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的咖啡泼在我脸上时，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刘海往下滴，整个策划部的空气都凝固了。

“做不完今天谁也别想走！特别是你，许念！”张经理指着我的鼻子，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眼睛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可那份出错的报告，

明明是他的亲信关系户做的，我只是负责提交。

我的身体被一个来自异界的魔王当成了共享账号，白天归我，晚上，则完全不属于我。

我叫许念，一个标准的社畜，性格软弱，习惯了把“对不起”和“好的”挂在嘴边。

深夜十一点，我拖着被掏空的身体回到出租屋，甚至没力气开灯。我栽倒在床上，

脸颊还**辣地疼，心里是无尽的委屈和绝望。如果能换一种活法，该多好？哪怕一天，不，

一小时也行。带着这个念头，我沉沉睡去。再次醒来，

是被刺眼的阳光和引擎的咆哮声惊醒的。我发现自己躺在驾驶座上，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职业装，但外面却套了一件满是机油味道的黑色皮夹克。

我那辆平时启动都要抖三抖的二手破车，此刻正停在一个废弃的码头。车内，

原本的布艺座椅被换成了猩红色的真皮，方向盘上多了一个狰狞的骷髅头标志，

车头音响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我……断片了？更诡异的是，我的手腕上，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繁复而邪恶的火焰图腾纹身，摸上去，皮肤还有些微热。

我惊恐地发动汽车，那台我熟悉的、孱弱的发动机，此刻却发出了野兽般的轰鸣。

我一脚油门下去，整辆车像炮弹一样窜了出去，强烈的推背感差点让我昏厥。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浑浑噩噩地开着这辆“魔改超跑”回到公司，

迎接我的是同事们惊恐又混杂着崇拜的眼神。

“念……念姐……”平日里最喜欢使唤我的实习生，此刻结结巴巴地递过来一杯咖啡，

“张……张经理他……他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打开本地新闻，

头条异常醒目：《震惊！本市某公司总监豪车深夜被拆成零件，整齐码放在自家别墅门口，

警方表示闻所未闻》。配图里，张经理那辆崭新的宝马，被拆解得七零八落，

每一个螺丝钉都被分类摆放，像一场诡异的献祭仪式。而张经理本人，则抱着一根轮胎，

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我看着新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指甲缝里残留的黑色机油，

一个荒诞到极致的念头，像惊雷一样劈进我的大脑。难道……我冲进卫生间，镜子里的我，

脸色苍白，顶着两个黑眼圈，但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属于我的、残忍的笑意。

就在这时，镜面上，一行猩红色的、仿佛用鲜血写成的字迹，缓缓浮现。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扭曲而古老的文字，但我却诡异地，看懂了它的意思。【这具身体，

夜晚归我。别挡道，凡人。】2最初的几天，我活在巨大的恐惧和混乱中。我试过通宵不睡，

喝光了三大壶超浓黑咖啡，用牙签撑着眼皮。但每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一股无法抗拒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便会将我吞噬。再次醒来，

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地下赛车场的终点线、某个酒吧的吧台顶上，

甚至是一座摩天大楼的天台边缘。身体的疲惫还是其次，真正让我崩溃的，

是我的生活彻底失控了。白天，我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拿捏的许念。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他们在我面前噤若寒蝉，背后却交头接耳地议论。

“听说了吗？许念昨晚一个人挑了‘飞车党’的老巢！”“何止啊，我表哥在交警队，

说她那辆破车在午夜的高架上跑出了三百码，监控都只拍到一团黑影！

”“她……她不会是什么黑道大**来体验生活的吧？”我百口莫辩。而到了晚上，

我的身体就成了一个名叫“夜”的魔王的游乐场。我开始尝试和他沟通。

我用口红在镜子上写字：“求求你，不要再惹麻烦了，我只想过正常的生活。”第二天早上，

我发现我的口红被用完了。镜子旁边的墙壁上，被暴力地凿出了两个大字：【无聊。

】他的嚣张和蔑视，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我就像一个房间的原住民，

眼睁睁看着一个蛮横的租客闯进来，把我的家搞得天翻地覆，而我连**的资格都没有。

张经理事件后，新来了一位总监，雷厉风行，看起来比张经理更难对付。他一来，

就盯上了我负责的一个重要项目，明里暗里地暗示，只要我“识趣”，就能保住我的位置。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那天晚上，他以“讨论工作”为名，约我去年会所。我不敢拒绝，

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包厢里，他那双油腻的手几次三番想搭上我的肩膀，都被我惊恐地躲开。

“许念，别给脸不要脸。”他终于撕破了脸皮，面目狰狞地朝我扑过来。我吓得尖叫，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中的侵犯没有到来。我只感觉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气息，从我的身体深处，猛地炸开。再次睁开眼，

我发现自己正单手掐着新总监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我的脸上，

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残忍而戏谑的笑容。“你这只臭虫，也敢碰我的东西？

”那个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出，却完全不属于我。那是一种低沉、华丽，

又带着无上威严的语调，仿佛神祇在审判蝼蚁。总监被吓得屁滚尿流，裤子都湿了。

“我”松开手，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滚。”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魔力。

总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包厢。而我，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瞬间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我看着自己那只还维持着掐人姿势的手，浑身冰冷。

他……他苏醒了？在白天？镜子里的字迹，再次浮现。【你的情绪波动太大，吵醒我了。

记住，别再让这些垃圾，浪费我的睡眠时间。】我明白了。我的绝望和恐惧，像一个信号，

能提前唤醒他。他不是在保护我。他只是在清扫那些打扰他睡觉的……苍蝇。

可这个“小小”的警告，却在公司掀起了轩e然**。第二天，新总监主动辞职，

没人知道原因。而我，则被大老板亲自叫到办公室，一脸谄媚地告诉我，那个被抢走的项目，

现在由我全权负责，还给我升了职，加了薪。我拿着新的任命书，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我用尽全力想要摆脱的噩梦，却在用一种最扭曲的方式，帮我实现着所有我不敢想象的逆袭。

3升职后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美好。我成了项目主管，手下管着十几个人，

每天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报表。白天越是身心俱疲，晚上就越是无法抵抗“夜”的降临。

他的夜生活，也变得越来越“丰富”。飙车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见过的场所——地下拳场、顶级黑客的秘密**、甚至是一些……涉及军火交易的灰色地带。

我每天早上醒来，身上都会多出一些新的伤痕。有时候是拳头留下的淤青，

有时候是刀子划过的细长伤口。有一次，我甚至在我的枕头下，

发现了一颗金色的、还带着血丝的子弹壳。我报警了。我冲进警察局，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

我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他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做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结果可想而知。

接待我的那位年轻警察，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我，最后，非常“贴心”地，

帮我联系了市精神卫生中心。我像个笑话一样，逃出了警察局。我意识到，这件事，

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帮我。我开始研究那些“夜”留下的痕-迹。我自学了枪械知识，

格斗技巧，甚至是一些基础的密码学。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那些黑暗世界里的知识，

只为了能多看懂一点，我晚上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我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许念了。我的眼神变得锐利，说话做事，

也开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同事们更加敬畏我，项目组的业绩，也节节攀升。白天，

我是雷厉风行的职场女王。晚上，我是与魔共舞的黑暗住民。我的人格，在两个极端之间，

被撕扯，又被诡异地融合。直到那天，麻烦，终于找上了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气质冷峻的男人，带着两个下属，推门而入。

他没有理会我的秘书的阻拦，径直走到我面前，拿出了一张证件。“许念**，

我是市局重案组特别行动队队长，凌辰。”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静，

且充满了压迫感。“我们怀疑你，与近日发生的一系列恶性案件有关，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我心里一咯噔。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夜”的所作所为，终究是惊动了国家机器里最敏锐的那根神经。

我被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审讯室。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

和一张冰冷的金属桌子。凌辰坐在我对面，将一叠照片，甩在我面前。照片上，是我。

或者说，是长着我的脸的“夜”。

他在地下拳场一拳KO了体重是他两倍的对手；他在街头巷尾，

与一群手持武器的暴徒对峙；他开着那辆魔改超跑，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中，扬长而去。

“许念，二十六岁，普通白领，无任何不良记录。”凌辰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

“你的档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所以，你能解释一下，这些，是怎么回事吗？

”我能怎么解释？我沉默着。“你不说，也没关系。”凌辰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城东最大的黑帮‘黑龙会’，最近损失惨重，他们名下好几个场子，

都被一个神秘人单枪匹马给端了。而据幸存者描述，那个人的身手，和照片上的人，很像。

”“黑龙会已经下了江湖追杀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人。”他顿了顿，抬起眼，

目光如炬。“许念**，你现在，很危险。”我的手，在桌子下，不自觉地握紧了。我知道，

这不是恐吓。“夜”把黑帮当成了玩具，而黑帮，却把我这个白天的“弱女子”，

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场真正的、致命的危机，已经笼罩了我的生活。

4我最终被释放了，因为凌辰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但我知道，我已经被他盯上了。

他就像一头耐心的猎豹，在暗中观察着我，等待我露出破绽。回到家，我第一次，

对黑夜的降临，感到了彻骨的恐惧。我不知道“夜”会不会去招惹“黑龙会”，或者说，

他会不会把“黑龙会”的追杀，当成一场更有趣的新游戏。而游戏的代价，很可能，

是我的生命。我必须和他进行一次真正的沟通。不是在镜子上留言，而是……面对面。

我翻阅了无数的古籍和神秘学资料，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网站上，

找到了一个名为“镜面通灵”的古老仪式。仪式要求，在午夜十二点，用自己的血，

在镜子上画出沟通对象的“真名符文”，就有可能，在镜中世界，

与对方的意识进行短暂的连接。我不知道“夜”的真名，也不知道他的符文。这像一场豪赌。

但我别无选择。我咬破手指，用鲜血，在浴室的镜子上，

画下了我手腕上那个火焰图腾的形状。然后，我用尽我所有的精神力，在心里，

一遍遍地呼唤着那个字——“夜”。午夜十二点，钟声敲响。镜子，没有丝毫反应。

我失败了。就在我绝望地准备放弃时，我手腕上的火焰图腾，猛地，灼烧起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的意识，狠狠地拽进了镜子里！我坠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然后，

我看到了他。他坐在一张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巨大而华丽的王座上。

他穿着一身比黑夜更深沉的铠甲，脸上，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

却是纯粹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金色。他的气息，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毁灭与征服。这，

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异世界的魔王。“凡人，”他开口了，声音在整个黑暗空间里回响，

带着神祇般的威严，“你用这种小把戏把我叫出来，是想好了，要如何取悦我了吗？

”“我不是来取悦你的！”我鼓起我所有的勇气，仰视着他，“我是来跟你谈判的！

”“谈判？”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了低沉的、充满嘲讽的笑声，“一只虫子，

要跟神谈判？”“黑龙会的人在找我！”我大声说，“他们要杀了我！而你，

也会失去这个‘玩具’！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个世界玩下去，你就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他的笑声，停了。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的、被打扰了兴致的不悦。

“区区几只苍蝇，也敢来烦我？”他从王座上站起来，一步步地，向我走来。每一步，

都让整个空间为之震颤。他走到我面前，低下头，用那双金色的眼睛，俯视着我。“凡人，

你搞错了一件事。”“不是我需要你。是你，需要我。”他伸出戴着黑色金属手套的手，

轻轻地，挑起我的下巴。“你的世界，太脆弱了。法律，规则，道德……这些东西，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而我，就是力量。”“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声音发抖。

“很简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从今天起，取悦我。让我开心了，

我或许会顺手，帮你捏死那几只苍蝇。”“否则……”他松开手，转身，走回他的王座。

“……你就自生自灭吧。”意识，被猛地弹回了身体。我瘫坐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

浑身都被冷汗浸透。谈判，失败了。我不仅没能说服他，反而，

激起了他那属于魔王的、恶劣的征服欲。他要我，臣服于他。5凌辰没有再来公司找我。

但他却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我下班回家，

会看到他靠在楼下的警车旁抽烟。我去超市买东西，会发现他也在装模作样地挑选着蔬菜。

他从不主动跟我说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我。我知道，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他在给我施加压力。而“夜”，则像是为了惩罚我的“不敬”，

开始变本加厉。他不再满足于暗夜的狂欢，他开始，侵入我的白天。有一次，

我正在主持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阐述我的方案。突然间，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意志，

毫无征兆地降临了。我的声音，瞬间，从冷静干练的职场女性，

变成了那个带着华丽金属质感的、属于魔王的声音。“这种垃圾一样的方案，

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半小时内，我看不到一份能让我满意的方案，

你们，就和这个项目，一起消失。”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当我的意识恢复时，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自己那双因为说出狂言而微微颤抖的手，心里，第一次，对“夜”，

产生了除了恐惧之外的第二种情绪——愤怒。他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这样肆意地，

践踏我努力维持的一切？而更让我绝望的是，这种“羞辱”式的管理方式，竟然……有效了。

半小时后，我的团队，交出了一份堪称完美的策划案。

那些平时需要我费尽口舌去推动的工作，现在，只需要我一个冰冷的眼神，

就能得到最高效的执行。我，许念，正在被“夜”，改造成一个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

冷酷的暴君。白天和黑夜的界限，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与此同时，黑龙会的威胁，

也越来越近。我开始收到一些匿名的、充满恶意的东西。一只死老鼠，一张我被**的照片，

上面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叉。我知道，他们在试探，在警告。他们在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

我把这些东西，都拍了照，发给了凌辰。他只回了我四个字：【保护好自己。】我知道，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他能做的，也有限。我只能，靠自己。或者说，靠“夜”。我开始，

学着，去“取悦”他。我不再反抗他在夜晚的所作所为。我甚至会主动，

去收集一些能让他“感兴趣”的信息。比如，哪个地方有非法的地下搏击赛，

哪条山路最适合深夜飙车。我像一个谄媚的弄臣，为我的君王，搜罗着能让他开心的玩具。

而他，似乎对我的“上道”，很满意。他不再干涉我的白天，甚至，偶尔会“指点”我一下。

比如，在我为一个棘手的商业谈判而头疼时，我的脑海里，会突然多出一些匪夷所思，

却又直击要害的谈判策略。它们阴险，狡诈，不择手段，但，极其有效。

**着这些“魔王的智慧”，在职场上，所向披靡。我成了公司里，最年轻，

也最让人敬畏的女高管。我拥有了财富，地位，和我从未敢想象的权力。但我也知道，

我正在，一步步地，滑向深渊。我，在与魔鬼做交易。而所有与魔鬼的交易，最终，

都需要用灵魂来偿还。6黑龙会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他们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骚扰。

他们决定，给我一次致命的打击。但他们很聪明，他们没有直接对我下手。他们知道，

直接攻击我这个“硬骨头”，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于是，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卑劣，

也最有效的方式。他们，绑架了孟佳。孟佳，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合租的室友。她是一个善良、开朗，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

她是这个冰冷城市里，我唯一的温暖。接到绑匪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签署一份上千万的合同。

电话里，是孟佳带着哭腔的、恐惧的尖叫，和一个男人粗暴的威胁。“许念，你那个小情人，

现在在我们手上。一个小时内，带上五百万现金，一个人，到城西的废弃化工厂。敢报警，

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五百万。他们要的不是钱。他们要的，是我的命。那个化工厂，

是他们的大本营。只要我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冷静，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我丢下签到一半的合同，疯了一样，冲出了公司。

我没有报警。我比谁都清楚，面对这群亡命之徒，警察的速度，可能没有他们的屠刀快。

我也没去找凌辰。我知道，就算他肯帮我，程序，也需要时间。而我，没有时间。

我唯一能求的，只有“夜”。我冲回家，反锁上门。我没有再去画什么符文，

也没有搞什么仪式。我跪在客厅中央，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

发出了最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嘶吼。“夜！”“你听到了吗？夜！”“你不是神吗？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他们抓了我的朋友！他们要杀了她！”“你不是很喜欢玩游戏吗？

现在，我就是你的游戏！我的命，我的一切，都给你！”“我求你，求你，救救她！

”“我求你……”我哭得泣不成声，像一个濒死的、向神明献上最后祈祷的信徒。我的理智，

我的尊严，在这一刻，都已无关紧要。我只知道，如果孟佳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房间里，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我自己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那么无助，那么可悲。

他……不肯帮我吗？在他眼里，孟佳的命，甚至，我的命，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尘埃吗？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彻底淹没。就在我准备放弃，准备一个人去赴死的时候。

一股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无上怒火的气息，猛地，从我身体深处，爆发了！

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熄灭。窗外的天色，在刹那间，暗了下来，仿佛黑夜，被提前召唤。

我手腕上的火焰图腾，亮起了妖异的、燃烧般的红光。我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的脸上，泪痕未干，但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许念的眼神。那是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

属于魔王的眼睛。“一群连尘埃都不如的垃圾，”“也敢，动我的东西？”7那一晚，

城西的上空，被火光和哀嚎笼罩。我的意识，像是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我能模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