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里没有神》主角为温静怡赵德柱张伟,作者闲笔漫书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一种微弱的电流感从指尖传来。手里的汤匙还是那把汤匙,不锈钢的,冰冷的。但在我的感知里,它变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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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就是一座巨大的疯人院,我们只是被关在了一个小号的里面。
有人说,神在看着我们,可我抬头看了很久,只看到天花板上渗水的霉斑,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他们都说我疯了,因为我总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那些东西,他们称之为幻觉,我管它们叫“神明”。
他们给我吃药,给我做电击,想把这些“神明”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
但他们搞错了。
这些东西不在我的脑子里,它们就在我们身边,在墙角,在床底,在每一个人的影子里。
它们是窃窃私语的欲望,是无声尖叫的恐惧。
而我,是这家疯人院里,唯一一个能拿起武器,对它们说“不”的人。
他们给我诊断书,上面写着我的病症。
我把那张纸叠起来,当成弹弓的子弹。
我的病,是这个世界传染给我的。想要治好我,得先治好这个世界。
所以,别叫我病人。
我叫楚戈,一名医生。我的诊室,是青藤精神康复中心。
我的病人,是寄生在人心里的……神。
“7号床,楚戈,把勺子放下!”
护士长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一根钢针,直往人耳朵里钻。
我没理她。
我站在病床上,右手攥着那把不锈钢汤匙。很普通的一把勺子,食堂里一块钱三把的那种。边缘有点毛,刮手。
光从走廊透进来,落在勺子上,晃出一小片白。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新来的那个病人,周文彬。他被四根束缚带绑在床上,手腕脚腕都勒出了红印子。他还在叫,嗓子都哑了,像破了的风箱。
“尺子!一把尺子!它在量我的头!走开!走开啊!”
护工们按着他,一个劲儿地劝。没人看见那东西。
只有我看见了。
一团由无数把尺子拧成的怪物。有卷尺、直尺、三角尺,甚至还有量衣服用的软尺。它们像肿瘤一样趴在周文彬身上,每一把尺子都在疯狂伸缩,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它们量他的身体,量他的呼吸,量他因为恐惧而分泌的汗液。
周文彬的尖叫,是因为那东西的刻度线,已经勒进了他的大脑。
我的视野右上角,几行半透明的蓝色小字,无声地浮现出来。
【认知畸变体:秩序之尺】
【污染等级:轻度失控】
【核心概念:万物皆可度量】
【可执行方案:校准日常物品,进行物理干涉】
我深吸一口气,医院里那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灌进肺里。我看着手里的汤匙,在心里默念。
“校准。”
一种微弱的电流感从指尖传来。手里的汤匙还是那把汤匙,不锈钢的,冰冷的。但在我的感知里,它变了。它变得沉重,像一把榔头。一把专门用来敲碎规则的榔头。
【物品:不锈钢汤匙】
【校准成功:失衡之槌】
【效果:对‘秩序’、‘规则’、‘均衡’类概念体造成严重破坏】
门外传来更多、更杂乱的脚步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护工,手里拿着更粗的束缚带,朝这边来了。他们的影子被走廊的灯光拉得很长,像两只准备扑食的螳螂。
没时间了。
我往前一蹿,直接跳到了周文彬的病床上。床垫“嘎吱”一声,往下猛地一沉。
周文彬的尖叫停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血丝。
护士长的惊叫声这才响起来,彻底撕破了病区的安静。“楚戈!你要干什么!快下来!”
我没看她。我的眼里只有那团尺子怪物。它似乎也感觉到了威胁,所有的尺子都停下了伸缩,像刺猬一样竖起了锋利的边缘,对准了我。
我高高扬起手里的汤匙。
对着那团扭曲尺子的核心,那无数刻度线交汇的原点。
砸了下去。
“铛!”
一声脆响。不像金属敲击,更像是敲碎了一块很厚很厚的玻璃。
整个世界好像安静了一秒钟。
然后,我看见那团“秩序之尺”,从我汤匙敲击的地方开始,裂开了一道缝。缝隙迅速扩大,像蛛网一样蔓延到它的全身。
“咔嚓……咔嚓……”
细碎的声音响起。那东西在所有人的惊愕中,寸寸碎裂,化作无数微小的、发光的数字和刻度,然后像灰尘一样,消散在了空气里。
病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低头。
被绑在床上的周文彬,停止了挣扎。他眼里的血丝在慢慢褪去,恐惧的神色也变成了茫然。他看着天花板,又转头看看我,嘴唇动了动。
“我……我怎么在这儿?”
他的声音很虚弱,但很清醒。
我松了口气,手里的汤匙恢复了原本轻飘飘的感觉。我从床上跳下来,把汤匙扔回我的饭盆里,发出“哐当”一声。
整个病房里的人,护士长,两个护工,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病友,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的嘴巴张着,像是被集体抽走了魂。
我习惯了这种眼神。
我转过身,准备回自己的床位。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
这道视线不一样。它不惊恐,也不好奇。它冰冷,像手术刀。
我顺着感觉看过去。
在病区走廊的尽头,监控室的玻璃后面,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干净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她很高,很瘦,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是温静怡医生。我的主治医师。
她手里拿着一个写字板,似乎一直在记录着什么。此刻,她正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我。
镜片反射着监控屏幕的光,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但我能感觉到。
那不是医生在看一个病人。
那是在看一件刚刚完成了测试的,危险的实验品。