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顾言出差了。他说项目紧急，回不来。我信了，还体贴地让他注意身体。

晚上九点，我刚切好纪念日蛋糕，手机屏幕亮了。一条打车软件的行程分享。是顾言发来的。

他说，【老婆，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飞回你身边了？】我笑着点开，下一秒，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行程的终点——市立妇产医院。1手机屏幕的光，

映着我惨白的脸。地图上，那个代表着顾言位置的蓝色小车图标，

正稳稳地停在“市立妇产医院”的门诊楼前。行程已结束。时间，三分钟前。我握着手机，

指尖冰凉，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捏碎。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呼吸都变得困难。妇产医院？他不是在邻市出差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本市的妇产医院？

一瞬间，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又被我强行压下。

也许……也许是哪个同事或者朋友生孩子，他赶回来帮忙？对，一定是这样。我深吸一口气，

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顾言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但很快又安静下来。“喂，老婆？”顾言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温柔，像是怕打扰到谁。

“你在哪儿呢？”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在公司啊，刚开完会，累死了。

”他打了个哈欠，语气里满是疲惫，“项目出了点问题，今晚估计要通宵了，宝贝你早点睡，

别等我了。”公司？通宵？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定位，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还不知道，他分享行程后忘记关掉了。他还以为，他天衣无缝的谎言能再次将我蒙骗过去。

“怎么不说话了，老婆？”电话那头的顾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沉默，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关切，

“是不是想我了？”想他？我确实在想他。在想他此刻正陪在哪个女人身边，

看着哪个女人的B超单，许下那些曾经对我说过的诺言。“嗯，有点。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吓人，“那你先忙吧，注意身体。”“好，

老婆最乖了。爱你。”挂断电话，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我急促的心跳声，

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我看着桌上那个亲手做的，插着“3周年快乐”牌子的蛋糕，

觉得无比讽刺。三年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我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

只是冷静地，将那张行程结束的地图页面，截了个图。然后，我点开和顾言的聊天框，

将他刚刚发来的那句【老婆，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飞回你身边了？】连同那张截图，一起打包，

存进了手机的加密相册。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餐桌前。拿起刀，

将那个精致的蛋糕，一刀一刀，慢慢地，切得粉碎。奶油和果酱糊在一起，

像一滩无法收拾的烂泥。就如此刻我的心。不，我的心没有烂。它只是冷了，硬了。顾言，

这场游戏，你先不守规则的。那就别怪我，掀了桌子。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昨晚的一切，

都只是一场噩梦。但手机里那张刺眼的截图，提醒着我，那不是梦。我平静地起床，洗漱，

甚至还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镜子里的女人，眼底带着一丝淡淡的青色，

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吃早餐的时候，我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苏晚啊，

顾言昨晚是不是又跟你闹别扭了？”婆婆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兴师问罪。我挑了挑眉，

将一块吐司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没有啊，妈。他不是在出差吗？”“还装！

他都跟我说了，你因为他纪念日没回去，就跟他耍脾气，电话都不接！

”婆婆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说你也是，一个大男人在外打拼多不容易，

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他？非要作？”我差点笑出声。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顾言这手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妈，我没有不接他电话，

可能是他打的时候我睡着了。”我耐着性子解释。“睡着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婆婆不依不饶，“我告诉你苏晚，我们顾家可不兴女人无理取闹这一套！顾言工作那么忙，

你作为妻子，就应该把家里打理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而不是给他添堵！

”“我们顾家的男人，都是干大事的，你别老拿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去烦他！

”听着电话里婆婆理直气壮的训斥，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我们顾家？结婚三年，

她永远都是“我们顾家”和“你”。我娘家当初陪嫁这套市中心的大平层时，

她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她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好儿媳”，

说我就是他们顾家最大的福星。这才几年，我就成了那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外人。

“妈，您说得对。”我轻轻开口，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电话那头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服软。“你知道就好！赶紧给顾言打个电话道个歉，

夫妻俩哪有隔夜仇。”“嗯，我会的。”我应着，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妈，

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下。”“什么事？”“我昨天看到顾言了。”“看到他了？

他不是出差了吗？”婆婆的语气里满是疑惑。“是啊，我也很奇怪。”我故作天真地说，

“我昨天去逛街，路过市立妇产医院，好像看到一个很像顾言的男人，扶着一个女孩子，

两个人看着可亲密了。”“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毕竟他跟您，

跟我都说在邻市出差嘛。”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2“你……你说什么？

”过了足足十几秒，婆婆尖锐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说你在妇产医院看到顾言了？还扶着一个女的？”“是啊，长得特别像。

”我继续用无辜的语气说，“我还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他们进电梯了。哎，

估计是我看花眼了吧，顾言怎么可能骗我们呢？”我的话音刚落，

电话就被“啪”地一声挂断了。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婆婆，此刻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将手机丢在一旁。我知道，

婆婆一定会立刻给顾言打电话求证。以她那种“我儿子天下第一好，

所有女人都想勾引他”的思维模式，她绝不相信顾言会主动出轨。她只会觉得，

是哪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缠上了她的宝贝儿子。而我这个“通风报信”的儿媳，

自然也讨不到好。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怀疑的种子，我已经亲手种下了。接下来，

就等着它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参天大树。果然，不出十分钟，

顾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气，完全没有了昨晚的温柔。“苏晚！

你跟我妈胡说八道什么了？”我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开口：“说什么了？我只是说，

好像在妇产医院看到你了。”“什么叫好像？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跟踪我了？

”顾言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揭穿的恼羞成怒。“跟踪你？顾言，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冷笑一声，“我要是真想跟踪你，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好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反问，“昨晚九点零三分，

你的打车行程终点是市立妇产医院。而你告诉我，你在公司加班。顾言，你编瞎话之前，

能不能先把自己的行踪清理干净？”电话那头猛地一窒。他大概是没想到，

他随手分享的“浪漫”，会成为戳穿他谎言的最锋利的证据。“晚晚，

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开始走怀柔路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哦？

那是哪样？你说，我听着。”我抱着臂，好整以暇。“是……是林薇薇，你还记得吗？

我大学时候的那个学妹。”他开始了他的表演，“她……她一个人在A市，最近身体不舒服，

查出来怀孕了，但是……但是孩子的爸爸不负责任跑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举目无亲，

实在太可怜了，就求我帮忙……”林薇薇。这个名字，像一根针，轻轻刺了一下我的心脏。

我当然记得。顾言口中那个“柔弱善良、命运多舛”的学妹。也是他手机里，

备注为“L”的，那个经常在深夜给他发“晚安，祝你幸福”的绿茶。

我曾经因为这个“L”和他吵过。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他说，

那只是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普通朋友，说我无理取闹，不信任他。现在看来，

是我当初太天真了。“所以，你就陪着她去产检？”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是啊，她求我，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顾言的语气充满了无辜和无奈，“晚晚，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纯粹是出于同情。我怕你多想，所以才没告诉你。”“怕我多想，所以就骗我说在加班？

”“我……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他急切地解释，“我发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等她情况稳定一点，我就跟她划清界限，好不好？”真是好一番感人肺腑的“兄弟情深”。

如果不是那张行程单，我几乎都要被他这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给骗了。可惜，没有如果。

“顾言。”我平静地开口，“我们结婚三年了。”“我知道，老婆，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瞒着你……”“你知道这三年，我最看重的是什么吗？”我打断他。他愣住了。

“是诚实。”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最恨的，就是欺骗。”“我……”“你不用再解释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恶心感，“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啊？

可是我这边项目……”“项目重要，还是你的婚姻重要？”我冷冷地问。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知道他在权衡。权衡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林薇薇，和我们这段看似牢不可破的婚姻。

几秒钟后，他做出了选择。“好，我马上回去！老婆你别生气，我这就订票！

”听着他急切讨好的声音，我缓缓勾起了唇角。回来吧。回来，我们才好把这笔账，

一笔一笔，算个清楚。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的轻松。我点开了闺蜜姜晓的微信头像，

发了一句话过去。【晓晓，帮我找个靠谱的离婚律师。】【要最好的那种。

】3姜晓的电话几乎是秒回，声音跟机关枪似的。“**？苏晚你疯了？

你跟顾言不是好好的吗？昨天不还纪念日吗？怎么就要离婚了？他出轨了？”“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还真是！这个王八蛋！他人呢？老娘现在就去撕了他！

”姜晓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他正在从‘出差’的邻市赶回来。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她说了一遍。姜晓听完，气得在电话那头直骂娘。“林薇薇？

就是那个白莲花学妹？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就跟你说了，让你防着点，

你还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好了，肚子都搞大了！顾言这个渣男，还想骗你？

还说什么孩子不是他的？他当你是三岁小孩吗！”“晚晚，你这次必须给我硬气起来！

这种男人，绝对不能原谅！”“我没打算原谅。”我冷静地说，“所以才让你找律师。

”“找！必须找！我认识一个律师，外号‘离婚战神’，专门处理这种渣男贱女，

保证让顾言净身出户！”姜晓信誓旦旦。“好。”“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等他回来跟他对质？”“不。”我摇了摇头，“证据还不够。”一张打车行程单，

只能证明他撒了谎。他完全可以继续用“学妹可怜我帮忙”的借口来搪塞。

就算林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没有亲子鉴定，也只是空口白话。我要的，

不是一场难看的争吵。我要的，是让他无法辩驳，身败名裂。“那你想怎么做？”姜晓问。

“我要拿到更直接的证据。”我的眼神冷了下来，“我要让他亲口承认。”“他会吗？

他现在肯定警惕得很。”“会的。”我笃定地说，“只要我给他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挂了姜晓的电话，我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很快，我在书房的抽屉最深处，

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支录音笔。这是我之前当记者时用的，

音质很好，待机时间也长。我检查了一下电量，然后把它放进了我的包里。下午三点，

顾言回来了。他一脸风尘仆仆，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确实像是“通宵加班”了。

一进门，他就丢下行李，冲过来想抱我。我侧身躲开了。他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老婆……”他小心翼翼地叫我。我没看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顾言抿了抿唇，乖乖地坐了过去，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说吧。”我看着他，“关于林薇薇，关于妇产医院，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老婆，

我真的都跟你说了！”顾言举起三根手指，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跟她就是普通的学长学妹关系，这次纯粹是帮个忙。我发誓，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

绝对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是吗？”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

那是我前几天无意中拍到的。当时我在一家咖啡馆等姜晓，恰好看到顾言的车停在路边。

副驾驶上，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探过身子，亲昵地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当时顾言给我的说法是，公司的实习生，顺路送她回家。现在看来，那个“实习生”，

就是林薇薇。我把手机推到他面前。“这个‘清清白白’的实习生，也是林薇薇吧？

”顾言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大概没想到，我手里还有这样的照片。

“这……这是……”他结结巴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出一个新的谎言。“别想了。

”我冷冷地打断他，“别再用那些拙劣的借口来侮辱我的智商。”“顾言，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我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要将他所有的伪装都剥开。顾言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承认，

意味着我们三年的婚姻可能就此终结。不承认，

他不知道我手里到底还掌握了多少他不知道的证据。就在我以为他会继续嘴硬下去的时候，

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老婆，我错了！”他一把抱住我的腿，痛哭流涕。

“我不是人！我**！我对不起你！”我垂下眼，看着趴在我脚边，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放在沙发垫下的手，轻轻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所以，孩子是你的？

”我平静地问。“是……是我的。”他哽咽着承认了，“就……就那一次，我喝多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喝多了？”我重复着这个经典到烂俗的借口，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是，我那天跟客户应酬，喝得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我就在她床上了。”顾言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的“无辜”，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当时就想跟她说清楚，跟她断了，可她说她什么都不要，

只要把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养大，绝对不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她说她太爱我了，

只想留下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一时心软，就……就答应了。”“老婆，

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我跟她只是一个错误！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马上就让她把孩子打掉，我跟她彻底断干净！”他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乞求。演得真好。把一切都推给酒精和“心软”。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动犯错、有情有义的受害者。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深爱着他的苏晚，

或许真的会心软，会相信他的鬼话。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让她打掉孩子？

”我淡淡地问，“她怀孕几个月了？”“快……**个月了。”“三个月，已经成型了。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顾言，你不仅背叛了你的妻子，还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你可真是个‘好男人’。”顾-言-的-脸-色-一-白。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啊！”他急忙辩解。“为了我们？”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为了我们，你就该管好你自己的下半身！”我猛地站起来，

一脚踹开他。“滚！”“别用你的脏手碰我！”顾言被我踹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毯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是温顺、体贴的，

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老婆……”“别叫我老婆，我嫌脏。”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厌恶和决绝。“顾言，我们离婚吧。”4“离婚？”顾言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不……不！老婆，

你不能跟我离婚！”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扑过来想要抓住我，“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机会？”我后退一步，

避开他的触碰，脸上的嘲讽更深了，“我给过你机会了。在你昨晚骗我说加班的时候，

在你今天早上让你妈打电话来骂我的时候，在你刚刚还想继续对我撒谎的时候。

”“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把机会给扔掉了。”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顾言的心上。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里的慌乱也越来越浓。“不……不是的，

晚晚，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们三年的感情，难道就抵不过我犯的一次错吗？”“一次错？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言，你陪着别的女人产检，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还骗我说是‘学妹可怜’，这叫一次错？”“你跟她暗度陈仓多久了？一年？两年？

还是从我们结婚开始，你就没断过？”“我没有！”他大声反驳，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没有？”我冷笑，“你敢打开你的手机，让我看看你和林薇薇的聊天记录吗？

”顾言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眼神躲闪。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心底最后一点可笑的期望，也彻底熄灭了。“你看，你不敢。”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顾言，我们之间，完了。”“是我当初瞎了眼，

才会看上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现在，我不想再看见你，一秒钟都不想。

”我指着门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家。”“你家？

”顾言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受伤和愤怒，“苏晚，这是我们家！

你现在是要把我赶出去？”“你们家？”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无比讽刺，“顾言，

你是不是忘了，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给我的婚前财产，房产证上，

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你所谓的‘我们家’，不过是我允许你住进来而已。”“现在，

我不允许了。”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顾言的头上。他引以为傲的，

在这座城市立足的根基，原来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最后变成了难堪的酱紫色。“苏晚，你……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他咬着牙，

眼里的爱意和乞求，渐渐被怨恨和不甘所取代。“绝？”我看着他这副嘴脸，只觉得可笑，

“比起你一边花着我家的钱，住着我家的房，一边在外面养女人，让她怀上你的野种，

到底是谁更绝？”“我……”顾言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滚。”我再次重复。这一次，

顾言没有再纠缠。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愤怒，有不甘，

有怨恨，甚至还有一丝……威胁？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客厅里，只剩下他拉开抽屉、翻找衣物的声音。**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场对峙，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我闭上眼，脑子里乱成一团。三年的婚姻，

像一场荒诞的闹剧。我以为的良人，不过是一个演技精湛的骗子。我以为的幸福，

不过是他精心搭建的海市蜃楼。现在，梦醒了，楼塌了。除了满心的疲惫和恶心，

什么都没剩下。不知过了多久，顾言拉着一个行李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衣服，

头发也重新梳理过，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苏晚。”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你会后悔的。”我睁开眼，对上他冰冷的目光。

“我最后悔的，是三年前嫁给了你。”顾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沙发上，眼泪终于决堤。我不是为这个渣男哭。

我是为我死去的爱情，为我这三年喂了狗的青春和真心而哭。哭着哭着，我突然笑了。

笑自己傻，笑自己蠢。但笑着笑着，我的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哭，是告别过去。笑，

是迎接新生。顾言，林薇薇。你们带给我的痛苦，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我擦干眼泪，

拿起手机，给姜晓找的那个“离婚战神”张律师，发去了我刚刚录下的，

那段长达三十分钟的录音。【张律师，你好。这是我先生亲口承认婚内出轨，

并致使第三者怀孕的录音。】【我的诉求只有一个：离婚，并且，让他净身出户。

】5张律师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约我见了面。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但眼神却异常犀利。“苏**，你的情况和录音，

我都了解了。”他开门见山，“从法律上来说，这段录音是非常有利的证据，

可以证明顾先生是婚姻中的过错方。”“根据婚姻法规定，过错方在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

应当少分或者不分。”“所以，你的诉求，让他净身出户，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

”听到“净身出户”四个字，我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松动了一些。

“不过……”张律师话锋一转，“我们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比如，顾先生和第三者的同居证据，大额转账记录，以及……如果可以的话，

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我点了点头：“同居证据不好拿，他现在警惕性很高。

但转账记录，我可以查。”我和顾言的工资卡是绑定的，每个月他的工资一到账，

就会自动转一部分到我的卡里作为家用。但我有他银行卡的密码。

“至于亲子鉴定……”我皱了皱眉，“恐怕有点难。

”林薇薇现在肯定把那个孩子当成上位的筹码，怎么可能轻易让我们拿到样本。“这个不急。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我们可以先从财产入手。

只要能证明他将夫妻共同财产赠与了第三者，就足以让他伤筋动骨了。”“苏晚，你放心，

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张律师自信满满的样子，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我感觉连天都蓝了几分。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开车去了银行。凭借着记忆中的密码，

我成功登录了顾言的手机银行。当看到那一长串的转账记录时，我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从一年前开始，顾言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给一个叫“林薇薇”的账户转账。

金额从一开始的几千，到后来的上万，

甚至还有几笔五万二、十三万一千四这样充满暧昧寓意的数字。最近的一笔，就在三天前，

他“出差”的那天。转账金额，二十万。备注是：宝宝的营养费。宝宝……呵呵。

他给我买一支口红都要犹豫半天，说要勤俭持家。转头就给小三和私生子，一掷千金。

我将所有的转账记录，一笔一笔，全部截图保存，然后打包发给了张律师。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