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恒河当“捞尸人”,捞出了王妃》这是村口卖咸鱼的一部耐人寻味的小说,小说情节很生动!主角是陈江阿玛拉,讲述了:等他们不耐烦地将乞丐踹开时,陈江已经带着阿玛拉踩着几个陶罐,翻上了旁边低矮的屋顶。……
章节预览
1恒河浮尸恒河的黎明,是从雾气中诞生的。乳白色的浓雾像一块浸透了水的厚重纱布,
紧紧包裹着瓦拉纳西这座古城。河岸上,
祭司的吟诵、信徒的祷告和远处市场传来的第一声叫卖,混杂成一种黏稠而神圣的声响。
陈江的脚踝陷在冰冷的泥沙里,河水浸没他的小腿,
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股混杂着腐烂与檀香的独特气味。他并不在意,
只是机械地、熟练地将手中那具“尸体”拖向岸边。这是他重生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年。
从一个解剖台上握着手术刀的顶尖法医,变成一个在恒河边靠捞尸为生的低种姓贱民,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荒谬的割裂感。死人,是他唯一熟悉的伙伴。
“又一个急着去见毗湿奴的可怜虫。”他心里嘲讽地想着,手上却没停。然而,
当他将“尸体”拖上那块还算平整的河滩时,法医的本能让他瞬间皱起了眉。不对劲。
这具“女尸”身上裹着的,是一件即使浸透了河水,也依然能看出其华贵质地的纱丽,
金色的丝线在熹微的晨光下若隐若现。
她的手腕和脚踝上没有寻常溺水者死后因水肿而留下的勒痕,
皮肤质感也与他处理过的上百具浮尸截然不同——没有僵硬,没有尸斑,
甚至还带着一丝活人才有的弹性。陈江蹲下身,鬼使神差地伸出两根手指,
搭在了“女尸”那被泥水沾污的颈侧。指尖之下,
传来了一丝若有若无、几乎无法察C觉的搏动。他猛地缩回手,像被蝎子蜇了一下。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麻烦。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一具尸体只值几个卢比,
而一个活人,尤其是一个身份不明、穿着华贵的活人,往往意味着无穷无尽的灾祸。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远处,焚尸台的火焰已经燃起,橙红色的火光舔舐着夜色最后的边缘,
空气中那股焦糊的人体油脂味更浓了。几个衣衫褴褛的苦行僧正缓缓走进河中,
准备开始他们的晨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阴暗的角落。陈江的内心在飞速挣扎。理智告诉他,
最好的选择是把她推回河里,让恒河的“圣水”完成她未尽的旅程。
但那该死的、早已被他抛弃的正义感,或者说,一个法医对生命体征的职业敏感,
却像一根看不见的线,牢牢地拴住了他的脚。“妈的,就当是积德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句从他前世带来的口头禅,在这充满神性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他不再犹豫,
拦腰抱起这个几乎没有重量的女人,快步拐进了河岸边那片迷宫般贫民窟的狭窄巷道。
他的陋室就在这片混乱的中心,一个连收税官都懒得踏足的地方。陋室里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河水混合的潮湿气味。
陈江将女人放在那张唯一的、由几块木板拼成的床上,
她身上华贵的纱丽与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形成了刺眼的对比。他点燃一盏油灯,
豆大的火苗跳跃着,照亮了女人那张沾满泥污的脸。他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蘸着清水,
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污渍。当那张脸完全显露出来时,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陈江,
也呼吸微微一滞。那是一张美得极具侵略性的脸。即使在昏迷中,
她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和饱满的嘴唇,依然构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轮廓。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细腻得看不见毛孔。如果不是此刻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陈-江几乎要以为自己捞上来的是一位堕入凡尘的女神。他压下心头的杂念,
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救治”。他撬开她的嘴,一股淡淡的、类似杏仁的苦味飘散出来。
“氰化物?”他立刻警觉起来,但随即否定。剂量不对,而且症状也不完全吻合。
更像是一种混合了多种植物提取物的神经抑制剂,能造成假死现象。这种东西,
在古印度的一些秘典里似乎有过记载。他从床底的陶罐里摸出一些干瘪的草药,
这是他跟一位老祭司用几具尸体上的首饰换来的,据说能解百毒。他将草药塞进嘴里嚼烂,
然后粗暴地捏开女人的下巴,将药渣混着唾液渡了过去。做完这一切,
他坐在床边的破椅子上,静静地观察着。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
让他那张本还算清秀的脸显得有些阴沉。他不知道自己救下的是一个天使还是一个魔鬼,
但他知道,平静的生活就此结束了。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人睫毛微颤,
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她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
此刻却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当她的视线聚焦在陈江身上时,她猛地缩向床角,
像一只受惊的羚羊。“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娇媚。
“一个捞尸人。这里是我的家。”陈江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你没死,
我把你从恒河里捞了上来。”“恒河……”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
美丽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身体也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他……他真的要杀我……他竟然真的敢!”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哭诉,语言混乱,
但陈江还是从中拼凑出了一个俗套又狗血的宫廷阴谋。她叫阿玛拉,
是斋普尔王公最宠爱的王妃。
因为撞破了王公与英国军官哈丁上尉之间一桩出卖邦国利益的秘密交易,
而被王公亲自赐下毒酒。她拼死逃出王宫,一路南下,却还是被追上,投入了恒河。
她的故事讲得声泪俱下,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悯。
陈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飞速运转。一个王妃?
斋普尔离这里有上千公里,她是怎么逃过来的?赐下的毒酒恰好是能造成假死的类型?
这巧合未免太多了。但他没有戳穿。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看着她眼中恰到好处的脆弱和哀求。“你救了我,你是神明派来拯救我的吗?
”阿玛拉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指尖像是在传递着她的恐惧,“求求你,再帮我一次。
我必须回到斋普尔,揭穿他们的阴谋!事成之后,我可以用我所有的财富报答你,金子,
你想要多少金子都可以!”金子。陈江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喜欢这个词,
比“神明”和“正义”要实在得多。“我只是个捞尸人,不是神明,也不是英雄。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我凭什么相信你?也许你才是那个逃犯。
”阿玛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被更深的悲戚所取代。“我……”她咬着下唇,
解开了纱丽的一角,露出了肩膀。那里有一块狰狞的烙印,是一个象征着耻辱的符号。
“这是他留给我的。”她哽咽道,“他说,即使我死了,
也要让所有人在地狱里认出我这个‘叛徒’。”陈江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块烙印很新,
边缘还有些红肿,符合近期造成的特征。这似乎为她的说辞增添了一份有力的证据。
他的内心,那份属于法医的理性正在与人性中最原始的恻隐之心交战。
他知道这里面疑点重重,但这个女人的表演太过完美,完美到让他几乎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那扇薄薄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砰!
”木屑四溅中,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动作迅捷,眼神冷酷,
手中握着闪亮的廓尔喀弯刀。为首那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阿玛拉,
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二话不说,挥刀就向陈江砍来!电光石火之间,
陈江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没有硬拼,而是猛地向后一仰,
整个人连同身下的破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从他鼻尖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划过,砍进了后面的土墙。“快走!
”他冲着早已吓傻的阿玛拉吼了一声,顺势一滚,抄起床边一根用来捅炉火的铁棍,
从地上弹了起来。这不是街头的混混斗殴。这三个人,步伐沉稳,配合默契,
是真正的职业杀手。阿玛拉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向着屋子唯一的后窗跑去。
一个杀手立刻分出去追她,剩下的两人则一左一右,向陈江包夹而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先解决掉这个碍事的本地人。陈江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不是格斗高手,但他懂人体解剖学。
他知道哪里是神经节点,哪里是脆弱关节,哪里一击致命。左边的杀手一刀横扫,
封住了他的退路。右边的杀手则一个跨步,弯刀直刺他的心脏。陈江深吸一口气,不退反进,
迎着右边那人的刀锋撞了过去。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他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扭,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手中的铁棍则用尽全力,狠狠地捅在了对方的腋下!“啊!
”杀手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整条右臂瞬间麻痹,弯刀脱手落地。腋下是臂丛神经的汇集处,
遭到重击会引发剧痛和暂时性的瘫痪。这是刻在陈江骨子里的知识。一击得手,
陈江毫不停留,转身就向后窗冲去。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另一个杀手反应极快,
立刻放弃同伴,转身追来。陈江刚翻出窗户,就感觉后背一凉,一股剧痛传来。
他被刀锋划中了。他顾不上疼痛,拉起窗外同样刚爬出来的阿玛拉,
一头扎进了外面迷宫般的巷道里。瓦拉纳西的贫民窟,是外来者的地狱,却是陈江的天堂。
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他拉着阿玛拉,
在狭窄、肮脏、堆满杂物的巷子里疯狂穿行。身后,杀手的脚步声和叫骂声穷追不舍。
“这边!”陈江低吼一声,拐进一个堆满陶罐的死胡同。阿玛拉绝望地看着前方的墙壁,
“没路了!”陈江没有理她,而是对着胡同口一个正在酣睡的乞丐扔出了一枚卢比。
硬币准确地落进乞丐的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乞丐睁开眼,看到硬币,
又看了看陈江和追来的杀手,心领神会地翻了个身,
将他那庞大而肮脏的身躯堵住了半个巷口。杀手追到巷口,被乞丐挡了一下,
等他们不耐烦地将乞丐踹开时,陈江已经带着阿玛拉踩着几个陶罐,翻上了旁边低矮的屋顶。
两人在凹凸不平的屋顶上奔跑,脚下是瓦拉纳西无数正在苏醒的人家。最终,
他们跳进另一条巷子,将追兵彻底甩在了身后。两人躲在一个堆放祭祀品的角落里,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阿玛拉惊魂未定,浑身颤抖,看着陈江的眼神充满了依赖和后怕。
陈江靠着墙,后背的伤口**辣地疼。他撕下一块衣角,摸索着按住伤口,
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料。“他们……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阿玛拉声音颤抖地问。
“我怎么知道。”陈江冷冷地回答,心里却是一片冰凉。对方的效率太高了,
从自己救人到他们找上门,前后不过一两个小时。这说明,他们对瓦拉纳西非常熟悉,
甚至在这里有自己的眼线网络。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是一阵骚乱。
陈江心中一动,悄悄探出头。只见远处巷口,刚才那个被他们击伤手臂的杀手,
正被几个手持木棍的本地人围攻。他虽然凶悍,但毕竟受了伤,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混乱中,
不知是谁一棍子砸在了他的头上,那人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贫民窟有自己的法则。
外来者在这里闹事,就是挑衅所有人。骚乱很快平息,人群散去,
只留下一具尸体躺在泥地上。陈江犹豫了一下,对阿玛拉说:“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
”他快速地溜了过去,在那具尸体旁蹲下。他飞快地检查了一下,确认对方已经死亡,
然后在那人怀里摸索起来。没有身份证明,
只有几枚英国铸造的金币和一把小巧的、做工精良的左轮手枪。当他准备离开时,
他注意到杀手圆睁的双眼里,倒映着一丝至死都未能消散的惊恐和不甘。他的嘴微微张着,
似乎想说什么。陈江的法医本能再次被触动,他凑近了些,仔细辨认着那微弱的口型。
那不是印度语,也不是英语。而是一种他恰好在前世接触过的,印度某个邦的土语。
他只能辨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不止……王弟……”陈江的心脏猛地一跳。王弟?
阿玛拉的故事里,只有王公和英国人,可没提到什么王弟。他站起身,
若无其事地回到阿玛拉身边。“我们得立刻离开瓦拉纳西。”阿玛拉看到他回来,
急切地说道,“他们的人肯定不止这些。求你,带我去斋普尔,只有回到那里,我才能安全。
”她再次抓住了陈江的衣袖,这一次,她的眼中除了哀求,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江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混合了天真与决绝的美丽脸庞,再想到那个杀手死前的口型,
心中一片雪亮。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演戏。或者说,她的故事里,有真有假。
她确实在被追杀,但追杀她的,恐怕不止她口中的“王公”。而她自己,
也绝不是一只无害的羔羊。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椎升起,比恒河的水还要冰冷。
他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和危险得多的漩涡。然而,现在抽身已经晚了。
杀手已经见过他的脸,无论他帮不帮这个女人,他都成了别人的目标。“去斋普尔?
”陈江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容,他低头看着阿玛拉,刻意压低了声音,“可以。
但是,我的王妃殿下,从瓦拉纳西到斋普尔,路可不近。这一路上,我的命,
可就和您绑在一起了。”阿玛拉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只是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只要能到斋普尔,我绝不会亏待你!
”陈江笑了笑,没再说话。他扶着受伤的后背,眺望着斋普尔的方向。
他不是在帮助一个落难的王妃,他是在押送一个行走的秘密。而秘密,就像尸体一样,
总有被解剖的那一天。他很期待,亲手揭开这个秘密的时刻。
2亡命之路黎明再次撕开东方的天际,但这一次,没有恒河的雾气,
只有瓦拉纳西郊外冰冷而潮湿的晨露。两人已经徒步走了整整一夜。
阿玛拉那身华贵的纱丽早已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沾满了泥土和露水,狼狈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她因疲惫而微微起伏的曲线。她几次差点摔倒,都被陈江一把抓住。
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是她在这片陌生的荒野中唯一能抓住的实体。“我们不能再走大路了。
”陈江终于停下脚步,声音因缺水而有些沙哑。他靠在一棵菩提树下,
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后背的伤口。昨晚用布条做的简易包扎已经被血浸透,
伤口周围的肌肉因发炎而肿胀。他撕开布条,忍着剧痛,用手指感受着伤口的边缘。
切口平滑,深度一致,没有丝毫犹豫的痕迹。“是廓尔喀弯刀,而且用刀的人受过专业训练,
习惯从上往下劈砍,利用手腕的力量瞬间造成最大伤害。”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对阿玛拉解释。阿玛拉看着他冷静分析自己伤口的样子,
仿佛那不是长在他自己身上的肉,一双美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个男人,
比她想象的要有趣得多。“他们很快会组织起更大规模的搜捕,
所有通往斋普尔的陆路关卡都会被严密盘查。”陈江重新包扎好伤口,
目光投向远处一条蜿蜒的河流,“我们走水路。那是恒河的一条支流,虽然慢,但更隐蔽。
”他的计划清晰而理性,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底层捞尸人。阿玛拉顺从地点点头,
将自己的“无助”扮演得恰到好处:“我都听你的。”她暗中观察着陈江的每一个决定,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冷静、果断,拥有超越他身份的知识和洞察力。
这份能力让她感到安心,也让她更加警惕。在陈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一个偏僻的渡口,
用阿玛拉藏在纱丽夹层里的一枚小金币,
从一个昏昏欲睡的老船夫那里换来了一条破旧的小船和一些干粮。
小船顺着水流缓缓向下游漂去,两岸是连绵不绝的田野和零星的村庄。
印度乡村的画卷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宁静得仿佛昨夜那场血腥的追杀只是一场噩梦。
河上的日子单调而私密。小船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只有潺潺的水声和偶尔的鸟鸣。
起初的沉默在第三天被打破。阿玛拉似乎终于从惊恐中缓了过来,开始主动和陈江交谈。
她给他讲述自己的“过去”——一个被囚禁在金丝笼里的王妃,看似拥有一切,
实则连斋普尔的阳光都很少能自由地沐浴。“我从小在王宫长大,我的世界只有那四方高墙。
”她的声音轻柔而忧伤,目光望向浑浊的河水,仿佛看到了自己倒映的命运,
“王公……他曾经对我很好,但权力会改变一个人。当他开始和英国人做那些交易时,
我就知道,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她的故事编织得天衣无缝,
充满了细节和真实的情感。一个向往自由却被命运束缚的悲剧女性形象,
足以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陈江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递给她一块干硬的馕饼。
他没有完全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表演极具感染力。有好几次,
看着她因回忆往事而泛红的眼眶,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
真的需要他来拯救。这天傍晚,他们在一个小镇靠岸,准备补充些淡水和食物。刚一上岸,
就被一阵喧闹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所包围。镇上正在举行一个不知名的宗教节日,
街道上挤满了穿着五颜六色纱丽的女人和头顶各色包巾的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咖喱、香料和尘土混合的气味。“太好了,人多眼杂,方便我们隐藏。
”陈江低声说道,下意识地拉住了阿玛拉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边,以免被人群冲散。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被他握住的瞬间,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甚至还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人挤在人群中,伪装成一对前来参加节日的年轻夫妻。
陈江买了两串茉莉花环,一串挂在自己脖子上,另一串,他犹豫了一下,
亲手戴在了阿玛拉的颈间。花环的清香和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混合在一起,钻入陈江的鼻腔。
他看到她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周围篝火的映照下,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那一刻,
四周的喧嚣仿佛都已远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和那双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暧昧的情愫,
就像河上的薄雾,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就在这时,
一队佩戴着刀剑的本地治安装扮的人开始在人群中盘查。陈江的心猛地一紧,
立刻拉着阿玛拉躲到一个卖陶器的摊位后面。“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阿玛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别怕。”陈江将她整个揽进怀里,
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遮挡住。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微微的战栗,
一股陌生的冲动在他心底升起。“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怀里的阿玛拉忽然抬起头,
轻声问道,“你懂医术,会格斗,有缜密的头脑。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捞尸人。
”陈江低头看着她,两人呼吸相闻。他笑了笑,
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和疏离:“我只是一个……见过太多死人的人。死人不会说谎,
所以我更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却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感。
阿玛拉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直到那队士兵走远。经过十多天的水路漂泊,
他们终于进入了斋普尔邦的境内。按照阿玛拉的指示,他们弃船上岸,
来到了一家位于乡间公路旁的客栈。“我联系了几个‘朋友’,他们是革命党的人,
反对王公和英国人的统治。他们会护送我们进城。
”阿玛拉一边整理着自己那身早已看不出原样的纱丽,一边解释道。
陈江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联系?她是怎么联系的?这一路上,
她几乎寸步不离自己左右。他的疑虑没有持续太久。当天晚上,
三个自称是革命党成员的男人如约而至。他们看起来很精干,
眼神里带着对王室和英国人的仇恨。为首的男人向阿玛拉行了一个隐秘的礼节,
恭敬地称她为“殿下”,并承诺会用最安全的方式将她送回斋普尔城。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客栈老板为他们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
这是他们十多天来吃得最好的一顿。然而,就在陈江端起酒杯,
准备喝下那杯所谓的“庆功酒”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阿玛拉在举杯的瞬间,
用小指的指甲轻轻在杯沿上划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如果不是他一直分神留意着她,根本不可能发现。陈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假装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三个“革命党”成员脸色一变,猛地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了陈江和阿玛拉!与此同时,
客栈的门窗被同时撞开,十几个手持火枪的士兵冲了进来,将整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制服,陈江认得,正是斋普尔王室的私兵。“维克拉姆王弟向您问好,我的王妃嫂嫂。
”为首的“革命党”成员狞笑着说道,“他很‘想念’您。”反转来得如此之快,
阿玛拉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震惊和绝望。但陈江却看得分明,
在那一闪而逝的惊慌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冷静。她早就料到了!“动手!”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