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嫡姐顶下“与人私通”的罪名时，喉咙里正涌上铁锈味的腥甜。那杯毒酒是我的夫君，

镇远侯顾晏清亲手递来的。他眉眼清冷，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喝了它，给盛家和你自己，

留最后一点体面。”我那貌美如仙的嫡姐盛清欢，正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晏清，不要……妹妹她只是一时糊涂，求你饶了她吧！”顾晏清搂紧了她，

声音里满是疼惜：“清欢，你就是太善良了。她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早已不配做你的妹妹。”我看着他们，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而我，

是那画上多余的、碍眼的污点。毒酒穿肠，烈火焚心。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听到母亲在门外欣慰地对父亲说：“总算是解决了。还好有清欢在，

不然我们盛家的脸，都要被这个庶女丢尽了。”他们以为我的死，是一切的终结。

可他们不知道，我的魂魄并未散去，而是飘在了半空中，成了这侯府乃至盛家，

最忠实的看客。我看着他们为**草下葬，看着顾晏清悉心安慰着“痛失爱妹”的盛清欢，

看着所有人都称赞我嫡姐的善良与宽容。我看到盛清欢在我坟前，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

轻笑着说：“我的好妹妹，你争了一辈子，又有什么用？这侯府主母的位置，晏清的爱，

爹娘的宠，最后……不都还是我的？”一场大戏，刚刚拉开序幕。而我，

终于有了最好的观赏席位。1.我的死，在偌大的京城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一个声名狼藉、与人私通的庶女，被夫家赐死，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都围绕着镇远侯夫人盛清欢的仁德。“听说了吗？那盛家庶女做出那等丑事，

侯爷要将她沉塘，还是侯爷夫人跪下求情，才换了一杯毒酒，保全了尸身。

”“盛大姑娘真是活菩萨，对一个害自己蒙羞的庶妹都如此尽心。”“可不是嘛，有妻如此，

夫复何求。镇远侯真是好福气。”我飘在空中，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的灵堂甚至都没设在侯府正厅，而是偏僻的、下人住的倒座房里。一口薄棺，几盏孤灯，

冷冷清清。盛清欢一身素白，跪在蒲团上，为我“守灵”。她眼圈红肿，面色憔悴，

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姐妹情深。顾晏清走进来，脱下披风，轻柔地盖在她身上，

语气里满是心疼：“地上凉，别跪坏了身子。她不值得。”盛清欢摇摇头，

泪水簌簌落下：“不，晏清，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些发现妹妹的心思，多开导她，

或许……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自小就活在我的光环下，心里定是苦的。

”她这番话，说得顾晏清更是怜惜，他将她扶起，拥入怀中：“你总是这么善良。

她心术不正，与你何干？你放心，以后有我，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冷眼看着这番表演。是啊，我活在她的光环下。她身子弱，冬日里手冷，

母亲便将我房里唯一的炭盆端走，说：“你是庶女，皮实，冻不坏。你姐姐金枝玉叶，

可不能着凉。”她想学刺绣，却又怕针扎了手，便将绣样丢给我，让我通宵达旦地绣。

绣好了，她拿去父亲面前邀功，得了满堂喝彩。而我，只因打了个瞌睡，被罚不许吃饭。

她看上了顾晏清，偏偏与顾家有婚约的是我。她便日日在我面前垂泪，说她对侯爷情根深种，

若不能嫁他，宁愿一死了之。母亲抱着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姐姐的命都要没了，

你还霸着婚约不放，你这个狠心的东西！你就不能为你姐姐让一让？”于是，大婚前夕，

我“意外”落水，染了风寒，婚事只能由嫡姐盛清欢顶上。我则在病好后，

以一个“陪嫁”的尴尬身份，被一顶小轿抬进了侯府，成了顾晏清的平妻。明面上是平妻，

实际上，不过是盛清欢固宠的工具，是她彰显自己大度的活牌坊。就连这次的“私通”，

也是她与外男约在城外别院，被我撞破。她跪下求我，说她只是一时糊涂，

求我这个妹妹帮她最后一次。我看着她那张与我有着三分相似，却精致百倍的脸，

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我以为，这是最后一次。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所有人的安宁。

我错了。我的退让，只换来了一杯毒酒，和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罪名。

2.我的尸身在倒座房停了三天，便被草草拉去城外的乱葬岗。顾晏清说，我这等不贞之人，

不配入顾家的祖坟。盛家也未曾派一人前来。他们似乎都急着将我这个污点，

从他们的生命里彻底抹去。处理完我的后事，盛清欢便病倒了。太医来看过，说是忧思过甚，

伤了心脾。一时间，整个侯府和盛家都围着她团团转。母亲日日来侯府探望，

握着盛清欢的手，心疼得直掉眼રે：“我苦命的孩儿，为了那个小**，

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以后可不许再为她伤心了，她不配！”盛清欢虚弱地笑了笑：“娘，

你别这么说妹妹。她……她已经去了。”“去了才好！省得再给我们盛家丢人！

”母亲咬牙切齿地说，“清欢你放心，以后有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你。”我飘在旁边，

看着母亲脸上那真切的心疼，只觉得一阵悲凉。我也是她的女儿啊。可从我记事起，

她的眼里，便只有盛清欢一个。盛清欢病了，需要静养。府里的中馈，便暂时无人打理。

从前，这些事都是我做的。盛清欢自诩十指不沾阳春水，对这些俗物一窍不通。

我便替她管着账本，调派下人，将偌大的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外人赞她持家有道，

她也心安理得地受着。现在我死了，这些事自然落到了她头上。起初，

她还想维持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撑着病体处理了几日。但很快，侯府就乱了套。

厨房的采买以次充好，克扣银两，导致饭菜质量直线下降。马夫们私下赌钱，

耽误了主子们出门的时辰。几个一等丫鬟为了争一个新下来的料子，在院子里大打出手。

顾晏清下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鸡飞狗跳的景象。他皱着眉，脸色很不好看。

管家战战兢兢地来报：“侯爷，夫……夫人她身子不适，这些日子府里的事，都是夫人在管。

许是……许是夫人没经验，才出了这些岔子。”顾晏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直接去了盛清欢的院子。盛清欢正倚在榻上，听着小曲儿，吃着新剥的荔枝，

哪里有半分病容。看到顾晏清进来，她才慌忙坐起身，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晏清，

你回来了？”顾晏清看着她，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我以为你在养病。

”盛清欢心虚地低下头：“我……我就是有些闷，才让她们唱唱曲儿解解闷。

”“府里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听曲儿？”顾晏清的语气冷了下去，

“以前有云……有她在的时候，府里何曾出过这等乱子？”他下意识地想说出我的名字，

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盛清欢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拿我和她比。

尤其是在她最不擅长的领域。她的眼泪立刻就涌了上来：“晏清，你是在怪我吗？

我知道我不如妹妹能干，可我……我身子一直不好，这些俗务，我实在是不懂。

妹妹在的时候，都是她帮我……”她话没说完，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顾晏清眼中的那一丝冷意，瞬间被担忧和自责取代。他快步上前，

扶住盛清欢，轻拍着她的背：“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你身子要紧，

府里的事先交给管家吧。”盛清欢靠在他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我冷冷地看着。

这一招，她真是屡试不爽。只要她一流泪，一示弱，全世界都会觉得是她的对。

但顾晏清转身离开时，那紧锁的眉头，却并未舒展。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

3.盛清欢将管家之权交了出去，自己乐得清闲。但麻烦，却自己找上了门。那日，

顾晏清的母亲，老侯夫人，从城外的庄子上回来了。老夫人是个精明厉害的角色，

最是看重规矩和体面。我还在时，因我管家得力，府内一应开支用度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她对我颇为赞许。如今盛清欢当家，府里乱象丛生，老夫人一回来就察觉到了。

她将盛清欢叫到跟前，沉着脸问：“我让你打理的账本呢？”盛清欢哪里会看什么账本，

支支吾吾半天，才让丫鬟把一堆乱七八糟的票据拿了上来。老夫人只翻了两页，脸色就铁青，

直接将账本摔在了地上。“这就是你管的家？账目不清，支出混乱！

光是这个月采买胭脂水粉的钱，就比往常多了三倍！你当侯府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盛清欢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母亲息怒，儿媳……儿媳是第一次管家，

实在是不懂这些……”“不懂？”老夫人冷笑一声，“不懂就可以胡来吗？

当初云……当初那个庶女在时，府里的账目何等清晰，每一笔开销都有理有据。

怎么到了你手里，就成了一团乱麻？”又是我的名字。盛清欢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咬着唇，泪眼婆娑：“母亲教训的是。儿媳愚钝，比不得妹妹聪慧。

可妹妹她……她毕竟犯下了那等大错，母亲怎能还拿她来与儿媳相比？这对儿媳不公。

”她又开始用这招了，试图用我的“罪名”来转移话题，博取同情。以往，这招百试百灵。

但这一次，老夫人却不吃她这套。“一码归一码。”老夫人冷冷地说，“她犯的错，

自有侯爷和国法处置。但这管家之能，你就是不如她！我本以为你是个好的，

没想到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老夫人说完，拂袖而去，留下盛清欢一个人，

又惊又怒地跪在地上。这是她嫁入侯府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严厉的斥责。而这一切，

都是因为我那个已经死了的庶妹。盛清欢的眼中，淬满了毒。我飘在空中，看着她扭曲的脸，

心中毫无波澜。这才只是个开始。没有了我这个挡箭牌和替罪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4.老夫人的敲打，让盛清欢安分了几天。她开始装模作样地学着管家，

但骨子里的懒散和奢靡，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掉的。她克扣下人的月钱，

去填补自己买珠宝首饰的亏空。她将府里上好的补品，偷偷送回盛家，孝敬自己的母亲。

这些事，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侯府里到处都是老夫人的眼线。很快，

顾晏清也被叫到了老夫人的房里。“晏清，你看看这个。”老夫人将一本整理好的账目，

推到他面前。顾晏清翻开，越看，脸色越沉。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盛清欢上任以来，

侯府各项不合理的开支，以及下人们的怨言。“母亲，这……”“这都是你娶的好媳妇！

”老夫人气得拍了桌子，“我当初就说，那盛家庶女虽然出身低了点，但为人沉稳，

持家有道，是个做主母的料。你偏不听，非要娶这个嫡女！”“结果呢？除了会哭哭啼啼，

装装可怜，她还会做什么？把好好的一个侯府，管得乌烟瘴气！”顾晏清沉默了。

他想起了我。想起我嫁进来之后，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核对账目，安排采买，府中上下，

无一处不妥帖。他下朝回来，总有热茶热饭。他的衣物，永远被熨烫得平平整整。

他一直以为，这些都是盛清欢的功劳。因为每次他夸赞时，盛清欢总是含羞带怯地应下，

而我，总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他以为我是默认，是嫉妒。现在想来，那沉默的背后，

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劳和委屈？他的心，第一次，有了一丝细微的痛。“母亲，

此事……我会处理。”他沉声说。那天晚上，顾晏清去了盛清欢的院子。他没有发火，

只是平静地将账本放在她面前。“清欢，这些，你作何解释？”盛清欢看到账本，

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她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但她是谁？她是盛清欢。

眼泪是她最好的武器。“晏清……”她哭着扑到顾晏清脚下，抱住他的腿，“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看娘家最近手头紧，

才……才拿了些府里的东西去接济。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

你的就是我的……”“至于克扣下人月钱……是我……是我看妹妹去了，心里难过，

一时疏忽了，我这就去补给他们，求你，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她哭得肝肠寸断，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顾晏清看着她，眼神复杂。他想起了她过去的种种。每次犯错，

她都是这样，哭着认错，将一切归咎于自己的“善良”和“糊涂”。而他，每一次都会心软。

这一次，他却觉得有些……腻了。“起来吧。”他扶起她，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以后，

府里的中馈，还是交给母亲吧。你……安心养好身子就是。”这话说得客气，

却无异于收回了她所有的权力。盛清欢的哭声一滞。她知道，顾晏清对她，

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而这一切的根源，竟然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盛云晚！她恨得咬碎了牙。

5.中馈被收，盛清欢无所事事，便时常回娘家。这一日，我那许久未见的兄长，盛子轩，

从外地游学回来了。盛子轩是盛家的嫡长子，自小被寄予厚望，饱读诗书，一向自诩君子。

从前，他待我，比之父母，要稍稍好上一些。至少，他不会对我恶语相向。但他也同样，

被盛清欢的伪善蒙蔽了双眼。他总说：“云晚，清欢是嫡女，又是你姐姐，你多让着她些，

是应该的。”他回来后，听说了我的“丑事”，气得当场摔了杯子。“家门不幸！

我盛家诗书传家，怎么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母亲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说啊！

若不是**妹清欢拦着，侯爷早就把她沉塘了！真是丢死人了！

”盛子轩看着一旁默默垂泪的盛清欢，满眼都是心疼和愧疚。“清欢，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盛清欢摇摇头，声音哽咽：“哥哥，别这么说。妹妹她……也是一时糊涂。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盛子轩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善良了。

”我飘在他们身边，听着这熟悉的论调，只觉得麻木。接下来的几天，

盛子轩为了“补偿”盛清欢，对她百般呵护。他陪她逛街，给她买最时兴的珠钗。

他带她去京城最有名的诗会，想让她散散心。就是在这场诗会上，出事了。

诗会的主题是咏梅。盛清欢为了在京中贵女面前出风头，当场“吟”了一首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诗一出口，满堂喝彩。

所有人都赞她才思敏捷，不愧是盛太傅的嫡女。盛清欢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盛子轩也与有荣焉，满脸笑容。然而，人群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首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说话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李文博。

他也是个爱诗之人。众人闻言，都看向他。李文博皱着眉，苦思冥想，

突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去年冬天，我与镇远侯一同去城外赏梅，

曾听侯爷醉后吟诵过此诗。当时侯爷说，这是他夫人所作！”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盛清欢身上。如果这诗是镇远侯夫人所作，那她今日念出来，

自然是理所应当。可问题是，李文博说的是“去年冬天”。去年冬天，嫁给顾晏清的，

是我盛云晚。虽然顶着平妻的名头，但在外人眼中，我也是“侯夫人”。盛清欢的脸，

瞬间血色尽失。她怎么忘了这一茬！这首诗，的确是我做的。那日顾晏清多喝了几杯，

心情甚好，我便将新作的诗念与他听。他当时大加赞赏，还说要为我裱起来。

后来此事被盛清欢知道，她便将诗稿要去，说是替我“润色润色”。我当时不疑有他，

便给了她。没想到，她竟在今日，将我的诗，据为己有！“这……这不可能！

”盛清欢慌乱地辩解，“李公子定是记错了！这诗……这诗就是我想出来的！

”“我没有记错。”李文博为人耿直，最是看不得这种抄袭之事，“我当时还问过侯爷，

是哪位夫人所作。侯爷说，是那位……善书画、精诗词的云晚夫人。”“云晚”二字一出，

盛清欢的脸彻底白了。周围的贵女们看她的眼神，也从羡慕，变成了鄙夷和嘲讽。

“原来是抄的庶妹的诗啊，真是没看出来。”“啧啧，自己没本事，就偷妹妹的东西，

真是好一个嫡姐。”“亏她还好意思在这里卖弄，脸皮真厚。”这些议论声像一根根针，

扎在盛清欢的身上。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羞辱？盛子轩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再迟钝，

也听明白了。这首诗，是我妹妹盛云晚的。而他的嫡亲妹妹盛清欢，一个偷窃者，

此刻正被万人耻笑。他盛家的脸，在今天，被丢得一干二净。6.诗会上的闹剧，像一阵风，

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盛清欢“才女”的名声，一夜之间，成了个笑话。她躲在府里，

好几天不敢出门。盛子轩也因此事，对她生了嫌隙。他将自己关在书房，

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首《梅花》。字字风骨，句句清冽。他突然想起，在我很小的时候，

就展现出了过人的诗词天赋。父亲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何况是个庶女，

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将来也是要嫁人的。”于是，我的书被收走了，笔墨被没收了。

我只能偷偷地，用树枝在地上写，用指尖在桌上画。而盛清欢，她从小就不爱读书，

一看到书本就头疼。父亲却请了京城最好的先生教她，只因她是嫡女，是盛家的脸面。

可到头来，丢尽盛家脸面的，恰恰是这个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嫡女。

而那个被他们打压、轻视的庶女，却有着他们无法企及的才华。盛子轩的心中，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