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我为他放弃了所有希望,他却说他看到了希望》,用户10377336把陈旭林微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看着他自责的模样,我心中那被掏空的巨大痛楚,似乎也被一丝丝名为“值得”的情绪填满了。我摇了摇头,嘴唇干裂得发不出声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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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他放弃了所有希望,他却说他看到了希望1无影灯熄灭的那一刻,
我的世界也一同陷入了黑暗。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麻药的余韵,钻进我的鼻腔,
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着我几近崩溃的神经。我的右手被包裹在厚厚的纱布里,
像一个滑稽的白色粽子。我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但那远不及我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的痛楚。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林微,三十岁,
协和最年轻的主刀医生,一双拿手术刀的手被誉为“被上帝亲吻过的手”,
曾被导师断言将在四十岁前成为国内神经外科领域的权威。而现在,这双手废了。
就在四个小时前,一场看似简单的阑尾炎手术中,我的手“意外地”被手术刀深度划伤,
肌腱和神经严重受损。医院的鉴定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我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再也无法站上我为之奋斗了整整二十年的手术台。我的职业生涯,我的人生希望,
我的一切骄傲和价值,都在那一声清脆的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中,戛然而止。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陈旭走了进来。他眼眶通红,脸上带着愧疚和心疼,
小心翼翼地坐在我的床边,想握我的左手,又怕碰到我的输液管。“微微,”他的声音沙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我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画家,却始终怀才不遇。半个月前,他因为一幅画的版权纠纷,
被一家财大气粗的公司告上法庭,索赔五百万。五百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
瞬间压垮了我们的一切。我们拿不出这笔钱。陈旭甚至一度绝望到想要自杀。是我,抱着他,
告诉他,别怕,有我。是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求遍了所有的朋友,卖掉了我唯一的,
也是父母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一套位于市中心的老房子。可那也只凑够了三百万。
走投无路之下,我策划了这场“意外”。以我如今在业内的名气和前途,
一场足以断送我职业生涯的医疗事故,医院为了息事宁人,赔偿我的金额,
刚好可以补上那两百万的窟C窿。我用我全部的希望,为他换来了新生。此刻,
看着他自责的模样,我心中那被掏空的巨大痛楚,
似乎也被一丝丝名为“值得”的情绪填满了。我摇了摇头,嘴唇干裂得发不出声音。没关系,
我用口型对他说,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陈旭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俯下身,
将头埋在我的被子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微微,
我该怎么还你……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我吃力地抬起左手,轻轻放在他的头发上。
傻瓜,我爱你,不需要你还。只要你能从此一扫阴霾,重拾画笔,你的成功,
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的短信。医院的赔偿款到账了。
我把手机递给陈旭,虚弱地说:“转过去吧……把这件事,彻底了结。”陈旭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接过手机,手指颤抖地操作着。
当转账成功的那一刻,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结束了,
”他喃喃自语,“微微,一切都结束了。”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绝望。
是啊,他的噩梦结束了。而我的,才刚刚开始。没有了手术刀的我,还是林微吗?我不知道。
我的人生,从一片光明坦途,瞬间变成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旷野。但我告诉自己,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为了爱,我无怨无悔。陈旭紧紧握着我的左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
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微微,你放心,
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笑了笑,很轻,也很无力。
一辈子……我不敢去想我的一辈子会是什么样子。一个废了右手的医生,
就像一个断了翅膀的鹰,只能在地上仰望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天空。“现在,
你终于可以安心画画了。”我轻声说,每一个字都耗尽了我巨大的力气。“是啊!
”陈旭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种光芒,是我在他陷入官司后许久未曾见过的,
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我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微微,你知道吗,
这段时间我虽然痛苦,但也积累了无数的灵感!痛苦是艺术最好的养料!
我感觉我的瓶颈期就要过去了,我很快就能画出惊世骇俗的作品!”他的兴奋像一根针,
轻轻刺了我一下。我的心沉了沉。我为他坠入深渊,他却只看到了自己即将腾飞的翅膀。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他只是太高兴了,太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我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适,对他挤出一个笑容:“那就好。”“微微,
”他忽然握紧了我的手,眼神灼热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我一直在想,
这一切,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愣住了。安排?命运的安排,
就是让我失去我视若生命的事业吗?“你别误会,”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急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我们重新开始的契机。”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等着他的下文。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一种混合了怜惜、爱意和……一丝我看不懂的狂热。“你看,你以前总是太忙了。
我们一周都见不了几次面。你每天都在手术台,在病房,在那些冰冷的仪器和人体器官之间。
你的世界里,我好像……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委屈。“我总觉得,
我和你的手术刀,你的病人,在争夺你的时间和注意力。我常常会嫉妒,真的,微微,
我嫉妒那些能让你全神贯注的东西。”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我从没想过,我的事业,在他眼里,是一种“争夺”。我以为,
他会为我的成就感到骄傲。我以为,他懂我。“但是现在,”他话锋一转,
语气变得轻快而明亮,那双曾经画出无数动人星空的眼睛里,
此刻闪烁着一种让我感到陌生的、兴奋的光,“现在不一样了。”他俯身靠近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你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再也不用每天熬夜做手术,写论文了。
你可以好好休息,好好调养身体。”他顿了顿,眼中那兴奋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溢出来。
“微微,你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给我了。”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开始倒流。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英俊的、我曾深爱过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你可以……做我的经纪人,我的艺术顾问。你审美那么好,又懂人心,
你可以帮我处理画廊的合约,应对那些难缠的收藏家。你甚至可以做我的模特!
我的灵感缪斯!”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幅宏伟的蓝图在我们面前展开。
“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你可以每天都陪着我,看着我画画,为我准备晚餐。等我成功了,
我养你!我们可以去环游世界,去巴黎,去佛罗伦萨,去看所有伟大的艺术品!
那才是我们该过的生活!”他说得那么激动,那么投入,
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我的右手,那只被纱布包裹的手,
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我几乎要痉挛。可这疼痛,却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听着他对我们“未来”的美好规划。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搅动。
我为他放弃了整个天空,他却在我的残骸上,规划着如何搭建他自己的天堂。我的牺牲,
不是他感念一生的恩情,而是他扫清事业障碍的垫脚石。我的坠落,不是让他心痛的悲剧,
而是让他终于可以独占我的“契机”。原来,我引以为傲的光芒,对他而言,一直是阴影。
他不是爱我,他是想拥有我。他不是心疼我太累,他是怨恨我没有把人生完全奉献给他。
这一刻,我终于懂了。这个男人,他爱的不是作为独立个体、在手术台上闪闪发光的林微。
他爱的,是一个可以为他牺牲一切,成为他附属品,
让他心安理得地活在她羽翼之下的菟丝花。而现在,我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
剪掉了自己的利爪,终于变成了他最想要的,那个“完美”的样子。病房里的空气,
安静得可怕。陈旭终于说完了他对未来的畅想,他期待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
他以为我会感动,会喜极而泣,会为我们“崭新”的未来而欢呼。他看到我沉默着,
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有些不解地问:“微微,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那纯粹的、理所当然的疑惑。那一刻,我笑了。不是微笑,不是苦笑,
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笑。“高兴?”我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过朽木,“我当然高兴。”我撑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右手的伤口,疼得我额头冒出冷汗。但我不在乎。这点疼痛,
和我心里的相比,什么都算不上。“我高兴得……快要疯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陈旭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他脸上的兴奋褪去,换上了一丝慌乱:“微微,
你……你别这样,是不是伤口太疼了?我去找医生!”“别动。”我冷冷地喝止他。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不容置喙的威严。那是属于主刀医生林微的威严。
他僵在了原地。我慢慢地、清晰地看着他,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八年的男人。“陈旭,”我平静地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你刚才说,你看到了希望?”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你看到了什么希望?”我打断他,追问道,“是你事业的希望?
还是……我终于变成了一个废人,再也不会让你感到自卑,可以让你心安理得掌控的希望?
”陈旭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你……你在胡说什么?”他结结巴巴地反驳,
“我怎么会那么想!微微,我是爱你啊!我是心疼你!”“爱我?”我嗤笑一声,
笑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爱我,就是在我失去一切的时候,
兴高采烈地规划你的未来?爱我,就是把我的毁灭,当成你的新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