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逛街时突然摔倒，头部受伤昏迷。公公急火攻心，突发脑梗也倒在路上。我恰好路过，

和路人一起把他们扶到车边时，却看到老公送我顶配智能电车，自己开走了。我惊恐万分，

拨通老公的电话，哭着求他。“老公，爸妈需要抢救，车……车自己开走了！救命！

”电话那头，是他不耐烦的声音，和白月光娇滴滴的笑声。“你能不能懂点事？

”“小柔崴了脚，我用App把车开过来接她了。”我浑身冰冷。“爸妈要不行了，

求求你先来救人行吗？”“自己家事自己想办法！少来烦我！”他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后来婆婆错过抢救时间死亡，公公成了植物人。老公搂着白月光站在病房门外，一脸嫌弃。

“说了自己家事自己处理，叫我过来做什么？”我把死亡通知书和住院通知书丢在他脸上。

“医生说，你是直系亲属，让你来签字。”1.我老公蒋宸的视线，

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转向了身旁楚楚可怜的林柔。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柔柔，别怕，都怪她大惊小怪，吓到你了。”林柔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

柔弱地靠在蒋宸怀里，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宸哥，不怪嫂子，

伯父伯母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只是……只是这里的味道好重，

我有点头晕。”蒋宸一听，立刻紧张起来。“我送你出去透透气。”他搂着林柔转身就要走，

完全无视了脚边那两份关系到两条人命的文件。我攥紧拳头，声音冷得像冰。“蒋宸，

字还没签。”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不耐。“苏晚，你还有完没完？

你爸妈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出这种事谁也不想的。”“柔柔被你吓到了，她胆子小，

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我简直要被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笑了。我爸妈？

我懒得跟他争辩，只是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重新递到他面前。“医生说了，

必须直系亲属签字。”“**死亡证明，你爸的病危通知和长期看护协议，签吧。

”蒋宸似乎以为我在用这种方式逼他妥协，逼他在我和林柔之间做选择。

甚至可能以为我在骂人。他嗤笑一声，一把夺过文件和笔。“签就签！苏晚，

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不就是你爸妈吗？搞得跟我爸妈出事了一样。”“等签完字，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非要我来处理你家的烂摊子！

”他龙飞凤舞地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甚至懒得看一眼上面的内容。他所有的注意力，

都在旁边柔软无骨的林柔身上。签完字，他把笔和文件一股脑地塞回我怀里，

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行了吧？柔柔要休息了，我先送她回酒店。”“**后事，

你自己处理。钱不够就跟我说，别在外面给我丢人。”说完，他拥着林柔，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廊里，他哄劝林柔的声音隐约传来。“别怕，晦气的东西都过去了。

我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给你压压惊。”我低头看着“家属”那一栏里，

蒋宸那两个刺眼的签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根本不知道，他亲手签下的，

是他母亲的死亡，和他父亲的余生。也对，一个能眼睁睁把救命车开走，

任由父母在路边等死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文件上写的是谁的名字。蒋宸，希望你知道真相后，

也能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2.我开始着手处理婆婆的后事。蒋宸大概是觉得理亏，

给我转了二十万，附言是：“给你妈办个体面点的葬礼。”我看着那笔钱，觉得讽刺至极。

婆婆的抢救时间就差了两分钟，他为了接脚崴了的林柔，果断开走了救命的车。现在人死了，

他倒是大方起来了。我用这笔钱，在全市最顶级的殡仪馆，为婆婆订了最大的告别厅。然后，

我以蒋宸和他父亲的名义，向他们所有的亲朋好友、生意伙伴，发出了讣告。措辞恳切，

情感真挚，只说家中遭逢巨变，长辈遽然离世，恳请诸位届时前来，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做完这一切，我刷到了林柔的朋友圈。九宫格照片，是她和蒋宸在海岛度假。碧海蓝天，

游艇豪车，蒋宸笑得一脸宠溺，小心翼翼地为脚踝上贴着创可贴的林柔擦着防晒霜。

配文是：“谢谢宸哥的惊喜，再多的惊吓，有你在身边就不怕了。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在点赞评论。“哇，柔柔好幸福，蒋总也太宠了吧！

”“蒋总这是把柔柔当女儿在养啊，羡慕了。”蒋宸还亲自回复了一条：“她值得。

”我的一个远房表妹也看到了，发消息来问我：“姐，蒋宸哥怎么回事啊？

他不知道家里出事了吗？”我平静地回复：“他知道，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孝。

”葬礼前一天，蒋宸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语气很冲。“苏晚，你搞什么鬼？

我叔叔打电话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你到处乱发什么东西？”我淡淡道：“发的讣告。

”“讣告？谁的讣告？你别告诉我你把**葬礼请柬，发到我所有亲戚朋友手上了！

”“你疯了吗？我不要面子的吗？”“我妈？”我轻笑一声，“蒋宸，你确定死的是我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更加不耐烦的咆哮。“不是你妈难道是我妈？苏晚，

我警告你，别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赶紧把事情给我处理干净，我明天就回去了，

别让我看到任何乱七八糟的场面！”说完，他啪地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乱七八糟的场面？蒋宸，好戏，才刚刚开始。3.葬礼当天，

告别厅庄严肃穆，哀乐低回。婆婆巨大的黑白遗像摆在正中央，面容慈祥。

蒋家的亲戚、蒋宸公司的下属、生意场上的伙伴，能来的都来了，个个面色沉重。

众人看到我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都上来安慰我，说着“节哀顺变”。

蒋宸的姑姑拉着我的手，眼圈通红。“晚晚，苦了你了。”“宸儿那混小子呢？人都到齐了，

他怎么还不露面？”我垂下眼，声音沙哑：“他……有点事，在路上了。”正说着，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蒋宸和林柔到了。两人都晒黑了点，穿着鲜艳的沙滩裤和吊带裙，

戴着墨镜，与整个告别厅的氛围格格不入，像是误入了片场的游客。蒋宸摘下墨镜，

看到这人山人海的阵仗，皱起了眉。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怒斥。“苏晚，

你到底想干什么？给你妈办个葬礼，你把我们家亲戚都叫来干嘛？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死人了？”他刻意加重了“你家”两个字。林柔也跟了过来，

扯了扯我的袖子，一脸为我着想的表情。“嫂子，我知道你伤心，但弄这么大排场，

得花不少钱吧？宸哥赚钱也不容易。”“而且，请这么多宸哥生意上的朋友来，

对他的影响也不好。”她说着，还担忧地看了一眼蒋宸。蒋宸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捏的我生疼。“听到没有？赶紧把人都给我散了！丢人现眼！”他的位置，

恰好被一盆高大的花圈挡住了视线，根本没看到正前方的遗像。

他只觉得这场为我“母亲”举办的葬礼，过于隆重，让他这个女婿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周围的亲戚朋友们看着他们俩的打扮和言行，表情从错愕变成了愤怒。窃窃私语声四起。

“这……这是蒋宸？他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他身边那女的是谁？他妈的葬礼，

他带着别的女人来？”“他刚才说什么？苏晚她妈？今天不是他亲妈的告别会吗？

”蒋宸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警惕。“你们都这么看着**什么？

”他姑姑再也忍不住了，浑身颤抖地走上前。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一巴掌甩在蒋宸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你这个畜生！

”姑姑的声音凄厉，带着无尽的悲愤，“你妈死了！你穿着这身不三不四的衣服，

带着这个狐狸精，跑到**灵堂上来撒野！”“蒋宸，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被花圈挡住的正前方。“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今天躺在这里的，到底是谁！”4.蒋宸被那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姑姑。“姑姑，你疯了？你说什么胡话？我妈……”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他顺着姑姑手指的方向，终于绕过了那盆高大的花圈。他的视线，

直直地撞上了婆婆的遗像。照片上的母亲，笑得那么温暖，那么慈祥。可那笑容，

此刻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心上。蒋宸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立不稳。“不……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像是丢了魂。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住我，那眼神燃烧着熊熊怒火。“苏晚！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他嘶吼着。

通知书……死亡证明……上面的名字……”我平静地从包里拿出那份他亲手签下的死亡证明，

在他面前缓缓展开。我指着“逝者姓名”那一栏，婆婆的名字清清楚楚。“蒋宸，

你亲手签的字，难道你不认识吗？”我当然知道他没看。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的签名，

就是铁证。“不！”他一把抢过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我没看！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冲过来，

想要抓住我的肩膀，却被他几个怒不可遏的叔伯辈亲戚死死按住。林柔也终于看到了遗像，

她吓得尖叫一声，脸色比蒋宸还要白。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以为的“苏晚的母亲”，

竟然是蒋宸的亲妈。她连累的，是她金主最亲的人。就在这片混乱之中，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行色匆匆地挤了进来，径直走到蒋宸面前。“蒋先生，总算找到您了！

您父亲的情况突然恶化，需要立刻进行二次开颅手术，手术风险很高，

需要您这位直系亲属签字！”父亲？二次开颅？这个消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击碎了蒋宸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双腿一软，要不是被亲戚架着，已经瘫倒在地。

不只是母亲……还有父亲……他终于意识到，那天在路边，倒下的两个人，到底是谁。

5.整个告别厅，彻底炸了锅。“天呐！他不仅害死了自己亲妈，

连他爸也……”“我刚才就听见了，医生说什么？二次开颅手术？这畜生到底干了什么啊！

”“他还有脸问晚晚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他说让晚晚自己处理自己家的烂摊子！”蒋宸被亲戚们架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瘫软如泥。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苏晚！你这个毒妇！

你看着我犯错！你故意不提醒我！你好狠的心！”我迎着他吃人的目光，冷笑一声，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老公，爸妈需要抢救，车……车自己开走了！救命！

”我当时那绝望无助的哭喊声，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告别厅。紧接着，

是蒋宸冷漠而不耐烦的声音。“你能不能懂点事？”“小柔崴了脚，

我用App把车开过来接她了。”“自己家事自己想办法！少来烦我！”伴随着的，

还有林柔在旁边娇滴滴的笑声，和电话被无情挂断的忙音。录音不长，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也砸碎了蒋宸最后一块遮羞布。

“爸妈需要抢救……原来晚晚当时说的是公公婆婆！”“他竟然为了一个小三脚崴了，

就挂了救命的电话？”“这已经不是畜生了，这是魔鬼！”亲戚们的唾骂声，

生意伙伴们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钢针，扎在蒋宸的身上。他终于崩溃了。

他一把推开架着他的亲戚，疯了一样地转向他身后早已吓傻的林柔。6.“是你！都是你！

”蒋宸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面目狰狞，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个破脚踝！

一个他妈的破脚踝！就因为你，我妈死了！我爸也快不行了！”他像一头失控的公牛，

猛地扑向林柔，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都是你的错！你说只是小事！

你说我老婆大惊小怪！你说带我去度假散心！**！我要杀了你给我妈陪葬！

”林柔被他掐得脸色发紫，拼命地挣扎，指甲在蒋宸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再也没有了半分平日里的清纯柔弱。

你说……你说你早就受够了……**唠叨……你爸的……管教……”林柔在濒死的恐惧下，

口不择言地喊出了所有真相。她的话，让蒋宸的动作一僵。也让周围所有蒋家人的脸色，

黑如锅底。“好啊！原来是这样！这个孽障，早就嫌弃我们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们蒋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几个年轻力壮的堂兄弟冲上去，

七手八脚地将已经失去理智的蒋宸从林柔身上拉开。林柔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看向蒋宸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而蒋宸，在吼出那句“是你害了我”之后，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被亲戚们推搡着，咒骂着，最后被他暴怒的叔叔一脚踹翻在地。

他趴在冰冷的地砖上，看着母亲的遗像，终于发出了野兽般的悲鸣。“妈！妈我对不起你！

”那哭声凄厉而绝望，却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我冷漠地看着这出闹剧，转身，

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去医院的路，我走得无比平静。蒋宸，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7.我赶到医院时，公公的手术刚刚结束。医生摘下口罩，

疲惫地对我说：“手术暂时成功了，但病人大脑缺氧时间太长，损伤不可逆，

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说，他会成为植物人。”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而昂贵的康复和维持治疗了。家属要有心理准备。”“我明白，医生，

请务必用最好的药，安排最好的护理。”我用我自己的钱，支付了后续所有的费用，

并为公公请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护工二十四小时轮流照看。做完这一切，

我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是蒋宸。

他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却像是老了十岁。头发凌乱，衣服在拉扯中被撕破，

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和泪痕。他看到了我，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