘦猴养成了白白胖胖的“体面人”。

可他半夜却偷偷爬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柔情蜜意：“宝贝，再等等，

等那个瘸子的拆迁款到手，我们就去南方，再也不回来了。”“她？呵，浑身那股子酸臭味，

熏得我每晚都做噩梦……哪有你香。”黑暗中，我攥着手里滚烫的钢板，

那是为了矫正腿骨、每晚都要绑在腿上的刑具。他不知道，

我早就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傻子了。钱，才是我唯一的亲人。01“嘶……你轻点！

”寂静的深夜，**压着嗓子的抽气声，刺耳地钻进我耳朵里。我没有睁眼，

依旧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但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他以为我睡熟了，蹑手蹑脚地爬起来，

摸黑走到了阳台，还体贴地关上了门。我们家这老破小筒子楼根本不隔音，

他自以为是的悄声细语，在我听来，和在我耳边打雷没两样。“宝贝儿，睡了没？

”他声音腻得能滴出蜜来，和我白天让他去楼下给我扛一袋面粉时，

那不耐烦的“知道了知道了”判若两人。我拖着这条残废的腿，在油烟缭了十年。

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和面、剁馅，忙到晚上十二点才收摊。回来后，

还要把那块冰冷沉重的钢板绑在畸形的小腿上，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入睡。而他，

我的丈夫**，心安理得地当了十年无业游民。“还没呢，建国，我睡不着，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是白薇。一个自称是**“远房表妹”的女人。

“我也想你，天天想，”**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怜惜，

“委屈你了，还要让你等。你放心，拆迁的政策已经下来了，

这几天街道办的人就上门来测绘。等拿到那笔钱，我第一时间带你走！”“那……你媳妇她？

”“她？”**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淬满了不屑与鄙夷，“一个瘸子，离了我她能活吗？

到时候随便给她点钱，够她后半辈子吃药就行了。那房子是她爸妈留下的，户主是她，

跑不了。”黑暗中，我慢慢睁开了眼，眼神冰冷。我的小腿在被子里蜷缩了一下，

那块伴随了我十五年的矫形钢板硌得骨头生疼。这是十五岁那年，为了救一个熊孩子，

被失控的自行车撞断腿后留下的后遗症。“可是建国，我还是怕……她毕竟陪了你十年。

”白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十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晚上闻着她身上那股油腻腻的酸臭味，

我连饭都吃不下！要不是为了那套房子，我一天都忍不了！还是我们薇薇好，

身上总是香喷喷的。”我放在身侧的手，死死抠住了床单。油腻腻的酸臭味？

那是我每天在几十度的油锅前，站十几个小时，用汗水和辛劳换来我们这个家生活费的味道。

他用来给白薇买“的确良”裙子、买雪花膏、买零食的钱，

都带着这股他口中“恶心”的味道。他身上那件干净的白衬衫，

是我用攒了三个月的钱给他买的。他脚上那双锃亮的皮鞋，是我每天收摊后，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点点给他擦亮的。我把他当成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他却嫌我挡了他的路。

“等拿到钱，我们就去南方买个大房子，你再也不用住宿舍了。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的承诺还在继续。我缓缓地坐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还不知道，就在他认识白薇的那一年，我以“远嫁他乡，户口不便”为由，

早已让我妈去派出所，把那套老房子的户主，悄无声息地改成了她的名字。所以，拆迁款，

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摸到枕头下的诺基亚手机，微弱的蓝光亮起。

我翻出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张姐，离婚协议，可以准备了。

”02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不在床上了。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擦的雪花膏的廉价香味，

企图盖住这个小房间里常年不散的油烟味。桌上放着一碗温热的稀饭和两个馒头。

这是**最近才养成的习惯，自从听说我们这片要拆迁后，他整个人都变得“贤惠”起来。

“醒了？快趁热吃，我特地给你熬的。”**端着一个搪瓷盆走进来，

盆里是他刚洗好的白衬衫。他小心翼翼地把衬衫晾在窗前，每一个褶皱都抚平，

生怕有一点不妥帖。这件衬衫，是他去见白薇时才舍得穿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把那碗稀饭推到一边：“没胃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堆起笑脸：“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家大功臣不高兴了？是不是昨天太累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那么拼，钱是赚不完的。以后有我呢，我养你。”他说这话时，

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我心里冷笑。养我？用我的钱养我吗？“建国，

”我抬头看他，声音平静，“我们这片，是不是真的要拆了？”**眼睛一亮，

立刻凑了过来，坐在床边，殷勤地给我捏着肩膀：“那可不！文件都下来了！

我昨天去街道打听了，像咱们家这四十平的房子，少说也能分个二十万！二十万啊！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的手劲不小，捏得我肩膀生疼，但我没有吭声。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他激动地抱住我，

“等拿到钱，咱们就换个大房子！你也不用再去摆摊了，就在家享福。我出去做点小生意，

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他身上的雪花膏味混着他自带的汗味，熏得我一阵反胃。

我轻轻推开他：“建国，这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知道，我知道，

”他忙不迭地点头，眼神里满是贪婪，“你的不就是我的？我们是夫妻嘛，分什么彼此。

户口本和房产证呢，你放哪了？这两天街道的人可能就要来，我提前准备好。”来了，

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垂下眼睑：“东西都在我妈那。你也知道，我一个远嫁的女儿，

这些重要的东西，肯定要放在娘家才安心。”**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那双常年游手好闲、保养得比我还细嫩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但他很快又松开，

勉强挤出一个笑：“应该的，应该的。那……那你什么时候给你妈打个电话，

让她把东西寄过来？”“不急，”我慢悠悠地穿上鞋，一瘸一拐地走向卫生间，

“等街道的人来了再说。万一政策有变，现在拿来也没用。”我从镜子里，

看到**的脸彻底黑了下去。他盯着我的背影，眼神阴鸷，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下午，我没出摊，而是去了市里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接待我的是张清律师，

一个三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女人。她那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发出笃笃的声响。“姜女士，按照您的要求，离婚协议书和财产分割说明已经拟好了。

您随时可以签字。”我点点头，拿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婚内出轨，

并意图非法侵占您婚前财产。我们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让他净身出户。

”张清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不，”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净身出户太便宜他了。我要他把他这十年从我这里拿走的，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公道。我只要钱。03**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他一会儿在屋里踱步，一会儿又跑到楼下的小卖部，竖着耳朵听邻居们讨论拆迁的事。

每当有人提到谁家大概能分多少钱时，他的眼睛就亮得吓人。晚上我收摊回来，

他破天荒地给我端来一盆热水。“累坏了吧？快泡泡脚，解解乏。”他蹲在我面前，

殷勤地要给我脱鞋。我躲开了。“我自己来。”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小月，

你今天怎么老是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把脚泡进热水里，温热的水汽蒸腾而上，

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建国，我今天给我妈打电话了。”“是吗？”他精神一振，

立刻追问，“她怎么说？东西什么时候寄过来？”我慢条斯理地擦着脚，

抬起眼皮看他：“我妈说，她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她打算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搬来跟我们一起住。”“什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了，

“她来干什么！我们这小地方，她住得惯吗？！”“她说，顺便也想看看你。

她说她就我一个女儿，我这腿又不方便，她想亲眼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好。

”我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戳在他的心窝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我对你不好吗？！”他拔高了声音，像是在掩饰心虚，“我为了你，

连工作都不要了，天天在家照顾你！你妈还想怎么样？”我差点笑出声。照顾我？

照顾我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照顾我到把我的血汗钱拿去养别的女人吗？“她还说，

”我顿了顿，抛出了真正的炸弹，“那套老房子，她不打算给我了。”“你说什么？！

”**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我，眼里的凶光毕露，“不给你给谁？

她就你一个女儿！”“我还有个弟弟。”我平静地撒谎。我根本没有弟弟，我爸妈就我一个。

“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我怎么不知道！”他彻底失控了，声音尖利得刺耳。

“我妈过继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早就上了户口了。”我面不改色地继续编造，“我妈说，

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家产还是得留给儿子。她说，反正你有本事，能赚钱养我，

也不差这点拆迁款。”“放屁！”**气得口不择言，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她这是骗婚！

当初娶你的时候，你们家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一片冷然。

原来，在他心里，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他图我家的房子，

我图他一个健全的身体和一句虚无缥Miao的承诺。现在，交易的筹码没了，

他便露出了最真实、最丑陋的面目。“你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把话说清楚！

这钱必须是我们的！”他指着我的鼻子，命令道。“我凭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

“房子是我妈的，她想给谁就给谁。”“姜月！”他怒吼一声，一把抓起桌上的搪瓷盆，

狠狠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热水和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有几片滚烫的碎片，

弹到了我的脚背上，立刻烫起了几个燎泡。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红着眼冲我吼：“你别忘了，

你是个瘸子！没有我，谁要你！你敢让你妈把钱给你那个狗屁弟弟，

我……我就打断你另外一条腿！”说完，他“砰”地一声摔门而出。

我低头看着脚背上迅速红肿起来的燎泡，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心死了，身上再疼，

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张清的电话。“张律师，他开始急了。下一步，

该怎么做？”04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出摊，一个不速之客就找上了门。是我的婆婆，

王桂芬。她一进门，那双三角眼就滴溜溜地在我这不到二十平的小屋里扫视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里满是挑剔和嫌恶。“哼，真是个晦气的东西！

娶了你这么个瘸子进门，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她一开口，

就是那套我听了十年的说辞。**跟在她身后，一脸的幸灾乐祸。看来，

昨晚他是去搬救兵了。我懒得理她，自顾自地收拾着今天要出摊的东西，面粉、肉馅、调料。

“跟你说话呢，你聋了？！”王桂芬见我无视她，顿时火冒三丈，

冲上来就要抢我手里的东西，“还做什么做！我们建国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这个丧门星，

是不是想把我们家都搅黄了才甘心！”我侧身躲过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有事说事，

别动手动脚。”“我动你怎么了？你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我打你骂你都是应该的！

”王桂芬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我问你，拆迁款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儿子说，

你妈要把钱给你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弟弟？有这回事吗？”“有。”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你还敢承认！”王桂芬气得跳脚，“姜月，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们建国这十年是怎么对你的？为了你，班都不上了，就为了在家伺候你这个残废！

你现在翅膀硬了，想联合你妈，把我们陈家一脚踹开是不是？”我停下手里的活，

转身看着这对理直气壮的母子，觉得无比可笑。“伺候我？你说的是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等我收摊回来给他做饭洗衣服，还是说他拿着我摆摊赚的辛苦钱，去给外面的女人买裙子？

”我的话一出口，**和王桂芬的脸色都变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眼神躲闪，气急败坏地吼道。“我胡说？”我从围裙口袋里，

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收据，“这是上个月，你在百货大楼买‘的确良’裙子的收据，

花了十五块。我记得，你送给我最贵的礼物，是一块钱一瓶的雪花膏。

”**的脸瞬间白了。王桂芬却不以为然，她一把抢过收据撕得粉碎：“买条裙子怎么了？

说不定是建国孝敬我的呢！你一个瘸子，穿那么好的料子给谁看？我儿子愿意养着你，

你就该烧高香了！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一把锥子，

狠狠地扎着人的耳膜。“我告诉你，姜月！那套房子，是我们陈家的！你既然嫁给了建国，

你的东西就是他的！拆迁款必须一分不少地交出来！你要是敢让你妈把钱给别人，

我就……我就去你摊子上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不孝不义的白眼狼！

”王桂芬的脸上满是蛮横和得意，仿佛已经吃定了我。她笃定我最在乎那个小摊子，

那是我唯一的生计。我看着她嚣张的嘴脸，心里却平静无波。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